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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逸两手两眼突然的睁开两手向空中胡乱的抓着,似乎要抓住什么,而他满脸却是焦灼与失望的表情。
“辰逸,辰逸,你醒醒。”杜蕾愠怒地叫着,哎,这个男人有什么值得雨露这么的留恋的,我见到他就这么病怏怏的,那次头疼差点没把我给吓死,今天,假如能够顺利的完成采访,一不可能神使鬼差的主动请缨来这里陪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耽误自己的大好时光。
杜蕾现在守着辰逸,看着这半死不活的男子,想着他那可恶的行径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心里暗暗的后悔起来。
辰逸含混的唔了一声,似乎听见了杜蕾的叫唤,似乎又没听见而是沉浸在一个梦里,又沉沉地睡去。
“辰逸,辰逸。”还是那苍老的男人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额,很是遥远。
辰逸循着声音望去,但茫茫仙海,雾气重重,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浓雾迷住了辰逸的视线,辰逸几乎是看不到一个人的出现,他困惑极了,他迅速地转了几个圈,却一个活物也没有,这使辰逸大惊失色,是仙界?是凡间?是地狱?辰逸不能辨清。
“辰逸,辰逸”那声音不疾不徐,貌似又就在自己身边,从来都没离开,而是辰逸的视线呈管状,无法发散,无法看到管状以外的一切。
辰逸好是恼怒,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管状,辰逸用两手把两眼掰开,试图看到180度的视角,但是,不管咋个努力,就是不能实现,辰逸颓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似乎又不是坚实的地面,一坐下去,便一个劲的往下跌,辰逸大叫,不管他咋叫,那跌势几乎是不可控制,辰逸惊惧极了,两手望空而抓。
一阵阵阴风呼呼地在耳边响起,那风夹着沙,劈头盖脸的往辰逸的脸上,身上打来,辰逸疼得哇哇直叫。
辰逸双眼被沙子眯了眼,他慌乱极了。
“哥哥,哥哥,我是你的露儿,我是露儿,你能听到我话吗?”浩淼的空中传来雨露急切的声音,似有如无,飘渺轻巧。
“哥哥,辰逸哥哥,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哥哥,听我的,照我说的做,你一定不要慌乱,哥哥,赶紧闭上你的眼睛,不要让沙迷了你的双眼,两腿蜷曲,排除一切的杂念,像刚出世的婴孩一样,然后你立马的凝神定气,把全身的精气神聚敛,不要让精气发散,深吸几口气,让气沉丹田,并且一定要把两手搓热,男左女右,把掌心的热量全聚在丹田,这样的守住自己的真气,然后,然后,接下来要发生是什么就不要管了,全交给上帝吧,因为你真的是无能为力了。”雨露像那次治疗自己头疼一样慢声细气的徐徐述说着,根本没把辰逸的危险境地当回事。
辰逸慌张之余,大脑抵制了会儿,但看到那跌势不可遏制,略沉吟片刻,还是照做了。
额?!奇了怪了,居然,居然,耳边听不到呼呼的狂吼,脸面扑来的沙也慢慢的减少。
坠落,坠落,抵挡不住的坠落,辰逸在心里慢慢接受着这个事实,他不再担心,不再凄狂,因为有雨露的指引,有雨露的指引就够了。
无形中,那辰逸的身体慢慢的轻飘起来,那坠落的架势在缓缓的减慢,就像有了将落伞在护着他。
辰逸立刻的认定雨露的话是对的。
“辰逸,辰逸,一个空洞得不带色彩的声音再次响起,像在空中突响起的一阵闷雷。
辰逸睁开眼,努力的适应着。
“向下看。”那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辰逸下意识的朝下看去,突然,他发觉自己是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他下意识的赶紧捂住。
“哈哈,别捂了,你不是自己觉得自己还算是个男人,靠这玩意征服世界吗?你害羞了,你像陈冠希那样艳照出来给众人看啦,哼,不就是个男人,你以为上帝造你就是为了,与许多的女人吗?你知道你欠了许多的女人的情,在下世轮回你会遭受多少的煎熬吗?”那空洞的声音冷冷地说着。
“我错了,我错了,但这不是我的本心。”辰逸惊惧地看着那龌龊的下界。
“哈哈,你怕了吗?你现在知道怕了吗?这不是你的本心?但你的一举一动就在积累着你下世的债,情债!”空洞的声音狂傲地肆意地笑着,笑得那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
“嗷,嗷,嗷。”那些丑陋的畜生看着降又不降的辰逸馋得口水滴答,一个劲嗷嗷嗷地叫着。
“我错了,神灵,我至高无上的神灵,我知道自己错了,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行不?”
