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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一声不经意的诅咒逸出方仪翎的嘴边,她不是故意的,多日的梦魇和习惯性失眠令她真的快崩溃了,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那个她曾死心塌地爱着的臭男人,那个该死的男人!
范玉如停下按着计算机键盘的手指。惊讶的抬起头来,这是她今天第n次听见仪翎的诅咒声,虽然仪翎的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但从不会像最近这样不停的诅咒,尤其是今天,简直把诅咒当成问候语!
“仪翎,你怎么了?最近的情绪很糟糕ㄋㄟ,是不是大姨妈来晚了?”她疑惑的问。
“我大姨妈好得很,谢谢你的关心。”
仪翎随手扯下一条毛巾吸着衣服上的水渍,刚才她只是轻轻一压,这老旧的水管竟然从旁边爆开来,喷了她一身都是,真是人在背时,连这种没生命的东西都跟她作对。
不过也好,这样店里就有理由换新设备,都怪老板娘范玉如的妈妈,太勤俭持家,十几年的老水管还舍不得换,标准的古早人。
她用力扯下破水管,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尽量温和的将一只长毛的西施犬抓到水笼头下,很快的冲去它身上剩余的泡沫。
这是一家宠物综合旅馆,其中包含了宠物医院、宠物旅馆、宠物美容、宠物托育及宠物副产品购物区,规模算是满大的。为这些宠物洗澡是她的工作之一,谁教和她处得来的人不多。
敝来怪去,就是该怪她的臭脾气,如果她的脾气改得过来,她就不必“沦落”到为动物服务的田地。
其实刚自大学毕业的仪翎还拥有满腔的热血,立志要成为女强人,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在顺利进入某大公司服务时她仍这么想,但两年后,她“轰轰烈烈”的辞去那份工作。
为什么说轰轰烈烈?因为她把办公室内里里外外由上到下都骂了一遍才愤慨的递出辞职信辞职。
唉!可怕的脾气!
懊怪她自己吗?她才不会这么想不开,她怪这病态的社会。
何谓办公室生态?
散布流言、曲意逢迎上司算家常便饭,勾心斗角、图谋不轨才是重头戏。她亲眼目睹为了往上爬的新兵设计陷阱、打压旧人、踩在别人的头上前进;旧人更为了巩固地位不惜捏造事实、谎话连篇、乐扮多面人。
做不来这些事的仪翎只有以埋头苦干、以实力以耐力来表现自己。没办法,她就是直、就是率真。
但不去招惹别人并不表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终于她还是在被自己一手拉起的新人设计后愤然求去,对公司彻底失望。
因为不想委屈自己扮笑脸迎合那些不知所谓的衣冠禽兽,她开始在旧同学开的这家宠物旅馆内做事,反正只要不用再看到人们虚伪的一面,为动物做事又算什么?高高在上的人也会为他的宠物把屎把尿啊!
说来说去,做宠物好像比做人高尚多了。
“我说仪翎,我这里虽然没什么办公室文化,但你的心情可是会影响到我的生意耶!”范玉如打趣的口中念念有词。“你看可怜的mo摸,它全身发抖不说,说不定待会儿还会拉肚子生病,若被客户发现了还敢上门才怪。”
仪翎瞄了眼叫mo摸的西施犬,它正瞪着一双哀怨的大眼,像个小媳妇一样缩着身子看着她,不但全身颤抖,湿辘辘的毛发还滴着水。
“你少夸张了,这些狗狗不管天气冷不冷,水够不够热,反正一碰水就抖个不停。”
她将小狈丢进一个狗笼,让它自己去甩干身上多余的水份。不出三秒钟,小狈果然遵照她的期望甩起水珠来,等它一停止动作,仪翎马上又将它捉出来,开始用吹风机将它吹干。
“你到底要不要说说你的困扰?”范玉如叹口气,还是多管闲事的开口了,也许仪翎会像往常一样以沉默应对,但她就是忍不住要关心一下这个多年来的好朋友、好同学。
仪翎关掉手中的吹风机,头一歪,一本正经的看着范玉如问道:“你在说话?”
耙情是没听到她的问题,这该怪吹风机的噪音实在太大了。
“你唉,算了!”范玉如摇摇手,觉得自己真是白费力气,仪翎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想说时不用问她自然就会说,不想说的时候就算对她严刑拷打也逼不出所以然来。
仪翎终于弄干她的“衣食父母”安全的将它送进它的专属套房,就等晚点它的主人来领回。
喘了口大气,走回二楼的休息室,脱掉湿了一半的工作服,仪翎打算换件干爽的外出服出去吃顿好吃的,慰劳一下疲惫的身心,不料这时围裙上的钮扣竟然缠住了她的长发,真是他妈的背透了!
