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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浑然一体,从沙丘斜坡滚下,只觉得掉进了某个塌陷处,连人带沙滚沉而下,仿佛直落深渊,一片寂静,一团漆黑,昏天晕地的掉落下来之后,凌云冲睁开双眼,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猜想着,这是不是掉到了流沙眼里了。自己没有死,那么,任青阳呢?凌云冲立刻想到任青阳怎么样了,连忙一抬手臂,感到自己怀中伏着一人,不是她却又是谁。
临落地的瞬间,凌云冲将任青阳紧拽胸前,自己用血肉之躯给她支撑了一个平安软垫,所幸的是,这个地下洞穴里下面都是沙土,凌云冲一点没有受伤,但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所以他还是不顾自己安危护着任青阳,让自己摔在底下。
这时的状况,让凌云冲猛然想到不久前,自己说的那句“怀抱美人死,做鬼也成双”,本来是跟福叔对峙时,自己所说的戏谑之语,难道这么快就应验了吗?不行,不能死,还有那么多事等着自己去做呢,怎么能死。
凌云冲定了定神,以刚才摔下来的体验,感觉到这个洞口其实高度并不太高,只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得令人觉着有些可怖。
不过此刻搂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凌云冲心里却是满心欢喜,即使身处黑暗之中,心中却是温暖明亮,霎时之间,只觉全身飘飘汤汤地,如升云雾,如入梦境。
凌云冲感到任青阳柔软的躯体,又觉她几缕长发拂在自己脸上,不由得心下一片茫然,胸前感觉,手臂环抱,都在跟他说任青阳已然晕了过去,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
凌云冲想着,随即撑起身来坐起,将任青阳扶起,正欲开口唤醒她,喉咙却痒痒的,还没唤出声,倒先咳嗽了几声,凌云冲想,一定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嘴里呛到沙子了。
他唤了口气,轻轻拍打任青阳的背部,刚开口叫了句:“任老板……”忽的停住了,这老板老板的叫顺口条件反射了,一出口又叫了出来,
但转瞬就想到刚才任青阳让自己叫她青阳,心里登时一阵热乎,随即改口轻声叫道:“青阳,青阳,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任青阳迷糊中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叫自己,下意识的嘤宁了一声,凌云冲听见了咳嗽声,知道任青阳醒过来了,心下顿时安稳平静了许多。
凌云冲关切的问道:“我在这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任青阳听到凌云冲的声音,清醒过来,感觉自己正被他抱着,两个人的身体靠得很紧。
她睁开眼睛,却见是一片漆黑,不禁心下一凛,不知身处何处,而这黑暗也令人恐惧,不过知道凌云冲在自己身边,面对这未知的黑暗之地,她心中并不感到可怕。
任青阳开口道:“我没事,你还好吧?”她心里明白凌云冲护着自己不让自己摔伤,是以这样抱着自己,而他自己则摔在下面,所以她也关切的问道。
凌云冲道:“你没事那就好啦,放心吧,我也没事。”任青阳听得他的口吻语调中大有宽心、温柔之情,一听说自己安然无恙,他就十分高兴和安心,
原来自己的安危他是那么关心和重视,甚至着急和紧张,蓦地想起了凌云冲在客栈跟她说的那句话:“谁都放不下心里头的最爱,只要发现他出现半分危机,一点麻烦,准会挺身而出,拼命相护。”
本来这句话是劝慰她不要和程雅言生气的,可却也是凌云冲自己心意的真实流露,当时她只觉得这人是见缝插针的献殷勤而说的这一番话,自己虽然记得,却从来没当真过。
蓦然间又想起当时自己被福叔下迷药,自己晕倒的那一刹那,也是凌云冲抢上前来抱住的自己,他总是对自己那么上心,那么关心。
眼下这趟摔下来,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难说没有受伤可能甚至性命危险,可他还是要护着自己,他真的就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对自己,而且是一次又一次。
爱或不爱,不是件需要时时刻刻表白的事情,而是行动足以说明一切,只要用心去观察,关键时刻最能体现是否真心。
任青阳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有些迷糊,暗忖自己是他心里头的爱吗?可能不是吧?做哥哥的也会保护妹妹的吧?就像当年姐姐舍命保护自己一样。
他虽然是这样做的,可以表示他心里确是有自己,但不能表示他就是对自己有那种男女感情,也许如他自己所言,当自己为妹妹为亲人吧。
他跟自己说的那些口甜舌滑之言,调侃逗扯之语,不过是随机应变权宜之计的游戏,岂能真的当真?
