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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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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

    告别了丁晓兰后,沈语茉选择在与严耀煜有深刻渊源的英国停留。

    她选择有着浓厚苏格兰风情的爱丁堡,作为自己重新出发的起点

    这个童话般的城市,奇异地拂平了她心中的伤痕。

    现在的她选修了自己最喜欢的艺术课程,重拾自高中以后就没有再拿起的画笔。有了腹中的小生命作伴,虽然独自在异乡,她却过得坦然自在。

    这日,寄居在学校宿舍的她,购买完日常生活用品后,正准备搭公车回去,却遇见了在剑桥认识的黛安。

    “咦?这不是语茉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耀煜呢?”黛安兴匆匆地问道。

    沈语茉尴尬的脸色,让黛安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啦?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黛安的关心,让沈语茉撇下心中的防备,不想用虚矫的谎言敷衍待自己亲切的黛安,所以她选择坦诚以对,

    “我们已经离婚了。”沈语茉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带过。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看起来很相配啊!“黛安轻摇着头,不敢相信。

    “他另有所爱。”

    倏然浮上喉头的酸楚,让她露出了苦笑。她怎么会傻得以为心头的伤已经抚平了呢?

    “算了,我们不要再谈过去的事。”有时候,男女间的感情,旁人是很难置喙的。“对了,你怎么会来爱丁堡?”黛安体恤地转移了话题。

    “我在这边的大学研修艺术课程。你又怎么会来这里呢?你不是住在剑桥吗?”

    “剑桥是我在美国的儿子留下的产业,我偶尔会去那边住,其实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爱丁堡的家里。”黛安笑着道。

    老伴已去世,儿子一家又移居美国。有时剑桥,有时爱丁堡地跑来跑去,和两地的邻居联络感情,也可以排遣漫长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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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满地落叶,心情有几分闲适,秋日的爱丁堡成了一片金黄色的世界。沈语茉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正欲返回宿舍,却在宿舍门口,看见了正翘首等待着自己的父亲——沈世荣。

    “爸,你怎么来了?”沈语荣惊呼出声。

    “几天前接到你的信,心里还是不放心,所以决定亲自来一趟,看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严耀煜的斥责骂醒了他的良心,当他正在为女儿担心不已时,接获了她从爱丁堡寄回的信件,所以今日才会前来确定女儿是否安好。

    “爸,你放心,我在这边过得还不错。能读自己喜欢的书,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呢?”沈语茉试图安慰父亲。

    沈世荣端详着她,见她虽然瘦了些,但依然精神奕奕,他心中的大石才总算放了下来。

    “过得好就好。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回家跟我商量,就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他心疼地道,

    不好说出自己是由于方岚的态度,而打消回家的念头,她踏道:“爸,我已经大了,总不能事事让你为我操心,你就原谅女儿的任性吧!”

    如果她真是个任性的孩子就好了,那她也不会为了他,而走上这曲折的人生路!沈世荣在心中感叹。

    直到这一刻,沈世荣才恍然大悟自己其实是个懦夫。

    因为害怕方岚的吵闹计较,所以事事受她牵制,疏失了为人父的责任;因为没有勇气面对事业的失败,竟不惜赔上女儿的人生。

    现在他能深刻体会到“一回首已是百年身”这句话的意义,他做错的事实在太多了。

    他还有机会弥补吗?

    “爸,你多留些时日,让我陪你逛逛,好不好?”沈语茉挽着沈世荣的手撒娇,感觉已经好久不曾与父亲如此亲近。

    沈世荣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不让她看见自己眼中的那抹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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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耀煜斜倚在办公桌旁,准备聆听严天宇的高见。

    为了让沈语茉走得绝然,他大量释出自己与沈语茉即将离婚的消息,蜂拥而至的媒体,也不放过机会地开始捕风捉影,报导所有可能的内幕。

    不料,这也引起了严天宇的关切,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一听到这消息,竟为此重新踏上祖国的土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想和语茉离婚呢!”严天宇气急败坏地问,听到消息后,他不顾医生的警告,坚决回台湾一趟,希望能在事情未成定局前力挽狂澜。

    “怎么?我已经遵从您的指示和她结婚,这还不行,莫非还得白头偕老不成?”严耀煜摆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挑眉问道。

    “语茉有什么不好?她温婉又知进退,哪一点配不上你?”