“可恶!懊死!”她又开始诅咒。
为了工作方便,她一向将头发往后束成马尾,还编成辫子,都已经做到这样了,头发还会被缠住,真是气死人!
拿掉发束,解开发辫,围裙的钮扣还是紧咬住她的秀发不放。
“该死的钮扣!懊死的长发!”总是这样碍手碍脚的,所以她才会讨厌长发。
我喜欢你的短发,像你的人一样率直,像你的人一样利落,像你给人的感觉那样闪闪发亮
“该死的你!不许出现!”她用力打一下自己的前额,借以甩掉脑海中的声音及影像,然后继续解救受困的秀发。
因为他喜欢短发,所以她故意留了长发,因为他的一句话,她虐待自己去适应长发,她是如此倔强,如此该死的在意他的话。
“该死的韦博伦!你最好别给我出现!”她气急败坏地对着自以为无人的空间大喊。
不管她如何耐心待它,长发还是越缠越紧,这时只能剪掉钮扣了,她拉开抽屉翻箱倒柜的找剪刀。
“韦博伦怎么了?”
无人的空间突然插入范玉如温柔的声音,看来她将仪翎的咒骂声全听进耳朵里了。
“我在找剪刀。”仪翎顾左右而言它,不肯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范玉如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走到她面前,拨开她的手,耐心的为她解起头发。
仪翎的长发已长及大腿,她是少数知道原因的人之一。
唉!仪翎的倔还真不是一般的倔,简直是无可救葯。
“你为什么要订做有钮扣的围裙!又麻烦又不经济。”仪翎抱怨的问,这时候的她看什么都不顺眼,想当初她还觉得这件围裙很可爱、很独特的说。
“因为有钮扣比较好看,员工穿起来比较有朝气,客人看了也有精神。”范玉如慢条斯理的回答,一点也不怪她的无理取闹。
“你上来做什么?柜台有人看吗!”
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的店员都不在,往往要老板娘亲自坐阵,不过今天老板娘刚好没来,老板娘的女儿当然得披挂上阵。
“小马刚好吃完饭回来,我请他帮忙看着,顺便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中饭。”
“好痛!”仪翊头皮吃紧,脱口叫痛。
范玉如眼看还是解不开,手指一勾一扭,小巧的钮扣就这么被她拧下来,根本用不着剪刀。
“神乎其技。”仪翎不禁赞她一声。
“小意思。”范玉如也不客气。
接着是一阵沉默,范玉如没开口,仪翎也不主动说明。
她转身开始做来休息室的目的,着手换掉湿衣服。
“博伦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还在美国吗?”范玉如问。因刚刚的事,她终于知道仪翎烦躁的病原。
“他没回来。”仪翎简单的回答。
“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在诅咒他。”范玉如不解的问。
“他没有回来。”她还是这句话,眼神无比彷徨,但仍一脸茫然的换着衣服。
“别再苦撑了,仪翎,忘不了他就去找他嘛!何苦这样自虐呢?“
“我才没有忘不了他,我才不会为那种男人自虐。”她急急澄清。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还会不了解你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光看你这头长发就知道你还放不开。”范玉如用力扯了下她的长发。
“哎呀!”仪翎痛呼一声,揉揉被扯疼的头皮,不依的道:“知道原因还扯我头发,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不当你是朋友就不会劝你去找他,你到底要执拗到什么时候?”不期望会得到答案,她再问:“博伦到底怎么了?”这个问题也许还比较有可能得到答案。
“他我我只是梦见他。”仪翎支支吾吾的说完,反正已起了头,玉如也算完全知道内情的人,说就说吧!
“梦见他?”范玉如大惊小敝的喊道“只是梦见他就让你自律神经失调、诅咒满天飞?鬼才相信!自他离去后你又不是第一次梦见他。”
“不一样的,那是预知梦,我知道!”她烦躁的一跺脚,左手用力梳过长发,连扯掉了几根都无所觉。
“预知梦?像你提过你们俩初遇时的那种梦?”范玉如马上联想到仪翎曾经略微提起的超能力。其实仪翎才提过那么一次,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但事关“罗曼史”三个字;女孩子总会特别有印象。
“就是那种梦。”
人称做梦为第七感,仪翎是个第七感很强的人,偶尔会梦见未来的事,有时候很重要,有时候无关紧要。
那些无关系要的梦常常只出现一次,等到事实发生时往往是一两年后了,这时她才会猛然想起自己曾梦过这种情形。
然而重要的事却会重复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而且就在近期内发生,往往不超过一个月。
最近她就常做这种梦,所以她好担心博伦会随时随地蹦出来,弄得她真的快出自律神经失调了。
“好极了!”范玉如双手一拍,懒懒的看着她“看来他比你有诚意解决问题,不像你,还像小孩一样,以为不触碰问题就能解决吗?”
