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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凌羽横想、竖想,都觉得盈月的提议,是个既风光又有效的方法。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几百个出场姿势、几百句开场白,好叫那杜霆钧吓得皮皮挫,马上开支票,让她顺利完成任务,到枫岸淳面前炫耀。
可可她从未想过,在那之前,她必须从正门进去。现在,她临时聘来担当重要配角的两名“保镳”竟成了累赘,和她一起被同样高大的圣博保全人员毫不留情地挡在门外。
“听我说,我们是来找贵公司的财务经理杜霆钧先生的。”笑露白牙,她努力让人觉得她是个既和善又温柔、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的大家闺秀。
“对不起,请你们离开。”保全人员再瞄一眼这虽然长得漂亮,却露出恐怖笑容的女子,以及她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更确定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
“你听清楚了,赶快让我们进去,否则——”两位保镳卷起袖子,卖力演出。
“小姐!请你带他们离开。若再胡闹下去,别怪我报警处理!”保全人员下了最后通牒。
哇!报警?若是她讨债不成,反倒被关进警局的事,传进枫岸淳的耳里,她岂不丢尽了脸?
凌羽当机立断,拖着两名保镳立刻闪离现场。
“凌小姐,你干嘛拦着我们?怎么不让我们去教训教训那个臭屁的家伙?”两个保镳忿忿不平地摩着手掌。
“喂,我只是要讨债,而你们也只是扮演‘保镳’的角色,别把事情搞砸好不好?”凌羽没好气地横他们一眼,哀叹着想下一步计策。
“那——我们的演出费呢?”
哈!什么活都没干,还想要演出费?
“没钱!要演出费,向我们老板要去。”她只管讨债,过程所需的费用就与她无关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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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羽再闯圣博。
这一次,她不张扬,仅换了件衣服,戴了副墨镜,扮演普通的上班族,提着借来的公事包,昂首挺胸地走人圣博大门。与之前那名保全人员擦身而过时,他正与一名娇艳尤物道早安,让她得以侥幸过关。
终于进入了圣博内部,凌羽嘿嘿奸笑着。昨日被拒于门外的耻辱,她要加倍讨回。杜霆钧,你等着接招吧!
第二关卡比第一关卡容易过,她只需微笑,便让柜台小姐眼冒红心,乖乖地说出财务经理办公室的位置,并亲自按了电梯目送她上楼。
呵呵,她有时真的很困惑,为什么她的笑容对女孩子更具魅力?难道她长得真的很像男人吗?凌羽歪着头,研究着映在明亮的电梯门板上的模糊容貌——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凌羽立刻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找不到人来壮声势,只好自己奋力表演喽!
办公室前面有一片空地,用几组l型沙发简单地格成一个小型接待室,一名娇小的女孩双手正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凌羽的出现。
“咳——”清清喉,以提醒对方她的存在。
不知是否音量太小,还是那女孩太全神贯注,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凌羽翻一白眼,用指节轻叩桌面,再道:“喂!”
女孩顺手从凌羽手边,拿起卡通水杯,轻啜一口水润喉,眼光却始终末从电脑萤幕上离开过。
凌羽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她她她竟然敢当她是隐形人?
双手狠狠地拍上桌面,在对方诧异回神之际,凌羽俯身贴近她的脸“我是透明人吗?还是孤魂野鬼、蜉蝣生物,所以你看不见我?”
砰!只见女孩连人带椅一起摔下,等梢稍清醒后,又立即退至墙角,噙着汪汪泪水的眼眸惊恐地望着她。
“你你你——”秦简结巴着,仍未平复被吓乱的心跳。
奸可怕!哪有人这样没礼貌,在人家专心工作时,猛地出声吓人。
凌羽眨眨眼,搔搔脸颊。咦?没人壮声势,她就已经吓破了这女孩的胆?嘿嘿,不错不错!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不过,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她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说!杜霆钧在不在?”维持着凶恶的口吻,但脸皮却不由地放松了些,一步步走向她。
“你——你找经理做什么?”秦简已经无路可退。
“欠债还钱!他欠我们的钱,当然要逼他还清。”凌羽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怎么搞的?她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她还在怕什么?“喂!我又不是逼你还钱,你怕什么?”
怕!怎能不怕?小说、电视剧里都说,这类人根本就是毫无人性的吸血鬼。惊恐变成了绝望,秦简恨不得手脚都长有吸盘,能立刻攀上天花板逃命去也。
“可是、可是——若你与经理有私人恩怨,也不该闹到公司啊!”“那么,你告诉我,因为小小的私人恩怨而拖欠早该偿付的演出费,要如何解释?”
