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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冬天,注定了要有很多事情发生,尽管我每天都在祈祷,也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的结局。在四季的风雨中,浓缩着生命的问答。这深深浅浅的脚印,烙在记忆上,恐怕很难抹去。在人类的净化过程中,生与死不可抗拒。当你看到自己的亲人,向死亡越走越近,心痛和无能为力,异常让你感到焦虑。
琴的头发,因为化疗所剩无已时,我恐惧的感到,生命对她屈指可数。这一刻她曾经对我的好与不好,我都不再去想,只有她嫁给哥哥时,那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在眼前摆动。
也许是琴还不知道她病的严重性。我看不出她有多痛苦。她的脸也没有总阴沉着。只有她笑时,我才能感觉她,有一种声音在对家人说:“我要活下去”
五十八年的清贫生活,对于琴留下什么样的感受,她从没讲过。即是在医院里,她还议论着家长理短。我看了很伤心。我在想会不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力量源泉,能逃避这一切的发生。
忽然我也害怕了起来。因为我看不“空”生死,我感到我的身上哪都不舒服,迅速跑到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看到结果后,我如释重负。
琴的病情不断的恶化。我在思考为琴做些什么。那些敏感的话题,一时半会我还不敢触碰。笼罩在心头的阴影挥之不去。回想琴的这一辈子,活的很委屈。她似乎从没有为自己认真做一件事。这时,我想到一个生命长度和厚度的问题。于是,我问我周围的人:“如果你的一生,享有荣华富贵,但你只能活五十年,如果你穷困潦倒能活上七十年,你会选择哪一种”大多数人都选择前者。
对于生活,每个人的理解都会截然不同。有人拼命的攒了一辈子的钱,只为了得重病时,多吃几付药,而这几付药,根本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而我宁愿到生命的最后那一刻,无钱医治,也不愿让自己活的很寒酸。
其实每个人的生命,或多或少的都精彩过。这精彩会支撑生命的过程。当生命真的要到尽头时,也许你会为,这精彩感到满足。你会对自己说:“我这辈子也没白活,该见识的我都见识了”
说实话,没有不怕死的人。谁也不会把死当做一种荣耀。相信死亡是凄美故事开始的人,当他们准备死亡的那一刻,己经晚了,死亡不是儿戏。赤手空拳的和死神抗争,只能用死后的生命来安慰家人。
琴把一生的积蓄拿了出来。这六仟块钱救不了她的命。可她还不停的叨念着说:“自己还得攒俩钱,到时候一点也拿不出来,尽指望别人能行吗”虽然妹妹多次表示,让我们别攒钱,该花就花,到时候她会管我们。但琴用她朴素的语言,让我思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超越无常。
在死亡的背景下,琴和我们大家一样,对死后的事情一无所知。谁也不会闲来无事去解读,生与死真正意义的内涵。人类的演化具备了足够的知识去看待自然规律。在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人,死亡都会找到你,无一例外。
在得知琴病的第一时间,我赶到了医院。远远的看见哥哥蹲在医院门前的石阶上。他见到我时眼泪涌了出来。我走上前去,把手放在哥哥灰白的头发上,对他说:“没事,有病咱就治呗”那一刻我的内心忽然强大了起来。我觉的我该为哥哥承担一些东西。于是我伏下身来对哥哥说:“哥、你别怕,你不还有三个妹妹吗”
哥哥说“你嫂子以是晚期了,她没有和我过上一天的好日子,我这个月刚拿到退休金,她就”我的心锥扎一样的痛。当你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快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在痛的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谁还能冷静的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我和姐去了琴的家。拿了一些床单和被褥,收拾她的房间。又脏又乱的屋子,无从下手。我在心里埋怨琴,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个样子。琴的女儿,扔下了一岁多的孩子来照顾她的母亲。琴在亲情中,一天天走向远处。这些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一切消溶在某个时刻,这时刻有生有死。不是你就是他。当生命喧嚣过后归与寂静,你走过了生死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