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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宗老齐问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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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长听到这里,知道红衣同大将军所说都是实情,这种谋逆之事可不是求求太后就能没事的。他和宗老们交换了眼色,知道现在族人的性命就是被贵祺捏住了,每个老人的怒火都不小。

    原本族长等人还以为红衣会刁难他们,可是来到庄子后红衣没有刁难他们,还已经求了楚先生想办法救人;而这个贵祺却为了一个妇人硬是拦下了!

    这让老人们太难以接受了,必竟红衣是郡主又在李侯爷府中受了委屈,如果有所刁难他们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却是贵祺在刁难大家,这让老人们怎么受得了?惹下祸事儿还没有同他算帐呢,他居然还敢为一已之私视族人生命如无物。

    族长怒视着贵祺:“李侯爷,您现在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给您跪下救您高抬贵手啊?您就说句痛快话,倒底放不放我们族中几千人一条生路?”

    贵祺跪在地上感受着大家的对他的怒火,就别提他感觉有多难受了,他看了看众位族中长辈的脸色:“叔叔们莫要如此说话,这样的话实在让小侄无地自容。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叔叔们先莫要着急。”

    说着贵祺对着大将军和红衣叩了一个头:“岳父,郡主;就看在族中几千人的份儿上,还请再设法。郡主,臣也知道岳父为难,可是还请郡主为臣想一想,臣也是有极大的难处,您就为臣说上两句话,让岳父大人再去问问楚先生可有其它法子;夫妻本是一体,郡主也不想臣日后难做人不是?臣失了体面郡主也颜面无光啊,还请郡主代臣求求岳父大人,臣这里谢谢郡主了。”

    贵祺先就在心里计算过得失了,屋子中的人不是族中的长辈,就是他的至亲。所以他是豁出去了:就是今日求了郡主失了颜面,也强过让明秀过堂被人耻笑一生的好。

    族长看到贵祺还是这样不死心,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就再让大将军另外设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大将军和郡主看来还是给这个李侯爷留了脸面的,李侯爷自己可是不要脸面了。在这个李侯爷的眼中,除了自身得失哪有他人?

    族长越听越气。起身上前就抬起腿来对着贵祺就踢了过去,一旁的宗老连忙拦他,可是也没有能拦住——宗老也不是实心要拦,可是族长却是实心要踢地。

    族长踢了一脚后喝道:“你还再胡说什么,现在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有法子你不同意;就是再求大将军又有何用?你真真是看那府中的妇人重过我们大家的性命啊,这么大的事儿,楚先生能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为我们设法就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敢妄想保下你那小妾,当真是气死我了。”

    贵祺被踢一脚并不痛,正好顺势坐倒在地上。只是面子上有些难堪罢了:“叔叔息怒,叔叔息怒。叔叔您听小侄分说,小侄日后还在要朝中走动,如果让明秀过堂,侄儿如何有脸面再见同僚?还请叔叔为侄儿考虑一

    族长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你还想在朝中走动?岂不闻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你们府中地那么两个人妇人都管教不好。还想着治国?你妄想!”

    喘了一口气后族长又喝道:“你倒让我们为你着想?你可为族中几千人地性命着想过?你还真脸说啊。”

    贵祺听了族长地话倒是有十二分地不服:他已经在朝中走动了多年。也办了不少地差事儿。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是正经事儿。现如今就因为明秀和香儿被人利用了。他就没有了能力领差?

    贵祺认为这些人不懂朝政。同他们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开口说话;总之等日后他在朝中再次领了差事。这些族中长辈们也就明白了。

    族长看他不说话喝道:“李大侯爷。你倒是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难道真要我们一族人为你地小妾询葬不成?”

    贵祺还真是很为难地。不同意吧。这族长看来是不会罢休地;同意吧。让他日后如何见人族长又气又急满眼含泪地喝道:“李大侯爷。你给句痛快话儿。我们一族人地性命就全看你地了。你倒底让不让我们活吧?”

    贵祺看了看族长嗫嚅道:“叔叔们先请息怒,我们从长计议就是,总会有法子的,郡主不会见死不救的,叔叔放心就是。”

    这一句话把族长气得眼前发黑,差一点坐地上:“你这说得是人话吗?你还会说句人话吗?郡主是没有见死不救,现在见死不救地人是你李大侯爷!”

