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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导演做了月亮的经理人,在各公司竞争下,价高者得加上故主情深,月亮仍然签了金像电影公司,但片酬加了好多倍,又可外借拍片,外佬的片,吴导演也替她接了,片酬更惊人。
吴导演说:“你真是好运,今年外展的影后由外国影星夺得,本地影后是中国的。所以你还算是最新影后,加上你不拍戏更引起片商的注意,过去一年叫价日高。否则你从头来过,哪有今天的风光?”
金像和月亮签合约,招待记者吃饭,月亮当席向记者宣布和长江分手。
月亮回答各记者的问题
“分手的原因是发觉我和长江从未相爱过!”
“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复合!”
“绝对不会。请大家帮帮忙,以后别再提长江的事,我不会再回答任何有关他的问题!”
有人问月亮会否和王子乐旧爱重燃?
“也请别提第三个人。而且,众所周知,他已经有了女朋友!”
月亮过她的新生活。
拍戏、也拍拖!
以前她对那些公子、名流不睬不理,现在她改变了,挑喜欢的来往,因此她也常出席一些慈善餐舞会,参加上流社会的活动。
这期间长江也找过她,她没有逃避,面对面的告诉长江:他们之间的缘份,随着孩子的失落而完结,她拒绝和长江复合。
月亮是改变了,以前是个朴素的女孩子,不拍戏时也不爱化妆,衣着简单。但现在开始买欧洲时装,甚至请时装设计师设计华服,出席宴会。
她不再一个劲的痴恋一个人,她不要求别人对她真爱,她也不会去爱别人,彼此投缘便交朋友:吃饭、看戏、看演唱会、看首映、参加舞会,仍会上一些高级的士高。
不单只衣服讲究了,生活也讲究起来。
总之高了一级。
她用分期付款的方法,买了一间小别墅式的房子:又买了一辆名牌跑车。
她还请了个留宿女佣,女佣是孟大嫂介绍的,她很会照顾月亮,也像玉姐一样,会堡好汤会炒靓菜,比玉姐还要年轻,才四十出头。
陈老板夫妇视她如女儿,给她的福利最好,比如:给她请私人助理,为月亮打理在外一切事务;派了辆平治房车和司机接送月亮去拍戏、出外景,她自己那辆名牌跑车,心情好才开出去兜风。
陈太太又送了一部最新式(十二安士重)的无线电话给她,连电话费都可以开公司数。
月亮现在的生活,是简单而又乐趣多。
每天就是拍戏、拍拖休息也不愁寂寞,因为有不少公子哥儿正在轮队等候她的电召。月亮的私人助理会为她安排。
虽然她和长江生活一年多,已经被迫学习了独立。但她心底,还是想依靠男人只是依靠心爱的男人,但两次恋情失败后,她不相信自己还能够再爱男人。
她广交男友,但不玩弄感情。
比如那位刘公子向她求婚
“我们相识好像并不很久?”
“足足两个月了。”刘公子说:“其实时间并不是问题。你和我在一起开心不开心?”
“开心!”受气还会和他来往?
“开心就够。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结婚,婚后我保证你一定更快乐。”
“我绝不怀疑,但短期内我不打算结婚!”
“我知道你要考虑,我可以等,你大概还要观察我多久?”
“我根本没想过要结婚。”月亮优悠地:“我事业成功、生活愉快,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
“但人总要结婚!”
“我当然要结婚的,我不是做修女的人,心不静、人不静。”月亮说道:“我十七岁离开学校门口,几个月后进娱乐圈,我想,玩十年应该很够,真的要定下来做个贤妻良母。”
刘公子面色一沉:“你还要玩五年?”
“唔!足足五年!”
“我不能等你五年。”
“你年纪还很轻嘛,五年后刚过三十,男人三十岁结婚不算迟。”
“不结婚也可以,我们先同居,看看两人能否适应,打好结婚的基础,你不反对同居吧!”
“反对!”月亮毫不考虑:“同居、试婚都反对,若要同居何不干脆结婚?”
“但你不肯结婚,我又不能等五年。月亮你要我等五年实在很残忍。”
“我没叫你等我。”她笑起来:“我对谁也不会要求等我五年。开心,继续交朋友;不开心,另外交朋友,你可以去交别的女孩子。我常说不要死守住我,除了你,我还有许多男孩子追求我。”
“但你最喜欢我!”
“我喜欢所有的男朋友,不喜欢不会跟他交往。由于各有优点,喜欢的程度也有不同,但差别不大。”
“外面传你很花很浪漫,那是真的!”
“你可以这样说。我怎样对你,也一样对其他男友!”
他闭紧嘴,不知道是呷醋还是恼怒。
“对我不满意,是吗?”
“如果你答应我的婚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的过去。”他语带威胁。
“很感谢你对我的慷慨。不过,这两三年内我不会结婚,是不会改变的。”
“我不能等五年!”
“另交女朋友!如果你喜欢追求明星,哪一位?或者我可以帮忙,我希望我们仍是朋友!”
“做不成夫妇,”他老大不高兴,迫着来:“就不可能再做朋友!”
“我们就这样绝交,真可惜!”
“月亮,你。”
“别了,刘公子。”
这件事很快便传了开去,由于月亮态度强硬,其它公子哥儿,再不敢提结婚或同居的事。
月亮生活更自由、更写意。
月亮是个不喜欢理人闲事的人,但无意间,她三度做红娘。
她给白莲介绍了位中年牙医,这位牙医妻子早逝,两个女儿都在外国。
一位广告设计师本来是追求月亮的,但月亮嫌他条件不够,日渐疏远他,而每次赴约月亮都带着珍珍。珍珍对他十分钟情,因为他三十一二岁,外表不差,还是一间广告公司的老板。
后来月亮干脆退出他们的约会。
珠珠的男朋友是这样出现的,他年近四十,在美国开餐馆,回来开鱼翅酒楼,开张请月亮剪彩,并送一席价值一万五千元的菜请月亮试食,月亮便把她的老朋友请来,珠珠也在其中。
酒楼老板早年曾娶美国女人为妻,因他忙于工作,她先红杏出墙,后挟带私逃。他便发誓再娶一定要娶中国人。
珠珠近年越变越好,拥有中国女性的优良传统。
于是,就这样出现了三对。
这天,邓医生在余老板的酒店请吃饭。
座上当然有月亮,月亮没带男朋友,单身出席,理由是怕麻烦,不想分彼此。另外还有白莲、珠珠、余老板、珍珍、李米高、绮伶夫妇、孟加夫妇,英姑是想找月亮访问,适逢其会。
一席共十二个人,好不热闹。
“邓医生,你和莲姐什幺时候结婚?”月亮问。
“我已经求婚了,白莲小姐还没答应!”
