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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孟寒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两眼不时盯着手中毫无动静的行动电话。
距离昨天接到罗宛龄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通常罗宛龄每二至三个月就会换一个新城市居住,而在每个短暂居住期间,一定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他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到现在都还没响。
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脚又痛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愈往下想,严孟寒脸色愈难看。
这时,电话响起,严孟寒直觉地将行动电话搁在耳边。
“喂,龄儿”
仔细一听,他的行动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而电话铃声仍不停地响,他狠狠瞪着办公桌上的罪魁祸首!
早不响、晚不响,偏在他急着等龄儿电话的时候响,害得他空欢快一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持听筒的受话键
“什么事?”
“总经理。”翁秘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们公司计划收购的‘祥和企业’代表来了。”
“请他们进来。”
一听到开门声,严孟寒自然地戴上冷傲不群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安与天人交战;他深邃的眸光审视着尾随翁秘书进来的一对男女
眼前的女子和罗宛龄同是属于“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类型,不同的是罗宛龄是个女孩;而她是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袭黑色真丝连身长窄裙,技巧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就不晓得她的内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令人欣赏?
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性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唇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唇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荡荡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
“不是我。”唉!孟寒这个紧张大师。“是住在我隔壁同样是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她长水痘,一直在发高烧,我带她去看医生,刚刚才回来而已。”
明知罗宛龄看不见,但他的眼神仍不自觉犀利起来。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和我的身体状况怎么可能扶得动一个昏迷中的大男孩?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膝盖想也知道。”
“你这是在骂我吗?龄儿?”
“没错。”她大胆地应和。“怎么?不高兴吗?来咬我啊!”这丫头是明知他现在拿她没辙,所以才敢讲这种话。
“好!你给我记着,等你回来我非咬得你住院不可。”严孟寒玩笑地恐吓。
“哇!我怕死了。”罗宛龄甚至还夸张地抖着音。
这丫头愈来愈不把他这未婚夫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却也因为如此,才会在过去漫长的九百多个日子里,每个月花费一笔庞大的电话费,就只为了和她逗逗嘴、听听她俏皮而充满朝气的声音再也没有人比罗宛龄更能轻易地牵动他的每一个思维了。
“她醒了。”罗宛龄突然说道。“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你是说那位女留学生?她不是住你隔壁吗?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因为她的烧还没退,所以为了方便照顾,我让她睡我房间。”她解释。“我得去看看她的情况了,拜拜。”
“拜。”真羡慕龄儿那位生病的“邻居”
还有一年半!到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休想再教他将婚礼延期!
严孟寒坐在办公桌前,审慎评估着由新加坡分公司传真过来的营运报告。叩!叩!
“进来。”严孟寒抬起头,注视来人:“什么事?翁秘书。”
“贺玉雯小姐说她有事想见总经理。”翁秘书公事化地开口。
“贺玉雯?”没听过,这是哪一号人物?
翁慧珊暗自叹口气。看来,除了自己的未婚妻以外,其他女人的名字一概都进不了总经理精明的脑子了。
“贺须的女儿。”
了解!“你们昨天不是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吗?”
昨天接了罗宛龄的电话后,他便一直坐在会议室发呆,根本忘了要回办公室,所有的内容还是翁秘书事后找到他,向他报告才知道的呢!
“确实是谈妥了。”她回答。
“那么,她找我有什么事?”他相信翁秘书的能力,绝不可能又是重复昨天的话题。“让她进来。”
“是。”
翁秘书出去后换贺玉雯进来,严孟寒坐在位置上直视她,以纯然的上司口吻询问:
“找我什么事?”
“为了感谢你挽救‘祥如’的危机,所以想请你吃午餐。”她一双会放电的眼睛紧锁住他。
老套的借口!
“不用。”对于主动献殷勤的女人,他碰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贺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哪知,贺玉雯非但不为所动,反而拉了张椅子坐下。
“你都是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女孩的邀请吗?”
严孟寒逐渐凝起面孔。“我对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没兴趣,而且我已经订婚了。”他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
“骗人!”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只是你拒绝我的借口。”瞧见严孟寒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问:“你未婚妻人呢?”