“你怎么知道他回来是要解决我们的问题?”她快速的反驳“说不定我们只是不期而遇,接着他就开始介绍他的老婆小孩给我认识,然后我只能瞪圆了双眼,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满脸幸福的样子。”仪翎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拉拉杂杂念了一堆。
“那你究竟是梦见什么?”范玉如耐心的听完她的碎碎念才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眉儿轻蹙,带点不解的道:“很奇怪的梦。”
“很奇怪?有多奇怪?说来听听。”
“我用钥匙打开门,”仪翎的手跟着做开门动作,好像在重演梦中的情节“突然闻到我最爱的咖哩鸡的香味,接着我看到一件橄榄色西装随意的丢在沙发上,于是跑到厨房去看个究竟。我看到博伦颀长的背影,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直条纹衬衫,袖子卷到手臂上方,双手忙碌的炒着菜,然后转过头来冲着我笑,开口说:回来了?”
说到这里,仪翎仍一副不解的模样,眼神飘忽,仿佛还未自梦中的震惊中回复。
“然后呢?”范玉如急着知道下文。
仪翎慢慢调回眼神的焦距,一脸迷惑的看着她“什么然后?”
“当然是你做了什么反应!”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是不是存心要气死她呀?
“然后就没有啦!你以为一个梦可以做多长?”仪翎无所谓的一耸肩。
“咦?没有了?”这算什么预知梦啊?简直吊人胃口。
“对呀!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竟然在做菜,还问我回来了?应该是我问他才对吧!”仪翎深蹙着眉,拿起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着头发,一脸无解的苦恼。
范玉如偏头想了一下,以极度暖昧的口吻道:“会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你一定是太想他了对不对?”不等仪翎有所回应,她又自顾自的接下去“就是咩!这场景有点像你们当年同居的甜蜜模样。”
“神经!”仪翎送她一个大白跟“我们同居的时候他根本没下过厨房,如果轮到他下厨,他就带我出去吃,在家挺多吃吃火锅这种不需要料理的菜色,彻底实行君子远庖厨的理念。”
她曾经大发雷霆质问他这种大男人心态,却被他驳为疼女友,不希望她被他煮的东西毒害。她只能偶尔发发牢騒,还能怎么说?到后来也麻痹了。
她又闷闷的接着道:“再说,就算我有多想他,已经四年了,他说不定真的娶妻生子,过他逍遥的神仙日子去了,再也不必受我这个恶婆娘的欺侮。”
说来说去,仪翎最担心的就是这点,她一直害怕他对她毫无恋栈,没多久就娶了别人,害她牵肠挂肚了这么久的时间。
范玉如颇为苟同的频频点头“嘿咩!你这个恶婆娘,就只有博伦才受得了你的死脾气,想不到最后还把他赶走,真服了你。再不去找他,连我都要受不了你这副恶婆娘的嘴脸了。”
“喂!大小姐,当初是你求我到这里来上班的耶,现在还来怪我脾气不好。”仪翎把梳子往桌上一丢,转身往外头走去。
肚子饿了,越吵会越大声,这对胃口不好,反正她知道玉如一定会跟来的。
玉如跟博伦一样,好像把被她骂当成享受,难怪两人越吵感情越好。
“你说反了吧!大暴龙!当初是你突然转性成了只哭哭啼啼的小白兔跑来找我,我才施舍你一份工作的。”
范玉如果真跨着大步跟在她身后,根本是黏定她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去寻找可以吵架又可以用餐的地点。
仪翎经过一家小吃店,买了晚餐,正付完钱转身时,却迎面撞上一个人上时整个鼻腔充斥浓浓的香水味,她不用看也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头也不抬的应了声对不起,正待对方走开,想不到对方竟强拉住她的手臂。
仪翎一惊,反射性的甩开对方钳制她的爪子。
“方仪翎!你不是方仪翎吗?”女人尖着嗓子,一脸过度表演的惊讶。
仪翎定睛一看,原来是大学学妹纪悠兰,她大三时抛下即将到手的文凭去追求名利,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儿,而且开始转往演艺圈发展,难怪穿着打扮全副武装,大黑夜还戴着太阳眼镜,生怕被人发现她没化妆时的丑态似的。
看样子她在鼻子动过刀,加上在那么复杂的圈子滚过,如果当初不是宿敌还更无法辨认。