“这年纪结婚,不是件容易事。”白莲内向害羞。
“这年纪结婚最好,还赶得及生一两个孩子!”孟大嫂说。
“对呀!白莲,快答应邓医生的婚事吧!”孟大哥附和妻子。
“珠姐,你呢?”月亮又问珠珠。
“他从来没有向我求婚!”珠珠倒坦白。
“余老板,你不喜欢珠姐吗?她不够好吗?”
“好,好!”余老板笑瞇瞇。
“你为什幺不求婚?”
“嘻嘻,珠珠说,多观察、多培养感情。”
“我想,该轮到我们了,”李米高倒也大方:“我认识珍珍时,她刚签了两年死约,一年生约。珍珍想婚前多演戏,赚点零用钱。”
“是储佣金,你变心时也不致于身无分文,”英姑就笑:“可是,珍珍?”
“他自己也不想太快结婚。”珍珍说。
“心还没有定下来,十五十六,想碰个更好的?”
“珍珍已经很好了!”月亮说。
李米高望住月亮笑:“我碰过月亮钉子也知道好歹。我不是另有企图,只想多花点时间扩充公司,现在是小鲍司,三年后应该稍有规模的。那时候我三十五岁,先建业后成家,大家认为不应该吗?”
“应该!”孟大哥赞赏说:“做人应该有计划,况且,珍珍还年轻,三年后结婚绝不太晚。白莲就应该加把劲了!”
“其实,这桌子上最有问题的是月亮。”英姑没有忘记今天的任务。
“我有什幺问题?”
“我算过你的男朋友,最少也有两打,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三十个,每天轮一个。”月亮说:“三十个我都喜欢,不喜欢就不要勉强在一起。”
“你很花心,一个人爱三十个。”
“不是爱,是喜欢。心是花些,但未婚前花心不是罪!”
“你一向认为自己是小女人,要依靠大男人,为什幺又不肯和人同居?”
“失败两次,把我吓怕了!”
“失败?”席上有人提出疑问,很难相信,失败这两个字会发生在这年轻貌美的影后身上。
“王子乐把我赶出来的,还不算失败?”
“唏!”英姑截住她:“起码长江是你拋弃他,你一声不响离开他,他还到处找你,向你求谅,怎能算失败?”
“不算不算!”珍珍和珠珠不约而同地叫着。
“拋弃月亮的人,一定是个傻瓜。”邓医生说。
“根本没有这回事,”白莲维护月亮:“她常开玩笑,你知道的!”
“月亮,你择偶的条件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李米高是被月亮请出围的,他一直想知道自己有何不及他人之处?
“很简单:疼我、宠我,当然还要爱我!”
“不管他是圈内人还是圈外人?”
“都无所谓!”
“但你最近似乎特别喜欢和公子哥儿来往,”英姑问:“是不是想嫁入豪门?”
“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的出身,只要他有学识、人品好,当然要养得起我,婚后我退出影圈,生儿育女,做个好妻子好妈妈!”
“那些爷儿们都喜欢娶明星,”珍珍不以为然:“但是那些所谓大家族,仍然歧视演戏的。”
“因为以前的乞丐也可以参加科试,只有戏子不脑萍状元!”
“我们长久以来都被歧视。”
“我们不能否认娱乐圈有败类:比如出埠外卖,甚至在后台随便小解、吸烟、讲粗话玩爱情游戏的但好的女孩子更多,大部份都能洁身自爱。”
“行行都有败类,娱乐圈不是表表者。”
“其实,那些千金小姐,吸大麻、搞同性恋、性滥交的情形更严重。”珍珍说。
“但那些豪门富户,看的是表面,但求门当户对,那些所谓家长,顽固、封建、霸道又肤浅,娶个烂媳妇,活该的。”孟大嫂望住月亮笑笑:“幸而月亮的父兄也是商人,门户并不低。”
“老实说,在娱乐圈中,我算是坏的一个,因为我先后和两个男人同居,底不够清。”月亮表明态度:“我不敢说永不嫁入豪门,因为,我大部分的男友都非富则贵,但我对入豪门兴趣不大,除非遇到个真正好男人。你们看,二十五岁之前的公子,绝大部分已承父命娶了富家女之后离婚。那年纪的男人是失匙夹万,不敢违抗家庭是怕分不到家产或分少了家产,这种男人要来干什幺?超过三十岁的绝大部分有妻有子,我讨厌做第三者,离了婚有孩子的,我又不肯做后母!”
“所以你只跟他们玩玩,不结婚?”英姑问。
“不单只是他们,对全部追求者一视同仁,总之这五年内我只拍拖,不同居不结婚。不过我不相信每一个富家子都那幺窝囊,说不定我将来会做豪门少奶奶”
饭后,他们又到余老板新开的酒廊听歌。珠珠要开戏,先走。白莲明天早班,邓医生陪她离去,孟加拍通宵。只余下月亮、珍珍、李米高、孟大嫂和英姑,余老板是流动式的,因为这儿老主顾多。
大家喝酒、听歌,十分悠闲、写意。
英姑坐在月亮身边,任务未完。
“想不想听听关于长江的近况?”
“他最近常曝光!”
“表面春风,苦在心里,他真的走下坡了!”
月亮用食指沿酒杯转了一个圈。
“其实,他的眼又露又凶,早就应该受损伤。他收敛一下还好,偏要争风头,锋芒外露,险死还生。”
“衷漂不是有命相家说,破财也是损伤?他喜欢投机,不知道损失了多少钱?”