“演出费?你是枫堤的人?”秦简哽住,偷瞄一眼抽屉,里面正夹着那张被总裁夫人压下的汇款单呢。若被眼前这位气势凛然的女孩看见,非杀了她不可!
况且,经理只是照章办事,她不该把罪责都推到他身上,这样太不公平了。“你好好不讲理——”
“我不讲理?”凌羽蹲在她面前,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再次贴近她的脸“你有胆再说一遍!”
“啊”因为紧张得透不过气,尖叫变成虚弱的低吟,几乎要晕厥时,突然看见上方有人采看,秦简委屈地流着眼泪,挣扎着伸出手臂求救“经——”
“今什么今?今天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蛮不讲理?”拉回她伸出的手,她非要个合理的结论不可。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戳着她的肩膀,凌羽不耐地道:“别吵!走开!”
“但是——”一个很犹豫却很温和的声音响起“现在是上班时间,若要亲热的话秦秘书,你找个隐蔽些的地方,这里——实在很不方便!”
亲热?!
凌羽回过头,半眯眼眸从下而上地打量着这个西装笔挺、手提公事包的男子;而杜霆钧则在看到凌羽的脸庞之后,原本温柔的表情倏地一变。
“经——经理,我们没有!”被冤枉了的秦简眼泪流得更凶。她、她尽心尽力地维护上司,竟然——竟然被说成调情?呜
不过,也难怪杜霆钧会误会了——本就狭隘的空间里,两副纤细的身体挤成一团;凌羽因担心怀中的女孩真有晕倒的可能,所以本拎她衣领的手改圈其腰,过于贴近的距离在旁人看来,根本是正在进行着儿童不宜的动作;而凌羽今天仍是中性打扮,从背后看来,被误认为是男人是很有可能的。
但,正是这一场景,才更让杜霆钧震惊。
“你——”盯着凌羽怀抱着秦简的姿势,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
他是否就是那日在剧场里的“他”?
“经理?”放开秦简的身体,凌羽站起,缓缓定向他“你是杜霆钧?”
“是!”他就是那个让他心烦意乱,困惑了近一个月的人吗?他到底是男是女?“你找我?”
“不找你找谁?”哈哈!杜霆钧终于出现了。她设想的几百种出场方式、几百句台词,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正想摆开架式开演——
等等!情况似乎不对左看右看,人物、气氛都还算差强人意啦,唯一不对劲的只有原先设想的背景。
他应该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突然间看到一位踹门而入,浑身闪耀着正义光芒的女子,于是,他笔也掉了,腿也软了,颤抖着身子跪地恳求她的原谅,更乖乖地双手奉上演出费!
而她则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地饶他一命,拿着支票回去报喜——
嗯嗯!剧情应该是这样才对嘛。所以
“你——”思维混乱,杜霆钧难以辨别他的性别,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欲托起凌羽的下巴打量,岂料他出其不意地握住他的手,那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一下。
“来!先进办公室!”不由分说,凌羽打开办公室的门,推他进去。现下,她要先把背景安排妥当。
“可是——”杜霆钧后背被纤手用力一推,踉舱了下,差点撞上桌子,好不容易站稳,想要发出疑问时,门砰地一声关上。
杜霆钧一转身,发现他竟然推他进门,自己却站在门外。
他不是说要找他吗?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好不容易爬起的秦简也被吓坏了,她指尖指向面前努力装冷的人,一副又要晕倒的模样。
“你你你——”她把经理单独关进办公室做什么?想要放毒气逼他就范吗?
“别再你了!”冷然的表情,冷然的声音,经过酝酿,凌羽开始模拟角色个性,她双手握住秦简的手“现在,你乖乖地准备支票,免得等一下你们经理发布命令时,你会手忙脚乱的。”
“你确定经理会给你支票?”好狂的口气。
凌羽展露一个更恐怖的笑容,秦简不由得轻颤。
“确定!否则——你可爱的经理会永远丧失交代的能力。”凌羽轻眨一下眼眸“现在,祝我好运!”