“纪悠兰,是你,你不出声我还真认不出来。”两人谈不上交情,仪翎淡淡的回一声,没兴趣深谈。
要是平常碰上了,大概免不了一场恶斗,但最近对什么都兴趣缺缺的她,根本懒得鸟她。
对了,听说纪悠兰之所以念不下去不只是因为名利,更因为她已从学校毕业,少了较劲的对手,也就没什么活力再念下去。
自己对她有那么重要?仪翎有趣的想。
“叫我maggie啦,我现在是名模特儿呢,不能再纪悠兰纪悠兰的叫,多土啊!”她拼命的搔首弄姿,好像在参加大型选拔赛一样,敢情是想博取仪翎的全部注意力。
“模特儿这个行业似乎挺好赚的,看你一星期的实装费大概要花掉我半年的薪水。”她嘲讽的道。
瞧她全身名牌,反观自己轻便的装扮一如大学时期,如活在两个世界里。
其实以纪悠兰现在的名气根本负担不起她的花费,要不是仪翎对她的家庭背景有些了解,还真给她骗了咧!不过她大学时期本来就属于名牌一族的。
“还好啦。”纪悠兰虽以三个字带过,却是一脸骄傲。接着好似非常关心的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替人打工,饿不死而已。”她将一只手插进裤袋里,很想马上结束这无聊的对谈,回她的狗窝边看电视边好好享用她的点心。
“真可怜!被博伦抛弃不说,还做那种饿不死的工作。”她满脸做作的同情“要不要我介绍你进服装界?演艺界我也有熟人,虽然刚开始会苦一点,但说不定将来有机会成为大明星。”
“这倒不用,谢谢。”仪翎赶紧摇头。如果要进那个圈子,她大学刚毕业时就跳进去了,又不是只有纪悠兰有门路,更何况她断然不会从事幕前的工作,而幕后的工作不只是非多,受的鸟气也多,这对没什么耐心的她而言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纪悠兰当然不勉强,因为她根本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是应酬的客套话。
接着她给仪翎一个奇特的眼神,才低声的道:“对了,博伦回来了,他找过你吧!”
这个讯息给仪翎一个当头棒喝!
虽然她的梦一直告诉她博伦很快会出现在她周围,但是由纪悠兰的口中说出,她就是不能接受,她可是他“正牌”的女朋友,而纪悠兰她是
仪翎实在不愿想起纪悠兰是博伦在她之前的前任女友,所以两人才会这么不对盘。
韦博伦是什么意思?竟然跑去拜访他的前女友不对,应该是前前女友,严格说起来自己才是他的前女友
唔,说不定自己已经是前前,甚至前前前女友了
啊!不管啦!反正该死的韦博伦就是不该去找纪悠兰,害自己现在被她耻笑,等见到他时,一定要先甩他一巴掌!
“哦!原来他没找过你啊!”纪悠兰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叹,继而语气暧昧的道:“就是咩,他也没这个义务呀,要是我也不会去拜访前同居女友,这种没什么贞操观念的女友经过四年大概也和别人同居去了啊!我不是说你没贞操观念,你可别误会。”
先嘲讽了一串,然后才毫无诚意的道歉,这记骂人不带脏字的功夫大概是纪悠兰学得的新绝活,看来这两年她没白混。
但是如果纪悠兰以为仪翎会让她占上风那就错了,她才不会这样称了她的心。她回道:“没关系,反正你说的都是事实,下次你再见到他时千万记得告诉他别来找我,以免我的同居人误会。我现任同居人可爱吃醋了,幸好他又体贴又有耐心,否则我早就受不了了!”
虽然心里还是非常不快,但看见纪悠兰瞠目结舌的模样也算值回票价,她大概没想到仪翎会大声承认自己是个没节操的人吧。
韦博伦离去后这两年,还在校的仪翎常常受到男人的騒扰,偏偏她对他们个个不假辞色,所以校园开始流传起她是内心淫乱、外表极ㄍ1ㄥ的女人,只要多加把劲绝对手到擒来,烈女怕男缠嘛!
从此情书、礼物攻势不断,半路拦截、跟踪、门口站岗成了家常便饭!
事件的演变仿佛越来越失控,吓坏了的仪翎只有暂时搬到范玉如家里去避一阵子,然后赶紧找个新室友,再换个新住处;从此搬家和躲避追求者成了例行公式,而片刻的安宁成了她惟一的奢求。
真是够了!难道跟男人同居过的女人就该受到这种待遇吗?他们凭什么认为失去男人的女人都需要别的男人的抚慰?
仪翎还曾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策动这件事,不过在苦无证据下也只有不了了之,反正事情过去就算了。
“不和你多谈了,我的宵夜都凉了,拜了!”仪翎给她一个模仿自她本身的亲切假笑,转身离去。
被留下的纪悠兰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感觉有些落寞,一时还搞不清楚自己败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