    “她没什么不好,唯一让我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她是向红玫的女儿。”严耀煜审视父亲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勾起了一抹邪佞的笑。“我能忍受你要我娶一个陌生女子,但我不能忍受娶一个仇人之女。她的母亲破坏了我母亲应得的幸福,我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女人成为我的妻子?”

    “我和红玫的事,是发生在和你母亲结婚之前,我们婚后并没有来往,怎么可以说是地破坏了我和你母亲的婚姻呢?”严天宇试图说明。

    “但她一直住在你心上,不是吗?”严耀煜冷冷地反驳。

    “那又如何?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何必殃及无辜?”

    “我也不想殃及无辜,但是谁教您硬要将沈语茉和我牵扯在一起!”

    严天宇闻言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严耀煜倾身靠近严天宇,残忍地道:“如果您真要我把沈语茉接回来也行,只是您曾经怎么对待我母亲,我就会怎么对待她,到时候,您可不要后悔!”

    说完,严耀煜转身离开办公室,只留下严天宇一人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想不到老谋深算的自己,最后竟败在儿子手里!

    算了!语茉的离开或许是好事,直到今日,他才惊觉耀煜心中的怨恨竟是如此之深、如此之重。

    他不希望语茉在未感化耀煜之前,就被他心中的仇恨弄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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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辞去了沈氏企业董事长的职务!”方岚不敢置信地瞪着沈世荣。

    “嗯,现在沈氏企业经过一番整顿,在人事、开支及经营上皆有所改革,一切几乎都上了轨道。这时候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让年轻的后进有表现的机会也好。”沈世荣分析道。

    在宇天集团的介入经营下,沈氏企业早已脱胎换骨,有了另一番新气象。在此时卸下董事长职务,他也可以心无阻碍地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方向。

    “你疯啦!好不容易脱离亏损的状况,你却要放弃你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江山!”

    沈语茉离婚的事,已经让她在社交圈跌了个大跤,现在若是再加上丈夫辞去董事长职务,那她在社交圈就无立足之地了!

    “方岚,我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过过享福的日子。”他感叹道,一生在商场冲锋陷阵,已经疏忽了生命中许多重要的事物。

    方岚见他一副事情已成定局的模样心里更加焦急。

    “谁说你老了?你不过才五十几岁,何不趁这个机会,再创造事业上的另一个高峰?”

    沈世荣摇了摇头,其实他心里明白,方岚放不下的是董事长夫人的头衔。“方岚,我累了,不想再面对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方岚的念头一转、想到了沈语茉,猜想这一切可能和她有关。

    “说来说去,你该不会是为了你的宝贝女儿沈语茉,而赌气辞去董事长职务吧?这算什么?对严耀煜沉默的抗议,因为他对你的女儿始乱终弃?”

    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沈世荣承认自己还是无法原谅严耀煜对女儿的无情。但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撇开女儿的事不谈,他心里其实还是十分佩服严耀煜的。

    “这件事和严耀煜无关,更和语茉一点干系也没有。”

    “我不信!说到底,你就是偏袒你的宝贝女儿。”方岚愤怒地指着沈世荣大吼。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方岚,我们趁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也好,以后,我不想再事事被你牵着鼻子走。你要哭、要闹,都随你,但是我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

    方岚见他不为所动,不禁慌了手脚,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还有,方岚,以后我不希望你事事都扯上语荣,如果你不能善待她,那我也不留你。”沈世荣沉痛地道。

    夫妻一场,他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继续姑息她也不是办法。“我晚点还有事,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他摇了摇头离去。