“放你?这得问问它们。”
“嗷嗷嗷,喵呜,喵呜,喵呜”下界一阵喧闹,根本就没有同意的意思,它们饥饿太久了,好久没有猎获到这么粗壮的阳物果腹了。
辰逸急得一阵一阵的冷汗直冒。努力的卷缩,努力的保护着自己不受伤害,但那肮脏的浊气去不断的飘了上来,直冲他的脑门,他胃里一阵的翻涌,只想把胃里的东西全给吐了出来。
“哼哼哼,辰逸,你不要觉得它们恶心,你的明天就是这个样子,你随便抓一只来问问,它们还没你强悍呢。它们的罪孽还没你深重的。你们,有想投胎做好男人的,抓住他,就有机会了,哈哈,他可是百年难遇的一花花公子,抓住他吃下他,你的内力与修炼就可省去几千年的哦。哈哈,想做男人的,快争取吧,哈。”那空洞的声音笑出了金属般的摩擦音,然后那尖锐的惨笑声划破天际瞬时的消散在那茫茫的三界,再也寻他不见,徒留下辰逸悬空裸裸的在三界之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独自凄狂。
他突然觉得自己滴了一滴清泪,那清泪却不曾消耗的缓缓地落下,直落到尘埃,然后蒸腾起一股迷茫的烟雾带着辰逸的魂灵直奔雨露而去。
“哈哈哈,这玩意是我的,我的,我的,下界的畜生一阵的争吵,一阵的撕咬,倒把辰逸给冷落在三界之中悬着没神,没人,没鬼管了。
辰逸在半梦半醒之间不能解脱,杜蕾在旁边看的是焦急,不管她如何的叫他,他就是不能醒来。
“辰逸,辰逸,你醒醒。”杜蕾被辰逸的一惊一乍吓得没了主张,本想给雨露打电话,又想起雨露今天科室只有她一个人,给她打电话也是枉然,只是给她徒增烦恼而已。
杜蕾急得来回的在病房里走着,十指相交掌心相抵反复的搓着,她无意的看到了床头的呼叫器,很是一阵豁然,她快步走走过去,把床头的呼叫器一阵的乱按。
一阵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略有停顿,轻轻的敲门声后,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一个大夫,身边紧跟了一名美貌得有些心醉的护士,她们看见杜蕾焦急的模样,很职业的微笑着,但也是很职业的只是对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辰逸的床边,看了看一直监护的心电监护仪。血压,心跳,血氧饱和度就很正常,两人对视一下缓缓地舒了口气,但那大夫要转身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拿着手电筒翻开辰逸的眼皮看了看瞳孔。
“大夫,没事吧,我是说辰逸没事吧。”杜蕾完全不知道她们的举动有何表示,于是悄声说道。
“额,没什么大碍。这个你不用担心,如果您有事,可以去忙您的,这里的患者我们都有监控的,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护。”那大夫很是和颜悦色。
“没事?那他咋不醒来,这么沉沉的睡着也算正常?”杜蕾很是不解。
“额,他太累了,需要休息。”还是那样的和颜悦色,声音不紧不慢,一点也不会因为杜蕾的讶异而有所改变,额,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医师,他的回答有种惯性的职业习惯。
“您是说他只是在睡觉?”杜蕾分贝有些提高。
“也不全是,得所有的检查出来后才能下结论的,现在,就观察吧。”再次惯性的官方回答,给自己留下宽松的余地。
“大夫,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额,我是说他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个嘛,你是她的什么人,家人?亲人?朋友?”
“我呀?他朋友的朋友。”
“那他的家人呢?”
“他的家人?我也不知道,他也是才到这个城市几天,我也是通过朋友才认识他几天。”
“还是联系他的家人吧。”
“额,额,他的女友算不算家人?”
“女友?如果联系不到父母女友肯定算啦。”
“哦,晓得了。”
“没事我们走了。”那大夫很有礼貌的说完躬了躬身准备推退出。
“那个,那个。”杜蕾期期艾艾欲言又止。
“您说。”那大夫听到杜蕾吞吞吐吐的样子,顿驻足,转身问道。
“我是说,我能不能了解一下他的病情?合适不?”
