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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医,能将当时治疗的过程详细地告诉我吗?”
“回王妃,当时微臣赶到时王爷已然昏厥,臣立刻用针封了几处穴道,小心翼翼将插入王爷小腿的树枝取下,但树枝小部分不慎在小腿内折断,臣花了较长的时间取出,再加上伤口感染化脓,流血不止,整条小腿皆是青紫,脚腕处小骨断裂。取出树枝,上好药后,臣用纱布包扎,再用直板在这两处固定。原是想几月后能将断裂的骨头愈合,王爷能重新行走,谁知……”想到当时的场景,宁太医只觉得惊心怵目。
穆水清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虽然狰狞,但当初被刺穿的部位已经完好的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她轻轻地摸着他的脚腕,若有所思着:当初摔下必然折断了腿骨,划伤了经脉,但在太医的医治下,而且过了五年,腿骨应该已经重新连接,可为何季箫陌仍不能走路?
膝盖以下的肌肤白到透明,疤痕周围尚有青紫的淤血,这些都是气血不通的症状。穆水清轻轻地按了几处,发现季箫陌轻轻地皱眉,她低声问道:“王爷,痛的话就告诉我,我才能知道你具体伤在哪里……”
见穆水清为难地皱起了眉,季箫陌轻声道:“王妃,若是没有办法的话,就算了……”
“不!不能放弃!”穆水清激动道,“王爷,我猜测你是因为身体体虚,气血不通才无法行走。我有一种法子,能将腿上的淤血清除!假以时日,王爷一定能再次健步如飞的!王爷,相信我!”
穆水清并不是大夫,但她做过护士,对于看护病人、为病人进行康复治疗更为拿手。身为护士时,穆水清经常用中药泡脚给病人足疗,什么风湿病、脾胃病、失眠、头痛、感冒,截瘫、脑外伤、中风、肾病、糖尿病等全不在话下,像季箫陌这种重病后仍未全部康复的患者最需要这种康复治疗。
当初有位老奶奶得了关节炎,膝关节剧痛难忍,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她便是利用热水为她中药泡脚足疗,揉按穴道畅通了气血,减轻她的痛楚。谁知在坚持了整整半年后,老奶奶严重到令人头疼的关节炎竟然不药而愈,不久后便出院了。
季箫陌颤动着睫毛,思忖良久,才道:“你那么希望我恢复曾经吗?”
“希望!”穆水清用力地点了点头,“不止希望王爷能恢复曾经,我还希望王爷能活下来!”
季箫陌呼吸一顿,迎上了穆水清的目光。她闪亮的明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在清朗的日光下闪着令他不忍直视的光泽,将他的怀疑,他的动摇一一打碎。
他躲过她的目光,轻喃道:“那……试试吧……”
他的腿究竟为何不能行走,季箫陌比谁都清楚。可此刻,他竟然不忍打破她的认真,她的积极。当然,他不断地劝说着自己,这只是一次试探。穆水清这么积极地想要知道他身体的情况,恐怕是那个人的吩咐吧。
他的皇兄终究是不放心他,即使他五年前摔断了腿,即使他快要死了,也仍然派一枚棋子安插在他的身边,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在季箫陌发怔之际,穆水清欢乐地命人搬来了木盆,并且亲自用手测了测水温后,在木盆中散入了一些让侍女准备的药粉。
见季箫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一脸迷茫不解。穆水清笑道:“古人云:‘中药洗脚,胜吃补药。’王爷若是每天坚持泡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发挥到它的真实作用了。”古代的木盆可是纯天然、无污染、无辐射、不带静电、保温性强、易清洗的好物啊!
不管季箫陌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正常行走,中药泡脚足疗总是有好处的!死马当活马医,治好一点是一点!
穆水清将季箫陌的左靴和袜子一并褪下后,将裤子一同撩至膝盖处,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季箫陌的双脚放入了热水中,用毛巾沾染了一些热水,轻轻地擦拭着。原本苍白如纸的肌肤瞬间染上了漂亮的粉红色。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穆水清羡慕地用手偷摸了一把。
穆水清见季箫陌身子僵硬,双脚抵触地向后躲,她忍不住问道:“王爷,是水温太烫了吗?”