说道罗宛龄,他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她目前人在多伦多。”
她嫉妒那个让严孟寒出现这种表情的女人。“出差吗?”
他缓缓摇头。
“旅行。”凝视着他特地摆在电脑旁的相片。“不过,那丫头却声称它为‘流浪’。”
寻着严孟寒的目光望去,贺玉雯顿时信心大增。
“看样子我还是有希望的!”虽然现在严孟寒拒绝了她,但她有信心让严孟寒接受她,她就不相信,凭她的条件会输给一个不男不女,还没发育的小丫头。
严孟寒不耐地斜睨她,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恬不知耻!
“我很忙,如果你不希望‘祥和’真的倒闭的话,以后少来烦我。”
贺玉雯一派优雅地起身:“我走,但我不会放弃。”
她不认为追求自己所爱有什么错,所以她绝不会放弃,而且,她也不相信严孟寒会扯自己后腿,毁掉严氏名下的子公司。
“我喜欢你。”她丢下这句话后,潇洒地离开。
对于贺玉雯的行事态度,严孟寒着实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想想,自己当初不也是使尽了强迫推销、死缠烂打、收买人心的伎俩才把龄儿骗到手的?
自从贺玉雯表明态度之后,天天都会出现在严孟寒面前。就算严孟寒不见她,她也会一直在办公室外等候,直到他出了办公室为止。严孟寒真是对她烦不胜烦了。
“要我跟你说几次我对你没兴趣,别来烦我!”严孟寒的君子风度已经快耗尽了。“念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一直不希望让你太难看,但,你要是再继续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忍受这女人将近半年已经够了!
贺玉雯从大楼门口一路跟到严孟寒办公的那一层楼。
“你难道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她不相信!
“没有。”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经过大脑。“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让我有心动感觉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我未婚妻。从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直到现在。就算此刻我和她相隔两地甚多、多年不见,龄儿所带给我的那股悸动仍然是有增无减的。”
她跟着进总经理办公室。
“为什么?对于一个将未婚夫丢在台湾,自己却跑到海外逍遥的未婚妻,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执着?”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以严孟寒的条件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因为‘爱’。”严孟寒温柔地浅笑着。
“那种眼里没有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如果我是她,绝不会抛你,独自一个人出国。”老天好不公平!她好不甘心啊!
“是我同意她出国的。”虽然一直非常后悔。“如果龄儿不在乎我就不会征询我的意见了”
一记电话铃声从严孟寒西装内侧的口袋传来,他急切地掏出电话。
“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转身背对贺玉雯,接了他最期盼的每日一通电话。
“喂,龄儿。”这种轻柔的语气是贺玉雯一辈子也等不到的。“你在哪里?”
“在一个离台北很近的地方。”罗宛龄坏心眼地和他打哑谜。
“哪里?”听到这句话严孟寒整个精神都来了。
“不能告诉你。
“该不会是在台湾吗?”很有可能。
“不是。”讨厌!孟寒就是会乱猜。“是某个离台湾很近的国家。”
“到底是哪里嘛?”他可急死了。
“你保证不会来找我?”
“我保证。
“日本。”得到严孟寒的保证,罗宛龄终于揭晓答案。“不可以来哦。”
“我知道。”他活像颗泄了气的皮球般虚软无力又委屈至极。“龄儿,我好想你啊”严孟寒话一出,他背后传来一声办公室门被用力甩上的巨响,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怎么了?”那端的罗宛龄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刚刚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希望这个答案能过关。
再烂的借口碰到罗宛龄都能过关。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有没有怎样?”
罗宛龄的关心教他备感温馨。“没事。”
“没事就好,小心点”
贺玉雯忍气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她一直听着严孟寒的对话内容他脸上的表情,她完全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严孟寒会如此轻易地向个女人妥协,而且还孩子气地向对方诉苦、撒娇。
她停下步伐,站在翁慧珊桌前咒骂:
“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人有什么好?”
