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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亚很少在清晨五点是清醒的。
每天九点到研究室上班,所以她都睡到七点二十,然后再以超级的速度换洗、吃早点,然后再飙车到学校,所以当卫斯在清晨五点将她送至她家门口,随即又扬长而去时,她只能错愕的瞪着自己的家门。
那可恶的人!他不只霸道的禁止她骑车回来,还丢下她一人在门口,真是可恶!不过看在他借给她肩膀当免费的枕头的分上,就姑且原谅他一次吧!
“筱亚,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她回过头去,薇亚正好回来,一脸疲惫,看来是昨天值大夜,才刚下班。
“大姐,你下班啦?!”
薇亚一副虚弱的模样,不过仍微笑了一下,掏出钥匙来开门。
“大姐,你为何这么常值夜班?是不是又好心的帮人家值班了?”筱亚关心的问。
“没什么啦!只是最近病人多,累了点,别人不是有家室就是有男友,对我来说多值一点班没太大影响,但对她们来说意义就大有不同,我干么不成全人家?!”走进门,薇亚唇边仍是一贯好脾气的笑着,她的胸襟气度和陶仰谦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可可是你自己呢?你不曾想过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我?”薇亚微愣了一下,笑的有些恍惚“我的幸福?”她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上楼了。
筱亚叹了口气,她大姐永远是一个耐心的倾听者,并且冷静的、智慧的为人分析,姐妹们有事第一个一定告诉她,但是薇亚却很少提起她自己的事、她自己的喜好,她总是那样温柔的笑着,仿佛从没有过什么苦痛。
这一点倒和卫斯顶像的,不过薇亚总是笑脸迎人,而卫斯则总是冷冷的。
“筱亚。”
一声不大不小的呼唤声打断了筱亚的冥想“爸!”她有些心虚的喊,意识到自己一夜没回家,且完全忘了打电话回家。
“既然累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为何不多休息一下?”
筱亚一听,完全无法进入状况,她老爸是不是等了一夜,等到脑筋短路了!他怎么没生气?
“昨天卫斯打电话过来,说工作太多让你加班了,等到他忙完时发现你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想送你回来又不忍将你叫醒,只好任你睡了。你瞧!他心思可真细腻呵!”陶仰谦边擦着自己的眼睛边说,语气中好似对卫斯满意得不得了,言下之意是人家高高在上的卫大教授能这么关心你这任性的丫头,你可不要再不知好歹呀!
“老爸—”筱亚抗议的叫,一方面也是为了掩饰她那松了口气的表情。
“好了,好了!去睡吧,晚上老爸再请他回家吃饭就是了。”
“爸,你怎么说的一副我多想他来吃饭的样子,要不是他丢给我那么多工作,我也不会累成那样!”筱亚一定要表示她的无辜。
“不要说这种孩子话,去休息吧!”陶仰谦将眼睛架上鼻梁,便无视她的存在似的走去小庭院,准备帮他心爱的花木浇水,进行每日的例行工作。
筱亚就算要抗议也没对象了,这次算那家伙赢,他竟记得拨通电话给她老爸,就某方面来说,他还挺细心的。
只不过她睡的不是办公桌,而是他宽阔的胸膛,他竟陪她一夜?!想到这,筱亚不禁脸红了,不过,他的怀抱真舒服呢!