    返家后的沈瑞雪,看见母亲颓然坐在沙发上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

    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她更觉得不可思议。

    向来只要母亲叨嚷个几句,或掉几滴眼泪,就会屈服的父亲,现下竟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不受母亲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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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礼拜后,在黛安的盛情邀约下,沈语茉搬出了学校宿舍,住进了黛安家。

    在考量到孩子未来的成长环境下,黛安家确实是比较适合的。

    几经思量,沈语茉坦然告知自己腹中已有严耀煜孩子的事,而黛安也尊重她独力扶养孩子的决定。

    孩子呱呱落地后,黛安成为她的得力助手。

    要不是有黛安帮忙,她恐怕无法兼顾学业和家庭。

    辗转间,又过了两年。

    念祖看到开车回来的沈语茉,开心地挣开黛安的怀抱,朝她走来。

    长相酷似严耀煜的念祖,不同于父亲,有着开朗热情的个性,不怕生且笑口常开的他,是附近邻居的开心果。

    “妈咪、妈咪!”念祖走到沈语茉身边,高兴地张开手臂。

    “祖儿乖,今天有没有想妈咪啊?”抱起了念祖,他沈甸甸的重量让她的心有了踏实感。

    念祖似懂非懂地看着沈语茉,白白胖胖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

    沈语茉笑着亲了亲他小小的鼻子,抱着他的时候,总可以让她忘掉所有烦忧,拥有最纯粹的快乐。

    黛安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母子,不禁猜想严耀煜是否知道他错失了什么样的宝贝?

    “没有课了?”黛安逗着沈语茉怀里的念祖,随口问道。

    “嗯。不过,待会儿我得到市中心买一些绘画用的颜料。”

    放下了念祖,将上课的东西从车内拿出来后,沈语茉准备开车前往市中心。

    “对了,黛安,需要我帮你买什么东西吗?”

    “帮我买一套哈利波特的书吧!美国的两个孙子吵着要看。下次,我去看他们的时候,刚好可以带过去。”黛安因为舍不得离开祖国,只好偶尔当空中飞人,来回美国和英国两地。

    沈语茉蹲下身子,朝着念祖挥了挥手。

    “祖儿,跟妈咪说拜拜。”

    “拜拜!”念祖学着她的动作,挥了挥手。

    “祖儿乖,妈咪待会儿就回来。黛安,我先走了。”摸了摸念祖的头,和黛安挥手示意后,沈语茉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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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爱丁堡的市中心,停好车后,沈语茉下车准备到附近的书店和美术材料行购买需要的物品。

    不料却在此时遇到了来自台湾的故人。

    “你不是沈语茉吗?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朱倩儿不信地低嚷着。

    自从她和严耀煜的关系转化为朋友后,他们之间的话题逐渐增多。但每次提起沈语茉时,严耀煜总是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只道沈语茉不在,却从来不肯深谈。

    沈语茉微愣了一下,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朱倩儿。

    那严耀煜呢?他是否也在附近?思及此,沈语茉不禁心惊胆战。她不希望自己目前平静的生活,因严耀煜再起任何变化。

    “我在这里研读艺术方面的课程。对不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沈语茉亟欲摆脱朱倩儿。

    她慌乱的模样,反而引起了朱倩儿的兴趣,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严耀煜和沈语茉之间必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纠葛存在。

    朱倩儿拉住了沈语茉的手,阻止她的离去。“怎么?纵然我们过去曾有过不愉快,但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一件乐事,你怎么一副很怕见到我的模样?”

    “朱小姐,你误会了,我是有事在身。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沈语茉佯装镇定地问。

    朱倩儿扬起一抹妩媚的笑。说起来还得感谢严耀煜,因为他的从中牵线,她才得以认识现在的夫婿。目前她正和新婚夫婿在欧洲各国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旅行。

    “我是来度蜜月的,我待会儿介绍我先生给你认识。他去买点东西,应该等一下就会到了。”朱倩儿热络地道,脸上有着掩不住的喜悦。

    她的先生不就是严耀煜?这是某种形式的示威吗?

