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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杰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胡凤花正如他所预料的,那就是个会走动的定时炸弹,那上面的钟表还是抽风的。
他一走,在屋子里的胡凤花就又起了幺蛾子。
胡杰走后,胡凤花就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因为是个男人性子,不像女人洗澡那么磨蹭,冲一下就了事。洗完澡她就郁闷了,没衣服可换。难道再穿上赵小川那儿搜刮来的一身?又嫌弃。想打个电话让胡杰帮忙带点衣服来,又怕打搅了那对鸳鸯的好事。
嗬,她还有这怜香惜玉的心。
思来想去,她记起来自己留在饭店里的衣物钱财。
今昔不同往日,大少爷也缺钱呐。一分一厘都不能浪费,得,不如先去拿东西然后再回来。这自力更生的日子不好过,打这起,胡少爷决定外面的风雨还是留给胡杰去抗吧。大哥得了胡家全部的财产,总该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意思意思嘛。
有了主意,她就行动。
胡杰的品味比赵小川还不合她的胃口,也没心思在折腾一身标新立异的装束,她套了件浴袍就下去,跳上车脚踩油门,冲出停车场。
停车场的保安都看傻眼了,太彪悍了,这妞。奇装异服不说,这开车的劲头,老爷们也不是对手。哪儿来的姑奶奶啊,哪个吃得消。
是哦,哪个吃得消咱们的胡少爷。
胡凤花一路飙车到饭店,把车往门口一停,泊车小弟就上来服务。
翻箱倒柜找了张钞票塞到小弟手里,这位身穿浴袍的大美人就袅袅婷婷扭着屁股下了车。
她还光着脚丫子,白生生的踩在红地毯上,刺眼极了。
泊车小弟也看傻眼,见过奔放的,没见过这么奔放的。这位从哪儿来的啊?床上?还是浴室?总之都不是让人能有纯洁联想的地方。
胡凤花脸皮堪比城墙,全世界人都羞愤欲死了她还能活的坦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敢穿着浴袍走的潇洒。更何况她心里还惦记着房间里那一万多块钱呢,真难得,让胡少爷脑子里有金钱的观念,可见这一阵的生活她到底也是怕的,心里没底。
她出场太彪悍,模样又太招眼,一亮相就惊艳四座,想不看见都难。周秦这会就在大堂里蹲点守候,脖子伸的跟长颈鹿似的。
胡凤花一亮相,就闪瞎他狗眼,等的那一肚子火蹭的就给撩起来。
他刷刷几步上前,一把就拽住她的胳膊。
“胡凤花!”
花少爷嘴角一撩,啧一声。未曾开言,脸上就已经表情丰富,综合起来就是不屑一顾,看狗屎似的。
“你哪儿去了?这是怎么回事?”周秦脸色也不好看,瞪着她质问。
他自己未察觉,旁人早已洞察,一个个都露出了然的表情。那表情,那语气,那问话,十足十的吃醋男人相。大半夜的上演一场好戏,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周秦摆出一脸凶相,可胡凤花也不是吃素吓大的。眉一挑,嘴一撇,鼻子里哼哼两声,开口。
“你管不着。”
一口气堵得周秦脸都红了,是,他还真管不着。
“找我干嘛?有钱还我了?”胡凤花还火上浇油,嘲讽道。
群众一听钱,都双眼一亮。这里头还有钱啊,复杂咯。
说到钱,周秦总算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强压下心头的愤懑,抓着她的手也略微松了松。
“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不吵架?那还钱?没钱?那你来干嘛?寻我开心?别介,大半夜的让人误会可不好。撒手吧,周先生,咱们俩早就没关系了。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是小鸡肚肠的恶毒鬼。我可高攀不上你,求求你饶了我吧。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一刀两断。哦,对了,钱还是要还的。这年头,什么男人朋友都不可靠,还是钱最可靠。”胡凤花越说越来劲。
周秦看着他,眉头皱拢,使劲深呼吸几下,任她对自己冷嘲热讽。
等她说的自己也没劲了,闭嘴了。他才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花。”在她耳边,他道歉。
这一抱,却就跟捅了胡凤花的马蜂窝,她就癫狂起来,又踢又打,破口大骂,泼妇上身。
“放开我,你TM撒手,给老子撒手。好你个姓周的,把我赶出去,回头以为道个歉就能了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跟你完了,完了。我TM瞎了眼才跟你交朋友,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跟赵小川他们就是一路货。你放手,放手!”