“哦—夜不归营哦!”筱亚听到这声音马上大呼不妙,她蹑手蹑脚的进房间,就是不想面队对若亚这个好奇宝宝,想不到,她还是逃不过。
她叹了口气,干脆坐上床“我只是工作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
“工作?!我看不是吧!你那表情啧!别以为我年纪小不懂事,你进来时脸都还红红的呢!”若亚一副捉到她把柄的得意神情。
“脸红?!”筱亚不自觉的抚了抚脸颊“哪有?你看错了!”她急于否认。
“否认得这么快,肯定有鬼!对,那一定是睡的太舒服忘了翻身的结果了!”若亚鬼灵精的道。
筱亚红着脸拎起睡衣进浴室,若亚则一脸有趣的表情,太不寻常了,嗯大有文章,这其中大有文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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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筱亚曾预期那一夜会改变卫斯的态度,那她注定要失望了。
事实上她没想过他会以什么态度面对她,但决不是以他一贯的冷漠,仿若若无其事。
他一定很爱他死去的妻子,他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忘却伤痛,他忙着黏拭伤口,以至无暇照顾孩子,以至在他心上筑成一道墙,不再付出感情。
“多幸福又多么不幸的女人呵!”筱亚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幸的是这样一个外表冷漠,实则充满才情与深情的男人独钟情于她,而且还拥有着小骥这样一个敏感、聪明的孩子;不幸的是在她拥有了这些幸福之后竟意外的死去,没能享有这一切。
每当卫斯有些出神时,一抹尖锐的刺痛就会划过筱亚的心,她嫉妒又羡慕卫斯死去的妻子。
事实上惹的卫斯神伤的是筱亚。
他从未让一个人这样的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但她闯进了他的生活,考验着他的耐性,侵扰着他的意志、侵占着他的心!他一再的抗拒,但她却一丝一丝不断的渗入他的心房,他再怎么排拒平时她气呼呼的模样,在她抱着他儿子,细声细语的说话时,她就以他无力抗拒的姿态进占他心房,霎时满心的柔情会包裹的他喘不过气来
从没人能如此牵动他的情绪,克洛蒂亚从未让他失控过,即使她把他的生活弄的一团糟,他也不曾如现在这么心乱过!
筱亚叹口气将程式再跑一遍,傍晚还和阿宇他们有约,阿宇说了要来接她的,上回机车事件把小方的胆子吓小了,他可不愿来接她时悲剧重演,于是只好哀求阿宇来。
“筱亚!陶筱亚”
一阵喊叫声从楼下传来,研究室内的两人都僵住了,看到卫斯明显僵硬的脸,筱亚身子缩了一缩,惨呀!他该不会又发飙吧?这死阿宇,世纪大懒猪!难道他不会学小方乖乖的在前门等吗?!她大祸临头的想。
卫斯仍旧看着她,一动也不动,阿宇的唤声再起,筱亚只有尴尬的咬着牙站起来,她突然非常后悔自己把小方吓成那样,否则今天也不会遭次报应了。
她扯着嘴巴对卫斯一笑,疾步来到窗边“游圣宇。”她咬牙切齿的向下一喊。
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咧开嘴笑,对她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看的筱亚更气!烂鱿鱼!
她会过身来不知所措的站在卫斯面前,却突然不知该如何说话。
正当她呆楞的杵在那儿时,卫斯开口了“不是下班了吗?”那声音毫无任何情绪,且他头抬也不曾抬一下,筱亚十分怀疑那声音是由他发出的。
他怎能如此无动于衷?她突然感到气愤难平,而更令她气愤的是自己那不知所措的拙样。
思及此,她快速的将电脑关机,将桌上资料胡乱一叠,拿背包就要出去,临踏出门前又故意回过头来,用世上最幸福甜蜜的声音说:“下班真好!祝我们彼此有个快乐的时光,再见了,卫教授!”
然后筱亚在他猝然抬起的脸上看到一抹怒气,她痛快的笑了,潇洒的走出研究室,留下内心犹在翻腾的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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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卫斯的视线之外,挂在筱亚脸上的那朵笑容随即凋谢,她,再也潇洒不起来了,不知何时起,她一贯洒脱的笑容掺进了些须无奈。
她不喜欢自己老是呆呆傻傻的任他牵动自己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只是她又不是很想挽救那颗陷落的心。他那偶然出现的温柔神情还是以某种莫名的强大力量牵扯着她,像他调侃的眼神中,像他上回吻她时的眼神中,灰蒙深邃的眸中有种隐藏的温柔,叫人愿为挖掘其中的柔情而深陷危险。
“筱亚筱亚!”游圣宇连续喊了她好几声,一手还故意搭上她的肩,见她还是毫无反应,不禁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太不正常了!平时谁要敢不怕死的对她“动手动脚”她一定拳头相向,他们一群死党都知道筱亚是个思想开放,作风保守的人,今天却
“陶筱亚—”他在她耳边大吼。“你给我闭嘴,游圣宇,死鱿鱼!”筱亚火大的瞪着他,同时甩开他的手,给他一记爆栗子。
“喂,陶大姐!我又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干么老喊人家的绰号嘛!”游圣宇嬉皮笑脸,做作兮兮的说。
“叫你烂鱿鱼是客气,我还有更难听的”
“好好好,随你叫。”游圣宇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下面鬼叫鬼叫的,害的我和老板大眼瞪小眼,好不尴尬!也不学学小方他都乖乖的在校门口等,你”“好嘛!我承认我是没耐心了一点,但你也只好忍受了,谁叫你把小方吓的对了!上次车子的事还没和你算帐呢“
“呃肚子好饿!我们待会吃什么?“筱亚心虚的转移话题。
“好吧!“游圣宇耸耸肩,决定放了她一马,”反正蓉子说戏大概七点半才演。“他们约了要去看小方的女朋友蓉子演的戏,她是个儿童剧团的演员,今天在剧团内的小排演场先试演一场,而他们是去捧人场的。
“你家尹芳不去啊?”她问。
“她十点才下班,我还要去接她呢!”
