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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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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要怎么样?”爷爷一把抢过于鹰手中的酒瓶将它摔在地上,任着瓶里的酒与碎片四处溅飞,横流。

    “我没有要怎么样。”于鹰神情呆滞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及茫然。

    束景若与于鹰的争吵,整个房里的人都听到了,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连始作俑者的安妮都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当凌晨四点,于鹰在客厅里翻箱倒箧的将他向来只当摆饰的酒大口大口灌下肚之后,爷爷再也忍不住的将他揪回他的房里,厉声的责骂着。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因为我只知道你聪明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你今看看你自己的行为,出国一个月好像丢掉,好不容易回来却又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这像话吗?你把景若当成什么?一只鸡?还是一条狗?”爷爷颤声的说着。

    “爷爷,你应该去问她当我是个什么,一个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于鹰狂笑的说着,笑得眼泪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对我做过什么事都毫不在意,就算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接吻都冷静如斯,我能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需要我,她一个人什么都能做,要我做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不要你的话,当初怎么可能嫁给你?她够聪明,早该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就算她曾经爱过别人又怎样?照你这么说,那么全天下的离婚女人是不是都该去守活寡了?”爷爷被于鹰气得站都站不住了,一**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骂着。

    “爷爷!这本来就是个儿戏!”于鹰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嫁给我?因为我去找她,向她要一个妻子,就像你当初去当别人的爷爷一样,而她,给了我一个妻子!”

    “你说什么?!”爷爷被于鹰的这番话弄傻了眼,这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结婚的?!也难怪阿鹰当初什么也没说就带回来了一个妻子!但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爷爷,你现在明白了吧!这只是一个工作契约,她履行,而我接受!”于鹰将头埋在膝盖中,继续的狂笑着“所以我能要求什么?”

    “你”望着于鹰痛苦而颤抖的双肩,爷爷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还是爱上她了不是吗?”

    “对,我是爱上她了,我以为我可以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我错了,她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全被她搞乱了,我天天只想着她,想看她的笑容,连工作都忘了做。”沉默了许久之后,于鹰开口说话,而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几乎都无法耳闻。

    “难道她不是吗?”听着于鹰的真情流露,爷爷轻抚着他的头发,脸色和蔼而温柔“你以为只有你会害怕而她不会吗?”

    “她是那么的冷静,就像我第一天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那上回你出事时,她的眼泪为谁而流?”爷爷提醒着于鹰。

    他早知道阿鹰与景若之间的眷恋不同于常人,他们虽仍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却又彼此用一条红绳紧紧相系着,就算很久不见面,再相见时仍是相契的。只是阿鹰这个未曾尝过爱情滋味的孙子,居然被自己这份深刻的感情吓住了,吓得以为失去了原来的自己,也吓得分不清爱苗早已在他俩之间生根了

    “不要怕去爱一个人,也不要怕自己变了样子,人总是在每一个阶段会有每一个阶段的样子,依赖一个人并不可耻,因为她值得你依赖的,不是吗?”爷爷微笑的说着。

    于鹰睁着朦胧的眼望着爷爷的微笑,也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刚刚伤了她,只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也知道那微不足道啊?”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今天的运气真好,居然能看到平常冷静的两个人都一起发疯,不容易啊!”“那我怎么办?”醉了酒的于鹰像个小孩子一样天下真的问着。

    “不相信她是你自己活该!”爷爷数落着于鹰“我不知道她与什么蒲东东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可是景若很敏感,外冷内热,就跟你一模一样,你不可能要求她完全忘记这件事,你也没有权利。”

    “我只是受不了,爷爷,当我看到她说着另一个男人时眼中所流露出的款款柔情,我就是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感觉。”于鹰默默的说着。

    “想不到我的孙子居然是个大醋坛!”爷爷故意睁大了眼睛说着“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时间的,你也不例外,控制你自己的感情,毕竟相处一辈子并不是一直都像在热恋时一样,只有将爱情升华成浓不可分的友情及亲情,那才能真正相守啊!”“我在热恋?”于鹰有点不敢相信的说着,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为情伤风、为爱感冒,没想到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罢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在干么?恋爱都没谈就直接结婚,当然会有热恋期啊.不过想不到你这个小子居然还保有古风,先结婚再谈恋爱,不错,不错!”爷爷呵呵大笑了起夹。

