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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五天,全国各地的信件仍如潮水般涌进电台,但小甜甜依然悄无声息,仿佛像蒸气般消失不见了。
这个毫无道理、不应该发生的事实,已带给沈妮慧空前的挫折感。她万万没料到事情会是这种结果。
小甜甜的话题在午夜情挑一如往昔的大受欢迎:满档的广告,其实并没有带给她多大的压力。然而,她觉得这个无心炒热的话题,其结果是她难以接受的。
无论读书也好,做事也罢,她总是力求尽善尽美:除非她小甜甜耍了,否则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帮她做些什么事。却苦无现的机会而已。
是夜,她再度怀着一颗失落的心来到停车场心不在焉的发动引擎,然后将车驶离停车场。
“下班啦,沈小姐,别开太快。”
“我知道。谢谢你,再见,王伯伯。”沈妮慧浅浅一笑,驾轻就熟的穿过一道铁,接着进入街道。
今晚二个钟头的节目主持下来,小甜甜还是没订电话去电台,倒是一些热心的听众询问有关后面情况,她皆一一应付得宜,只是不知道她还能应付多久。
约莫十五分钟的光景,当她缓缓驶近家门前时,神情先是一愣,接着禁不住笑了。
“他真是疯了”沈妮慧泊好车,然后缓缓朝停在巷口边的一辆车走去。
只见巷口边停着一辆宾士轿车,车窗摇下的同时,露出一张温柔的笑容“想不想去兜兜风?”
“你人都来了我能说不吗?”沈妮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你有没有搞错啊?半夜三更的去兜风怎么,又没心情上班了?”
“我想你。”廖子豪握着向盘,转头溜了她一眼。“上班是早上的事,现在距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昨天中午,他二人曾共进午餐,怎知才隔了几个小时他又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然那种被人追求、谈恋爱的感觉很舒畅,但沈妮慧觉得有那一点点的遗憾。
恋爱应该是一种毫无拘束、随兴的感觉。但每次他们俩见面时,相聚的时光访佛都在与时间竞赛,总是令人有点意犹未尽之感。
按理来说,他二人的工作时间自由,应有相当充裕的时间让彼此缠在一起:可惜廖子豪并没有这方面的企心,甚至每次皆是他率先提议要送她回来,连让她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好累!”沈妮慧不下十次告诉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个行为奇怪的男人,实在是一件相当累人的差事,但她又能怎么办呢?
他那张迷死人、帅爆的脸蛋,他的温柔体贴,总是让沈妮慧屡屡想放弃他的那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事后却在内心挣扎不休。沈妮慧真的不敢去想像:这样的关系还能持续多久?
小小的车厢内此时异常的安静,两人不约而同各自想着心事,直到车子过了新店车站,来到乌来近郊的一条僻静小路,廖子豪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一处树荫下时,才率先打破沉寂许久的气氛。
“累了吗?”廖子豪转头注视着她,语气充满关切之意。
“嗯。”沈妮慧点点头,转头望着窗外,似是有意回避他的目光。
“其你不必工作的那么辛苦,只要跟我说一声,你随时可以去我公司上班,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你
“谢谢你。我需要的不是那些。”
“哦!那你需要的又是什么?”
“我想你大概是太累了”说话间,廖子豪很体贴的移动身子,在为她放倒椅背时,他终于瞧见她那张布满泪水的脸。
“你怎么哭了?”廖子豪人吃一惊“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哭、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沈妮慧一声不响,但珍珠般的泪水止不住地泉涌而出,看得廖子豪一阵心疼。
她能说什么?她能做什么?她只能恨自己为什么如此没用、为什么不能说服自己放弃这极可能是无意义的挣扎,
廖子蒙见她饮泣不语,显然急了、当下忙动身子跪在她座前,语气充满急切与焦虑。“妮慧,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还是我惹你生气?请你快点告诉我,我都快急死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沈妮慧强压激动的心情,已经到了喉头的话硬是没勇气说出口。
廖子豪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轻轻、柔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不!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妮慧,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说,我会睡不着觉的啊!”沈妮慧慢慢的转过头来,凝视着他那张焦虑的脸,暗吸一口气才缓缓说:“我是在想如果我放弃这段感情,会不会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我”
“为什么你要这样想?”廖子豪迫不及待地打断她的话,显得十分难以理解。“我们这样不好吗?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所以你才会有这种错误的想法?”