“你——你到底想对他怎么样?”秦简惊跳。
“唔——这个嘛,要取决于杜霆钧的认罪态度。也许,被五马分尸也说不定噢!”扭扭脚关节,再掰掰手关节。
好!女主角隆重登场。
看秦简又要晕倒的样子,凌羽好心地提醒她:“对了,待会儿若听到里面传出可怕的惨叫声,记住!千万别介意,也别——”欺身到秦简面前,她的表情、眼神都具有相当的威胁力,轻笑一声,她吐出两个字:“报警!”
“可是,既然要进去,你刚才何必关门?”秦简呼吸困难。
凌羽懒得和她罗嗦,只见她抬起脚,做好踹门的架式——
砰!一声巨响响起。望着摇摇欲坠的门板,凌羽满意地拍拍手掌,正预备朝一旁的秦简做一个ok的手势。
末料,又一声巨响传来——秦简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而在办公室里面,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杜霆钧,这会儿总算明白她退出去的目的了。
凌羽欣赏自己的杰作,更满意自己的出场架式。接着,执行第二步计画——
绕过站在办公室中央的杜霆钧——很好,他的视线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不敢移动分毫。
“现在,你给我听好了——”凌羽来到他的专属办公桌,双手以横扫千军的气势,扫光他桌上的所有物品“我叫凌羽——”
“喂——”杜霆钧开口。
“你懂不懂规矩!?我的台词还没讲完,你抢什么戏?”凌羽转身面对他时,表情却硬生生地僵住。
他他的脸上没有她预期的恐惧,反倒有丝好奇、有丝了悟,更有丝探索地盯着她的脸、她的身体
他到底想干什么?凌羽开始恼怒。他怎么可以用这么龌龊的眼神盯着她?像是——要穿透她的衣服般。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忍住笑意,杜霆钧的眼光移到散落满地的文件,而后又回到办公桌,指指桌上的唯一幸存物——电脑“这个东西,光凭你的力气,是绝对扫不下去的。
它的底座是用螺丝固定在桌上的,如果你需要,我是说——如果我替你找把螺丝起子,转开后,会比较方便推下桌,也不会伤到你的手。”
“嗯?”凌羽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以为你会需要的。”杜霆钧浅笑。
“你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凌羽总算明白了他的笑意。变了脸色的同时,她下意识地用手掌推着他的胸膛,用强悍来掩饰错愕。
他若畏惧,她可以更神气。可若他镇定,她要怎么办?淳强调再强调,杜霆钧温文、脾气好,是最好对付的一个。也因此,在她的概念里,他该是被吓一吓,便会退一步的孬种。可现在剧情突变,她要怎么继续?
“你——不需要?”隔着厚厚的西装,仍能感受到从她的掌心传来的温度,暖暖的,让他的心脏又猛地跳错一拍。
“混蛋!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咬牙切齿。管他的反应如何,她还是按照着预先想好的方式应对。但显然,她已处于弱势“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来意不善?”
他轻轻地笑“吓晕了我的秘书、踢坏了我的办公室门、弄乱我准备了一星期的文件的,你来意不善——我不是傻瓜,当然看得出来。”他仍不生气、仍在微笑,仿佛她的急躁成了一种游戏。
他走近她,细细地打量“你是枫堤的主角——凌羽?”
“你认识我?”凌羽吃了一惊,始料未及。
“不!”顿一顿,他笑得更温柔。
他所见过的是一个站在舞台上的耀眼“男子”而现在,性别混淆了——
眼光从她的脸而下,到胸部、腰直至修长的腿,虽然这一切全部被包裹在宽大的t恤及牛仔裤内,但在近距离的判断下,他可以肯定她是个女孩!
“不管你认不认识我,反正我今天是代表枫堤,来向你拿回我们应得的演出费!”
“拿?”杜霆钧轻笑,原来她卖力演出的目的就是这个?“对不起,我们与贵剧团之间似乎有些小小的问题,在未解决之前,我无法自作主张给你费用。”
“问题?哼,假公济私地苛拙别人的辛苦钱,算什么?”
“因此,你便以同样的三流手段来讨债?”杜霆钧知道,他的镇定态度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因此让她有一时的困惑,所以当他拉她一起蹲下身,整理地上散乱的纸张交到她手中,她竟也不知不觉地接收着。
“有备而来是好事,但你的动作似乎太过戏剧化。想过没有,我秘书被吓到的精神赔偿费、大门的修理费,还有——”
“喂!你在教训我?”火气立刻上窜,她一脚踩上他准备捡起的文件。
“我没有教训的意思。只是,我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被你踩在脚下了。”
他轻叹口气,抓住她的脚踝往旁边移,企图挽救他可怜的文件——嗯,很完整的脚印。
“你看,除了上述的几项费用外,现在又多了一项纸张费。也许,我们该先谈妥今天因你的破坏力而造成的损失赔偿问题,然后再来谈圣博拖欠的演出费。”
“啊——你、你干什么?”不理会杜霆钧说了什么,凌羽惊叫着后退,但脚仍在他的掌握中,以至于她的身子向后倒去——
“嗯?”诧异的目光-向她,然后,看见她脸上似乎隐约出现一抹红晕。而这红晕的浮现,让她有一瞬间的妩媚?