    “可是我让她生气了!”于鹰还是自责着“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她还会”

    “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她。不过晚上时我有问过她要不要跟你离婚,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爷爷神秘莫测的说着。

    “什么?!她怎么说?!”一听到爷爷的话,于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立刻被酒精的效力搞得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你自己想吧!全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戏可看?”爷爷也不扶于鹰,自顾自的走了开去,反正剩下的只能让阿鹰自己想了,他帮的忙也够多了,要不是看景若那样讨人喜欢,他早就叫她另觅良缘,也免得被这个二愣子孙子折腾来、折腾去的。

    用手抚着被床角撞痛的下巴,于鹰想着刚刚爷爷说过的话。的确,他是太过于保护自己的自由,却忘记其实不同阶段便会有不同的生活,执着于想过自由的生活不过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天真。

    景若嫁给了他之后,也并不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她的话较以前多,笑容也开朗多了,更多的时候他也能发现她的眼中含有许许多多爱恋,而他居然故意将这些忽视,只想到自己。

    自私的人是他啊!在意的人也是他啊!在对爱情方面,景若比他来得成熟,而他居然将她的平静当成冷淡,而不去注意她的改变?

    “你真的很该死!”于鹰喃喃的骂着自己,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无法思考明天要怎么去面对她,只能在酒意的朦胧下,不断的在脑中想着:再说吧,再说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束景若却离开了,她的举动让大家讶异,因为她从没有这么早出门过。

    “活该吧!”爷爷在于鹰准备上班时瞪着他淤青的下巴冷冷的说着。

    “是,我是活该!”于鹰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说着。

    “于大哥,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闹起这场家庭革命的安妮很不好意思的对于鹰道歉“我只是想”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于鹰淡淡的挥着手,然后望向安妮“你今天开始到我公司实习半个月,我不会对你特别照顾,一切你都要自己来。”

    “是,总裁!”安妮笑呵呵的说着。

    可是爷爷却在一旁皱着眉,景若这种新人类他已经不是很了解了,可是安妮这种新新人类他更是不明白,明明做错事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少逸在昨晚深夜打了通电话,以半醉的语气通知她,于鹰的地位岌岌可危,问她要不要考虑跟着他。束景若在知道事态严重之后,一大早便到处去汇集情报,要了解所有于鹰公司内的所有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束景若问着汇集消息一把罩的束景星。

    “大姊,有,不过有点麻烦。”束景星蹙着眉将资料推到束景若的面前,一抬眼却发现她的脸色憔悴,而原来白皙的脖子上有着点点印记。“大姊怎么回事?”

    “没事。”束景若淡淡的说着,然后快速的审视着资料,脸色愈来愈凝重。

    “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要知道!”束景若用以前所未有过的强硬态度问着束景若,他看得出来爱与暴力的不同点,而大姊身上的印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于鹰正常情况下会做出来的事。“他伤害你了?”

    “没有,不要胡说!”束景若快速的打断束景星的话,但面对弟弟的关心,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为了蒲昕的事吗?他在意了?”

    “是,他在意了,而且很在意。”束景若叹了口气说着“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

    “笨蛋!”束景若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

    “我又不是女巫,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说算了!”束景若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资料。

    “因为他太爱你了啊!他受不了你眼中对别的男人的温柔。”束景星微笑说着。

    “我有吗?”束景若很怀疑的问着。

    “也许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姊夫很敏感,他一定感受出来了,所以才会那样失控,但是,大姊,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打你了吗?”束景星有些担心的问着。

    “他永远也不会伤害我,他只会伤害自己。”束景右低着头喃喃的说着。

    “这也不好!”束景星愁眉苦脸的说着“伤害自己对身心不健康的。”

    “废话!”束景若没好气的回答着“不过看样子情况真的很糟,他出国的一个月期间丧失自己太多优势了。”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束景星同情的说着“看他对你的态度,我都觉得他能去上班已经偷笑了,哪有空理那么多的事?”