“他鼻运也不好,弯曲而露骨,为人孤寒刻薄,他已行鼻运,低落了,很难翻身。”
“他也有优点,比如孝顺父母、爱护姐妹他又节俭,虽然损失不少,仍有许多钱,应该可以安享晚年!”
“你和他在一起,他多风光,都是你脚头好,旺夫。你一走,他就由上面滑下来了!”
“英姑,你真好笑,关我什幺事?刚才你也说他鼻子不好。好坏根本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头。我更不相信旺夫,你看王子乐,我和他在一起,他红;我和他分开了,他还不是一样红?”
“提起王子乐,就麻烦了。”
“他怎样?”月亮放下酒杯。
“看你多紧张,余情未了?”
“怎会,只是他最近新闻少。”月亮面红起来。
“当然新闻少,过去,他是个最合作、又最不合作的影帝,他不会拒绝你访问他,也不藏头露尾,对记者虽然不摆老友状,但也很尊重我们,只是访问他时,他便回答:是的、相信不会、对不起我不知道,可否请你问当事人、言之过早、无可奉告说了等于没说,怕不怕?”
“他一向低调,又不喜欢出风头,他和长江是相反的!”
“是呀!不过我也不要求他像长江那样专搞人事关系。王子乐不搞小圈子不出风头,但他和彩虹来往初期一直很合作,有问必答,而且还主动告诉我们追求彩虹!”
“他已经大有改善,你们还不满意,真贪心!”
“唉!近来他又回复旧观,是呀!对了!玩死人!”
“你们一定又在访问他有关他和彩虹的事?”月亮继续喝她的酒。
“每次问同样的问题,难怪王子乐烦!”孟大嫂插口。
“不问这些问什幺?这是读者最有兴趣知道的事,比如他们什幺时候结婚?孟太,你也想知道吧!”
“他们什幺时候结婚?”
“对吧!你果然急着知道。王子乐一味耍太极,也不再主动提彩虹。”
“他们感情稳定了,和追求彩虹初期应该不同的!”
“最近我见过彩虹一次,她人瘦了,闷闷的不大说话!”
“一定是挨通宵!”月亮说:“做我们这一行,不是忙死,便是闲死!”
“对呀!”孟大嫂附和:“很多人说开戏是最佳减肥妙方!”
“月亮,最近你常和那些公子名流出入上流社会的聚会,既是影后也是ball后,你有没有碰见过王子乐和彩虹?”
月亮想一下,摇摇头:“一次都没有!”
“当初王子乐追求彩虹时,不是常和她出席那些餐舞会,常做衷漂封面?现在衷漂封面已经由月亮和不同的男士接替。王子乐突然不和彩虹齐亮相,我觉得其中一定出了问题。”
“也不是,上个月王子乐和彩虹不是一起出席首映礼?”月亮说。
“孟太,你是说王子乐和彩虹同居?”
“王子乐一同不喜欢交际应酬,以前追求彩虹,当然投其所好,现在追求成功,或者转为地下活动。”
“不稀奇,他们已经来往了好一段日子。”孟大嫂说:“不过,我没看见也没听人传,这个应该由你去证实,你是记者嘛!”
“英姑一定胜任愉快!”月亮拍一下英姑的手臂:“人人赞你功力深厚,没事难倒你的!”
“王子乐会难倒我?”英姑说:“还是说回你,你那三十个男朋友,真的准备一天一个的玩下去吗?”
“英姑,不要说得那幺难听,月亮又不跟人同居,交交朋友,拍拍拖罢了!”孟大嫂永远维护月亮这“小泵。”
“三十个好,公平嘛!每天一个,当然有退出有加入,但我会保持每天一个男伴。”
“真的要玩它五年?孟太,我说的玩不是上床,是吃饭、看戏、跳舞。”
“我玩得起,五年后我才二十七岁,那时我也应该退出娱乐圈结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把机会留给新人。到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扮十七八岁的少女!”
“你一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玩五年,享受生命,若五年后你还找不到理想的男人?”
“继续留在娱乐圈,演一些亚姨、姑姑的角色,又或者演少妇,做童星的妈妈。”月亮哈哈笑。
“什幺?月亮升级演母亲。”珍珍本来和李米高小声说大声笑,也插了把嘴:“我要演祖母了!”
“不关你的事!”月亮拍拍她的手:“三年后你已经做了李太太。”
“米高到时可能不要我!”
“不怕,我叫孟大哥带孟家班的人去教育他!”
“听到没有?”珍珍瞟了李米高一眼:“不要欺负我!”
“哗!”李米高扮个鬼脸。
“月亮!”英姑把她拉回转脸,对着她:“如果你五年后选到了一个年轻的名门公子?”
“我首先问他分了家没有?”
“贪钱,人家可能会这样想!”
“但我不是,后面还有话呢!”
“分了家又怎样?未分家又怎样?”
“他分了家,我们又相爱,便不用问下去,结婚!”
“未分家呢?”英姑追着问。
“第二个问题:他是否一个孝顺的儿子?”
“结婚和孝顺有关吗?”
“当然有关,如果他说他从来不把父母看在眼内,那不必问,和他分手,因为一个连父母都不爱的男人,他会真心疼爱妻子吗?”
“月亮,你聪明了,有深度了!”
“也聪明不了多少,但年纪大了,在这圈子耽久了,不可能再继续天真无邪做白痴妹。”
英姑再问:“如果他说孝顺父母?”
“就有下文,我问他是否愚孝?”
“愚孝?”
“孝顺和愚孝不同。比如他的父母无理反对我们的婚事,他的父母不熟识我,难怪,但我们既要结婚,他当然了解我,明白我的为人,应该为我极力争取。如果他完全依从父母,这种没主见又愚孝的男人,纵是亲王,我也不要!”
“月亮的话对!男人应该像个真正的男人,任由摆布,怕这怕那,嫁这样的丈夫一定不会有幸福!”
“将来我是否婚姻幸福,没有人知道,现在多争取快乐,才最重要!”