翁慧珊不悦地抬起头,瞪视她:“贺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宛龄可不是你随便可以侮辱的对象。”
虽然在宛龄的性别和身份没有公开之前,她也有过这种想法,但当他们知道真相后,宛龄可是全公司的宝贝呢!有宛龄的出现,公司才有了活力、才有了笑声,总经理也才不再那么严肃、刻板;可是自从宛龄出国后,公司的活力与笑声也跟着消失。
其实贺小姐追总经理这件事,全公司上下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下属对总经理的私生活不便过问罢了,否则他们哪容得了除宛龄以外的女人这么缠着总经理?
“哼!”她冷哼一声,便又举步离去。
贺玉雯可不是笨蛋,翁慧珊那么明显的敌意,她怎么可能会没感觉,现在不走人,更待何时?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只要那个不男不女的没回来,她就还有机会。
“总经理。”翁秘书在严孟寒踏出会议室时唤住他:“有位小姐在会客室等你不是贺小姐。”瞧见他不耐的神情,她又补充。
“这位小姐姓严。”翁慧珊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而且,那位小姐还特别强调是‘严孟寒’的严。”
严孟寒微拢双眉。
“是吗?”敢指名道姓叫他的名字的人不多了。“叫她到我办公室来。”
“可是,严小姐坚持要总经理到会客室见她。”她连眼神都带着诡异的笑。
好嚣张的语气!
“ok!”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竟敢向他挑衅!
看着严孟寒朝会客室走去的挺拔身影,翁慧珊不自觉浮现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真想看看总理经见到“严小姐”时的表情。
严孟寒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你”映入眼中的景象,让他即将脱口的话戛然而止。
严孟寒直楞楞地盯着正前方背对他站着的纤细身影龄儿?!他不确定地缓缓走近,心跳声大如擂鼓,他在距离她一步远之处停住,仔细观察着他再熟悉不过,却又不敢确定的背影
是龄儿没错!将双手交叠于背后是龄儿的习惯;还有以右脚脚尖轻点地面,小腿骨靠抵左小腿肚的独特站姿,除了龄儿还有谁?这是龄儿为了减轻右脚负担所特有的站立姿势。
“龄儿?”他试探性地轻唤。
背对他的女孩因他的叫唤而回头,刹那间,严孟寒的思绪一片空白!
“龄儿!”严孟寒激动地上前一抱住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除我还有谁?”罗宛龄在他怀中闷哼:“孟寒,我坑谙气了。”
.“啊!”严孟寒这才稍微松开她,反覆在她脸上轻啄:“我好想你。龄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罗宛龄也搂着他,任严孟寒以他的方式倾诉相思。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早上通电话时,怎么都没听你提起?”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没告诉你她愉悦地道:“有没有很惊讶?”
“的确是”他的笑容瞬间褪去,用力抓住罗宛龄搁在他肩上的手。“戒指呢?”
她右手手指光洁无一物。
“我们的订婚戒指呢?你丢到哪儿去了?”
“我没有丢。”她委屈地否认,以自由的左手掏出藏于衣服内的坠子:“我把它戴在脖子上。”
“为什么不戴在手上,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为什么不让人家知道你已经订婚了,你就这么不愿意让人知道?”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便气恼不已。
罗宛龄奋力挣脱严孟寒的掌握。
“不是、不是。”她眼中泛着眼光。“你老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会人家!人家是怕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偷、被抢,或被粗心的自己给弄丢了,所以才把它当成坠子戴嘛。”
不管是戴在手上或是脖子上,还不都一样是订婚戒指。
严孟寒敛起脾气,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解开她的项链,重为罗宛龄套上戒指。
“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可以拿下来,知道吗?”
“哦。”
“我们也该开始筹备婚礼了。”严孟寒突如其来地道。
“不行。”罗宛龄又扳起面孔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现在距离约定的四年还有一年又十三天。”
“我什么时候跟你约定四年了?”严孟寒一脸莫名其妙。
“我毕业考的最后一天,你在我家答应我的,你别想耍赖。”她记得清清楚楚的。严孟寒笑了!“宛龄,我记得当时我说的是等你回来,我们就在最短的时间内结婚。
他以眼神告诉罗宛龄明显的,耍赖的人是她,不是他。
罗宛龄气得咬牙切齿,又被这个奸诈狡猾、卑鄙无耻的老狐狸给骗了!
“早知道我就再多玩个几年再回来!”
