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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的老人
扭曲的骨头
松弛的皮囊
连洗浴都得坐上凳子
眼睛肿得
像哭得历害的孩子
几根稀疏而斑白的头发
散乱地铺在前额
如在皱纹上架上了几座浮桥
不服岁月
还想抢占年轻的滩头
那看年轻人的眼神
是无可奈何的羡慕
还是叹息:光阴不再
如果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生活
脱落二十四根头发
那他现在的毛孔
是否见证了他饱经沧桑
隆起的肚皮上的一道道波纹
比年轮还准确地说出他的高龄
老人，人老矣
几十年后的我
亦如此衰老
岁月之秋，人生之秋
繁华尽失，枝枯叶落
老了
我会后悔吗
比如，年轻时的冲动与无羁
老了
我会害怕吗
害怕”油尽灯枯”前
还对红尘恋恋不舍
不会的
我会长笑
笑我曾经年轻
我会拼命
让残留的灯芯燃烧
在这黑暗的宇宙
它也是最耀眼的光芒
师徒狂人2007-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