    “拜托!”束景若怪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不然我要说什么?”束景星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他被撤换是迟早的事了,更何况我还认为他不干这个总裁会舒服些,他根本就无心在上面。”

    “你错了!”束景若定定的望着束景星“也许他并不适合,但是他绝非无心,只是他用心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重视的不是权力与地位,而是拥有这个权力与地位时,他能对别人做些什么,可以让多少人因而得以保有正常的生活且不虞匮乏!”

    “太姊,你真的很爱姊夫!”望着束景若脸上的信任与光芒,束景星嘴角慢慢的绽开一个微笑,

    “我从来没有看过你像今天这样的神采奕奕!”

    “我就不爱你们了吗?”束景若淡淡的问着。

    “爱,爱死了,爱到你无法自拔的把我们当仆人一样的使唤!”束景星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姊,东西全在这儿了,你回去好好的安慰安慰姊夫吧!”

    “他不用我的安慰。”束景若低头望着手中的资料“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事要去做,没有空自怨自艾。”

    亚洲最大电脑公司的人事异动消息,在晚报上就轰轰烈烈的炒了起来,于鹰被踢下台,原因是——理念与股东不一致,且工作态度消极。一个月后新总裁将由股东重新选出,在这期间,总裁的位子由王少逸暂代。

    当然,许多专家学者马上就大肆分析这篇报道,有的人说是因为于鹰的行事手腕与众人不合,有人说于鹰自求下任,有人说于鹰只是休息

    “这怎么回事?”爷爷看着电视一脸讶异的望着束景若“他不是才出国去为公司谈生意吗?”

    “爷爷,有些事是很难说得清楚的。”束景若无动于衷的说着。

    “他不当总裁以后要干什么?他除了搞电脑什么也不会,难不成跟着我一起去养鸡场养鸡?”爷爷有点困惑的说着“他为这个公司付出了多少心力他们怎么都不说?而且他不是里头的大股东吗?”

    “爷爷,将他的股份在他不在的期间偷偷转移掉,这种事你在连续剧里头看过吧?”束景若剥开一个橘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那他现在不就破产了,什么都没有了?”爷爷不明白为什么束景若还是那样的平静。

    “他还有我们啊!”“他都没工作了,干什么不回家来啊?”

    “你总要让他有一点偷偷悲伤的时间吧!”

    “喂,你们这爷儿俩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都快不能过日子了,你们还在那里像唱戏一样的一搭一唱,你们一点也不担心啊?以后我们怎么办?还有先生怎么办?”阿珍在一旁气得跳脚,她虽然不明白先生总裁身分失去之后是如何,但听起来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怎么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着急,还和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橘子?

    “急也没用,事情早有预谋的了。”束景若剥了一半的橘子给阿珍“放心,我还养得起你们。”

    “什么跟什么?”阿珍咳声叹气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回到厨房里做饭,毕竟这是她现在最可以清楚了解且做到的事了。

    一直到深夜,于鹰的车声才从夜色中传来,但他直接回到了房里,将门关上,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他需要冷静的思考所有的事情。

    于鹰表面倒是很平静,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只是自己料想的时间还不到就发生这种事,他还是有点措手不及,毕竟时间短得让他来不及安排接下来的事,而此时他的心中,却还被其他的事所占据。

    事情怎么会全挤在同一个时候发生呢?于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当他早上一到公司去时,便发现气氛有些怪异,以往不常到公司来的股区全部到齐,然后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

    当临时股东大会正式召开时,王少逸代表了其他的股东们说出了议案,也就是请他暂离总裁的位子,理由是他不适任!而他连话都没说就同意了,让许多人惊讶他的反应,竟会是如此的平静。

    但不平静又如何?王少逸的动作他早有所闻了,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在看到王少逸虚与委蛇的来向他致意时,他才稍微冷冷的回了王少逸句:“恭喜你达成你的目的了。”

    “这不过是我初步计划的完成,接下来就是束景若。”王少逸从容不迫的说着。“你该知道她与我之间的瓜葛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现在我的条件已强过你。”当一早看到于鹰下巴上的伤及眼中的黯淡时,王少逸便了解他与束景若之间确实有麻烦了,而这个时候,也代表自己的机会来临了。

    “是吗?”于鹰自我解嘲的笑着“那倒是,毕竟现在的我好像一无所有了。”

    “不是好像。”王少逸断然说着“你自求多福吧!”