“对了,我去带小骥,他肯定会喜欢的。”
“你是说你老板的儿子啊?”
“嗯!”筱亚点点头。“那总的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吧!”游圣宇提醒她。
筱亚嫣然一笑不置可否,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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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一脸阴郁的将车开进自家大门,无声的滑进车库,无视于管家那略显惊讶的脸,他心情不佳的打开厚重的原木雕花大门。
从下午筱亚被一个男孩接走后,他就一直臭着一张脸,害的系上那些助教送个资料给他也推来推去,没人敢进他的研究室,生怕踩到地雷。
又一个男孩!她到底有多少男朋友呀?那男孩的出现让他本已不被自己看好的感情血上加霜了。
他将资料袋摆在书桌上,松开了领带,他今天提早回家,一方面是想多陪陪孩子,一方面是他今天情绪太低潮了,想休息一下,不要留在学校“荼毒”别人。
陈婆端了一杯茶,敲了敲书房的门,陈婆是他请来帮忙煮饭整理家务的人,由于他很少在家吃饭,陈婆的工作自然轻松了不少。
“请进。”
“卫先生,喝杯茶祛寒吧!”
“谢谢!小骥呢?”
“小骥陶小姐没告诉您吗?她下午来接孩子,还有一个男人,好像是她男朋友呢!”陈婆一脸疑惑的说。
“男朋友?”卫斯眉头蹙了起来,心情更恶劣了但他也不好怪陈婆,平时筱亚也常来带小骥,只是她以前都会先说一声的。
“是啊!那男人眉清目秀的,挺有礼貌的孩子呢!”陈婆正欲侃侃而谈,一见老板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马上噤口不说了,赶紧退出去。
卫斯满肚子酸水,他不知是筱亚和男朋友出去的事,或是她带走孩子没知会他的事让他较难过、生气,他居然还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见事,抽出今天未阅读完的资料,他意图将心思拉回工作上,然而片刻之后,他发觉这一页的英文古诗光一行他就看了数次,目光只能在原地转来转去,闭上眼睛,他竟回想不起那一行颇受他目光青睐的诗句是何内容。
他低声诅咒了一声,恨恨的阖上资料,燃起很久没抽的烟,闷闷的吐了口气。
他知道小骥很喜欢筱亚,老是“陶姨”、“陶姨”的喊个不停,不像以前,不是不断的恶作剧吓走一个又一个的保姆,就是固执的以沉默面对他,久而久之,一对沉默的父子就建立了沉默的相处模式。
但两星期前,有一天他下班回来时小骥才刚上床,他去看小骥,令他意外的是小骥竟腼腆的拿起一本故事书,要求他念给他听,他有些惊讶,但一抹笑容瞬间融化了那层隔阂,他开始为儿子讲述故事
“从前大海底住了一大群的鱼,其中有一条鱼的鳞片闪闪发光”
小骥的小身子蜷在他半盘起的腿边,一手握着他的裤缝,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他至今犹记得自己凝视着熟睡的儿子时,心底那抹悸动。小骥是那样满足,那样信任的睡在他身边,一时间他才意识到自己亏欠这孩子有多深,一种混合着骄傲、困惑、愧疚的情感将他牢牢的缚住,之后的每一天,他都赶回来为临睡前的儿子念床边故事,夫子的感情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后来他才知道这见事该算是筱亚的功劳。
有天,他为小骥念完床边故事后他还未睡着,他问了儿子一件困惑他已久的事。
“小骥,以前爹地问你事情你都很少说话,那天怎么突然想要爹地说故事呢?我还以为你怕我呢!”
“是陶姨说的啊!”小骥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是陶姨叫你请爹地帮你念故事?”他疑惑的问。
“不是啦!”小骥一脸“你好笨”的表情“陶姨说我喜欢什么或不喜欢的事应该告诉爹地,这样爹地才会知道。”
他先是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他摸摸小骥的脸“那你是不怕爹地了?”