“额,这个嘛,你随我来吧。”那大夫沉吟了片刻,看到杜蕾还不算是个良善之辈,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谢谢您。”杜蕾顿时喜出望外,鸡啄米地点头致谢,然后紧跟在大夫屁股后面。
杜蕾随着大夫来到医生办公室,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长廊,对于杜蕾来说真的很长,她讶异为什么刚才自己按铃后不到一分钟那大夫与护士就赶到了。
那大夫示意她坐下,她很是忐忑的拉过一把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把那半拉子屁股给悬空着,然后双手趴在桌上腰板挺直像个小学生一样静静地等着那大夫的指示。
大夫翻开病历,拿出一份CT报告单递给杜蕾。
杜蕾连忙的起身接过,看了一遍,茫然,但为了怕大夫笑话,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仍是茫然。
算了,问吧,无知不是罪!
“呵呵,大夫,这太专业了,我看不懂。这得好好地请教您。”杜蕾很是敬仰地望着大夫,杜蕾瞄了一眼,那大夫几乎脸上有一道叫“受用”的东东划过,划过之后的脸上肌肉也变得柔和多了。
“额,这个嘛,看这个结论就行了,这描述不是专业的都看不懂。”
“结论?”
“额。对,结论。”
“那就是说,辰逸的头疼与现在的昏迷跟这该死的占位有关?”
“对,应该是。”说完那大夫把CT片子放到读片机上。
“这里,这里,看到了吗?就是这一块,压迫了血管,所以,只要用久了大脑,这家伙就会受不了,你那朋友的朋友就会头疼欲裂。”
“它压迫久了会产生什么后果呢?我是说最坏的。”
“久了就会让大脑的记忆慢慢的消失。”
“失忆?!”
“额,最好的结局是选择性记忆。”
“选择性记忆?!”
“对,这是最好的结局。”
“那坏的呢。”
“那就是记住人生最糟糕的,额。这很悲哀,他会郁郁寡欢,忧郁而死。”
“那他这辈子岂不是要在痛苦中度过一生?”
“应该是吧。因为好的记忆已经从大脑里删除。但这还不算最坏的。”
“啊?!还有比这更坏的结局吗?”
“那就是这个占位是恶性的,它会慢慢的蚕食他的脑细胞,额,一点点的蚕食,然后,早早的,他会离开这个世界。”
“唔,我想选择性的记住人生最糟糕的事情才是人生最坏的结局吧。”杜蕾茫然地看着大夫,似乎在她眼前展示一场悲情的剧情。
“唔,各有各的看法。”那大夫很是客观的评价。
“大夫。”杜蕾眼眶盈满了泪水,她一仰脖子,让那泪水倒流回去,那咸咸的味道瞬时的流到鼻腔,口腔,她抽泣了一下,它便顺从的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您说。”那大夫很是同情地看着她。
“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他不会成植物人吧。”
“不会的,他只是困了,需要休息。休息够了他就会醒的。他的大脑在清醒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动着,也许他确实是太累了,这个长长的休眠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到了他想醒的时候他自然的会醒来。额,咋说你才会明白呢,这样说吧,人有时候特需要像那冬眠的动物一样休眠好了,精神养足了才能迎接明年春天的到来。
“那他会不会像睡美人一睡不醒,等我们这代人都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却在下一代人出现的时候醒了呢。”
“呵呵呵,这可是医学奇迹。”那大夫被杜蕾的假想给逗乐了。
“额,我是在想,谁将是那一吻而醒的那个美貌的公主呢。”
“嘻嘻嘻,公主?那不是便宜她了,说不定是个歪嘴裂牙有些口臭的流浪汉呢。”一直站在旁边听他们对话的护士再也忍不住借过话头忍俊不禁的捂着嘴笑了起来。
“呵呵,有创意,我看着睡梦人得改个结局更精彩。”杜蕾凉凉的心此时也慢慢的活泛了起来。
“还有问题吗?”