自己身在江湖也和他一样机灵狡黠,善于伪装,这些真真假假的口舌应对,随机应酬,自己也像他一样不是没有用过,既然自己不是说真话,他也未必就是,大家都是使的生存手段而已,
可是现在他表白认自己为妹妹,确是认真的,尽管他常常嬉皮笑脸说话没个正经,虽然一个人的言语表情可以修饰作假,但眼神不会骗人,自己看到了他眼中的真挚,不禁疑惑起他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调侃言语,也许是他的知心话呢?
他只在玩笑中亲密,在玩笑中虚拟他和自己的情感,在自己面前他却没有做出任何越格的事情,始终克守界限,他是可以穿越自己的身体走入自己内心的那个人。
在他心里究竟当自己是什么人呢?到底是什么呢?是亲妹,还是那种……任青阳心下茫然,只感到自己的心在莫名悸跳,只感觉脸上一阵发烫,想不出来他究竟是哪种,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动了情,好象有,又好象不是,确定不了,
也许自己始终不了解凌云冲究竟是什么来路和身份,就算有喜欢,也是带着未知的惶恐,即使凌云冲对自己是真的好,也觉得这好,有些恍惚,心里难以踏实。
爱情,是一定需要认定的过程,现在自己还无法说服自己,这是爱情。忽而转念一想,何必要想得那么清楚呢?
反正再亲密的异性朋友也无所谓,对他有再多的好感也没必要担心什么,何况他已表明当自己是他妹妹,就算是失而复生的亲情,这份可贵的亲情也该要牢牢抓住。
一片黑暗,两人相互间都瞧不见对方。任青阳心绪不宁,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加之被凌云冲抱得这么紧,靠得如此近,她都能感觉到凌云冲的气息在自己耳边、颈间回荡,她的脸上热辣辣的,心中烦乱已极,不由得想从凌云冲怀中挣脱出来。
凌云冲刚才抱着她,心中茫然却也欢喜,接连又问她是否安好,一直还未有回过神来,这时忽然感到她在挣脱自己手臂,他恍然的定了神,顺着她意松开了手臂。
任青阳坐在他身边,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弄坏马车,有人想把我们一起置于死地?”语气有些担心。
凌云冲听到任青阳说“我们”两个字,心中不禁一热,他感觉还真是想和她在一起,我们,我们,心里重复默念着,霎时他感到长久以来的孤独消减了大半。
凌云冲肯定的道:“我倒觉得弄坏马车的人并不想置咱们于死地。”任青阳道:“何以见得啊?你凭什么这么说?”
凌云冲道:“回声,一个洞里,如果回声很大就表示没有出路,可是现在回声很小,这就表示有出路。”
说着站起身来,从衣服里掏出火石,打燃火苗,往四下里环顾了一圈,发现墙体夹缝间斜插着一个废弃的松油火把,随即便走了过去,点燃火把,沙洞里顿时有了光明。
两人仰望四周,果然如凌云冲所说,这个洞的确不大,仅容得下七八人的样子,头顶坍塌的洞口不时还在簌簌的落沙下来,洞体的四周都是沙土,眼光转下来,很容易就看见旁侧有一个洞口。
凌云冲重新坐下来,对任青阳道:“我刚才以为咱们掉进了流沙眼,没想到这是一个人为挖掘的地道,而且隐藏的极好。地上地下天壤之别,却仅有一层沙相隔。”
任青阳四面望望,问道:“那我们是从上面那个洞口出去,还是从这个?”说着指着沙洞侧面的那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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