“以前怕呀!可是陶姨说你是面‘饿’什么‘扇’的—“小骥搔搔脑袋想不起那个词。
“是面恶心善吧!“他笑着指正。
“啊!爹地聪明,陶姨说你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
不可怕?卫斯不觉茫然,那小妮子有时候是顶不把他放在眼底的。
卫斯从回忆中醒来,看了看表,都八点半了,晚上她会带着孩子去哪里?
“卫先生,你还吃不吃饭?“陈婆突然出现在门口问。
他挥挥手表示不用了。
“先生,陶小姐说要带小骥去什么活动的“
“好了,不用说了,你可以回去了!“卫斯粗鲁的打断陈婆的话,生怕她再叨念下去。
他决定打电话给陶仰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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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亚盘坐在地上,阿宇坐在她左边,小骥窝在她怀中,小方则坐在她右侧,三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表演看,这是个儿童剧团的表演,小骥看的特别入神,而小方则两眼发直的盯着台上某个女演员。
阿宇看到小方那模样直想发笑,他压底声音在筱亚耳边说:“叫小方把嘴巴闭起来,免得口水流出来。”
筱亚快速的看了一眼,强忍住欲脱口的暴笑,附在小方耳边重复了一次阿宇的话,小方转过头来困窘又恼怒的瞪了他俩一眼,阿宇和筱亚同时大笑出声,幸好其他观众也正好因台上的表演而笑的很大声。
但卫斯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他想的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之前的担心在看到那开心的一群人后,整个沸腾成炽热的怒火,筱亚开心的笑和她旁边那男人亲密的模样,以及小骥真心的笑脸,让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他上前正待发火,然后某种醒悟及时阻止了他。他怎能陷的这么深,这么盲目,盲目到让冲动控制了他!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爱、也不敢爱!
“陶小姐。“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开心笑着的筱亚倏的止住了笑,她不确定地转过身来“卫卫斯!“
卫斯一言不发的伸手抱起小骥,转身就走了。
筱亚呆楞了一下,随即追了出去。
“卫斯!你在干什么?”她慌乱的挡住了他“啊!我知道我想到了,对不起,我曾打电话给你,可是你不在,我本来想稍后再打,但我忘了!”她急急的追上他不愿停止的步伐。
“对不起啦!这次我真的错了。”她勇敢的、不放弃的跟着他。
卫斯突然停了下来,筱亚还差点跌到,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平衡,抬起头来迎上去的却是他冷过北极的眼神。
“你想和多少人约会我不在乎,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再随便带走我的儿子!”他异常冷静的说。
“阿宇小方,他们他们不是!不是我男朋友,他们是”筱亚急于想解释,她知道他误会了。
“是吗?对不起,我没兴趣知道,你我之间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我都没兴趣了解,现在,我很累了,请你让开。”卫斯的眼神从没这般冷过。
筱亚看着那双眼,仿佛第一次见到他似的,她不能置信的愣住了,然后她只能任自己的双眸看着她唯一曾付出感情的男人走出她的视线,坚定的步伐就像要走出她的生命一般,连同着小骥阵阵的哭喊一起消失消失
“筱亚”
方至惟和游圣宇站在筱亚的旁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们看到泪水滑下她的脸颊,两人全慌了。
筱亚从不哭的!
她总是那么坚强,那么独立,那么开朗,潇洒,仿佛浑身没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但她现在却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流泪,教他们怎能不慌、怎能不乱呢?
