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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宫闱禁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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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桐依撇了撇嘴,也不说话,反正挽着苏清栀的胳膊就不分开了。

    “桐依,你来这里做什么?”欧阳烨从一旁出来,看到楼桐依时也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记得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来衙门了,说什么环境不好。

    好啦,这次真的环境不好了,她倒是跑过来了。

    看到楼桐依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欧阳烨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离北洛愈发阴沉的脸色笑着走上前,揪起楼桐依的衣领就将人拖着走了。

    “欧阳烨,你大胆!”

    “你放开我。”

    ……

    苏清栀抬头看了一眼离北洛,从他怀里探出头,她默默的问:“你抱够了吗?”

    “没有。”

    “……”

    见过理直气壮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苏清栀推开了,耳边的红晕缓缓扩散。

    糟糕!

    越靠近,越心动。

    “走吧,去看看那些白骨。”

    离北洛第一个向停尸间走去。

    ……

    苏清栀倚着门,看着男人的身影,直接说道:“别看了,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时间太久了。”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一堆白骨,可至少,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苏清栀无所谓的目光下,离北洛伸手摸上了那具白骨。

    然后,就听见男人掷地有声的话语:“他死于二十年前。”

    “虽然不知道是被什么人所杀,可是……二十年前,有一件轰动华陵的事。”

    苏清栀眸光微闪,急忙走上前,问:“什么事,与这人又有什么关系?”

    二十年前,似乎隔的有点远了。

    离北洛淡淡的开口:“一个谋反案,死伤无数。”

    “谁的谋反案?”

    谋反历来都是忠臣被逼……

    苏清栀拍了拍头,她大概是被现代的肥皂剧洗脑了。

    “当今皇帝的亲弟弟。”

    “哦”苏清栀的兴致不大高了,兄弟相争,无非就是为了权利皇位。

    “可不是为了皇位。”

    “嗯?”苏清栀问:“那还能为了什么?”

    “一个女人。”离北洛突然转头看向苏清栀。

    又徐徐道:“一个你也认识的女人。”

    “我也认识?”

    “二十年前,秦家有女名挽歌,其才,其容,惊动华陵。”

    ……

    皇宫。

    楼永熙、楼永硕和楼雨澜跪在养心殿前,已经一整夜过去了,三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三位殿下,你们就走吧,皇上现在谁都不会见的。”高公公走出,看着依旧跪着的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高公公,父皇和母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楼永熙抬头,问。

    高公公只是摇了摇头,说:“奴才不知,只知道皇上从秦妃娘娘的宫里回来之后,就变得阴沉,接着就下了这道圣旨。”

    圣旨之中,剥夺了秦妃的封号,永居冷宫,

    楼永硕皱了皱眉,问:“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

    楼雨澜突然站起了身,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紧闭不开的大门,突然放声大喊:“父皇,我记得你曾经许过母后一个承诺,永不伤害,你现在是要违背这个承诺吗?”

    “那你小心遭天谴!”

    “雨澜!”

    “雨澜!”

    “殿下!”

    三个人同时喊到。

    楼永熙那双丹凤眼中有着一丝血丝浮现:“雨澜,你先去看看母后,这里交给我和永硕。”

    雨澜心思单纯,一贯是被宠着长大的,此刻此刻也不免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楼雨澜还想说什么,却被楼永熙一眼瞪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不满的走了下去。

    跪了一夜的双腿有些发麻,宫女想要扶上,却被楼雨澜一手挥开了。

    “滚,都滚。”

    走了一段路之后,双膝间的疼痛让她有些吃不消,便蹲下了身。

    一个黑影突然罩下。

    楼雨澜微微一愣,抬起微红的眼看去。

    她抿了抿唇,哭声抑制不住的喉间泄出。

    “太,太子……哥哥。”

    女孩一向喜笑颜开的脸上布满了泪痕,柔弱的模样更是让人心生涟漪。

    楼炎溟蹲下身,将人抱起了身,道:“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呜呜……”

    “父皇不爱我了,母后也去了冷宫,以后,以后没人爱雨澜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楼炎溟敛了敛眸,苦涩的笑了笑:“怎么会不爱你,父皇只是没想通而已。”

    楼雨澜紧紧的攒着楼炎溟的衣袖,呜咽。

    冷宫门前。

    把手的禁军说什么也不放两人进去。

    一名禁军苦哈哈的道:“太子殿下,公主,你们就别为难小的了,陛下下了圣旨的,谁都不准进去,你们就……”

    楼雨澜哑着嗓音道:“本公主若是一定要进去呢?”