“我们这样好不好,相信你心里有数,又何需我多作说明呢?”沈妮慧勉强一笑,笑容中隐含一丝凄凉。“我感觉得出来,和我在一起令你有说不出口的压力。你不说,你一直不肯吐露,我也无从得知。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呢?其实我与你是一样境况,我甚至会认为这是我们彼此在浪费时间,我们在做一段毫无意义的长跑。”
“我”廖子豪支吾着,心中的话似是难以齿。
“放了我好不好?”沈妮慧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我求求你放了我,不要让我的心一直悬着,那种感觉”
一言及此处,廖子豪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身子一倾,一张性感的嘴,如天罗地网般罩住她那有如樱桃般的小嘴,堵住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沈妮慧并没有推拒挣扎,而是喃喃的说:“放了我吧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曾崩溃的”
廖子豪一声不吭,而是在她脸上洒下雨点般的吻。
片刻过后,沈妮慧那颗激动的心业已渐渐平息下来“如果你放不下我,那就让我认识真正的你,好吗?”
廖子豪心知她要的是什么,但他能说什么?他内心的挣扎与煎熬除了他自已之外,有什么人能懂呢?
“别逼我。妮慧,我求求你别逼我。如果我是存着玩玩的心情,如果我不对这份感情负责,此时此刻,我必定可以给你些承诺,可是事实恰恰相反。”
说着说着,他难忍悲伤的一头栽入她的怀中,语带哽咽的继续说:“因为我是真的爱上你了,我想对这份迟来的感情负责,所以此时此刻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一旦当我对你做出承诺时,那一定是百分之百的,现在也正是我们开花结果的时候”
他的话固然有些道理,但他不能给的正是她此时最需要的东西,沈妮慧当下更矛盾了。
虽然她心知他在自己跟前总是显得那么的莫测高深,一个不具任何意义的承诺并不能带给她安定的心,这一点她也明了。可是,她真的不在乎他最后是否可以做到,而他连口都不肯开,这又意味着什么道理呢?
难道这一切的诡异之处都源自于他刚才的那番话?还是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暂时还无法说明?
沈妮慧思绪一片混乱,始终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答。
迷茫间,她忽然感觉到那张深埋在自己怀中的嘴在胸前一阵摩挲,同时一波波急促的呼息如热浪般席卷她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毛细孔,那是一种当奇妙的感觉。
“不要分开,不要那么残酷的待我。妮慧,我求求你,不要,我不要这样的结果”廖子豪喃喃说着,一双手极不安分的在她身上一阵探索,最后在钮上徘徊不去。
沈妮慧曾想过这种情况以及这一刻的到来,只是她事先并没有想到,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她居然曾完全失去了主张。
此时此刻,她只能大脑一片空白,任凭他的手指在衣钮处一阵拨弄后、她胸前的衣钮已全然打开,接着是腰后的拉链。
在此之前,廖子豪一向保有一个男人该有的绅士气度。然而,在这令人遗忘自我、陶醉的一瞬间,他在不知不觉中撕破所有的伪装。他只想让彼此的身体更紧、更密,让所有的爱绽放在此一刹那。
片刻过后,偌大的轿车不规律地晃动着,静寂的夜里,响起他二人浓浓的轻喘声,久久不息
今夜有月、有星,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青草与泥土香,大地一片祥和之气。
小女孩在一夜间长大了。
虽然沈妮慧早已过了小女孩的阶段,但她的感情世界与身皆如小女孩一样的纯真无邪。
凌晨五点。当第一道曙光白天际露出时,廖子豪才驾车送她回住处:两人固然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但一股满足、不言而喻的微笑同时挂在他二人脸上。
在激情的过中,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什么感觉她已不复记忆。但她经过修补后,仍然可以想起那是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舒畅。
所有的抱怨与不满,甚至是心中对这份感情的挣扎与矛盾,都她不自觉的甩在一旁,也因这回的舒畅而渐渐平息下来。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能曾令她引起不快的不知名因素,先是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接着躺平在床,开始重拾适才那段甜美的回忆,同时脸上绽放出一抹娇媚的笑容。
恍惚间,她带着笑容入梦,只是感觉好像才刚躺下去没多久,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嗯,妮慧吗?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彼端传来阿香的话声。“阿香,你饶了我吧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你清醒了没有?我有重要的事得跟你说。”
“什么事?”