眼光再下-,看到他的手掌仍握住她的脚踝——她在害羞?杜霆钧不由地眯起眼,眼中有点点的光芒闪出。
他贴近她,眼光顺着她的腿向上看去,他眼中的温柔蛊惑人心。
“知道吗?我是见过你的。但——今天的你让我糊涂了。”
“你——你有病!”凌羽呼吸着他的呼吸,他那温柔的笑容几乎让她窒息,她开始结巴起来。
“对!我曾以为自己有病。但,那都是你的错。”杜霆钧拾起手来,用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柔美的下颔,再下滑,然后停在她肩颈处“告诉我,你真的是女孩?”
“放开!你快放开我!”凌羽急斥,未被掌控的手厉扫而过,但被他轻而易举地擒住,压制于两具快要贴合的身体旁。
“不!”他坚定否决“我想证明!”
凌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证明?他要怎么证明?不用猜测,她已能感觉杜霆钧的手指又开始移动,向下直逼近她的胸部
“啊——”反射性地尖叫出声,她的另一条腿顺势顶上他的小肮,一声痛呼后,她终于脱离他的控制,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变变态!”
“你——”她毫不留情的反击让杜霆钧痛得咬牙。
“警告你,别再靠近,否则我会让你爬着去医院!”她一步一步后退,贴上墙,往旁移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窜出!
“啊——”又一声惊叫传来。
是门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手指刚触上话筒的秦简,才拨了一组号码,便看到风一般旋出的女子,她吓得立刻扔掉手中的话筒。
“我——我没想要打电话!也没想要报警!我——我发誓!喂-│喂——”
可是,凌羽竟连瞟都未瞟她一眼,就直朝楼梯口冲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刚才隐约听到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惨叫,难道她已经把经理处理完毕,现在畏罪潜逃?这这这该如何是好?秦简颤巍巍地拿起电话——
她该直接报警?喊保全人员?还是告诉韩特助,让他来处理?又或者是先叫救护车
“怎么?财务部在做年前大扫除吗?”突地传来沉沉的男低音“乱得像被刚被打劫过一样。”
“哇——”凌羽惊跳的同时,手中的话简飞出,砸向来者。
当她定睛往前一看时,就见韩旌接着话筒,深镇浓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秦简才恢复的脸色又一次涨得通红。
“韩、韩特助!你怎么知道有人打劫?是不是经理向你搬救兵?”一定是!否则那个霸道的女孩怎么会突然落荒而逃?
“打劫?”韩旌怒吼,砸下话筒“那你还傻愣愣地站着做什么?报警了吗?人呢?”
“她刚刚跑出去。”秦简指指楼梯口。
“你是说——”韩旌咬着牙瞪着她“你就呆呆地站着,目送她逃跑?”
她很无辜地点头“她跑得太快,我想,我若勉强追赶,应该也是白费力气,所以——”
韩旌吸气、呼气,并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那杜经理呢?他没事吧?”
“这个我还没进去,所以不太清楚里面的状况。”秦简指指办公室“不过,我刚刚听到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那个女孩跑出来,其他——”
“秦、简!”韩旌用手掌握住她纤细的颈子,脸贴近她的脸颊,一字一字地交代“明天,我跨进圣博的时候,希望不会看到你的身影!你给我滚远一点!”
他轻轻地推开她,看她软弱地跌靠上墙,呆愣得连抽噎的反应也没了。
“韩旌!”杜霆钧走到办公室门口,手扶着门框“你别吓她好不好?秦秘书并没做错什么。”
“这种属下留着做什么?”看到他站在门口,韩旌才松了口气,同时狠狠地再瞪一眼缩在墙角的秦简“霆钧,你没事吧?”
