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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现在很冷很饿很惊魂。
穿着脏破的小棉袄棉裤,梳着乱糟糟的两个小辫子,把两只小手抄进袖子里,咽着口水,听着肚子叽里咕噜地闹腾,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或者更准确地说,穿着古代衣服的路人,感觉做梦似的不真实。
本来她一个好好的小白领(其实就是饭店的一个小出纳),虽然好事儿做的不多,可坏事儿基本上也没干啊,居然就因为见义勇为了一把,帮人喊了一嗓子‘抓贼’,结果贼大哥一个不乐意,给了她一刀,一下子把她吓迷糊过去了,等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死去的女人身上,又把她吓迷糊过去了,然后又醒过来,又迷糊过去了
基本上直到她实在迷糊不下去了,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是,她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孤儿女娃娃,眼前的娘死了,旁边的要饭花子告诉她的--|||
杨洋当时就嚎的哭天抢地,嗷娘啊我亲爹亲娘啊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想想她现在这样儿,她那个在二十一世纪的爹妈不得多着急呢,还有那个超生的小弟,平时也不爱搭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她,嗷
杨洋哭的惊天地泣鬼神,跟死了亲娘一个样儿。直到哭不动了,才向身边的老叫花子打听:“老人家啊,我娘叫什么啊,我叫什么啊,您知道么?”
老叫花子看鬼似的看看杨洋,这娃儿该不会丢了魂儿吧,迟疑着告诉了杨洋一些他知道的,说实话,他跟这可怜的娘儿俩做邻居的时间也不长,说完后迅速溜走,一点儿没有老迈的痕迹,腿脚利索的很。
杨洋满头黑线,但是也知道了,自己娘好像应该叫芸娘,自己名字应该是喜儿--|||,娘儿俩逃难从边关到了此地,然后她娘病死在这破庙里,至于此地叫什么,老叫化跑了,没来得及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怎么办啊,面前可是这身体的亲娘,炸着胆子把这个身体的亲娘身边的小包袱打开,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封有些褶皱了的书信,基本上就没什么了。
杨洋现在应该叫杨喜儿了,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看着这个小包袱,愁死了,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了,瞥了眼身边的女人,这可怎么让她埋葬了此人啊,好歹可是这小身体的亲娘,入土为安,让她拿什么送人家入土啊?
死人的事儿不好处理,还有她这么个大活人呢,肚子山响,居然饿了,要死了,饿的那个难受,她从来不知道人居然能饿到这个地步。
这是座破庙,地上除了一些稻草,和颓败的佛像还有积满灰尘的供桌,基本上没什么了,连庙门都不见了。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埋了啊,虽然害怕,可没办法,出去探了探外面,发现这破庙距离官道居然不远,看太阳,现在貌似中午,时间还来得及。
杨喜回到破庙,找了张破席子,浑身发毛地把她‘娘’卷上,又搓了条草绳系结实了,扯着草席上了官道边上,自己往席子边上一跪,顺手在自己脖领子里插了两根稻草,这扮相是从电影儿里学来的,叫做卖身葬母。
一来确实得把这可怜的母亲葬了,再说她也得找个吃饭的地方,不然非饿死不可。
这大冬天的,地上居然还有薄薄的一层雪,又冷又饿的,实在来不及悼念她那在前世的父母和小弟,还有冰箱里没吃完的蛋糕和冰激凌
不能想了,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饿,还是先把人处理了再说吧。
杨喜瑟缩着小身子跪那里,还是很可怜的,来来往往的路人,有些匆匆而去,真有些指指点点的看着她议论,都颇为同情。
因为这官道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比较近,所以来往的路人还是比较多的,很快有人来到杨喜面前,公鸭嗓居高临下地:“抬头让本大爷看看吧。”
杨喜抬头,一张还算清秀干净的小脸露了出来,同时一张胖乎乎的长着三角眼的男人脸也进入杨喜视线,男人对看到的似乎挺满意:“恩,你打算卖多少钱哪?”不错,他家衙内就喜欢这样水嫩的小姑娘嘿嘿。
