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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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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懵懂少女到熟透女人的过程,既是好奇也是惊奇,再到诧异与迷惑,数十年的体验与睹目,不由的想写点什么。

    年少轻狂时,也曾或多或少参与了女人的历程,感同身受就是一句:爱里作死,恨里重生。

    早年遇见一位女子,同学们都叫她老大,因为她也是班上的大姐大。老大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不做作的女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条理清晰,干脆果决,绝无废话,不问所以。

    毕业后当我再见老大的时候,是在老大的家里。老大与她老公却也少有红脸的时候,也绝不会为鸡毛蒜皮的事情闹不爽,即便有矛盾或是问题,老大也是直来直去地问,但绝不深究所以。

    然而,多年以后同学会再见老大的时候,发现老大已经离婚重新组建了家庭。私下里问起缘由,原来直来直去不肯装聋作哑的老大,严格自律我行我素的老大,将爱情埋葬在波澜不惊的理性里。

    男人应当理性,而女人不能过于理性。女人可以更感性一些,有时候适度地撒泼打闹,未必不是一种亲爱的表现,否则叫男人如何自处?

    工作后遇见一位女子,同事们都叫她静静,因为她看起来很文静的样子。静静与另一同事谈起了恋爱,都是二十左右年少轻狂无所谓的娃娃,人前一个比一个机敏,大家都觉得两人真是般配。两人与我私交甚密,所以大事小事往往都说与我知道。原来私下里两人的脾气,却是一个臭比一个:每一天两人在一起最频繁最重要的生活就是争吵,吵急了就动手,撕咬的情形时有发生。说穿了,两人都是过于在乎,过于计较,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总想控制或是完全占有对方。

    记得他们新婚那天,正值大年三十除夕夜,我正在与家人一起守岁,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痛哭:

    原来他们送走亲人朋友后回到自己的爱巢,两人借助酒兴和兴奋,开始清理总结婚礼的得失成果,开始两人还商量如何如何来着,后来便因为一些亲友回礼问题展开激烈讨论,讨论变成争执,争执变成争吵,后来扯到爱与不爱的问题上,开始不死不休地纠缠着彼此双方的过往,终于升级为武力。

    我那位男同事不堪忍受老婆的暴力凌辱,凌晨三点摔门而去,这才有静静夜半电话情形。

    两个多月后,静静在远离城市的一处工地上找到了自己“失联”已久的老公,发现老公居然网游网聊中热恋上了别的女孩,两人的战火在工地上爆发。

    永无休止争吵与打闹继续保持进行式,两人吵完了打完了,然后又在淤青的抚摸中掉着眼泪,痛并快乐着。静静怀孕已六个月了。

    又一次平常的争吵与打闹,大家都劝双方忍一忍,毕竟孩子即将临盆。这不劝倒还没提醒,这一点醒,两人便因孩子的养育未来以及谁来照顾的事情发生激烈冲突,两人已久反反复复数落着彼此的是是非非,彼此翻找着忠贞与背叛的证据。静静无意中发现了我那位同事的网聊记录,发现居然背着静静给网友打钱,居然在网上肉麻地相互称谓“老公老婆”作为一个原本就敏感而计较,占有欲强烈的女人,终于绝望地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那天已经不是在发神经了,而是完全陷入了神经分裂状态。静静几次爬上窗户,要死要活,而我那男同事仍旧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旧回骂着,否定着,解释着,诋毁着!若非同事们强行把静静拉走,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停息,静静想不过,一气之下说回娘家去了,而最终我们是去医院见到了静静。苍白无力的脸,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原来静静想不通,要去医院流产,医院建议生下来,静静坚持要做手术,劝说无用。静静准备去别的医院,却在医院门口台阶上重重摔倒,孩子流产,是双胞胎。据说孩子被医生抱出来时,还哭出了声但六个月的胎儿,没法存活

    再后来又纠缠了一阵时间后,最终分了手,我那位男同事也因大伤面子,离开了单位外出打工去了。直到今天,静静先后处了几个朋友,却依旧过着形单只影漂泊的日子

    前几年,遇见另一位女同事,大家都叫她小丽,因为她的确芳名就叫美丽。美丽长得清秀妩媚,似乎男女同事的感觉都还不错,而且工作主动积极,热情大方,讨人喜爱,尤其是领导也喜欢让她干这做那的。

    小丽刚到单位,便认我做干爹,因而肚子里啥话都对我说道或是发发牢骚,她的个人生活琐碎也常常在我耳边叨扰。

    小丽的男朋友是通过网恋走到一起的,两人都喜欢泡网,彼此都喜欢在网络上与不同的男女交往,即使后来两人结了婚,也是互不干涉各自网事。

    小丽的老公是搞建筑的。小丽经常在我身边与她老公打电话,口无遮拦,百无禁忌:滚、爬、妈的、去死吧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口头禅,是语气词,没有多少意义,因为她俩依旧常来看我,来来回回地滚着爬着,甚至亲耳听见小丽老公骂她“小贱人”小丽呢,似乎是听多了或是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回叫道“小王八”!

    有时候,我还真以为,这就是男女之间的作死吧,不作死,那就不是爱呀!

    很快发生的事让我感觉如同打翻了五味杂陈。

    由于小丽老公长期在外,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生活环境下,男女男女朋友很多,而小丽因为妩媚可人的样子,同样也与着各色人等保持着交往。

    原本两人的君子协定,却因为各自不同的聚会在歌城撞在了一起,彻底撕毁,顿时不幸降临。

    原来两人都各自带来自己的情人一起进了同一间包房,地球真小啊,人生何处不相逢!

    奇怪的是,两人居然互相装作不认识,接下来的歌声宣扬与酒沫飞舞,两人整个歌会中都在彼此装着不认识,相互在探摸对方另一半的关系,唱着唱着,喝着喝着,大家都醉了,然后各自成双成对地走了。

    当两人一起来找我这个干爹的时候,两人依旧骂着:“小贱人”、“小王八”但这一次,却是都憋着怨恨与不满,并开始追究着谁先背叛谁的问题,最后两人都哭骂:

    “你去死,滚”!

    听完他两的数落与相互哭骂之后,我很平静地说:

    “一个人如果真的爱着另一个人,绝不会背叛对方的。一旦结了婚,就不再是恋爱时期了,而面对的是婚姻和家庭,意味着责任和义务。可是你们呢,婚前婚后的生活基本上一样,各自我行我素,你们谁也没背叛谁,而是自己背叛了自己。

    如果你们还有理性,就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与所思所想,而不是一味地责怪别人!如果彼此之间还有爱,那么就试着彼此原谅,看看能否重新!”

    半年之后,小丽来看我,说她已经离婚,准备离开单位去打工。按揭房首付是小丽出的,却无法证明,最终小丽倒贴20万给男方,自己得了一套空房子。

    作为干爹的我,不甚嘘吁,却也无话多说,只能微笑祝福:一路走好!

    多年来,一直在思索着,这到底是爱的问题呢,还是个人性格的问题?

    为何女人都喜欢在爱里作天,爱里作地,爱里作死?难道非得把所有的精血与眼泪在作死的爱里流淌耗尽才罢休?非得作死来证明?否则就不是爱情?否则就不是人生?

    如果爱,爱就在那里!不需要作死!

    如不爱,作死也没有!

    没有必要作践自己,没有必要把自己无情地揉裂撕碎,没有必要作死地假装完美无缺风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