“被狠狠地一击,但还不至于阵亡。”杜霆钧感觉到小肮仍有隐隐的痛传来。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圣博捣乱?”韩旌望一眼办公室里面凌乱的景象,猜想着歹徒的用意何在。
“捣乱?”杜霆钧轻笑“若有哪个公司敢欠圣博一毛钱,恐怕韩特助会做的不仅仅是捣乱这么简单吧?”
“嗯?”韩旌不解。欠什么?干嘛扯上他?
杜霆钧不答,却转向一边呆掉的秦简。
“秦秘书,枫堤剧团的那张汇款单,你最好把它送去银行,锁进保险柜,以确保它万无一失。”
没得到她想要的,她应该还会再回来吧?不知为什么,他已在期待与她的再次见面了。他交代完,便转身走进办公室。
“喂——”韩旌尾随而入“这件事与枫堤又有什么关系?告诉我,别神秘兮兮的。”
“可是——韩特助、杜经理”当秦简有所反应时,两人已消失在她眼前。
韩特助要炒她鱿鱼,杜经理却指派她去银行锁好汇款单,呜她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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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中规中炬地坐在枫岸淳面前的凌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揉揉鼻尖,她不小心瞄到淳的表情,讪讪地挤出笑容后又垂下头,听候发落。
从她如实会报“状况”到现在,淳的表情就没变过。但是,对于拥有一张帅脸蛋的男人而言,再痴呆的表情也不会有损他的完美。只是——
凌羽再偷偷瞄一眼,他看她的眼神真的不对劲!怎么看,都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在他的眼中,她是个大傻瓜!
“淳?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吗?”凌羽小心翼翼地征询。枫岸淳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难辞其咎。
幸好!她的问题瞬间让枫岸淳恢复正常。
他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钱杀人放火吧?”她缩着脖子争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所以”
“你还敢说!枫堤的招牌都快被你砸掉了!”怒火冲天的帅气脸庞快要贴上凌羽了“人家连手指头都未动一下,就把你吓得落荒而逃,你到底羞不羞?”
“哇!这怎么能怪我?谁叫你提供的情报有误!说什么姓杜的是最好摆平之类的话。他他分明就是个无耻的大**嘛!
而且,谁说他没动手指头来着?他动得还还”
凌羽想着适才的情形,红潮不由地浮上睑颊。
“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的清白就要葬送在他手中了!你不同情我,居然还骂我?”
“对不起,我错了。”枫岸淳道。
“这还差不多!”凌羽刚说完,立即感觉到腾腾杀气,她反应快速地跳离,却仍是逃不开枫岸淳的擒拿手“呀——”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到底是谁拍着胸膛,保证会取回演出费的?说!”
“我投降!”她瑟缩地竖起白旗。
“说来说去,还是你的演技不够炉火纯青。”坐回椅子,枫岸淳眸色深沉。
**?他怎么从没听说杜霆钧有这一项“优点”?有趣!瞥一眼垂头丧气的凌羽,他唇角露出坏坏的笑容。
“看来,凶神恶煞并不适合对付杜霆钧。我们换一种方式吧!”
“噢!”凌羽随意应道。反正,管他是一种还是十种方式,都与她无关,傻瓜当一回就够了。
“和颜悦色,以柔制柔怎样?”他阴恻恻地道。
“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我会害怕”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要害怕!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枫岸淳用力拍拍她的肩膀,给足她精神上的支援“凌羽!你一向是我最信任的团员。在枫堤,哪里还能找得出比你更讲义气、更具责任心的女孩?”
“可是——凶神恶煞的都会被他逼得落荒而逃,要是改用和颜悦色这一招,岂不是会被他缠上身?不——不行!”
“行!只要你出马,结果只可能有两个字——成功!”枫岸淳握起她的手,猛灌迷汤——嘿嘿,别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反正逃来逃去,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就认命吧!
“凌羽,只有你能体恤我的凄苦。除了你,孤苦伶仃地流浪异乡的我,还有谁能依靠?”
“呜”是啊,老板这么信任她,她怎么可以弃他于水深火热而不顾呢?凌羽用手背抹去眼泪,双眸闪着星芒“淳,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惜代价替你办妥。”
“好!那你要多多努力了噢!”一旦得到满意的结果,枫岸淳立刻展露出笑容“那你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想想对策,我要继续写剧本了。”
他把她推出门外“我等你的好消息。还有,记住这一次的主要招数是和颜悦色!”
关上门,枫岸淳背抵靠着门板,望一眼桌上的剧本——
第一章的“相识”算是勉强结束了,那第二章又会撩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