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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罗兰在办公室忙得昏头转向。在家里她不是想着尼克,就是担心父亲的经济状况。医院已经在催讨剩下的一半医疗费用。而她唯一能做的事情是卖掉妈妈的大钢琴。这个念头让她心如刀割,因为那也是她的钢琴。她在这儿非常怀念那些弹琴的日子,能够把所有的挫折和忧伤都发泄在琴键上头。可是另一方面,父亲的身体还是很不好,万一他还得住院,她可不能得罪医院,一面他们拒绝他入院。
星期五快下班的时候,苏珊在公共关系组拦住她。“下个星期四是吉姆的生日,”她告诉罗兰。“这里的习惯是买个蛋糕送给上司。”然后她又嘻嘻一笑地加上一句:“咖啡和蛋糕是个最美丽的借口,等于提早十五分钟结束一天的工作。”
“我会带一个蛋糕来。”罗兰迅速地说,瞄了一眼手表,跟苏珊到声晚安,便加快脚步,回自己的位置去。韦菲力大过电话给她,约她今天一起晚餐,她不想迟到。
回家换衣服的路上,罗兰暗暗考虑要不要把那个柯先生的事情告诉菲力。然而她还是觉得不安,在毁掉一个人的名誉和工作之前,她总得先弄清事实才行。她突然想起来,菲力曾说过,如果她另外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他可以给她一万元的红利。不知道罗斯计划算不算有价值的情报?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的良心已经在怒斥自己。他决定先寄给医院三千元,说不定银行愿意贷点钱给她。
晚餐中,菲力问她是否喜欢辛格的工作。罗兰点点头,他说:“你听到有人提起过我给你的六个名字之一吗?”
罗兰迟疑了一下。“没有。”
菲力失望地叹口气。“我们有几宗最重要的生意再过几星期就要投标了。在那之前,我得知道谁是内奸。我需要这几笔生意。”
罗兰立刻感到内疚,她竟没把那个柯先生的或者罗斯的事情告诉菲力。可是她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简直是左右为难。
“我告诉过你,罗兰无济于事的。”菲力的副总裁插进话来。
罗兰也不晓得自己怎会搅进这一塘浑水的。为了替自己辩护,她赶紧说:“我很快就会知道了,真的。我被派到八十层楼去,帮忙一个特别的计划,所以我并没有整日在辛格工作。直到昨天尼克——辛先生,飞去意大利为止。”
尼克的名字好像魔咒一般,引得两双眼睛直直望着她。副总裁兴奋地说:“罗兰,你真了不起!你怎么设法接近他的?老天,这一来你可以知道多少机密——”“我没有设法——”罗兰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刚好在履历表填上我会意大利文,他又正需要一个意大利文的临时秘书,从事一项特别计划。”
“怎样的计划?”对面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罗兰不安地看着他们。“非力,我答应去辛格应征工作时,你说过只要我帮你打听出谁是内奸就好。请不要勉强我做别的事情。如果我那么做,跟你要我打听的人也就没有两样了。”
“你说的对。”菲力立刻同意她的话。
可是等她走后,菲力转头对他的副总裁说:“就他说尼克昨天飞去意大利,打电话找你的驾驶员朋友,看能不能查出他飞到哪儿去?”
“你真的觉得那很要紧吗?”
菲力凝视着手里的酒杯。“罗兰显然觉得很要紧。如果无关紧要,她就会说出来了。”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找到他的行踪,请你派人跟踪他。我相信他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图谋。”
星期天下午,罗兰套上一件奶油色毛衣,懒洋洋地看着墙上的温度计。秋天的阳光温暖宜人,然而她却觉得寂寞凄凉。替吉姆买份生日礼物吧!也可以打发点时间。她正想着该买点什么礼物时,楼下门铃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路。
门一打开,她错愕地看着那个身材高大,似乎塞满整座门框的男人。尼克穿一件敞领的米色衬衫了,铁锈色的皮夹克随意地披在肩上,一身英气逼人。罗兰差点脱口喝彩。她强迫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带着点好奇。:“嗨!你来这儿干吗?”