“龄儿,信不信?要是到时候你超过自己答应我的期限,就算你躲到外太空去,我一样会把你给抓回来的。”他笑着威胁。”
信!
“龄儿”严孟寒柔声唤道。
“嗯?”
“你长大了。”他如是说。
厉害!“想不到才高一公分而已,你都能看出来!”偶像!“连老爸和佩青都没发现呢!”
咳该怎么告诉这天真的小东西?他所指的并不是身高,而是,紧贴着他胸膛的该死!扁只是想像,他的身体就开始不争气地起反应了!
“当然啦,我可是你老公耶!”严孟寒顺应她的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要是连这点小细节都没察觉,不就太对不起你了吗?”
罗宛龄一双灿亮的星眸映着他的面容。“还有哪里不一样?”
严孟寒漾着笑,把玩着罗宛龄那头丝缎般柔顺乌亮、长及肩胛骨的发丝;审视她身上那套式样简单,将她白晰肌肤衬托得更为耀人的米白色连身短裙。
“头发长了,还开始穿裙子了。”正因为这样,他初见罗宛龄的背影时才会迟疑。
睽违三年的灿烂笑容再度映入罗宛龄的眼帘!罗宛龄开心地勾住他的颈项,讨赏地注视他。
“好不好看?我这样好看吗?”
严孟寒在心底暗叫苦,罗宛龄这无心的动作,让两人原本就紧连的身子更为“密不可分”
天啊!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被“火”给烧死!水他需要水来浇熄他心中这团火!
严孟寒狠狠吻上她的唇,尽情索取
怎么才三年不见,孟寒就变得这么热情?
“孟寒”罗宛龄趁着空隙唤道,又迅速被严孟寒封住。
崩计错误!火势愈烧愈烈!已经停不下来了
严孟寒的吻顺沿而下,手也开始不规矩地在罗宛龄肋骨附近“走”动;这举动不禁让罗宛龄惊呼出声。
“孟寒”
“嘘我知道我知道”
他毫无组织能力地呢喃,重新覆上罗宛龄诧异的双唇,自然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则顺势欺压上她上方,手,缓缓滑至她几乎完全裸露的光洁大腿
“好美”严孟寒忍不住呓出满足的喟叹:“龄儿好美”
罗宛龄扬着得意笑容。“虽然这句赞美迟了一点,不过,因为是事实,所以我接受了。”
“什么?”罗宛龄的话,让他稍稍回复了一点理智。
“刚刚你不是赞美我漂亮吗?”罗宛龄不解地注视他。
“不是”他的声音破碎不整。
“不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你说我不漂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沙哑地解释:“我所说的‘美’是一种‘感觉’,不是指你”“你终于承认了吧!”她眼眶含着泪。“你一直都嫌我丑,在你眼里的‘实际美’根本就比不上‘感觉美’。
严孟寒原本就混沌的脑袋,如今更是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呀?龄儿,你都快让我”欲火焚身了!“你很美,龄儿。”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她气忿地在他身上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早知道你会这么嫌弃我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她不断扭动。“你这只大胖猪!”
“别动!”严孟寒涨红着脸,”喝道。
罗宛龄震惊得忘了挣扎,瞪大双眼注视压住她上头的严孟寒。
“你不但嫌弃我,还这么大声地对我吼”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她更加奋力扭动:“放开我!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走开”
严孟寒痛苦地紧抱住她,以减少罗宛龄的活动空间。
“别动,龄儿!”他的忍耐力已经快到达巅峰了。“如果你再动一下,我会死的。”
罗宛龄当场定住。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压根儿就忘了自己还在跟严孟寒呕气。
“没事”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只要你不动就不会有事。”
“君子”这两个字真的会害死人!为了这两个字,他宁愿让自己忍受炼狱之火的折磨,也舍不得伤害怀中的人儿一分一毫要命!她可是他未婚妻啊!