“筱亚,我们回去吧!”阿宇轻轻的说。
“他怎能这样子对待我!他那么不在乎不在乎”筱亚迷蒙着双眼,无助的说。
“他卫先生只是误会了,你明天去上班时好好解释就是了!”小方安慰的说,其实他不认为有那么乐观,那男人若是生气就算了,但他的反应是冷冰冰的,让他觉得事情严重了。
“筱亚”阿宇又词穷了,他用眼角瞪了小方一眼,暗示他接口。
就在他们两人猛打暗号时,筱亚却令人惊讶的停止了哭泣,她用手背胡乱抹了抹眼泪,笑了笑说:“没事了,他明天就会正常了,反正顶多丢一份工作嘛!”表面上说的如此乐观,但她语气中的酸楚却述说着不同的看法。
“可是”小方不解的又要问,却让阿宇的“拧”功给制住了。
“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阿宇马上轻快的说。
“对,我们送你回去了!”小方马上附和道。
“不用了,小方你不是要去约蓉子,阿宇也得去接尹芳,我才不想破坏人家的好姻缘呢!到时你们两个没人要的家伙被抛弃了,存心赖上我那可怎么办?!”筱亚开玩笑的说。
“可是”两个男人同时开口,他们实在不放心她。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保证不走丢了去吓路人,这样可以了吧?”筱亚浅笑道。
阿宇和小方终于在她的坚持下怀着忧心离去。
那一夜,她晃到了深夜才回家,在关心她的老爸面前,她只能含糊的敷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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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筱亚以一种不甘心的心情去上班,她不容许自己当个逃兵。
可是当卫斯用他同样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话时,她发现她竟无法忍受。
“够了,够了!我受够了!卫斯,你诚实一点,对我诚实一点,也对自己诚实一点。”她气愤的说“你只是怕,怕对我付出真心。”
卫斯的脸僵了一下,他知道她说对了,只是他不会承认的“我请你来是来工作的,至于我感情归向,不劳您费心!”
筱亚提着的心降到了谷底“既然如此,我也没话可说!我向你辞职,很明显的,我是个失败的助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留下我呀!开口呀!说我不负责任、说我任性,那我就能留下来!筱亚在心底低喊着。
然而,他的沉默刺上了她。
她回过头,只见他悲对着她的身影一如那天她在下班后看见的那般孤独,孤独却又固执她的心碎落满地,拾也拾不起,带也带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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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亚坐在淡海的码头边,目光淡淡的落在远方,她已记不得自己在这坐了多久,这几天她已成了这的常客,坐在这看海,看太阳、看鸟、看鱼,看一切看得到的事物。
她爸爸还不知道她辞了工作,对于她抑郁寡环的样子,她爸爸只是劝她不要太辛苦,其实她实在无法面对他的关心,她知道她让老爸担足了心,但每一天她仍旧在外头徘徊到深夜才回去。
她也不再哭了,那一夜她恨恨的哭了一场后就没再流过泪了,无论她是落难公主也好,是悲伤朱丽叶也罢,日子终究得过下去,也许她毕竟没能如卫斯指称的那般任性。
对于自己第一次还没真正开始就失败的恋情,她也只脑凄笑了!饼去她总是嗤笑那些情啊爱的,没想到她也有今天,难道是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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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亚辞职的事陶家二老一直被瞒在鼓里,直到数天后,陶仰谦才发现筱亚根本没去上班。
那天陶仰谦兴致一来,自个儿去了卫斯的研究室,想约他晚上喝两杯,谁知一进门就被吓住了。
卫斯的研究室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桌上堆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资料,卫斯的头发则更是凌乱,而他脸上的神情活象一百年没睡觉的样子,正对着坐在另一张桌前,身子快缩到椅子下的可怜女孩咆哮着。
“昨天的那份英文古诗翻译呢?不要告诉我找不到。”
“那你大概记错了,大概是陶小姐输入的,我不我不知道密码”女孩嗫嚅着,明显的几乎快吓破胆的模样。
“大概?!”卫斯又待发作,陶仰谦只好开口拯救那可怜的女孩。
“卫斯。”他假咳一声,低声唤道。
卫斯一见来人,眉头便攒了起来,他心想陶教授八成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早料想到他会来,只是比预期慢了几天,他叹了口气请他坐下。
唉!办公室内一团混乱,家里的小骥又老哭闹不休,他每天都得在心情不佳的情况下安抚孩子,无论是工作或家庭他都搞的一团糟。
“怎么会忙成这样?”陶仰谦开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遂问道“筱亚呢?她怎么没帮你?是不是又偷懒了?”
闻言,卫斯诧异的看向他,陶仰谦不知道这件事?
他的表情由惊愕转向尴尬,一时间竟呐呐的说不出话,只是喃喃的道:“她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陶仰谦急了,看来事情果然不单纯。
卫斯沉默了一下,才说:“她辞职了,而我也准了。”
“辞职?!”
“是的。”卫斯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
陶仰谦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微皱了眉:“这丫头怎么这么任性,说走就走,一点负责任的态度也没有!“他实在难以接受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子。
“陶教授”
“你不用再说了,我会和她谈谈。”陶仰谦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卫斯看着陶仰谦离去,一阵苦涩拢上他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