他皱着眉头。“我知道就好了。”
罗兰禁不住展开笑容。“通常的借口是,你恰好到附近办事,便顺便来拜访。”
“我为什么没想到呢?”他自嘲地说。“现在,你邀请我进去坐吗?”
“我不知道。”她坦白说。“我应该请你进来吗?”
他的目光滑过她全身上下,才又回到她的严厉。“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做。”
被他色迷迷的眼睛一看,罗兰差点透不过气来。然而她仍旧决定坚持到底,不跟他有任何私人接触。何况,从他打量她的眼神来看,他今天来的目的必定是非常私人的。她终于不情愿地下定决心。“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劝告。再见,尼克。”她说,开始掩上门。“多谢你顺道来看我。”
他只是微微点个头,算是接受她的决定,罗兰便完全合上门。她勉强自己走离门口,一边提醒自己,让他接近不仅疯狂,而且危险。然而走过半个客厅时,她放弃了内心的挣扎,脚跟一转,她直往门口飞过去,刷的一声拉开门,却笔直撞在尼克胸前。他正一只手撑在门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嘴角挂着一个会心、满足的笑容。
“嗨,罗兰,我恰好来附近办事,顺道过来看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尼克?”她叹口气,晶莹的蓝绿眸子直盯着他。
“你。”
她下定决心又要关上门,可是他的手抵住门。“你真的要我走?”
“星期三我就告诉过你,我不要这种牵扯,重要的是什么对我最好——”他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打断她的话。“我保证决不偷你的衣服,也不会偷你的零用钱或是男朋友。”罗兰听着忍不住开始微笑。他又继续道:“还有,如果你发誓不叫我尼奇,我也不会咬你。”
她退开一步让他进门,帮他把上衣挂进衣橱。等她转过身来,尼克正靠在门上,双手抱在胸前。“考虑之后,”他露齿一笑。“我收回后面的话,我想咬你。”
“变态!”她笑骂一句,一颗心却如小鹿乱撞般,几乎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
“过来,我会让你知道我又多变态。”他稳稳地说。
罗兰谨慎地后退一步“休想!你要喝咖啡还是可乐?”
“都好。”
“我给你冲杯咖啡好了。”
“先给我一个吻。”
罗兰横他一眼,径自走进厨房。当她调咖啡时,一径感觉到他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我付你的薪水够你住的起这个地方吗?”他随口问。
“不。因为怕有小偷进来,有人让我免费住在这儿,顺便帮忙看房子。”她听见他走进来,赶紧转到桌边去取出茶碟。等她直起身子,她知道他就站在后头,而她只能转过去面对他。
“你想我吗?”他问。
“你以为呢?她顺畅的闪了过去——还不够顺畅,因为他笑了起来。
“很好。多想?”
“你的自尊今天需要人安慰吗?”她轻快的回嘴。
“对。”
“真的?为什么?”
“因为我刚被一个二十三岁的美女拒绝在门外,却又忘不了她。”
“真遗憾。”罗兰说,抑制不住声音里的喜悦。
“可不是!”他自嘲地说。“她就想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有一对天使般的眼睛,维钠斯的身材,还有英文教授的字汇,刀锋般的口才。”
“多谢批评。”
他的手滑上她的手臂,然后拢上她的肩,微微一紧,把她拉近自己。“而且,”他又加上一句。“我喜欢她。”
他的嘴缓缓呼着气,罗兰只能痴立在那儿,等着他的唇印上自己的。然而他却先轻轻吻遍她光滑的颈子和肩膀,温暖地抚触她的敏感地带,然后才回到她的耳朵。罗兰前有桌子,后有尼克的身体,根本无从腾挪,只能感觉到一阵又一阵战栗的快感涌上来。他的热吻一路烧上罗兰的太阳穴,又慢慢碾过脸颊,直停在嘴唇上面,低低重复先前的命令:“吻我,罗兰。”
“不!”她颤着声音说。
他耸耸肩,嘴唇滑到她另一边颊上,又在耳朵上流连不去。他的舌头舔尽耳朵的每一条曲线和凹洞,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罗兰忍不住呻吟一声,更靠近他的身体,两人同时感到一股电流,都为之一震,心神俱醉。“天!”尼克呻吟着,它的唇又开始滑下她的颈和肩。
“尼克,求求你!”罗兰软弱地低语。
“求什么?”他在她颈上呢喃低语。“求我让我们脱离这凄惨的处境?”