季箫陌摇头,轻垂的墨发若隐若现着他嫣红如霞的脸颊:“王妃辛苦了,让青竹来吧。”
有人接手,穆水清自然乐得逍遥,更何况青竹身为季箫陌的贴身侍女,动作肯定比她更温柔体贴。这样半蹲着腰太累,穆水清站起身伸了伸腰,随后将宁太医拉到一旁,低声交流着。
双脚浸在热水里,微热的温度刺激着季箫陌的皮肤,激发经气使之畅通气血,而药粉顺之渗入,通过血液循环以及经络使得药粉传至身体四周,从而达到治病、防病的功效。
穆水清与宁太医讨论的便是古代几种药粉的功效,因为她不知道在药名上现代和古代的称呼上有哪些不同。
这次散入的药粉是专治头痛的。穆水清发现季箫陌很喜欢揉太阳穴,说明他经常偏头痛,这种很难用药物根治,而头疼经常会导致太阳穴胀痛,夜间失眠,心烦气躁等。虽说是小病,但对于季箫陌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可是致命的打击。
待泡了半柱香时,季箫陌的神情越来越放松,他闭目浅眠,习惯性揉着太阳穴的手轻轻垂下,放于扶手上,整个人呈现一种安详宁静的姿态。这是因为双脚血管扩张,血液从头部流向脚部,可相对减少脑充血,从而缓解头痛。
穆水清示意青竹退下,伸手轻轻碰触了季箫陌的右脚,想为他足底按摩。谁知正在浅眠的季箫陌猛然一睁眼,右脚条件反射的一缩,溅起一片水花,将穆水清的衣衫皆打湿了。白色绸缎贴在肌肤上,变得极其透明,隐隐约约露着光滑的肌肤。
那一霎那,穆水清清清楚楚地看见,平日里温和似水的黑眸里忽然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
那双黑眸瞬间变回了曾经的温润如玉,甚至有些迷糊恍惚地望着穆水清:“王妃,你……”
穆水清眨了眨眼睛,心中狐疑着刚才是不是被水迷了眼,所以看岔了呢。
她道:“王爷,脚底按摩对身体有利。”
季箫陌沉吟了一声:“让青竹来。”
“但青竹不知道该按哪处穴道,脚底的穴道就如同人身上的大穴,不能随意揉按的。所以,由我来吧。”
见穆水清固执地要亲力亲为,季箫陌无奈地点了点头。一双柔软的玉手轻轻地抚向他的脚底,带着微微的痒,又带着微微的疼痛。灼热的温度顺着指尖侵蚀着他的脚底,让他坐立不安。
穆水清揉按了几下,见季箫陌的身子不那么僵硬后,渐渐加重了力道。期间她还时不时地询问着季箫陌的感受。若他觉得痒了,她就用力点。若他觉得疼了,她就轻点。
穆水清体贴入微的动作让季箫陌有些晃神,温润的墨眸静静地凝望着她的侧脸,她在为他脚底按摩时,累得气喘吁吁却没有停下休息,满是汗渍的脸上晕染着两朵艳丽的红晕。墨发湿湿嗒嗒地黏在脸颊处,遮挡着她此刻的神情。
季箫陌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她湿漉漉的青丝撩至她的耳后,用衣袖擦了擦她的汗迹。随后他瞥了一眼她湿湿嗒嗒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曲线外露的白衣,淡淡道:“衣服湿了,去换一件吧。”
“我等会再换。”
见她头也未抬,将他的话过耳云烟,季箫陌皱眉:“要着凉的。”
“如果我去换衣服,这水很快就凉了。”穆水清说着,轻喘了一口气,笑道,“王爷你安心休息就好,别管我。我身强力壮,不容易生病。”
季箫陌却不信。探子打探下的消息,之前穆水清意外落水,明明重病卧床整整一个月。她哪里身强力壮了?!
