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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琴以为俊尧晚上会来找她,可是一直到晚餐时间都过去了,他仍然没出现。
即使如此,她还是坐在俊尧常坐的位子上等他,并帮波波系着蝴蝶结,再用秦之送她的毛刷梳着它的身子。
这时,有一个女人推门而人。她穿着一件黑钱的低胸洋装,修长的脚下是一只三寸高的高跟鞋,使人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心动的气质。
她在夏琴的对面坐了下来于
“这只小白兔好可爱。”
“谢谢。一个人吗?”夏琴向服务生招招手,女人点了一杯“绿之媚”
“我朋友介绍我喝的,他说这家老板娘调的绿之媚特别好喝。”朱丹刻意恭维道。
“谢谢!”夏琴没问是谁,这里的客人太多,每个人都情有独钟,不过,她还是很高兴有人称赞她的手艺-
“你是老板娘吗;我叫朱丹。”朱丹自我介绍着。虽然她从来没见过夏琴,不过可以在上班时间玩着小白兔的,应该是老板娘才有的权利,况且,依照女人的直觉,她几乎第一眼就可以肯定现在和地说话的女人是夏琴。
夏琴微笑点头,同时也报着自己的名字,
“你能为我调—杯绿之媚吗?小白兔我帮你照顾。”朱丹笑着说。
夏琴徽笑点头,将波波抱给朱丹之后走向吧台,为一个抢她男人的女人调她的男人爱喝的绿之媚。但她并不知道,所以她调得很用心。
一盎斯的薄荷绿,加入二分之一的柠檬汁,汽水八分满,夏琴边调着边想,其实这是女人喝的酒,可是牧人就是喜欢喝。
他说喜欢那透明带绿的薄荷味道,那味道像她,很清爽又让人陶醉。
她将酒放在朱丹面前,顺手将波波抱回身上。
朱丹举起酒杯,喝着很有味道的绿之媚。
“这是女人喝的酒。”她喝了一口,向夏琴说。
“嗯,女人都喜欢点。”
“可是告诉我绿之媚好喝的是男人。”朱丹故意说。
“也有男人喜欢喝。”
“男人喜欢的酒不是都很辣吗?就像他们抽的烟一样。我的男人都抽dunhill,抽dunhill的男人应该不会爱喝绿之媚才对。”
夏琴笑了笑,真巧,牧人也抽dunhill。
“也有一些例外的。”夏琴缓缓的说。
“那你的男人呢?”朱丹注意着夏琴的反应,她今天来是有目的的,她要来试探夏琴的心。
“我几乎记不得了。”夏琴抱着波波起身,她不想和一个陌生女子谈她的感情生活。
朱丹还想和地聊,但凑巧的,这时候牧人竟然进来了。”牧人!”朱丹趋身向前,她看见牧人满脸的伤不禁吓了一跳。“你去哪里了?怎么弄得一脸的伤?”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着他的脸。
这一刻,夏琴弄清楚了切。原来,这女人不是纯粹来喝调酒的,她早就知道牧人是自己的情人,所以故意来示威。
牧人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和他的两个女人碰面,霎时,那张淤青的脸在柠檬黄的灯光照映下,带着惊慌的灰白,整个人也愣住了。
反观夏琴的难堪、牧人的惊愕,朱丹倒是非常镇定,一个人掌控了整个局面。
“我在家等你等好久,忽然想起也许可以在这里碰见俊尧,他或许会知道你去哪里,没想到你竟然来了。”朱丹佯装无知的说“你回家了吗?你是不是看见我留的字条?”
朱丹自顾自的挽着牧人的手臂,完全不把夏琴当一回事。
夏琴终究不是潇洒的人,牧人负她,她可以勇敢的慧剑斩情丝,自己一个人包扎伤口,擦干泪水,可是,她却无法。忍受救人和他的另一个女人,同时出现在她眼前侮辱她,她更不能忍受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提到俊尧。
那意味着俊尧也认识这个女人,也就是说俊尧和牧人同时欺骗她。不!他们不是欺骗她,而是欺侮她!欺侮她是一个女孩家,欺侮她的善良。
夏琴的心像忽地来了一阵雷雨,轰隆隆的,于是,她紧拥着波波,转身走进咖啡屋后面的一间小储臧室,不想让人看见她就要流出的泪水。
必上门,她仿佛可以将所有的难堪和丑陋的真相排除在外,拒绝面对。
她哭着问波波“波波,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伤害我?”
她脸上的雨点缓缓飘落,沾湿波波身上白色的毛。
“夏琴、夏琴”牧人在门外不停的呼唤.但夏琴却置若罔闻、
离开“等候你”时,朱丹坚持要坐牧人的车,虽然她的红色雷诺就停在外面。
“你的车”牧人很想一个人静一静,但他又不好直接拒绝。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开车。”朱丹面露忧色的坐进驾驶座旁边的位子。
“我不会有事。”
“不行,你身上还带着伤呢。”
“不碍事的。”
“还说不碍事,脸都肿了,是谁打的?”