    但是,看着于鹰无所谓的态度,却让王少逸有些纳闷,他太平静了,平静得让自己觉得有些微微的不安,难道于鹰还有别的安排吗?甩甩头,王少逸将这念头除去,不可能的!自己调查过于鹰的所有的一切都偷天换日到有己的手中,只除了束景若!

    “谢谢你,我正想休息一下。”于鹰伸了伸懒腰,潇洒的走出了公司的大门,没有人来送他,就如同他当初出现的时候一样。

    算了!于鹰对自己说着,就算是一个教训吧!教训自己的不成熟及对事情的疏忽,否则他早该预作准备的。

    回过神来的于鹰望着房里的一切事物,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一直都在极为顺利的情况下过着生活,不管是什么事都难得有意外出现,这点也是长久以来人们对他的羡慕之处,但是人生过得如此平平淡淡,确实少了点冒险,而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个那么甘于平淡的人。

    也有点讶异自己的无所谓,因为现在他除了这栋房子之外可说是一无所有了。好怪的感觉,于鹰纳闷的想着,因为有景若及家人的关心,才能让他如此的坦然面对一切的事情吧!

    想到了她,于鹰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对他这种际遇作何感想?同情?抑或是像她平静一样的不发一语突然之间他想看到她,想听听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现在却也正是一个试炼,让他们彼此都冷静想想彼此的未来。

    她究竟如何回答爷爷要她离婚的问题呢?于鹰躺在床上不断的思索着,以她平常的反应,大概也只是冷冷的一笑置之吧!但是看爷爷的样子又不像

    就这样睁眼一夜到天明,于鹰未曾合眼,他把自己的未来想了个清楚,决定接下来该做的事。他也将自己与束景若之间的点点滴滴想了个透彻,给自己一个答案。

    一大早,于鹰与爷爷长谈之后,告诉了爷爷的决定。

    “你决定好就好。”爷爷很平静的说着,看着于鹰坚定的神情及那种迎向挑战的勇气,他只有在心中感谢老天,让他这个从不曾受过任何挫败的孙子成长。

    “爷爷,我会回来的,只是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自已。”于鹰温柔的说着。

    “放心,我还死不了的,等不到抱曾孙我就走,多划不来!”爷爷笑呵呵的说着“但是,景若那边你要怎么安排?”

    “我会跟她说清楚的,毕竟我必须让她有择的机会,但我不会放弃她的!”于鹰的肯定的说着。

    “那就好!”爷爷很满足的点了点头“什么时候走?”

    “我东西都整理好了,马上就走!我想这是一个转机,不管是对我的工作或是对景若”于鹰叹了口气,他虽然知道自己下这个决定是必要的,祖是要离开爱他的亲人及他爱的人,离情,总难免。

    “去吧!”爷爷拍拍于鹰的肩头“我要去散步了。”

    “嗯,爷爷。”于鹰站起身起,看着爷爷迈着老迈的步子往庭院里走去。

    他明白爷爷并非真的不担心,只是因为爷爷相信他,所以什么也不说

    步上楼的于鹰轻轻推开束景若的房门,他将行李放在门外,望着沉睡中的她,黑色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显得是那样的纯真及无邪,她的颈上还留有他前晚的印记,那样的让他心疼他柔柔抚着她的颊,那样的温柔、那样的轻盈,仿佛就像在抚摸一个最心的宝物一般。

    “我要走了。”于鹰低声的说“很抱歉对你所做的一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剩下的只有你跟爷爷们,所以我必须为你们也为我自己做一些事,我知道你仍会过着平静的生活,也知道我这样做有些自私,但是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看你”将一封信留在束景若的枕边,于鹰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上一个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因为就算他的心是多么的不愿意,但他有他的路,而她,也有她的路