但见穆水清固执,季箫陌不再自作多情了,他垂下了眼,在穆水清揉按适度的动作下,闭目休息了起来。
略半柱香后,穆水清擦了擦额头的汗迹,对着季箫陌道:“王爷,水快凉了,今日就到此吧。”她抬眼见季箫陌的头歪歪地靠在椅背上,微粉的唇瓣微张着,吐着平稳悠长的气息。
竟然睡着了……
穆水清呆了呆后,从青竹手中拿来了干净的毛巾,为季箫陌小心翼翼地擦干腿上的水迹,将他卷起的衣裤撸平。随后和青竹合力,将他搀扶上了床。穆水清为他穿衣解带,只留有贴身的****后,轻声地为他盖上了被子,并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她如今汗流浃背,真想畅快淋漓地沐浴一番。
“王爷,王爷?”青竹原以为季箫陌是装睡,谁知唤了几声后,季箫陌却翻了个身,缩进了被窝,继续睡着。
青竹从未见过王爷将自己的睡颜展露在他人的眼前,更何况此时,在穆水清小心翼翼地搀扶下,王爷竟然无知无觉,完全的沉睡了下去。整整五年,不,或许更久,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稳地沉睡了。他总是浅眠着,整晚兢兢战战,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惊醒。
整个晚上,季箫陌意外地一夜无梦,而且一觉睡到了午时。他起床时神清气爽,浑身上下充斥着莫名的活力。
见青竹进屋,季箫陌垂了垂眼,看了一眼空空的床,问道:“王妃呢?”
“王妃去城南的茶馆了,说有要事要去办。因为王妃有王爷的玉佩,所以即使没有王爷的命令,出府仍畅通无阻。”见季箫陌拧眉,青竹补充道,“王爷放心,墨画跟踪了。”
季箫陌稍松了一口气,蹙眉问道:“昨晚,我怎么突然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了午时。昨晚的木盆里可被她下了迷药?”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奴婢已命人查过,全是补身的药粉,偏治头疼,都是对身子极好的良药。”
季箫陌静默。他容色清冷,墨玉般的双瞳似寒烟笼罩的深潭,透着淡淡的迷茫之色。
穆水清欢乐地走在大街上,心里盘算着:季箫陌的四家铺子,都有极大的上升空间。而季箫陌的铺子就是她的铺子,赚的钱也是她的钱,她自然要尽自己所能将利润提到最高。而她今日的第一站,便是茶楼。
茶楼在城南最繁华的地段——城南门,堪称“天子脚下”,京师之精华尽在于此,白天人群熙来攘往,入夜灯火辉煌,生意一定火爆。客人们结朋携友来喝茶、聊天、听评书,一坐就一天,那茶水银子滚滚来。到时候她只要坐享渔翁之力,数钱数得手抽筋即可。
越想越欢乐的穆水清,路过鳞次栉比的店铺、茶楼、戏院、摊位后,来到晏掌柜所说的地点。然后,欢快地瞟了一眼茶楼,穆水清眼睛都瞪了出来。眼前牌匾脱漆,室内没有一位顾客,小二们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茶楼真的是王爷名下的吗?
这么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又是夏天人容易燥热口干的季节,却偏偏无一人踏入……
“我要一壶你们店的特色茶。”
店里的小二不知穆水清是王妃,见她入店,懒散地抬起头道:“本店没有特色茶。”
穆水清皱眉,声音冷了下来:“那来一壶点的人最多的茶。”
小二“砰”得一声将茶壶放在桌上,打着哈气道:“十文钱。”
见小二收了钱就走,穆水清皮笑肉不笑道:“不帮我倒水?”
小二翻了翻白眼:“你自己没手吗?我正忙着呢。”
“现在就我一个客人。”她憋着怒气。
小二不情愿得跑来倒水,一边打哈气一边倒,茶水洋洋洒洒飙溅在了桌上,甚至有几滴溅在了穆水清的手背上。
穆水清忍无可忍,重重拍桌怒道:“让晏掌柜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