她连跳带打还骂,跟疯狗似的。但正所谓人长的好看,连撒野发疯都别有风情。就如同摇摆在狂风暴雨中的野玫瑰,火辣辣的激情四射,太鲜活了。
周秦也不辩解,任她疯,就死死的抱着。
他知道的,胡凤花脾气大,但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让她痛快了就好。
且她现在到底是个女人身板,再撒野那力气也别不过大老爷们,他抱着不撒手,她也挣脱不出去。
只是周秦原本是蛮纯洁的抱着,被她这么一颠,给颠得有点变味起来。
胡少爷刚洗的香喷喷的,又穿着浴袍,动作一大这浴袍就撒开了领子,肉香喷薄而出,白花花的可腻人了。不过更腻人的是那白花花底子上的各种淤痕,有眼熟的也有眼生的。发散联系一下,不难想出花少爷今天过了一个什么样激情四射的夜晚。
他心里腻味极了,说不出恼恨还是心疼,或者嫉妒,总之难受。这难受劲没处发,只好死死的抱着她,越抱越紧。
这窒息的拥抱掐的胡凤花气都快喘不过来,可人难受吧心里却高兴。
高兴吧,她又觉得自己有点犯贱。
这周秦真是她的克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她是一点也不好,可她就是放不下他。
可见这人与人之间就是注定的,一物降一物。
渐渐的,她就不颠不骂了,翻着白眼用手推周秦。
“松开,你要掐死我是不是。”
周秦这才稍微松开一点。
她喘一口气,歇一会。
知道她劲过去了,周秦这才开口。
“花,跟我回去吧。”
“回去?做梦。你那破屋有什么好?你养得起我?你脾气那么臭,过几天再把我赶出来,我岂不是犯贱。”她头一撇,冷哼。
“这事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别介,你周秦怎么可能会错,你可是……”
胡凤花得理不饶人,蹬鼻子上脸还不歇,周秦伸手一把捂住她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花,差不多就可以了。是男人就别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跟娘们似的。”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他脸一沉,微怒。
被人说娘们,胡凤花不由气虚又恼恨。其实花少爷自己也知道刚才挺没品的,要真不鸟这姓周的,给丫几个耳刮子狠狠踹几脚才对,啰嗦个屁。可她这不是放不下嘛,其实周秦窜过来拽住她胳膊的时候,她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满脑子想的不是愤怒而是喜悦。
真贱,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这破男人有什么好?难道变成女人了,连审美和性取向都变了?太丢脸了,不就是被他破了身嘛,她还真三从四德起来了?见鬼。
看着花少爷脸上阴晴不定,周秦还以为自己又说重了,急忙脸色一缓,柔情攻击。
“花,回去吧。我今天都找了你一天了,不知道多担心。你……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你就不能安分点?”才柔情了半句,他就又开始挑刺。
胡凤花恼恨的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
她怎么样了?她哪里不安分了?是赵小川那个烂货招惹她,这也能怪她?