牧人不准备接腔,他只是发动车子,倒车,然后加速前进。
整个路程,他紧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说。他对夏琴有很深的愧疚,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伤了她。
他心想,如果可以不让夏琴伤心,无论要为她做什么事他都愿意,他希望自己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怕的只是,他永远没机会了。
车子开到朱丹家,他停好车等着她下车,但她却等着他为她开车门。
只要牧人离开驾驶座,她就有把握让他留下来,只因在爱情的面前,她懂得伸缩。
“你不下车?”她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问。
牧人挣扎片刻才鼓起勇气说:“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顺手摇下车窗,让风灌进来,此刻他需要让自己清醒。
朱丹的心像被一颗大石头重击了一下,她很伤心,以为牧人想要回头去找夏琴。
“你进来,你的脸需要热敷。”
“不用了。”牧人仍在等她下车。
然而朱丹只是学着他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牧人见状,—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深爱夏琴。”朱丹心有不甘的开口,她绝不允许她苦心计划的爱情战局竖起白旗。
“你离开后,我难过了一阵子,是她的出现,让我重新振作,再次体会到爱情的滋味。”牧人的眼前浮现过去他和夏琴交往的日子。
“你是在怪我喽?”她看着他。
“没有,只是刚才我们都伤害了夏琴。”
“我不是有意的。”朱丹言不由衷的说。
他没有接话,再次望着窗外。
“你不相信?”
“我不知道。”他把脸转向她问:“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说过,我以为可以在那里找到俊尧,我只要找到俊尧就可以找到你。你从我那里离开后,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不回我的电话?”朱丹说着谎。
其实牧人什么地方都没去,他和俊尧打了一架后就直接回到家,他拔掉电话线,关上大哥大,谁都不想理。
直到夜色漫进屋子,他才鼓起勇气去找夏琴。
可是他怎样都没有想到朱丹会在那里出现,当时,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夏琴虽然没有发怒,但她错愕、惊慌、难过和伤心的表情,一直萦绕在自己的脑海中.久久不去。
他和朱丹带给她的难堪太大了,他想,夏琴—定很恨他。
这次,牧人不得不承认,他搞出了一个烂摊子。不仅没能求得夏琴的原谅,反而还再次重重伤害了她。
现在,他只想赶紧回到咖啡屋去找夏琴,希望她还肯见他一面,并给他一个机会,这会儿他的整颗心只有夏琴,根本无暇顾及朱丹会有怎样的想法。
朱丹仿佛知道牧人的心思,所以她不打算放人。
自从再和他一起共续前缘后,她对他的占有欲愈来愈强烈,而她也有自信,总有一天,牧人会完全属于她的。
她假装不在意牧人在烧烤屋突然不见的事,故意不在他面前提起,为的就是想让牧人内疚,因牧人对她内疚得愈多,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就会愈长,她一直相信这点,所以,她迟迟未去找夏琴。
可是今天中午,牧人偷偷到阳台去打电话,然后又匆匆离去,让她在家等他的回机,等了一个下午。
然而,他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徒留一室的寂静。
原本的自信隐隐动摇,不安渐渐在心中扩大。
她开始想起她那离婚的前夫和他外遇的女人,在还没有离婚前,她也是像现在枯等牧人一样的等待他,等啊等的,等到事情严重了,她才开始反击,结果呢?她却输掉了她的婚姻。
这次,她不想再让自己重蹈覆辙,她不要再一直痴傻的只会等待,她要主动争取。
于是,她决定去找夏琴。
她不是要去谈判,她只是想看看夏琴这个女人,看看夏琴为什么在知道牧人的背叛后,却从没任何反应。
事实上,这阵子她一直在等夏琴来找她。
朱丹认为只要夏琴主动出击,她就会占上风,而这也是和牧人在—起的日子里,她没有去找夏琴的原因之一。可是,夏琴并没有在她的等待中出现。
她曾想,难道夏琴和她—样都是以静制动?于是,朱丹原有的安适自得开始侵入不安的因子,可是她还是坚持等着夏琴的出现。
直到今晚,她决定不等了,因为她不能再装傻下去,她不能让牧人的心又回到夏琴身上,她已经开始有这样的威胁感了。
她早已设想过,如果牧人真的已在咖啡屋,自己要怎样应付,因此当牧人真的出现时,她除了一点点的慌张外却没有感到意外,甚至她还觉得他出现的正是时候。
牧人的出现,让她更能在夏琴的面前自然的表现出对他的亲密感,而这点,她做到了。
可唯一让朱丹不解的是,为什么夏琴非但没有质问牧人,也没有对她有任何敌意的反应,而是迳自躲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牧人紧抿着嘴,透过照后镜,她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那表情是自责而愧疚的。
这样的表情地曾看过,那次她用刀子在手腕上刻着他的名字时,他就是用这种表情看着她,那全是为了心疼她。
然而现在,他脸上的自责和愧疚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顿时有种被遗弃的痛苦。