“不是!”“不是?”他腻语如丝,抬起她的头。“难道你不想要我吻你,爱你吗?”他的唇靠得那么紧。罗兰迷迷蒙蒙地只想要他吻她,然而他只是低下头,双唇轻轻覆住她的春。“请你吻我,”他喑哑低语。“我渴望你象在哈柏温泉那样吻我,那样的甜蜜温暖”
屈服地呻吟了一声,罗兰双手滑上他宽阔的胸膛,开始吻他。她可以感觉到阵阵战栗传过他全身,他的呼吸沉浊凝重,他的手臂拢紧她,热烈地迎向她的吻。
当他的舌头滑进她的嘴,**便如甘霖初降大地,罗兰只觉一大片一大片的热意蓬蓬勃勃不可抑制。“卧室在哪儿?”他嘶哑地问。
罗兰缩回手,抬眼看他。他的脸写满激情,灰眸立尽是狂热的要求。她记得上一次她也是看进他执著的双眼,屈服在他的如焚热情之下。回忆闪过心头,却浇下一盆冷水:他在哈柏温泉跟她温存竟夜,要她不尽,然后又冷冷地送走她。想到他可以娴熟、温柔地和一个女人**,却只纯粹为了感官的快乐,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她就觉得的屈辱和愤怒。
这一回,他比在哈柏温泉时更急切地想要她。罗兰知道也感觉得出来,她也有点相信他对她不只是**而已,可是她在哈柏温泉时也曾愚蠢地相信这一点。这回她要先弄清楚,她的自尊不容他再度“利用”她。
“尼克,”她艰涩地说。“我想我们最好先了解彼此。”
“我们已经了解过了。”他提醒她。“而且非常密切。”
“可是我是说我希望我们能认识得深一点儿,在我们呃,开始一些事情之前。”
“我们已经开始过了,罗兰。”他的声音透出一丝不耐。“我现在要完成,你也要。”
“不!我——”她喘着气说不下去。他的手正覆住她的胸部开始摸索。
“我感觉得到你有多想要我,”他告诉她,一双手往下游移,江她抓近自己坚挺的欲望。“你也感觉得到我有多想要你,现在,我们还需要了解彼此什么?还有什么别的事?”
“什么别的事?”罗兰嘶声喊道,推开他的手。“你怎能这样问我?我告诉过你,我无法随随便便跟你上床。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尼克绷紧下颌。“我打算把你弄上床,解除着几个星期以来我们之间僵持的疼痛。我要跟你缠绵温存,直到我们再也消受不了。或者,你要我再说得更明白一点,我要——”“然后又怎样?”罗兰灼灼逼人。“我要知道规则,见鬼!今天我们上床温存,明天就下床分手,对不对?只要你愿意,明天你可以跟另一个女人上床,而我不应该吃醋,对吗?明天我也可以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你也无所谓。我说得对吗?”