“小甜甜写信给你了”
“你说什么?”沈妮慧不自主的坐直身子,暗吸一口气,再晃晃脑袋。“你怎么知道是她写来的。”
“她信封上有注明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马上去你那儿一趟,你帮我开门,别再睡了。”
“好!你过来我们再详谈。”
“待会见,拜拜。”
尽管沈妮慧睡意正浓,但面对这么大快人心的消息也不敢再赖床下去。当下匆匆起床,走去浴室梳洗一番,然后来到客厅。
“咦?没事你起床做什么?”美珍愣望着她“你不是天亮才回来的干嘛?又要出去约会啦?”
沈妮慧半坐卧在沙发上“才没有哩。是小甜甜写信给我。阿香待曾要过来一起商量对策。”
瞧她二人兴致勃勃的模样,沈妮慧不禁暗暗感到好笑,尤其此事又与她们没有直接关系,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我觉得你们俩都兴奋过度了!”沈妮慧摇摇头“那个小女孩打电话来寻求协助,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事而已。难不成我们还真有那个本事包她找到一个新妈妈、包生儿子吗?你们别闹了好不好?”
“你好冷酷无情喔。”美珍应了一声。
沈妮慧不以为然“这绝非我冷酷无情,而是我们的能力毕竟有限,结果如何那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不是我们能为她决定的。”
阿香见她二人无缘无故的抬扛,站了起身“妮慧、美珍,你们俩慢慢聊,我得走了。”准备走向大门。
“阿香!你别走啊!”沈妮慧忽然叫住她,接着用手一指茶几上的小纸箱。“这个怎么办?”
阿香耸耸肩“我也很想帮你处理,但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些都是写给你的,好多都没拆封,我真的无能为力啼。”
沈妮慧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来好了。”一旁的美珍打破僵硬的场面“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乾脆转信、回信的事就交由我处理。”
“真的?”沈妮慧大吃一惊“哇塞,你真的根仁慈,我太感激你了”
“少来这套!”美珍阵了一声“你这个女人见色忘义,一交男朋友就什么事都不管了。”
沈妮慧她糗得无地自容,干脆来个逃之夭夭。“不跟你鬼扯了,我得赶紧去睡个回笼觉,否则黑眼圈都要冒出来罗。”
“好了,我也该走了。”阿香朝美珍挥挥手,随即走了出去。
其美珍之所以会承担下这项任务,并非她所说的“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而是基于同病相怜的心情感受。
人家可能无法体会小甜甜为什么会做出那么无聊的事,但她可以。她凝视着那个小纸箱心中忖道,走过去将它捧起,走进一旁的小房间,脸上同时显露出一抹光辉的笑容。
阳明山半山腰,有一幢金碧辉煌的独栋别墅坐落其间,占地约三、匹百坪之广。
只见一辆宾士缓缓驶近大门的同时,那扇厚重的铁门慢慢的朝左边移去,接着露出一条走道供轿车进入。
“到家了,小甜甜。”坐在前座的中年男子,回身注视着坐在后座的小女孩。“我不陪你进屋去了,待会儿还得送董事长去吃饭。”
“没关系,你忙你的。”小女孩很快的打开车门,跑上石阶,然后才回身朝那中年男子挥挥手。
“丽莎,丽莎”小女孩边跑向客厅,边吆喝着。“丽莎,你在哪里啊”“小甜甜,我在这里”人随声现。只见一名轮廓很深、皮肤黝黑的仲年妇女从厨房快步奔出,同时手中还捧着一盘水果。
“有没有消息?”小甜甜将肩上的书包甩在沙发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什么消息?”丽莎一愣。
“哎唷,我不是早就跟你了吗?”小甜甜笑瞪着她“这阵子会有人寄信给我你有没有收到我的信?”