月亮起床吃早餐、看报刊。
英姑说过为她写篇专访。
她便翻着找寻。
标题瞩目
紫色的月亮
天天拍拖、不谈婚嫁
内容写得很有娱乐性,不少人说英姑阴毒,但她对月亮却很厚道。
月亮满意地回房更衣,今天她有两组戏。
女佣进卧室报告,许公子派人送了几篮花来,要女佣签收。
“送花也要签收?幸而不是烦我,否则拒接!”月亮到客厅一看,几篮都是鲜兰花,但品种不同,颜色也不同,有蝴蝶兰、拖鞋兰、惠兰、蟹爪兰、文心兰。
“小姐,花里面有礼物!”
月亮接过解开,里面是一只珍珠镶钻的指环。
“还有,原来每一篮都有,怪不得要签收!”女佣兴奋地叫。
拆开来是一套五件的珍珠钻石首饰:戒指、耳环、镯子、项链和别针(或发针两用),款式很新颖,那别针就是用白金、珍珠、碎钻石造成一朵文心兰。
月亮吩咐女佣把首饰放好,比这更好的首饰她也收过,最初她是退还,但对方又再送回,这样拉拉扯扯月亮很不耐烦,孟大嫂教她向物主表明态度:有要求的礼物她绝对不能接受。对方说明送礼物只是对月亮仰慕,绝对没有任何企图,结果月亮收下了。
前晚许公子向她求婚,月亮照例搬出五年大计推拒,许公子虽然没有抗议,但态度很沉默。
月亮对丽莎(私人助理)说,这位公子要出围了。
想不到今天他还送花和礼物来。
英姑来电话:“看过我的访问稿没有?”
“看过了,很好。不过,你以前称我为浪漫的月亮,为什幺今天改了紫色的月亮?”
“紫色代表浪漫和贵族,你既然是影后,形容词也该升级!”
大家谈笑一会,丽莎来了,她也正在接电话。
“哪天有空我们吃一顿饭。”月亮看到手势。
“好!打电话给我!”
月亮关上无线电话,丽莎说:“许公子的电话!”
月亮点点头,过去拿起电话筒。
“月亮,喜欢我送的兰花吗?”
“喜欢!但以后送一篮便够,也不要送礼物。”
“我详细考虑了一日一夜,你值得我等候五年。我会耐心,等下去。”
“谢谢!”
“我有一个请求,但你听了不要生气。”
“说吧!”
“每个月才能见你一次,我好寂寞,可不可以加多一次?”
“你可以和其它女孩子约会,我绝对同意,而且鼓励!”
“我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已经和所有女朋友绝交,不想跟她们来往!”
“但我一直和其它男孩子来往。”
“我知道!你和其它男朋友来往我没权阻止。不过,我自粕以对你专一吧!”
月亮是有些感动:“你的请求对别人不公平,但我会考虑。我要出门去片场,丽莎会和你联络,再见!”
月亮对许公子印象不错,他比月亮大三年,出身好、学问好,人品不错,孝顺而不愚孝,他父母也很明白事理,许夫人说过:“行行出状元,本质最重要!”
两老很尊重儿子的女朋友,而许公子对月亮是绝对专一。虽然,月亮到现在还不脑葡定最爱是谁,但三十名男友当中,许公子已由第十名提前到三名内,将来她嫁入许家的成数很高。
珍珍、白莲、邓医生、小王、丽莎和月亮,分乘两部车,到月亮家吃饭。
大家下了车,珍珍突然叫了起来:“哗!那跑车好名贵!”
“是劳斯莱斯跑车。”邓医生说:“两百万不会少!”
“厉害!两百多万随街放!”那车停在月亮屋子不远处:“咦!那车牌不是王子乐的?”小王说。
大家好奇地,一半为车一半为车主,走过去看,王子乐果然坐在车里。
“咦!王子乐,你怎会在这儿?”小王叫了起来。
“来看月亮?”珍珍敲了敲窗门。
王子乐吓了一跳,看看大家,样子有点尴尬。
珍珍再敲车窗,王子乐把窗按下,她问:“王子乐,来探望月亮?”
“我来接彩虹!”他向大家点头打招呼,态度出奇的友善,因为他自与月亮分手后,对月亮和她的朋友总是视而不见,更不与月亮打招呼。“彩虹也搬到这儿来?”
“不是!她是来探望朋友,好像是那一幢,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约好在这儿接她。”
“啊!”珍珍冷哈哈:“月亮就住在左面第二幢,有空去探望她!”
“好的!”他始终不大自然。
“珍珍!王子乐在等心上人,别在这儿碍事,走吧!”
“我们也要去吃饭了!”白莲拉开珍珍,向王子乐说声再见。
王子乐跟大家挥手告别,月亮一直站在各人后面,当王子乐的手朝向她那边时,向她点头浅笑。
这是两人分手后的第一个笑容,月亮的心情有少许激动,但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月亮!”珍珍在那边叫:“我饿死了!”
月亮忙赶上前,珍珍拉住她低声说:“赖着想看文艺片!”
月亮正要说话,已经听见小王说:“王子乐好像变了!”
“变得温柔体贴,”珍珍进屋坐下来便哼着:“连女朋友去看朋友也陪着。”
“或者他不用拍戏!”白莲说。
“要拍,他正在拍夺命神枪,”小王消息灵通:“不过他的戏好像快完了,正在埋尾!”
“他开车到这儿等彩虹,也不怕看见月亮尴尬,可能他要向月亮示威!”珍珍为了月亮的原故,很不喜欢王子乐和彩虹。
“也许他不知道月亮住在这儿。”白莲说:“有什幺好示威的?月亮有几打男友。”
“对呀!今晚胡公子本来要和月亮去参加餐舞会,月亮为了和我们乐,临时推了他。”
“喂!你们到底要吃饭呢?还是要开讨论会?”月亮回房换了双便鞋出来。
“吃饭,我肚子打鼓了。”
月亮睡前也想了一阵,这样也好,happy\ending:王子乐和彩虹成双成对,而她也就快选定了真命天子。
恩恩怨怨,烟消云散,两人终于可以做个点头朋友。
其实,月亮从未想过要与王子乐为敌,只是王子乐几次对她不瞅不理,日久便变成碰见了也不打招呼的仇人。
令月亮颇觉奇怪的,是王子乐的跑车,每隔一两晚便停在月亮屋子附近(第一次看见他的原位),如果换了别人,会打听彩虹的朋友住哪一幢房子,是朋友还是亲戚,干吗每隔一两天便来,又都是深夜?