“没呢,大夫,谢谢你,我现在该怎么做。我是说我该为他做些什么。”杜蕾不知是同情还是怜悯。
“唔,可以陪着,实在没时间,可以回家,留个电话号码,他醒了后我们会立刻的通知家属的。哦,通知您的,您还不算家属。”
“好,谢谢,那大夫,叨扰您了,让您费心了。”杜蕾退了出来,轻轻的把门带上。
她站在门外轻轻地舒了口气,但心却沉沉的,她拿出手机,拨了雨露的号。
“喂,雨露,忙完了吗?”
“呵呵,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杜蕾,辰逸哥哥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杜蕾声音有些嘶哑,情绪低落地说道。
“病情加重了?赶紧告诉我是不是?”雨露尖声叫了起来,嘴唇哆嗦着,深秋的季节,杜蕾一句轻飘飘的话使她把身子卷缩了起来,鸡皮疙瘩瞬时的激起。
“不知道,反正就这样一直睡着,大夫说不碍事,他需要的是睡觉,就让他一次性的睡个饱。”
“昏迷?!难道他是昏迷?我还以为他是药物的作用昏睡呢,杜蕾,他现在还没醒吗?一直就这么的躺着,一动不动?那他会不会成为植物人?”
“没呢,偶尔有手舞足蹈的时候,两手向空中抓什么东西的样子,嘴里偶尔也念念有词,但眼睛就是不睁开,似乎是在做梦似地,大夫说他脑子长了个瘤子,压迫血管会让他失去一部分记忆,嗯,最坏的结局就是失忆,但大夫说,最大的可能是选择性记忆,额,选择性记忆,记住人生最美好的片段,悲催的,一律在他脑海里删除,再也不会记起。”
“安逸,这才安逸,这个,杜蕾,你说这个上帝是不是对他太好了,留下最美好的,这真是太好不过了,这是谁都愿意的,呵呵,他这个病得的真是安逸哦。”
“呵呵,我想也是,他这类人,我觉得最好是能够让上帝好好的****一下,让他看清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都可以这么随心所欲的,节制是必须的,你说像他这样的,是不是算纵欲?”
“不谈这些,人家还在床上躺着呢,不管咋说,人家是病人,现在应划拨在弱者范畴,我们背后这么诅咒应该算是不厚道吧。”
“哼,慈祥的老奶奶,你深深的同情人家,人家却并不领情,该咋快活还咋快活。”
“额,这说明我雨露就是不同于常人。这种人,要是真没人要了,我雨露还真不怕,真就会在这个时候抄底了。我就不信,孔夫子说的人之初,性本善,他一个辰逸,无非一介男人而已,他又会坏到哪里去,如果他真的对性这么的迷恋,我还真不信这个邪,我更要把他揽入怀里,我就在他身边看他会翻出多少个花样的沾花惹草。”
“你在玩飞蛾扑火。”
“呵呵,刺激,我喜欢。”
“算了,我是旁观者,我不掺入。喂,雨露,你这么闲,是不是来新人了?”
“来了,这可是个牛人也。对我的生活带来的几乎是全新的体验。”
“唔,比我还牛?”
“你知道我见到她时问了一句话,人家是咋个回答我的。”
“咋说?”
“我问,请问你都会些什么?你猜人家是咋个回答我的。她眉毛一扬,嘴角的弧线拉得很大,几乎是上扬成了一个优美的圆弧,很自信的说,你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更会。”
“哈哈哈,牛人,真的是牛人,这回你可遇上将才了。”
“对,就等我哪天黯然的下台了。”
“哈哈哈,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阳台,不然敢这么的跟你说话。”
“既然人家那么牛哄哄,你就跟院长请假早点过来,我可不愿一个人来面对老是处于昏睡状态的人。”
“额,好,三十分钟后,在医院门口见。”
杜蕾挂了电话,继续的回病房看望辰逸。
话说那辰逸他突然觉得自己滴了一滴清泪,那清泪却不曾消耗的缓缓地落下,直落到尘埃,然后蒸腾起一股迷茫的烟雾带着辰逸的魂灵直奔雨露而去。
刚挂了电话,雨露正要转身回科室,突然大脑一片空白,额,有些眩晕,她赶紧把自己靠在墙壁上,眼睛紧闭,待眩晕劲过去了,她才慢慢的睁开眼,但她却发现眼前似有一层迷雾遮住,瞬时的脸上有些湿凉,如雾气里带着的水滴。
她揉了揉眼睛,用力的甩了甩头,唔,不会是白内障吧?这么年轻?雨露有些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