“没有。”丽莎摇摇头。
“你什么没有?”小甜甜满脸的期待表情,瞬间抹上浓浓的失望。
“没有收到人家寄给你的信啊!”丽莎似在故意逗她,笑着说“不过我却收到人家寄给你的一个小纸箱,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罗。”
小甜甜神色陡变“小纸箱在什么地方?”
“在你的书房。”
“哼!耙耍我?等一下再找你算帐!”小甜甜朝她吐吐舌,忙抓起书包转身朝楼梯奔去。
来到书房,果见一个小纸箱匹平八稳的躺在书桌上,不仅包装美,甚至还用缎带在纸箱上正中打了一个蝴蝶结。
“哇,好漂亮喔。”小甜甜小心翼翼的解开蝴蝶结,拆开包装纸,打开箱盖一瞧,不禁开心地笑了。
“天啊,好多信耶”她迫不急待地抓出信,一一将它们打开,随即细阅起来。
这些信中的内容皆大同小异,除了照片上的人长相不同,其他大都是在做简单的自我介绍,表明欲和小甜甜交朋友等等。
几封看完,却见小甜甜上身瘫在椅子上,小小的眉头一皱“我的老天爷,这么多,我要怎么挑选啊”一阵敲门声响过后,丽莎捧着一盘水果走进书房“快把水果吃了这是你爸交代的事,你别忘了。”
“嗯!丽莎,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向你。”小甜甜如逢救星。
“有事找我没关系,先把水果吃了再说!”丽莎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书桌一角。“什么事想问我?”
小甜甜拿起一块哈蜜瓜咬下一小口“丽莎,这里有三百多封信,我看得眼睛都花了我应该怎么从中挑选呢?”
丽莎不假思索“只要你喜欢就打电话跟我连络,然后约定时间、地点跟人家见面。”
“喔。”小甜甜似懂非懂的模样。“然后呢?”
“然后?”丽莎被她问得一愣,想了一下才说:“当然是安排对方跟你爹地见面喽。”
“可是”小甜甜似是难以启齿。
“有什么事了?”丽莎不懂
小甜甜支支吾吾说:“我爹地那里怎么办?完蛋了,他一定不会让我去的。”
丽莎沉思着,默然不语。
小甜甜嘟起一张小嘴,显得有些委屈。“爹地没事都陪着我,我一点机会也没有,怎么办”
“有了!”丽莎打破沉默“乾脆这个礼拜六,就说我陪你上街买衣服,这个理由一定行得通。”
“哎唷,那如果他要跟去呢?”
“不会的。每次上街买衣服,你们都会带我去,他在一旁从来也不表示什么意见。我看得出来,挑选你要的衣服让他很头疼。”
“好,我试试看。”
两人交谈间,小甜甜已把一整盘水果吃完。“丽莎,你也过来帮忙出出主意好不好?”
“当然不好。”懂莎一脸严肃的拿起空盘子,随即转身就走。
“为什么?”小甜甜一愣。
丽莎头也不回说:“我得去准备晚餐了更重要的是:我根本不能做这种事,因为我负不起任何责任。”
小甜甜双目茫然地凝望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又怎能懂得丽莎所说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自她三岁时,母亲过世后,她就和丽莎成为要好的朋友,不论是什么心事,除了老爸,丽莎可是她第二个倾诉的对象。
可是今天照丽莎这种冷漠的表现,显然还是不够关心自己。
小甜甜思及此,忽然站了起身,走出房门,一路走向爹地的书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她来到书桌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本相簿,接着一页页地观赏起来。
簿存放的显然是爹地年轻时的回忆,有他的结婚照、大学时迎新送旧的聚会其中大部分是他与妈咪的合照。
翻阅了老半天,她终于挑选出一张妈咪最漂亮的独照,然后才合上相簿,摆进抽屉内。
“嗯。妈咪这张相片真漂亮,我想爹地一定喜欢像她这样”
没有人知道她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见她喃喃自语着一路走回自己的书房,不一会儿工夫,整个人的思绪完全陷溺在那堆信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