周秦追上去,抓住她。
“花,你别这样,我不说了还不行。”
胡凤花一把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健步如飞。
“花。”周秦也紧追不舍。
这一对就这么一路追进电梯里去了。
群众看完这一出闹剧,纷纷摇头。痴男怨女,贱男贱女,什么玩意。小年轻就是这样,好好的日子不过,就喜欢这么瞎折腾,情啊爱啊,都是放屁。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前脚打的不可开交恨不得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永世不见,后脚就黏黏呼呼拉拉扯扯勾勾搭搭的双宿双飞,真是吃饱了撑得。
自打见到了周秦,胡凤花心里的天平就整个倾斜过去了。她扭头走那是要去自己房间里把东西收拾一下,周秦也不是傻瓜,跟这少爷相处那么多年了,她脸上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
代表着什么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是花少爷的余怒还未消,少不得要拿些腔调。周秦呢,本来就抱着补偿的心思,自然也就对她百依百顺。
这主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就开始哈欠连天,可怜见的,她今晚上真累惨了。剩下的打包事项自然是周秦负责完成,拎着包扶着这睡美人下楼去退房交钱。
这一天不到花少爷包里那点钱就去了一半,把穷小子周秦给心疼的不行,连连摇头。
花少爷就靠在大堂沙发上管自己打瞌睡,那头周秦还忙着出去叫车。
她明明手里就拽着赵小川的车钥匙,可就是不说,眯着眼打量他大半夜站在寒风里等车。心里哼哼痛快冷笑,该,让你丫也尝尝这滋味。
好容易周秦打着车了,麻烦师傅等着,他进去把那尊大菩萨给请出来。
而咱们拿乔作腔的花少爷自然是海棠春睡,整个靠在他怀里跟走太空步似的飘出来。被作的有点受不了的周秦暗自叹口气,索性给她来个公主抱,直接送佛送到西。
这就正好趁了她的心,顺势就把两条胳膊绕上他脖子,整个贴上去,跟懒猫似的窝到怀里。
她这头就顾着折腾周秦,把那还在路上的好哥哥胡杰给忘的一干二净。说到底,花少爷就是个自私鬼,没心没肺的货。
这天底下的事那可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恩爱情深****发嗲的一幕不幸正好给路过的戴维德瞧见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欸,还就这么巧。
前一阵后脑勺开了大包的戴少爷如今养好了伤正憋的不行,一群狐朋狗友就撺掇着要给他找个小雏破身去霉运。
这一伙妖魔鬼怪呼朋唤友的正好路过,恰巧就看见大马路对过那瞎狗眼公主抱的一对。旁人是看个热闹,吹口哨起哄。戴维德定睛一瞧,那心头的火就轰的一声着了。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是胡凤花这妖精大半夜在作祟,瞧瞧,勾搭上新男人了。
可惜就弄个出租车伺候,真是丢脸丢份。
胡凤花啊胡凤花,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哥们几个好车好房好菜好饭的伺候你,你不乐意,原来就看上这么个穷鬼来着。
行,你有种,你给哥们后脑勺开瓢,老子一定好好回报你。
虽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吃过亏了的戴维德这回也学乖了。胡凤花压根就不是他们原先想象中那么傻,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不好对付。不能明刀明枪的来,得暗算她。最好把她卖了还让她给你数钱,那才痛快。
浴室今晚上的小雏他也没兴趣了,去霉运哪有胡少爷的身子给力。
今儿个他要来一个深入虎穴,一探究竟。
把几个狐朋狗友赶下车,戴少爷掉转头,跟上出租车。
跟到一半手机响了,他抓过一看,是赵小川。大半夜的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
“咋了?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赵小川沉重的呼吸声,跟跑了五公里拉练似的,好半晌才传来话语。
“你不是也没睡。”
戴维德盯着前面的出租车哼笑一声。
“我这不是有节目嘛。”
那头赵小川也哼笑,呼哧呼哧的喘气。
“还是你有福。”语气酸溜溜的,一股子怨气冲天。
戴维德搞不清他这唱得是哪出,又因为正盯梢跟踪就没心思去猜,不耐烦起来。
“找我什么事?有屁快放,别耽误我找乐子。”
“还找什么乐子,出大事了。”赵小川却还卖关子,危言耸听。
戴维德啧一声,跟着出租车转向。
“要说就说,别咋呼。你要是不说,我可挂电话了。”
赵小川那头哼哼冷笑几声,笑到一半又咝咝叫了两声,听着很是奇怪。
“你怎么了?被人打了?谁这么不开眼?”他忍不住问。
“被人打?何止。算了,这事说不清楚。你完了事就赶紧到我这边来一趟。”
“干嘛?”
“干嘛?有事。来就是了。”
“好好好,我完事就过来。”戴维德挂了电话,继续跟上。
七拐八弯跟到周秦住的那老城区,把车停在暗处,他就跟潜伏在黑暗中的魔鬼似看着周秦抱着胡凤花下车,上楼,进屋,关门。
原来胡凤花就躲在这儿啊,哼哼,花少爷,咱们来日方长,慢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