杨喜强忍着厌恶,给了这肥猪一个笑脸:“一副棺材把我娘葬了,还有三个包子。”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了,她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还是别把人吓走了的好,少开点儿价吧。
一副薄皮棺材也用不了几个铜板,至于包子更不用说了,这女娃倒是不贪心,胖子回头吩咐跟班:“去城里王记寿材铺找人来把这事儿料理了,小娘子跟我回去吧嘿嘿”
杨喜动都没动态度坚决:“我等我娘葬好了再跟你走,还有,顺便给我拿三个包子来,不然我死也不会跟你走的。”
呦,这小东西还挺有心眼儿么,看了看四周有些路人已经在议论了,怕夜长梦多,指挥那两个跟班:“快去,速去速回,别忘了包子。”
跟班会意,撒腿跑了,他们管家弄个小姑娘给公子不容易,当然要赶紧办了。
很快诸事办妥,杨喜吃着包子,真是饿狠了,基本上三口两口就进肚子一个,眼看着几个寿材铺的人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给埋了,也算入土为安了,她也算没白白占了人家小姑娘的身体,如果非得在这里活一辈子的话,也算能心安理得了。
剩下的就是她的生计问题了,跟这肥猪回去,当然不可能,一看这家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刚刚可是听见路人议论了,貌似他家的少爷有什么怪癖来着,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货。
杨喜瞅了个空子,一头钻进路边的树丛里,从一个土坡上骨碌了下去,别说别人,她自己都头昏脑胀了,灰头土脸地爬进一个地洞,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熊洞就藏了起来,外面倒是乱糟糟呼喝着闹了一阵子就安静下来,杨喜在里面冻了****,好歹甩掉了这帮人。
狗熊昨晚也没回来,估计不是狗熊家了。
第二天天一亮,杨喜就爬了出来,又冷又饿啊她,昨天那三个包子要少了,唉,亏了。
看了看四周,难怪那肥猪找不到她了,洞穴根本就是在一道小壕沟里面还被树丛挡住了,她要不是正好掉这里,还真找不到这个洞。
东张西望地上了官道,既得防着肥猪抓她,又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nnd,她两辈子也没受过这个罪啊,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儿,居然这么倒霉,跟鼹鼠似的刚刚从地洞钻出来,就差叫两声儿了。
蹦跳着活动下有些冻的发麻的四肢,她可没有兽皮在身,没冻死就不错了。
怕被肥猪抓到,往脸上抹了点儿土,摸样参考野战兵,系紧了身上的小包袱,端起胳膊,向前跑。
杨喜想好了,不管怎么说,先填饱肚子要紧,不能刚刚穿越就饿死,要觅食,还得进城有人的地方啊。
结果她高估了古人的心地,城门有士兵把守不让她进不说,就连城门外卖吃食的小贩都防着她,一看见她凑上来就跟防贼似的撵她,杨喜简直不想活了,她都混到这个份儿上了,让她死了吧
无奈之下只好坐一边把包袱重新打开,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铜板什么的,结果一无所获,没奈何,打开那封信看看能不能有点儿什么线索,万一有张银票呢,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朝代,有没有银票。
结果当然是让人沮丧的,虽然她不认识银票,可这封信怎么看也不带能当银子花的模样儿。
看了半天,连猜带蒙,大约明白好像是把她托付给了什么人,应该是姐妹什么的,地点儿好像是京城的无什么府,应该是姓杨。
可怜她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到了这里居然成了半个文盲,杨喜真想饿死算了,上辈子的书是白读了她。
那个饿啊,饿啊,饿了大半天,也没找到一点儿吃的东西,就是想偷点儿什么也没机会,她现在这摸样儿,典型的一个小要饭的。
杨喜沿着城墙慢慢溜达,期望找个心地好点儿的小商贩弄点儿吃的,转悠了大半天,又回到原来官道的那个城门外,来到一个比较像样儿的小摊子前面,看着热腾腾的面条,自己感觉眼睛都应该饿蓝了。
这个小摊子不大,只是一个支起来的草棚,但是很干净,尤其外面有两张桌子,也擦的很干净,而更让杨喜眼睛冒火的是,一个相当俊美的年青男子,带着月白色的头巾穿着同色的罩袍,大氅随意地披散到凳子上,腰上还悬着宝剑,正坐那里吃着一碗热腾腾的面。
杨喜简直要流口水了,食、色两样都摆在眼前了,她那狼女的本性完全****出来了,饿啊,肚皮和精神都饿啊。
慢慢凑了过去,看着美男和面条,捏着嗓子:“大哥公子壮士面好吃不?能不能分给我点儿啊?”
罗通抬头看了看,一个小要饭的,有点儿不想搭理,他还着急赶路呢,低头继续吃。
杨喜咽了口口水,对着美男主要是面条碗,阿嚏
一个大喷嚏恶狠狠地打了过去。
罗通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