    贵祺听了感觉十分无奈。他再怎么解释这几位老人家也是听不明白:只要再求求郡主。一定会有办法可想的,红衣自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族长看到了贵祺的神情气得发晕。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贵祺就是不松口,让族长实在是无法可施了。

    最后族长指着贵祺对众宗老们喝道:“我们李侯爷可真是铁石心肠,看来我们要为了族中几千人的生路,跪下求他才可以了,求求李大侯爷放我们李氏族人一条生路。”

    说着族长就要撩衣跪下去,红衣和大将军哪能让他跪下呢?宗老们也是被贵祺气得五内俱焚,听到族长的话,知道不逼这个李侯爷,他是不会答应的,一齐答应着起身就要向贵祺跪下。

    花嬷嬷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急急上前拦宗老们,厅上一时热闹极了。

    族长抓着大将军的手是放声大哭啊:“大将军,子孙不孝,奈之何?奈之何?”

    大将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用眼一瞪贵祺:“你这个孽障,是不是真要你地这些长辈们跪下求你?!还不答话,愣着作甚。”

    贵祺是被族长和宗老们吓住了,他这时才感觉到其实让明秀过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总好过他现在被人质问吧?也总好过因她之过让九族人头落地吧?至少好过让他背上不孝、目无宗长、目无祖宗的骂名。

    贵祺被大将军喝醒后,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道:“叔叔们,且息怒,是祺儿想得差了;一切全听叔叔们的吩咐,只求叔叔们莫要再生气。叔叔们这是要羞死祺儿了,这让祺儿以后有何面目去拜祭父亲与祖宗。”

    红衣和大将军等人这才劝下了族长和宗老们,族长还是老泪横流的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的时候都认为郡主可能会因为这个孽障,迁怒我们李氏宗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啊,我们李氏宗族里最不肖的子孙,娶到了我们宗里最贤良的妻子,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说罢,一众老人又是一齐大哭,贵祺尴尬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大将军和红衣的劝解下,族长等人才收住哭声。红衣看大家形容十分狼狈,又让人带着众位老人重新梳洗过,才又归座坐好。

    等重新整治了茶点,族长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道:“郡主、大将军,见笑了,见笑了。唉——”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红衣摇头:“叔叔说得哪里话,我们本是一家,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叔叔们的身子。叔叔们都有些年纪了,当不能如此大悲大喜,对身子十分不好。”

    红衣明白这些老人的心情,几千人的生路搁谁肩上都是极重的,可是李侯爷就是不吐口,如果其它的事情,族长自是家法可以伺服;可是现在几千人捏在李侯爷的手上,他如果不让明秀过堂,就是抓了明秀上堂也是不妥的,刘大人会作何想法?那这一族人地性命岂不是还是无救?

    几个老人活了一辈子,被一个小辈逼到这步田地,能不让他们伤心吗?

    族长苦笑连连:“郡主是极聪慧地人儿,我们不说郡主想也明白,唉——”再叹了一口气后,族长对大将军又一抱拳:“扰了大将军探女的兴致,给大将军添了这么多地麻烦实在是让我等心中有愧啊。”

    大将军摆摆手:“休要如此说,哪里族里有了这等不肖的子孙都令人伤怀啊。无妨的,无妨的。族长和坐宗老连连拱手致歉后,这才坐下喝几口茶水:他们实在是有些乏了,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们能休息的时候。

    贵祺看族中长辈们情绪稳定了下来,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要说些什么才好,也好让这几个老人不再生他的气,他也才好起身啊——总这样跪着他可是不愿的。

    贵祺想了想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叔叔们莫要生气了,容小侄禀一禀原来的想法,也好让叔叔们原谅小侄这一回;小侄原来也不是不同意楚先生的法子,只是想着能找楚先生再谋个两全之策,这样族人也能获救,小侄日后也还能有个出路;郡主也是极为心慈的人,想来不会不管我们的事儿,小侄原认为可以都顾全的,一时间倒是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极深处,累叔叔们生气着急了,这都是小侄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但凭叔叔们做主,祺儿绝不会反对,一切就照叔叔吩咐的去做就是。只求叔叔们莫要气坏了身子,那就真是侄儿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