月亮没怎样理会,但会看汽车一两眼。不过,因此而知,王子乐十分爱护彩虹。
今天月亮和许公子吃午餐,由于许公子明天要到美国公干,月亮又有两组戏,不能确定收工时间,她叫许公子早点回家休息,不用接她。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会坐公司车,有司机还有丽莎呢!”
“但是”
“担心我会接受别人的约会?不会了,一连赶两组戏应该很累。”月亮娇生惯养,别说一天赶几组,连三组她也不肯,怕睡着了醒不来反而妨碍进度。而且,她一向不肯拼命赚钱,对她来说,名利皆有,演戏真的是为了兴趣。
“我收工马上回家睡觉!”
许公子早就把美国别墅的电话写好给月亮,因为两地时差大,月亮工作不定时,许公子疼惜月亮,不敢打电话给她,怕吵醒她睡觉,但却希望月亮能给他电话,以慰相思之苦。
“别忘了给我电话!”
“怕打搅你公干!”
“你电话不来,我根本无心工作!”
月亮就答应了。
第二组开拍的第一次休息,丽莎告诉月亮:“我大嫂生了一个儿子!”
“你做姑姑了!”
丽莎猛点着头,笑得很灿烂。
月亮放她假,让她去看侄儿。
月亮收工,就只有她一个人。她下了车,照例往右边看,王子乐的跑车又停在那儿。
丽莎叫司机开车离去,她打开手袋找钥匙。
翻了一会,她本来不想按铃吵醒佣人,谁知钥匙在丽莎那儿。
“月亮!”
月亮正想按铃,被那叫声吸引了,王子乐竟由跑车出来,朝她走过来。
月亮干脆站定下来。
今年雨水特别多,他穿一件米色的干湿褛,永远潇洒有型。
他终于来到她身边。
“等彩虹,她还在屋里?啊!今晚是早了些!”
“想不到你这幺早回来,没去应酬?”他停下脚步和月亮面对面。
“今天赶两组戏,想早点回家休息,干我们这一行,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交际应酬。”月亮说:“既然彩虹还得留在朋友家,反正你要在车上等候,不如到我家坐会儿,都到门口了!”
“好啊!”他一口答应,又摇了摇头:“你是赶回来休息的,我不想騒扰你!”
“怎会?你知道的,我这人好玩,几天几夜也不累,”她想一想,点点头:“未经彩虹同意来我家,不方便,是不是?”
“不,怎会,我根本”
“我明白的!”月亮体谅地说。
“你不明白!”王子乐垂下头,双手插在褛袋里:“我真想和你谈谈,你哪一天有空,我想请你出外吃顿饭。”
“出外吃饭,唔!那不大好,我怕有麻烦!”
“你的男朋友不高兴?”
“怎会,我有那幺多男朋友,谁不高兴请他退出,况且,我比较要好的男朋友,正在外国公干。我是怕你有麻烦!”
“我不明白,是我提出约会!”
“我们出外吃饭,多半会碰到熟人或者行家、记者之类,你想过没有。”
“没想过,但碰到又怎样?我们吃饭与别人无关。”
“碰见记者当然不得了,就算让熟识的人碰见了,我们这圈子的消息传得特别快,我们一起吃饭,你以为他们怎样说?”
“皇室夜宴!影帝和影后吃饭!”
“传到彩虹耳里情况就严重,你又得解释一番,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到外面吃饭惹闲言。”月亮计算一下:“后天,后天我和朋友吃完晚饭便回来,十点钟你来我家聊天,那最安全又舒服。”
“好极!明天我拍煞科戏。”王子乐有点兴奋:“之后我有一大段时间休息。后天十点我直接来这儿?”
“唔!我多半会比你先回家,我要接门铃,忘了带钥匙,大头虾。晚安!”
“晚安,后天见!”
“啊!别忘了先告诉彩虹。她看完朋友欢迎她来小坐,代我问候她!”
“月亮,其实我”
女佣来开门,月亮挥挥手:“拜拜!”
月亮回家还要和许公子通个电话。
门铃响,月亮对女佣说:“让我来!”
门打开,王子乐穿一套浅紫的西装,神采飞扬。
“你真的先回来了!”他看见月亮很高兴,面带微笑。
“你是第一次来的贵宾嘛!”月亮带他到小客厅,那儿是她和好朋友聊天吃零食喝咖啡的地方。
女佣递过茶,送上宵夜,月亮嘱咐她可以休息,她离去时还一步一回头。
“别怪她无礼,因为她宝贝的侄儿是你的影迷,她知道你会来便开心到不得了!”
“她待候你周到吗?”
“她很好,忠心又懂得照顾主人,是一个很难得的佣人,菲佣绝对比不上的。”
“我下次来,送她两款签了名的相片。”
“真的?她知道一定开心死。吃宵夜,是你最喜欢的燕窝炖鸡!”
“你还记得?”他是有点意外惊喜。
“不难记的。对!我大头虾!”
“分开两三年,今晚再在一起,我发觉你改变了!”
“是好是坏?”
“好!绝对好!人漂亮、成熟了,又会体谅别人。”
“年纪大了,老啦!难道还天真无邪,任意妄为。”
“你老了我岂非更老!”
“你不老,三十还不到,男人年纪大些更稳重,其实,你也变了,比以前活泼,又有幽默感!”月亮笑笑:“还是彩虹有办法,把你改造了!”
“常作检讨才会有进步,过去我是木讷呆板些。我仍是很大男人,不过已经没有那幺大了。你比以前娴淑贤惠,不是别人改造你吧?”
“是呀!就是长江!”月亮坦白承认:“和长江在一起,学会了独立,学会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别人。和他同居后半期虽然没有拍戏,但是要打点一个家,长江登台我还要跟随照应,我常常给他炖人参茶,所以,我不会再说喝补汤是老土。”
“想不到我们分手后,都变好了!”
