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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身子,前人比喻为朽木,或者说只是硬邦邦的黄蜡一块,枯萎稀疏,不看握折。
这人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柔韧性,像是一根极高素质的筋带,弹动起来,发出强烈的嗡嗡震动。
神念中,何卓感觉老仆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螳螂,本来静如处子,忽然奔若闪电,炮弹似的冲射而出,如同一条黑色的大蛇袭人,张开了凶牙。
忽然世界静寂了,落叶以极为缓慢,几乎定格一般的速度降下,何卓的心空灵清寂,忽然有种闲云掠过的境界,于是他便看到:那老仆人的手掌小指无名指收入掌心,其余三指头屈曲如勾,细瘦如铁,这一刹那,何卓恍若听到了苍空无限的鹰啸之声。
手爪分一前一后,快如闪电,徐伯奇还未反应过来,忽然恶风扑面,瞳孔刹那缩小到了针孔大小,老仆人一抓捏碎喉骨拉扯出气管,在然后凌空一翻,另一抓轻轻巧巧的掀掉了徐伯奇的头盖骨,那鲜白的大脑还在一鼓一鼓的颤动!
这一切做的是迅雷不及掩耳,若是用眼睛去观看,只是一个闪动了几下的瘦小影子,但是在神念之中却是残忍清晰异常!
两世做人也从未见过如此残忍之事的何卓顿时心神失守,神念潮水般退回,他从床上滚下来,哇哇大吐。
一般人在生理上有痉挛剧烈的反应的时候,大脑是不能思考的,因为神念的原因,何卓竟然可以继续思考。
思维真是冷酷无比,他脑中除了一闪而过,老仆人为何要伏杀徐伯奇之外,就剩下那黑洞洞的地下暗道无尽的好奇心,似乎秘密就隐藏在那里。
呕吐持续了好久,何卓的表情除了难受之外看不出什么了,因为他的眼睛低埋着。
空灵的心境被破了,神念恐怕一时半会无法组织起来,它像是一个恐怖,躲在了意识最深处。
他却又不敢自己去那里,老仆人如此冷酷厉烈的杀人手法,恐怖至极。
何卓喘息方定,这些日子不断的锻炼心境和神念,已经令他有很大长进,看到这么血腥的东西,何卓心中当作是心灵的磨练,竭力放松紧张,盘膝坐在床上,慢慢的,就恢复了平静。
神念在一次凌空飞起,潮水般淹没向花园,他再一次看到了凶杀现场,那个假山。
只见银色月光空寂的照耀在那块地上,竹影斑驳,地上的深洞依旧洞开,很幽幽的,徐伯奇横尸地上,凄厉恐怖,只是一会儿不见,尸体赫然变成了青色,头上开的洞,露出血白的脑子,本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何卓心中一荡,神念清晰的视角下忽然像是收视信号不稳,水纹似的震动起来。
何卓缓缓吐气,稳定下心神,赫然又发现一个黑干瘦小的躯体,竟然就是那个老仆人,此时也横尸倒地!
脸色平静如同参禅的何卓,心境却是平静中参杂着问号,神念安全如雷达,扫射之下,潜入地室,感知到这不过是一个十丈空间,离地面有一丈,也就是三米左右,但是四面都是精石铺就,石质之中星光点点,显然参杂铁质,一旦密闭,大炮去哄也不见得能进入。
而在密室墙头挂着一副画轴,上面是一个清奇狭目的道人,坐下一头白鹿,腰间悬挂葫芦,不知是哪一派的祖师。
画像之下的供桌上,除了祭品之外,还有一个匣子,雕工精细,何卓神念微动,自然看见匣子正中刻着五个字:毒仙神草经。
他的心中忽然听到了一阵奇异的呼唤声,似乎那匣子中隐藏着什么,他的命运似乎会引致有所改变。
何卓觉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秘籍了,不过听名号似乎和毒药有关系。
秘籍这两个字眼像是雷光一下劈闪在何卓心头,如果是秘籍,又怎么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