不!她要把他留下来,就算她现在留不住他的心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把他的人留下来,她就可以让他的心也随着他的人留下,她会用她的身体换取他的心。
她决定采取女人的武器眼泪,希望他能弃械投降。
“我真拿你没办法!”牧人不是很心甘情愿的屈服在朱丹的眼泪下。
只因她拿走了他的钥匙,让他就是想离开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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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阴雨锦绵,朱丹从浴室出来,打开了暖气,脱光衣服,抹上毒葯香水后,以蚕丝被盖住身体,故意让胸前的丰满隐隐约约的露出来,并将身体侧向牧人的方向,大腿顺势斜躺在他的位子上。
她要和牧人彻夜缠绵,要用最原始的身体留住他。
牧人此时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借由床头的小灯,他看见微露酥胸的朱丹并无反应,迳自拉起被子,将整个人钻了进去。
他的身体碰到了朱丹,这才发现她是光着身子的。他虽然很疲惫了,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毒葯的味道,却刺激了他的嗅觉,一股冲动冉冉升起。
朱丹感觉到了,于是她的指尖开始在牧人的胸前游移。牧人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在他的胸膛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努力的克制自己。
他没有那种心情,可是他的身体却又无法抗拒她的挑逗。
而朱丹不理会他,开始诱惑般的含着他的耳垂。
然而,牧人只是闭起眼睛,用力的紧握着她的手。
朱丹见状,移动了一下,将姣好的身子覆在牧人的身上,缓缓的磨蹭着。
她的挑逗让企图安睡的牧人无法如愿,于是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朱丹微微一笑,她知道,今晚她又胜利了。
至少在这一刻,牧人不会想起夏琴。
朱丹一直相信,男人的爱是很脆弱的,他也许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但却不能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身子。所以她只要让牧人贪恋她的身子,牧人就会渐渐忘掉夏琴身上的气味,也忘了他曾给子夏琴的承诺。
正当朱丹的身子开始有热度时,牧人很快的就结束了,他躺在她身旁,整个人显得很疲惫,闭起眼睛不久后便沉人梦乡。
今晚,他真的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但朱丹却没有怪他,反而半侧起身子,仔细的端详着他的脸。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她举起他的手,轻含着他的手指,对着熟睡的他喃喃低语着。
良久,朱丹放开他的手,仰躺着盯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投有。
她开始胡思乱想,突然,她想到以前曾在一份儿童刊物上,看到有关螳螂交配的特性。
雌螳螂由于体型大、食量大,常常吃不饱,因此雄螳螂和雌螳螂交配时,一不小心,头就会被雌螳螂咬掉。
她不晓得她怎么会想到雌螳螂这件事,可是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雌螳螂。
她的体型虽然不大、食量也不多,但是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有时候,地还真气牧人给她的爱不够多。
他的爱填不饱她对爱的饥渴,她想要他身上所有的爱。
她真羡慕雌螳螂,能够把雄螳螂吞到肚子里,所以她也很想像雌螳螂一样,把牧人吞到肚子里,这样不管她到哪里,都不用担心会失去牧人了。
想着想着,朱丹恍恍惚惚的有了睡意,她伸出手握住牧人的手掌,把他的手放在胸前,随即闭上眼睛。
不久,她作了个梦,梦里的她变成了一只雌螳螂,正在吞咬着雄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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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人脸上紫青的痕迹还没退,但诊所不能休息,他只好带着伤去上班。
临走时,朱丹对他说:“你就搬到我这里吧,也不用再两地奔波,更何况我这里离你的诊所也近。”
牧人没有回答,只是匆匆带上门,连吻别也都忘了。
朱丹站在门口,目送牧人的车子离去,这时她才想起,今天早上自己有一个会议要主持。
常董从欧洲进了一批精致的蕾丝,这次开会的目的,就是要讨论怎样
上个星期她接到要到欧洲出差的公文通知,时间是一个月,她还在犹豫该不该答应前往,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是,她又舍不得离开牧人。
她无法想像,自己这一趟去欧洲,夏琴会和牧人死灰复燃吗?她很担心。
因她无法容忍她从欧洲回来后,夏琴会成为介入她和牧人的第三者。
事实上,朱丹完全忘了,她自己才是第三者,她一直认为,牧人原本就是她的,只是她在这段缺席的日子暂借给夏琴罢了。
现在该是夏琴把牧人还她的时候,她眼中闪着誓在必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