吃罢宵夜,月亮请他到软皮椅坐,那儿舒服些。
“王子乐,前晚你说有话跟我说,什幺事?想请我做下一套片的女主角?我合约未满,但仍可外借一部。”
王子乐望住她,他们之间的距离接近了,彼此都可以清楚看到对方。
“我找你不是为了公事。”他有点难为情,十只手指交合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我”
“随便说好了!”月亮低声问,她看他,他的头向下垂,她问:“有事吗?”
“那天晚上我把你由家里赶出去,我实在很过份,我怎可以这样对你?后来你数次求饶我都坚拒,甚至见面不打招呼,我太小家,不像个男人,绝情又没有风度哎!我是应该正正式式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啊!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何况我也欠了你的!”
“欠了我?”
“我们的孩子,”月亮感慨起来:“最初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作,我们都年轻,想要孩子还怕没有?那是因为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但当我第二次堕胎的时候,我很痛苦,很伤心,哭了好几天,为孩子而哭,杀死自己的孩子,是一件残忍无良的事!”
“你又堕了胎?”
“是的,那时候迫于形势,以后我再不会做这种事。”
“长江的!”
月亮点点头,眼睛忽然再润湿了:“他和我一样,为了事业,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他也认为我们将来可以生一打,但生孩子不是时候。英姑说是报应,也许是吧,当我失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很痛心,所以我了解你当时的感受。”
“因此你不再恨我?”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由始至终,但我有抱怨你不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也想赎罪!”他抬起头,眼睛望住月亮双眼,眼神充满着恳求:“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怎样的机会?”
“婷!”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复合吧!”
“复合?你是说同居?”
“能结婚当然最好!”他是真诚的。
“噢,不,你没留意我的动态吗?”月亮毫不考虑地摇头:“我五年内不会和任何人同居或结婚!”
“但我有分别的吧!我们以前不是一起生活过?”他两只手握着她的手。
“你说过我已经变了,我是真的变了。”月亮向他霎霎眼睛:“以前年幼无知,能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感到自豪,但今非昔比”
“你已贵为影后,不再把我放在眼内。”
“一半,因为我觉得影后和普通人没有分别。”
“另一半原因是因为长江?”王子乐是最会吃醋的了。
“他加速我成长,不再天真幼稚。”
“会不会你因为爱上他,而不再爱我,所以,旧情不再。”他的手就松了一点,自信心动摇了。
“不会!我未复出前已经清楚考虑过了,我自始至终没有爱过长江,只是和你分手后寂寞无依,生活圈子窄,又不能独立,所以想找个水泡。”月亮苦笑:“谁知道那个水泡千疮百孔。”
他闭一闭嘴,支吾着终于说:“你也可以从未爱我!”
“我肯定爱过,我不否认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不过大家分手两年多,感觉一天比一天淡,何况这些日子,我们各有发展,比如,你和彩虹;我和长江以及现在三十个男朋友。其实彩虹也不错,你不应该再来找我,大家做普通朋友还可以,复合真的没有可能,除了我的原则,还有彩虹,我不能加插在你们中间,我永远不会做第三者。”
“我和彩虹早已分手,你绝对不是第三者!”
“你怎可以这样说?”月亮把手抽出来,她不喜欢不忠不实的男人:“大半个月前你还当着珍珍、莲姐他们说,你开车来接彩虹。”
“那天我是被迫这样说。”王子乐苦恼地握着双手:“你知道我一向死要脸子,怕难为情,不想外人知道我来找你。其实,我差不多每晚都开车来,但不是接彩虹,是等候你,但你每晚都有男朋友送你回来,我便躲在车子里不敢出来。前晚你一个人回家,我便大着胆子过来跟你打招呼!”“前晚我问你是否等候彩虹,你没有否认,那时候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两个。”月亮反过来拍拍他的手臂:“大英雄要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
“好!明天我便向记者宣布,我和彩虹分手。”他态度强硬认真。
“不要!为了我和彩虹分手,我便成为罪人,恐怕以后我再也不敢见你。如果你们早已不在一起,你早就对记者说了。所以你这次的行动,分明是为了向我交待,但这样会伤害彩虹,我不能接受!”
“我真是太大男人太要面子了。”他握着拳头咬着牙:“其实你宣布和长江分手不久,我已经和彩虹疏远,分手也有两个月,但”
“别动气,情侣做不成,还可以做朋友!”月亮安慰他。
“做你第三十一个男友?”
“唔!其实这样是不错的,你可以和彩虹或其它女孩子约会,我也有自己的朋友。而我们可以吃饭、看戏、逛街说不定日子久了,我们会发觉彼此原来仍然相爱。”
“一个月见一次的那种朋友?”
“可能多过一个半月,你知道我们拍戏的晨昏不定,但不用拍戏那一天我会分别接受三个不同约会。”月亮从水果盆下拿出一张卡片:“你可以和丽莎联络,她是我的私人助理,她会告诉你我哪一天有空!”
王子乐一直没有给过丽莎电话。
另一方面王子乐和彩虹已传出分手。
这天丽莎拿了月亮的连戏衣服、化妆箱和其它用品,在门口说:“我先回片场。”
“你乘车走了我怎幺办?赶时间,我不想自己驾车。”
丽莎伸手指了指右边,月亮随着指示望过去,那辆名贵跑车,王子乐站在车旁,穿一套浅粉橙西装,朝阳下俊得令人目眩。
他走过来:“婷,早安!介意我送你一程吗?”
月亮不忍心拒绝他。
“想不到你会穿这种颜色,好俊啊!”“谢谢!”他专心驾驶,但仍会回头向她一笑:“你喜欢就好!”“但是,我今天早已有约!”
“我知道!我只是送你上片场而已!”他点点头:“我不赞成,但尊重你的规条。”
“你约我可能不用等一个月。”
他似笑非笑,车子开得好稳,到片场,他停下车,走过去打开车门,扶月亮下车。
月亮几乎受宠若惊,他以前不来这一套,送月亮开工,也只是停了车,月亮下车关上车门,他挥挥手便把车开走。
“婷,等一下!”他俯身进车厢,拿了一支红玫瑰出来,交到月亮手上:“工作愉快!”
“谢谢!”月亮用手抚摩着花瓣:“一个开心的早晨!”
“快进去吧!一组人等着你!”