“对!”他干脆的说。
罗兰得到答案了,他现在也没有比以前更关心她,他只是更想要她而已。她疲惫地说:“咖啡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他粗鲁地说。
“可惜,我没有!”罗兰大后。“我没兴趣当你的周日下午的床伴。如果你觉得无聊,找那些可以随便陪你上床的女人玩去。”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冷冷诘问。
我要你爱我。她凄然地想。“我不要你怎样,”她说“只要你走开,让我一个人活下去。”
尼克傲慢的眼光扫过她。“在我走之前,我要奉劝你一句。”他的话冷得象冰。“学着长大吧。”
罗兰觉得好象挨了他的一巴掌,痛得金星直冒,她不假思索地吼回去,只想伤害他。“你说得对,”她嚷了起来。“我的确应该长大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开始练习你教我的一切!我要跟每个我喜欢的男人上床,就是不跟你。你太老、太刻薄,不合我的胃口。现在请你出去!”
尼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小盒子,把它摔在桌上。“我欠你一对耳环。”他一说完,立刻大踏步走出厨房。
罗兰听见前门砰地一声关上,才伸出颤抖的手指打开盒子,看到的却不是她妈妈的的金耳环,而是一对晶莹的珍珠耳环,好像两颗脆弱的雨珠一般。罗兰重重关上盒盖,也不知是他哪个女朋友留在床上的?她痛恨地想着。或者,它是从意大利带回来的“礼物”?
她三两步冲上楼,拿起皮包,又披上一件毛线外套。她决定按照原定计划,上街去替吉姆选焙生日礼物,把上一刻的事情全抛在脑后。辛尼克不会再在她的左右阴魂不散,她会永远忘了他。她猛然拉开底层抽屉,看着那件漂亮的银灰色毛衣,她替替那个混蛋织的!
罗兰把它取出来,吉姆的身材和尼克差不多,说不定他会很喜欢这件毛衣。她洗了一口气。不管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她决定把毛衣送给吉姆。
第二天早晨,罗兰走进办公室,身上穿了一套帅气的枣红色衣服,嘴角挂着坚决的微笑。吉姆看着她,眼睛一亮。“罗兰,你的气色真好。可是你不是应该在楼上吗?”
“不必去了。”她回答,教给他一封信。既然他们的“游戏”已经结束,她以为尼克不会需要她早晨就上去。
她错了。五分钟后,他们正在讨论一个报告时,吉姆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尼克。”他说,把电话递给她。
尼克的声音就象鞭子一般,一记是一记。“上来!我说过,我要你一整天都在这儿。立刻上来。”
他挂断电话,罗兰兀自瞪着听筒,好像它刚咬了她一口似的。她没想到尼克会是那样的口气,她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子说过话。“我想,我还是上楼去的好。”她说着,匆匆站了起来。
吉姆愣愣地看着她。“尼克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我想我知道。”她看见吉姆脸上泛开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可是她没有时间去研究那么多了。
几分钟之后,罗兰就站在尼克的办公室外面叩门,然后强作镇定的走进去。她等了足足两分钟让他招呼她,可是他除了叫她关上门之外,却继续埋头苦写,理都不理她。罗兰终于懊恼地耸耸肩,笔直走到他桌前站住,把那个小小的珠宝盒子推到他面前。
“这不是我妈妈的耳环,我不要。”她望着他严峻的侧面轮廓说。“我妈妈的耳环只是普通的金耳环,不是珍珠,那一对耳环不值什么钱,可是对我来说,那是无价之宝。它们对我意义重大,我要找回来,你能了解吗?”
“百分之百。”他的声音严峻如冰,然后他头也不抬地按铃叫玛丽进来。“可是你的耳环丢了,我只好给你一些对‘我’意义重大的东西。那是我奶奶的耳环!”