    “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你们敢!”楼雨澜仰着小脸,微红的眼眶中霎时间仿佛又要续上泪水。

    禁军也是一阵为难。

    “够了,让公主进去,有什么事本太子一力承担。”

    禁军还是有些为难,可看着楼炎溟阴沉下来的脸色心里生出了些许惧意。

    得得得,你们都是主子,我们惹不起。

    冷宫萧瑟的让楼雨澜直直发颤,有些冷。

    她快走了几步才是到了宫殿中,破败的地方让楼雨澜心中更是一痛。

    “母后,母后……”

    秦挽歌穿着一身白衣,面容还是有些苍白,看到楼雨澜过来,她扯了扯唇角,道:“雨澜,你怎么来了?”

    “母后,你有没有事?那些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楼雨澜担心的握着秦挽歌有些冰凉的手。

    秦挽歌只是摇了摇头,抬头对着楼炎溟笑道:“有劳太子殿下。”

    “举手之劳而已。”

    楼炎溟看了几眼秦挽歌,他不知道她与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皇上这次如此动怒来看,显然是气的不轻。

    而且,还下了圣旨,想要收回成命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本就关系僵硬的两人闹到这种地步?

    “母后,怎么会这样?一夜之间……”

    “这是我和他的事,雨澜,你无需担心。”

    楼雨澜轻轻靠在秦挽歌的怀里,悲痛的道:“可是这里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啊!”

    “母后,儿臣不想让你住在这里。”

    秦挽歌拍了拍她的头,浅浅的道:“母后没事,你别太过担心。”

    “好了,你先出去,我和你的太子哥哥说几句话。”

    楼雨澜看了楼炎溟一眼,才是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秦挽歌缓缓站起身,道:“我希望你以后,可以保护好雨澜。”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保护好她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你的妹妹,没错,可是,你发现了吗?雨澜对你的依赖,甚至比对永熙和永硕的还要强?”

    楼炎溟就算再迟钝此刻也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眸光闪了闪,说:“娘娘放心吧!”

    “对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可是,娘娘,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秦挽歌看着楼炎溟,淡淡一笑。

    楼炎溟犹豫了一会,才是说道:“娘娘你和父皇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始于二十年前的谋反案?”

    秦挽歌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是。”

    “终其一生,无法释怀。”

    到底有多恨,才会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楼炎溟……竟不敢在问下去。

    “很想知道?”

    他点了点头。

    秦挽歌一笑,说:“你不如去问问你的父皇吧。”

    “他,是一切始作俑者!”

    楼炎溟沉默了。

    后问:“火蛊,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

    “你怀疑我也无可厚非,只是,我若是真的想杀他,他十条命,都不够死吗。”

    ……

    苏清栀垂着眸,惊讶于二十年前的事,也唏嘘人世间的百般无奈。

    她眨了眨眼,才是问:“所以,这堆白骨的主人,是楼萧?”?

    离北洛却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是。”

    “也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就算是谋逆罪,尸骨也不可能随便乱扔。”

    曝尸荒野,皇家不要面子的吗?

    然,接下来离北洛说的话让苏清栀惊呆了。

    “他没死!”

    “什么?谁没死?”

    “楼萧。”

    “那这个人是谁?”苏清栀指着眼前的白骨,惊呼出声。

    “不可能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许是别人替他上的黄泉也说不定。”离北洛淡淡的道。

    “从刚刚那些人不惜暴露自己也要夺取这堆白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这就需要我们去调查了。”

    “这件事情,估计要去见见那个秦妃娘娘了。”

    苏清栀眯了眯眼,说。

    她其实对秦妃的印象是最深的,风轻云淡的模样不像是一个久居深宫的人应该有的脾性,又或者,她的心机实在深沉,可以将自己隐藏的那么完美。

    离北洛突然出声道;“清儿,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实。”

    “嗯?”苏清栀疑惑的看向离北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离北洛清冷的声音响起:“皇上的后宫之中,所有女人容貌,或多或少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秦妃的影子。”

    “或性格,或习惯,或容貌……”

    苏清栀微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离北洛。

    “离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