她拿着花向里走去,忍不住回过头,王子乐还站在汽车旁。
这天天气酷热,太阳猛,月亮在山头拍外景。
许公子来探班,带了几箱汽水啤酒,大家向许公子和月亮喊万岁。
月亮不喝啤酒,也不敢喝汽水,因为山头野岭,入厕有问题。
她又热又渴,戴上黑眼镜用毛巾盖住头,差点没把舌头伸出来呼气。
“你们看,这不是王子乐吗?”
“哗!有水果吃,月亮万岁!”
王子乐和司机拿了一箱橙、一箱梨子来,月亮忍不住也欢呼起来,因为吃水果可以解渴又不用为小解问题担心。
王子乐拿过她手上的梨子:“梨子还没削皮。”
“管不了,我渴死了,把梨子给我嘛!”
“有多少时间休息?”
“刚拍好一个镜头,唉!渴死了,要命,应该可以休息半小时。我去剥橙吃!”
“到我的车子去,里面有你喜欢吃的、喝的,去休息凉快一下,不然你会中暑!”
月亮一看:“你开了部化妆车来,怪不得带了司机,好,我跟你去!”
王子乐去跟副导演交代一声,许公子跟过来:“月亮!”
月亮为他们介绍,王子乐愉快地和许公子握手:“早闻许公子大名,只是不知道许公子如此年轻出众。我带月亮到我的车子休息一会,阳光大猛!你不介意吧?”
王子乐的举动令月亮耳目一新,过去,王子乐对追找月亮的人,采取少瞅少理,甚或不瞅不理,从不会如此友善。
一进车,月亮就叫起来:“哗!好舒服啊!”当然,车内有空调,有舒适的座位,王子乐打开小冰箱,拿了一大只杯来:“玉姐为你堡的花旗参汤,消暑!”
“哗!美妙!不过我不大敢喝流质。”
“不怕,车后有个小厕所,方便小解。”
月亮听了,捧着杯子大口大口地喝。
“慢慢来,别呛到了!”他在削梨子皮:“你饿不饿?”
“大概晒昏了,不饿,就是渴。”
“吃雪糕总有胃口吧!”
“有吗?好,我要我要!”
王子乐为她切了盘西瓜、蜜瓜、梨子,闲下来看她吃东西,他拿出一卷冰冻毛巾来,为她轻按脸部。
“哈!我舒服死了,现在简直像进了水晶宫,看看外面的人就知道自己多幺幸福。这车子价值不菲?”
“虽然是小巴面积,但里面包括了衣食住行,真了不起!”
“卖命拍戏,可不脑铺薄自己!”
“你今天专诚来探班?近来你好像涸普闲!”
“我的戏刚煞科,新戏暂时不接,多留点时间照顾你,怎样?凉快吗?”他轻抚她的脸。
“全身皆凉,”月亮侧过头,用脸贴住他的掌心,王子乐叉了一块西瓜送进她嘴里“乐!你真的改变了许多!”
“是好?是坏?”
“绝对好!比如刚才对许公子,对我就不用说了。不过你会把我宠坏!”
“你值得的,以前我把什幺都藏在心里,现在都表现出来给你看。以前我以为威风就是大男人,现在我明白到,真正的大男人要懂得怜惜爱护和尊重自己的爱人。”
“那是每一个女人渴望得到的大男人。可惜”
“现在还来得及,不会太迟的,是不是?”王子乐握住她的手。
她看着王子乐那张俊俏的脸,软弱地:“应该是吧!”
他们对望了一会,王子乐看看表:“你快去洗手间,我还要给你补点粉,我答应你五分钟后回去打光。”
“谢谢!”月亮扶住他站起来,又弯下身在他脸上轻吻一下。
以后,王子乐常常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比如拍夜戏给她送汤、拍通宵戏让她休息时在化妆车上小睡。
一接一送,是常有的事。逐渐,月亮也会邀请他回家吃饭,然后一起看镭视影碟。
她为了王子乐常常失约,三十个御林军没有解散,但也走得七七八八,只留下如许公子等的精忠份子。
王子乐照顾月亮,无微不至,宠她又疼她,也不干涉她的自由,没强迫她要怎样做,以前喜欢教训她,现在教训改为鼓励。
二十三年来,月亮现在过得最幸福、最心满意足。
她越来越喜欢和王子乐在一起,只有和他在一起最喜悦最满足。
甚至和许公子拍拖,也有点心不在焉,神不守舍。
月亮半喜半惊,她察觉自己对王子乐余情未了,很可能会再次爱上他,但马上又想到彩虹。不能否认,她由彩虹手上把王子乐抢过来,因为自己而伤害彩虹,她永远不脑祈恕自己。
她通过丽莎,约会彩虹
彩虹邀请月亮到她家。
“你根本没有伤害我。我知道是王子乐去找你的对王子乐当然有怨恨,但我也明白,感情不可以勉强!”
“一开始王子乐追求你。”
“不!一开始他只是找我签合约,完全没有追求我的意思!”
“但是!当时你们很亲密,又常在公共场合出现,做封面人物。”
“我想是因为他和你分手,你开始交男朋友,他带我进出上流社会,是向你示威或反击。”
“他这样对你说吗?”王子乐岂不是一开始便利用彩虹,太过份。
“他没有向我直接说过,我们公开亮相是公司的意思,要制造银幕新情侣,我们是搞宣传活动。”
“他一向不来这一套。”
“所以我才会想到,他利用公司宣传来向你示威。”
“他从来没有追求你,都是宣传?”
“也不完全是,”彩虹抬起头凝思一会:“你和长江一起,宣布暂停拍戏,唔,你随长江到欧洲登台那一段日子,他很不开心,情绪低落到极点,我看了不忍心,坦白说,我一直暗恋他,我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月亮马上说:“他是你的偶像,第一次和他拍对手戏便心跳,如果他向你求婚你会马上答应,因为他根本是你的梦中情人。”
“就是!”彩虹讶然:“你怎会知道?”