罗兰觉得胃一阵痉挛,然而当她开口时,声音里已没有恨意了。“我还是不能接受。”她静静地说。
“那就搁着吧。”他看着他的桌角点个头。
罗兰放下盒子,反身回她的临时办公室。一分钟后,玛里也跟了出来,关上通尼克办公室的门,走到罗兰身旁站祝她慈爱地对罗兰一笑,把尼克的指示递给她。“这几天他正在等罗斯先生的电话,他要你随时待命,等着替他翻译电话。此外,如果你能分担我一些工作,我会感激不荆如果还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带点吉姆的工作上来做。”
随后的三天,罗兰见识了尼克的另一面。他不再是那个风流倜傥,调笑自如的偏偏佳公子,现在他是个精力充沛的上司,对待她冷淡而疏远。他若不是在讲电话或开会,就是在口述命令,或者埋头工作。他比她早到,比她迟退。身为他的助理秘书,罗兰越来越怕触怒他。她总觉得他正在等她出错,以便冠冕堂皇地开除她。
星期三,罗兰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漏掉了一整段尼克要她听写的文字。当他按铃要她进去时,罗兰晓得自己的时间到了。她走进办公室,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可是储户她意料之外,尼克并没有当面痛骂她,只是指出文件上的错误,把它塞在她手上。“重新打过,”他简单地说。
“这回别错了。”
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你可没有为了这么大的错误开除她,他显然不会找其他借口开除她了。不管她工作效率有多差,他还是需要她翻译罗斯的电话。
“我是史维琦。”当天中午,一个女人嗲着声音站在罗兰面前。是一个绝色的黑发美女。
“我正巧上城里来,顺便想看看尼克——辛先生——是不是有空陪我午餐。”她告诉罗兰。“不必通报了,我自己进去。”
几分钟之后,维琦和尼克双双走出来,往电梯走去。尼克的手亲密地环在她身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报以微笑。
罗兰硬生生地坐回打字机前。她痛恨史维琦那股嗲劲,她痛恨那个女人看着尼克那种霸道的样子,她痛恨她喘不过气来的娇媚。反正,她痛恨那个女人的每个部分,而她知道原因何在。罗兰自己正不可救药地爱着尼克。
她喜欢他的一切。从他浑身散发的权威和力量,一直到他昂首阔步的自信,他沉思时的表情,她都爱。她喜欢他穿着华服的样子;或是听电话时,漫不经心转笔杆的样子。他是她见过最有冲劲、最刺激的男人,罗兰心疼地想着。而且他永远不会摆出高不可攀的样子。
“别太担心,孩子。”玛丽在她身后说,她正打算去吃午餐。“他有过很多个史维琦,她们待不久的。”
这种安慰只徒增罗兰的伤感。她猜玛丽不只知道她和尼克的过节,也洞悉了她此刻的心情。“我才不在乎他怎样呢!”她嘴硬不肯承认。
“真的吗?”玛丽报以一笑,出去午餐了。
尼克知道下午才回来。罗兰忍不住怒冲冲地揣测他们上得到底是谁的床,他的还是她的?
下班的时候,她心里已经装满嫉妒和憎恨。嫉妒史维琦,憎恨自己竟会爱上这个风流浪子。回到家里,她已头痛欲裂,却愣愣地环顾室内豪华的摆设。
每天接近尼克,只会让她越伤越重。她必须离开辛格,她受不了跟尼克近在咫尺,却又必须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她受不了他只当她是办公设备的一部分,站在那儿看着碍眼,却又不能丢掉。
罗兰突然感到一股奇怪的冲动,想要叫辛尼克和韦菲力都滚的远远的。她要收拾行李,回到她的父母和朋友身边去。可是她当然不能这么做,他们需要
对了!她为什么不能换个工作?底特律还有其他大公司,它们也会需要优秀的女秘书,付给一样优厚的待遇。她去买材料准备烘吉姆的生日蛋糕时,回顺便买份报纸,开始找工作。
另一方面,她也要打电话给一位教授,问他要不要买她妈妈的大钢琴。那个教授第一次看见她的钢琴时曾喜欢得不得了。
尽管想到要卖钢琴,她的心里隐隐作痛,但几个星期以来罗兰却第一次感觉到宁静。她回去找间小鲍寓,搬离这所房子。如果她不小心听到韦菲力名单中的名字,她也会立刻忘记。菲力得自己去干他肮脏的把戏,她不能也不愿背叛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