    然而躺在床上的束景若并没有如于鹰想象的沉睡,她虽然躺在床上一晚,但并没有真正睡着,因为她担心他,担心他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坐起来望着他离去后的房门,她有些微微的不舍,可是她了解这么做必然有他不得不为的理由,而她相信她。

    拿起枕边的信,她缓缓的将内面打开,映入眼睑的是由电脑打字成的信:

    若,谢谢你。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一点也没有浪漫的感觉,但是一直以来的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会甜言蜜语,以自己为中心,常常忘了去感觉别人的心情

    一无所有的我,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的难以接受,但也或许要经历这段路,才能感觉到以前的富足,也让我了解我早该懂得惜福。

    从没有怀疑过对你的感情,却为一时心灵的蒙蔽而伤害了你,是我不够成熟吧!在你面前,我总有一种无法确定的不安感,并非来自于你,而是来自于我对自己的不了解,我将会离开一段时间,给自己一个机会,当事情明朗后,我将回来。若你愿意,我将会守着你永远

    爱你的鹰

    注:我依然是如此的没有文学气息,可怜

    笨死了!束景若看着信不断的骂着,没有文学气息会死人是不是?她有跟他要求过要他具备博士水准的文学气息吗?讲了半天他要学习为别人着想,到最后还不是他自己在自说自话!说什么他会有无法确定的不安定感,说什么给他自己一个机会,说什么若她愿意他会守着她,去他的!

    拚命的骂着,骂到束景若自己都笑了,怪了,她那么生气干么?反正人走了就是走了嘛但是又为什么自己脸上却凉凉的,两行清泪在脸上徘徊?反正他要做要说都是他的事嘛!可是又为了什么当自己看到“爱你的鹰”四个字时,此看到任何事,及任何人说这的任何话都让她心里又苦涩、又甜蜜?

    真无聊!爱就爱嘛!吧么一定要这样把事情搞得一团乱?束景若嘲笑着自己,以她对自己的了解,她根本连天塌下来的事都懒得管,结果遇到他以后,连他自嘲他自己没有文学气息这种小事,都让她微微的心痛。

    她根本不需要有人天天在耳旁甜言蜜语,也不需要富贵荣华,只要能好好的过日子、只要能一起并肩看着电视,就是幸福了。他不知道他那样冷冷用电脑打字而成的一封信,比起那一堆蒲昕用情所写的小卡片都让她窝心,只因为蒲昕引起了她心中的女性母爱,但于鹰却带给了她爱情的温馨及甜蜜

    好吧!束景若伸了个懒腰,一手将信贴住心头,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虽然我束景若懒归懒,别人的闲事也很少管,但有人敢动坏主意到我的男人头上,就休怪我束景若手下无情了,本姑娘什么本事也没有,但是,汇集情报一把罩,王少逸,就让你安安稳稳的坐总裁位子一个月吧,大家等着瞧!

    “怪了,你们怎么全来了?今天吹西北风啊?”坐在束家客厅里啃着面包的束景若,莫名其妙的望着由大门外鱼贯走是来的四个人——束景星、路凡、束景莹、骆梵。

    “阿呆若,我们无聊回家来看看也犯法呵?”束景星大刺刺的拉着路凡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一起盯着束景若继续啃着面包。

    “是没犯法,只是你们一起出现有点可疑而己。”束景若冷笑说着“想来问我报上讲的事是不是真的,是不?”

    “谁理你跟不跟姊夫离婚啊?拜托,”束景莹挥一挥手“我们才没那闲工夫理那种笑死人的新闻。”

    “这倒怪了。”束景若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些人的功力进步了,居然分得清真的跟假的。”

    “景若,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骆梵本想告诉束景若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却被束景莹一家伙瞪回去,乖乖的闭上嘴。

    “你干什么瞪他啊?怀孕臭屁啊?”束景若也瞪了小妹一眼,心里却不断的思索着他们来的目的。

    没错。此刻的她是真的很需要他们的帮助,因为她虽不知道于鹰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但她想帮他,就算只有一点点可是,若她想帮于鹰,就得动用到束家的存款,但她深深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任何的理由,而让弟妹们跟着她慌乱。