好一会,严孟寒终于离开罗宛龄,拉她起身,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与衣着。
“现在我不想跟你辩。”轻啄她的唇,深具暗示性地道:“我们结婚当天我会以行动让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美,龄儿”
罗宛龄嘴巴才刚张开,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她黄莺般的声音,严孟寒便又道:
“什么都别问。”他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搂着罗宛龄的腰。“走,我带你去回忆阔别三年的台北街道,顺便吃午餐。”
“罗宛龄,慢一点。”严孟寒称职地在罗宛龄身后提醒。
“哼!”说什么要陪她回忆台北街道,结果,他们才走没多远,严孟寒便拉着她进入一家女装专柜,为她挑了衬衫与长裤硬要她换上,而且,还夸张地以高价买下女店员头上的大发夹,请她帮她将长发给起再以发夹固定。
她气恼地转身面对他。“我穿裙子很难看吗?我长发的样子很丑吗?”
严孟寒温和地凝视她:“很漂亮。”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我换回裤子?还要将我的头发盘起来?”说谎也不打草稿!
虽然是在大街上,他仍忍不住探手抚摩罗宛龄气鼓鼓的脸蛋。
“就因为太美了,所以才得这样。”
打从他们踏出公司为止的这一路上,他光用目光就不晓得杀死多少匹狼了,而他眼前的“祸水”却没神经地误以为自己是在和她作对;若不是为了她,为了减少狼只的数量,为了避免他的视力急速退化,他哪需要挨妻子的大白眼?
“歪理。
罗宛龄挥开他的手,径自走在严孟寒前方。
严孟寒默默随后跟看,等罗宛龄气消。
一位与他们迎面而来的青年男子,突然挡住罗宛龄的去路,他以发现宝藏般的兴奋笑容注视罗宛龄。
“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喜悦之泉不断自他体内涌出。“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光明模特儿经纪公司’的张振明,记不记得三年多前我曾经在你校门口和你谈过话?”
罗宛龄终于想起来了,当时她还为了他和严孟寒大吵一架呢!
“你还记得我?”太不可思议了!她和张振明才见过一次面,而且只交谈了短短的几分钟,想不到,事隔多年他竟然还记得自己。
“当然,我想忘都忘不掉呢!”他说的是事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找,那天和你谈过之后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联络,当我再次到学校找你时,你们已经停课了,而我甚至连你的基本资料都没有”
“就算你有我的资料也没有用。”罗宛龄老实地回答,她看得出来张振明的真诚。“因为,我一毕业就出国了,昨天才刚回来。”
“原来如此。”难怪他辛苦找了三年仍没有她的消息。“对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不能再错过了!
罗宛龄含笑道:“罗宛龄。”
“你不是说过自己姓‘严’吗?”看着他们两人愈聊愈起劲,严孟寒忍不住插嘴调侃。
罗宛龄贼笑,仰望站在身旁的严孟寒。“要是我说我姓罗,你一定马上就会猜出我来,那就不好玩了。”
就只为了好玩?“姓‘严’不好吗?”
她不赞同地摇头。“不好。”注视严孟寒铁灰的脸色。“要不?你自己说‘罗’宛龄好听,还是‘严’宛龄好听?”
严孟寒呆滞了好一会,笑容逐渐漾开,宠溺地搂着罗宛龄的肩膀,含笑道:“你哦”三年来,龄儿的外表改变了许多,内心却依然单纯得教人心疼。
“而且,我绝不可以冠夫姓。”她开心地再道:“我们俩的姓合起来会吓死人的。”
严罗?
阎罗?
严孟寒颇有同感地附和:“的确满吓人的。”
他礼貌性地伸出手与被自己和罗宛龄遗忘的张振明交握。
“敝姓严,严孟寒,也是这丫头的未婚夫。”
张振明微怔一下,掏出自己的名片。“张振明,多指教。”
“哪里!”严孟寒也商业性地客套。
张振明再度将注意力放在罗宛龄身上。“罗小姐,看在我寻找你多年的情分上,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三年前的提议,务必请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只要罗宛龄答应,她必定会在模特儿界大发异彩。
罗宛龄像个局外人似的,指着身旁的严孟寒。“你问他,只要他答应,一切都没问题。”
严孟寒满意地凝视怀中人儿,继而正视张振明。,
“你很有眼光,到严氏来如何?”他突如其来地道。
“严氏?”张振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死。“难道你是严氏集团的严孟寒?”难怪他会觉得这名字很耳熟。
严孟寒沉静地点头。
这个答案给张振明带来的冲击不小,等他稍微将答案消化后,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公司虽然小,但却是我和几位好友辛苦孕育出来孩子,我希望能够参与它的成长,看着它在我手中茁壮成长。”
严孟寒赞赏地拍击他的肩膀。“有志气!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成功的!不过,我妻子不行。”欣赏归欣赏,妻子仍然不能外借。
“我知道。”三年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有空的话,欢迎你常到严氏走动走动。”这个朋友值得提拔。
“会的。”
严孟寒看看表。“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不了,我得回公司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我们先走了。”
张振明微笑点头。“再见。”
“拜拜。”严孟寒搂着罗宛龄继续往前走,进入附近的一家餐厅严孟寒从自己的盘子叉了块牛肉塞进罗宛龄口中,凝视着她。
“龄儿,我想听你说自己姓严。”罗宛龄以餐巾轻拭唇角。“我不是说很难听了吗?”