    “不用了,我想没这个必要。”沈语茉的语气倏然转为冷硬。

    她不悦的神情令朱倩儿感到诧异,挑眉问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

    “你的丈夫不就是严耀煜吗?我想我没有再认识严耀煜的必要。”沈语茉别开脸,不想让朱倩儿看到自己眼中的伤痛。

    这是怎么回事?沈语茉怎么会产生这种误会?

    “不是的,你误会了。”朱倩儿真诚地解释:“我先生不是严耀煜,他姓王,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板。”

    沈语茉惊讶的表情,更加深了朱倩儿的怀疑。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看来回国后,她有必要找严耀煜深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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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语茉最后还是不顾朱倩儿的挽留,坚持离去。

    几日来因朱倩儿的出现,而回荡在她心头的疑问依然存在。

    严耀煜不是坚称深爱着朱倩儿吗?为何朱倩儿会嫁作他人妇?但这一切与她何干?沈语茉好笑地摇了摇头。

    今日的她忙里偷闲地坐在树荫下,随意翻阅几本美术书籍。

    “语茉,我找你找得好苦!”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沈语茉抬眼一望,看到了商怀书。

    他幽深的目光,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

    “社长?”她十分讶异。

    “怎么还叫我社长?你早就不是我的员工了,叫我怀书就好。”商怀书温文儒雅地朝她一笑。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丁晓兰那里得知沈语茉在此地求学,所以他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地工作,才获得了休假。

    为了一亲佳人芳泽,他不惜远渡重洋而来,只希望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语茉摇头苦笑,商怀书找到自己这件事,看来又是晓兰不小心泄露的消息。幸好她没有告诉晓兰有关念祖的事,否则不晓得又要惹出什么样的风波。

    “对了,怀书,你怎么会来这里?”沈语茉扬起秀眉问道。

    “我是来这里进修短期管理课程的。”商怀书有些心虚地道。

    “原来如此。”沈语茉颔首,

    针对专业人士开设的短期课程,为期大约一、二个月,让人可以利用简短的假期,充实一些相关领域的知识。

    “语茉,晓兰说你在这里进修艺术方面的课程。认识你这么久,倒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商怀书不知不觉中又对她心折了几分。

    “只是兴趣罢了,算不上什么才能。”她谦虚地回答。

    沉默半晌,商怀书小心翼翼地问:“语茉,有空可以和你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吗?一个人在异乡,有时怪寂寞的,想找个人说说话,不晓得你肯不肯赏光?”

    商怀书爱慕的目光,让沈语茉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他,只好暂时答应“可以啊!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有事要忙,怕会扫了你的兴。”

    “没关系,即使只有十分钟也可以。”哪怕只是一分钟,也能让他回味许久。

    上课的钟声响起,商怀书惊讶于时间消逝的快速,只得向沈语茉告别。“抱歉,语茉,我待会儿还有课,我们下次见面再聊。”

    “再见了,社长。”她朝他挥了挥手。

    “不对,是怀书。”商怀书佯装生气地纠正她。

    “是,怀书。”她笑道。

    他的深情她不是不知道,但她还有相信爱情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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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耀煜双手环胸,随意倚在书房窗边,看着即将西沉的夕阳,脸上不禁出现一抹落寞。

    近两年来,宇天集团在他的经营下,扩展了近一倍的版图。

    他已经达成当初想要超越父亲的理想,但在短暂的满足后,他却陷入更深的空虚里。

    他开始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和不同的女子肆意调情,以排遣日益加深的失落。但在越热闹的场合里,他就越无法摆脱那份如影随形的孤寂。

    是因为沈语茉吧?

    在得知她没有回沈家后,他曾经心急地想要寻找她的下落,但他却明白自己早已放弃了关心她的权利。

    所以,他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悬念。

    后来,他听到了她早巳出国的传闻,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伤她太深,所以她才不得不出国远去?