    因此这一阵子以来她才会天天忙得头晕眼花,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帮助于鹰渡过这次的难关,虽然她知道,于鹰不需要她的帮助,但是,她就是想

    “是臭屁啊!”束景莹笑呵呵的说着“有能耐你自己也来臭屁一下啊!”束景若不置可否的白了束景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又看起电视来。

    结果五个大人就这么坐在电视前,任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束景莹自己沉不住气,开了口:“大姊,我要用钱。”

    “要用自己不会去领?”束景若淡淡的说着。

    “要用一笔很大很大的钱耶!”束景莹笑得很暧昧的说着。

    “烦不烦啊?不是都说叫你去领了,谁理你用在哪里啊?”束景若没好气的说着。

    “你说的喔!呵呵”束景莹笑得开怀,让束景若都觉得狐疑,这个小妮子在耍什么宝?

    “大姊,我也要用钱。”一等束景莹说完,束景星也邪邪的笑着。

    “给我说清楚,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束景若板起了脸问着。

    “对,我们想做点小生意。”四个人一起点头,异口同声的说着。

    “你们”刹那间明白了他们的心意,束景若的心里整个的暖了起来,但脸上仍是淡淡的说着:“你们要做生意我不管,但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有肯,自己想清楚。”

    “来不及了,景若姊”路凡笑得很开怀“我已经去买姊夫公司的股份了。”

    “小凡,你哪来那么多钱?”

    “景若姊,我是没钱啊,我只不过跟出版社说,若要我继续‘蹲’下去,给我一些股份,好死不死的我们老板居然有耶,好巧喔!”

    “唉”束景若无奈的摇着头,她才不相信路凡的鬼话。

    “哎呀!小凡,好巧喔!我也买了耶,那我们以后是同一家公司的股东了嘛,请多指教啊!”等路凡说完了话,骆梵马上笑颜逐开的将手与路凡握了握,一副惊喜得不得了的模样。

    “你们不需要这样子的”束景若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她何德何能让弟妹这帮着她?她一向教道他们一人做一人当,而如今,居然是由她自己来破例但,她的心中却同时盈满了感动,为了他们的那份心

    “大姊,你可不要太感动,我们可不是为了你,我们早看这门生意有利可图,跟你可一点关系也没有。”束景星轻笑的说着,然后看着束景若一个人由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自己的房里去。

    “哇,看样子感动得要死耶!真难得看她这种模样。”束景莹轻摇着头为大姊不轻易流露出的情感而欣喜着。

    他们知道束景若永远也不会对他们开这个口的,但是,看着她为于鹰而日渐消瘦,没有人不心疼,她不容易爱上一个人,但爱上之后便是以全心投注于其中,而于鹰值得她这么做,因为他也是同样的恋着她

    “她这阵子瘦多了”束景星心疼的说着。

    “为了姊夫的事吧,若是我,我可能无法如此平静。”路凡感叹的说着。

    “倒是那个王少逸,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最后又做什么手脚。”骆梵有些担优。

    “放心,我们都在,看他还能变出什么花样,哼!”束景莹不屑的说着。

    任何事都比不过一家人同心的,在房里的束景若恣意的流着泪,她虽什么道谢的话语都没有说,但她知道,他们会明白的。只是于鹰,你现在好吗?

    上回于鹰留给她的信里,还留有一张已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束景若将它放在枕头下,就只是放着。

    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不想牵连到她,而她感谢他的好意,但就如同她曾经说过的话,除非他主动开口要她走,否则他一辈子都别想甩开她,一辈子!

    只是,唉想一个人的感觉怎么那么让人心烦?既担心,却又掺杂着一些甜蜜及苦涩

    束景若对自己的心里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对一个懒女人来说,爱上个人要花的心思实在太多,而她束景若可没那美国时间,所以,于鹰,算你运气好,否则你出现的时机不是那时,那就没指望了。

    可是,她毕竟出现了不是吗?以那时出现的确实不是别人而是于鹰,缘,有时真让人不得不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