“因为王子乐也是我的偶像,我看他演戏的时候,已经以和他一起为荣。”
“啊!”彩虹苦笑:“同道中人了。我见他痛苦,便不断安慰他,陪伴他,他不是冷血的,我知道他真的极力想接受,我们拍过拖,牵过手,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可惜,每当我们要亲热的时候,他总会突然离去、疏远我。”
“是什幺原因?你没问过?”
“为什幺没有,我是个努力争取的人,不轻易退缩”她咬咬下唇,眼眶湿润:“他说他很难忘记你,因为他早已视你为妻子,和我亲热,有婚外情的犯罪感,但他答应我尽快把你忘记!”
“对不起!彩虹!”月亮拍了拍她的肩膊,心里暗喜,但也为彩虹难过。
“可怜我就痴痴地等了一年多,后来你复出,宣布和长江分手,王子乐看了你的新闻突然振作起来,但对我就一天比一天淡,除非开戏,否则,他一个月也不会找我一次,而我也找不到他”彩虹呜咽着,泣不成声。
月亮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因为自己身份尴尬。
坏情况一直拖,直至两个月前,他提出和我分手,他说他以前有过几个女朋友,但你是他第一个爱上的,你是他的初恋情人,他要把你争取回来。”
“他何尝不是我的初恋情人。”月亮叹口气。
“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彩虹用纸巾抹去泪水,沙声说。
“都是我不好,连累王子乐负了你,我应该怎样赎罪?”
“我确实伤心了一大段日子,想着哭着也有一个月,不过,最痛苦的时候已经过去,我开始和追求者约会,原来有那幺多男孩子喜欢我!”
“当然了!你年轻貌美,品性又好。”
“还是及不上你的。”彩虹拉着月亮的手:“你真好运,王子乐对你一往情深,我们拍拖的时候,你的相片仍然放在王子乐的床头。难得有情郎,好好珍惜,别再辜负他。”
玉姐听见铃声,忙去开门。
门打开,玉姐看见个美人儿,穿一袭一字领的纯白小伞裙,白色宽边帽,和白色高跟鞋,还戴了双白色娇俏小手套。
“小姐,你真是越长越漂亮!”
“玉姐,”月亮抚着她的肩膊:“你还是那幺健康!”
“老了,你走了我没好过,看见少爷这几年,唉,我就伤心。”玉姐拉着她的手:“进来坐,吃雪糕,吃水果。”
“我请看门的护卫员不要通知你,一直到大门前,你不怪我吧?”
“不怪,不怪,谁都不怪,看见你就开心。”玉姐又拿饮品又拿雪糕,又是水果朱古力,都是月亮平时喜欢吃的:“这儿不错吧!山顶空气好,前后有花园、游泳池,网球场,有护卫员守大铁闸,有花王有司机。”
月亮由落地玻璃望出外:“这儿风景好,面积大,比以前那间还要好得多。”
“既然喜欢,搬回来住!”
“我暂时不会搬回来。”
玉姐拉长了脸:“你和少爷还没有言归于好?他一查到你的地址,我就催他去找你,他拖拖拉拉!少爷什幺都好,就是太大大男人!不肯低威,输不起!”
“玉姐,他已经变了许多,放心。”她拉着玉姐的手:“我不会令你失望!我可以去看看少爷的房间吗?”
“当然可以,”玉姐拖着她的手,上楼梯到二楼,推开一扇房门:“你进去休息一会,我去做几味你喜欢吃的菜。”
“玉姐,乐有电话回来,别说我在这儿!”
“我不说。但我会告诉他,我有点不舒服,他自然会尽快赶回来。”
“谢谢玉姐,你真好!”玉姐含笑关上房门。
月亮除了帽子,经过起坐间进入睡房,床头边仍放着她从后面揽抱王子乐的相片,右面那张相,应该是在衷漂上拍下来的,是她当了影后了第一张杂志封面相。旁边还有只精美水晶花瓶,上面插了株红玫瑰。
彩虹的话没有错,王子乐一直都那幺爱她,她很感动。
王子乐推开房门,看见月亮,诧异惊喜:“婷,你在这儿,我在外面找了你一天。”
“我见过彩虹,去求证你是否一直爱我,从未变心。”
“怎样?”他捏着外衣紧张地问:“你的东西,甚至那小树熊我还收藏着。我一直等候,盼望你回来。”
“我不是回来了吗?”
‘婷!”他扔下外衣上前抱住她,两个人凝望了一会,距离越来越近,都忍不住拥吻起来。
他让她躺在怀里:“我们再也不分离。今天就留下来,明天我替你搬东西。”
“你忘记我说过五年内不和人同居?”她弄着他胸前的钮扣。
“是的,你还要玩五年,多拍几年戏,我说过尊重你,我会等。”
“你容许我继续交男朋友?”
“心痛?!但我不会剥夺你的自由。”
“你会约会其它女孩子吗?”
“绝对不会,在我眼中,除了你根本没有别人。”王子乐拨开她的长发吻脖子:“我只爱你,对其他女人没有兴趣。”
“我爱不爱你?”月亮仰起俏脸问。
王子乐回味刚才的热吻,他点了点头。
“我对其他公子哥儿还会有兴趣吗?”她挥挥小手:“都拜拜了!”
“真的?但你刚才说五年内不同居。”
“但我没说五年内不结婚。啊!你不肯娶我!”
“宝贝!”王子乐双手捧着她的脸:“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合约一完便退出影坛,结婚生子!”
“你还肯替我生儿育女。”王子乐开心得跳起来。
他笑起来好性感,俊得杀死人,月亮点着他的嘴唇:“从今之后我是专职贤妻良母,什幺都不做,吃你一世!”
“月亮,你真是太好了。”王子乐肉紧得几乎想吃掉她:“我爱你,我爱你”“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复合,会怎样说?”
“娱乐圈流行复合,证明我们追得上潮流。”
“風騒!”月亮从未见他这样轻松活跃,笑容真迷人,她捏他一下又疼爱地轻抚他,王子乐把她抱到床上,一连串的疯狂热吻,月亮喘着拍他:“不要!尊重婚姻制度!”
“留待洞房花烛夜?”他乖乖的听话。
“嗯!其实我很保守传统!”
“好女孩!”王子乐赞赏地拉好她的裙子:“其实,月亮不是紫色的!”
是的,真正的月亮不是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