“不用说名字,只要说你姓严,就行了。”
“只有姓,没有名字很奇怪耶。”她嘟嚷抗议。
“说嘛。”严孟寒难得撒娇。“我想听。”
好吧。“我姓严。”
他出神地注视套在罗宛龄修长手指上的订婚戒指;“再说一次。”
“我姓严。”罗宛龄不解地重复。
严孟寒忘情地执起她的右手贴着自己的面颊。
罗宛龄试图挣脱却徒劳无功。
“孟寒,这里是公共场所啊!”她低声提醒。
“嗯。”他不在乎。
“孟寒?”一声惊讶的女声突然在他们餐桌旁出现。
罗宛龄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双颊羞恼地臊热通红;严孟寒因顿失罗宛龄的小手,而寒着脸,怒瞪径自坐在他身旁的程咬金贺玉雯!不论自己如何清楚明白地向她表示,她依然如鬼魅般的天天出现在他四周。想不到,连和龄儿出来吃个午餐都会碰到她。
贺玉雯无视严孟寒的怒气,一径贴坐在他身旁。“真巧,能在主儿遇见你。”
真不幸!
严孟寒迅速离开位置,换而坐在罗宛龄身边;贺玉雯仿佛现在才发现对面的罗宛龄存在似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还有个‘第三者’存在。”
“贺小姐!”严孟寒压着声音低喝。
罗宛龄稍微能看出他们之间的紧张情势。“孟寒,这位小姐是你朋友吧?怎么不为我们介绍一下?”
他没好气地开口:“贺玉雯,严氏旗下其中一家子公司负责人的千金。”他刻意搂着罗宛龄的腰。“罗宛龄,我的未婚妻。”
“你好。”罗宛龄微笑朝她颔首。
贺玉雯一双忿恨的眸光直勾住罗宛龄严孟寒的未婚妻?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她回来了?
不!她不能接受!不论眼前的敌手有多美丽,她仍无法接受!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大家注目的焦点,身边更不是不乏追求者,可是她却不曾爱过谁;严孟寒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明白表示对自己没兴趣的男人。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贺玉雯霍然起身,笔直地走出餐厅。
罗宛龄不解地看着她的举动。“她怎么了?”
严孟寒可轻松多了。
“不关我们的事。”他将对面的餐盘移到自己面前。“我们继续吃吧!吃完我们开车去兜风。”
“嗯。”她吃了一口沙拉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孟寒,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知道她的事?”
“没这回事,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我要你记住一点她并不重要。”他偷袭罗宛龄沾到沙拉酱的唇角。“因为,在我心里”刚偷了腥的唇又移到她耳边,轻呵气:“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罗宛龄羞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深怕自己只要稍有个动作,严孟寒便会当众做出让她恨不得有地洞钻的事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
“孟寒,你吃饱了吗?”
“我好饿”他含糊地道。
“怎么不吃饭?”
他大胆地含着她厚润的耳垂啃啮着:“我已经在吃了。”
罗宛龄悄悄将手移到他腰际,用力一拧:“我是说‘饭’。”
为了避免再受到皮肉之痛,严孟寒只得放弃“猎物”“好,我吃。”
罗宛龄满意地道:“这才乖嘛。”
罗宛龄的语气不禁让严孟寒怀疑他到底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