    严耀煜苦笑着摇了摇头。

    近日来,随着心里仇恨的逐渐消融,他对她的思念开始像春草般日日滋长,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尝过爱情滋味的他,开始能理解父亲那种千帆过尽皆不是的感觉。

    爱了就是爱了,是很难消除或转移的,如果不是母亲的个性过于执拗,父亲又过于专情,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如同水火。

    该怪谁呢?爱情里的对错,有时是很难论定的。

    深深地叹了口气,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的他,又有何立场去追究上一代的爱恨情仇呢?

    他该去找沈语茉吗?

    她是否会原谅他曾给予她的难堪及伤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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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倩儿好心情地走进严耀煜的书房,她可是一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严耀煜。

    谁教她被沈语茉挑起的疑问,一直无法获得解答呢!

    看到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严耀煜,朱倩儿忍不住出声调侃:

    “严总裁,又在发呆啦,小心再这么下去,哪一天会在不知不觉中断送严氏江山。”

    严耀煜黑眸一闪,转身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朱倩儿。

    “怎么?一度完蜜月,就迫不及待来看我这个旧情人。难不成你欲求不满,想来找我这个旧情人叙旧?”严耀煜立即还以颜色。

    “去、去、去!你少乌鸦嘴,我跟我先生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朱倩儿不悦地啐了口,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玩得还开心吧?”他随意问了声。

    “有情人相伴,又身处风景如画的欧洲,怎能玩得不开心?哪像有人孤家寡人一个,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你这是在调侃我?”严耀煜好脾气地问。

    “是你自己对号入座,不关我的事。对了,我在欧洲倒是遇见了一个特别的人,你要不要猜猜看是谁啊?”朱倩儿故弄玄虚地道。

    “瞧你兴奋的模样,大概是哪个好莱坞明星吧!”严耀煜瞄了她一眼,不感兴趣地回答。

    “不对,说起来我遇见的这个人,和你的关系匪浅。”她卖了个关子。

    和他关系匪浅?到底是何人?

    “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严耀煜没耐心地催促道。

    “就是正牌的严太太,沈语茉罗!”

    朱倩儿仔细观察着严耀煜的表情,没有错过他眼中闪过的那抹光亮。

    “好笑的是,她竟然以为和我结婚的人是你。”她又道。

    “你”严耀煜神色紧张地欲开口,却被朱倩儿抢白。

    “放心,我已经和她解释清楚了。只是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严耀煜长叹了声,

    “我有的是时间,你就慢慢说吧!”朱倩儿好整以暇地等着,严耀煜开口谈感情可不是天天听得到的。

    严耀煜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并述说自己近来的心情转折。

    “既然想通了,那就去找她吧!”朱倩儿衷心地建议。“不去争取的话,小心她被人抢走,到时候你就会抱憾终生。”

    “如果她已经另有所爱呢?”这也是他所担心的,爱情这件事,很容易因时间和空间而发生变化,更何况当初她是在被他伤透心的情况下离去。

    “要不抢回来,要不就放手让她走。”朱倩儿回答。

    “只是看沈语茉的表情,似乎还很在意你我之间的关系,因此,她另有所爱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这也很难说,毕竟她们在爱丁堡相遇已经过了一个月,这期间出现追求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严耀煜在意的神色,让她决定保留后半段的话。在爱情面前,再强硬的人也得弃械投降,这句话真的一点也不假,就连强硬如严耀煜者,也不例外。

    朱倩儿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我也该回去了。”任务达成,该是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怎么?怕你老公嫉妒?”严耀煜调侃道。朱倩儿的一席话让他厘清思绪,心中仿若放下大石,语气也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嫉妒,有时候是男女关系的春药。”稍微让老公紧张一下,让他更珍惜自己,这也没什么不好“这是朱氏爱情守则第一条。”

    “朱氏爱情守则?真有你的。”严耀煜放声大笑。

    不过,嫉妒这味药放太重,可能反成男女关系的毒药,适量的拿捏是很重要的。朱倩儿在心里补充,挥手告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