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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亲王府传出喜事,府里上下之人都欢喜得不得了,他们的王爷终于肯定下来了,
失踪了几个月,回来时竟多了一名福晋,真是让他们高兴得手足舞蹈。
每个人都尽心尽力和布置着,只想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好让双方都不失颜面。
至于被软禁的羽红,厢房传来的尽是摔东西的声音,及她的怒吼尖叫声。
尤其是当她听到韦睿及雷钥的婚礼时,更是疯狂的拍打着房门。
羽红不愿面对事实,让她更陷于疯狂之中,她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想象,活在自己
的幻想里。
她想,韦睿是爱她的,却被雷钥给抢走了,所以她恨!
原本她是完璧之身,却因雷钥的任性而毁去清白,更成了人人唾弃的娼妓,慕家庄
男人的炕上没有一处她没爬上过的,她的下贱全都是雷钥一手造成的,所以她恨!
如今她爱着韦睿,却被雷钥给抢去新婚的位署,将她软禁在厢房里,与外界隔绝着,
她搞不懂,雷钥到底是安什么心!
羽红披头散发的吼叫着,她不甘心就这么失去一切,因为雷钥才让她落得如此下场。
她恨、她好恨!
她不会放过雷钥的。
夜深,月明。
满清皇室的婚礼隆重而热闹,大婚之日就连雷老爷也亲自来到王府,参加自己女儿
的婚礼。
热闹全聚集在前院,而冷落的东厢房则呈一片死寂。
羽红拉着被锁死的木门,拼命的想要推开,却是白费力气。
不成,她得找个东西将门给撞开,今晚是韦睿及雷钥的婚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
们共结连理。
她恨雷钥,不让雷钥如此轻易地得到幸福。
就是这样的想法,促使羽红拿起木椅,用尽力气的往木门砸去,顿时,门被砸了开
来。
东厢房死气沉沉,根本没有半个人看守,于是,羽红顺利的逃出厢房,披头散发地
在王府内乱闯。
绕过后院,经过,几处的回廊后,她躲躲藏藏地小心不被人发现她的踪迹,她现在
的目标是雷钥,想将她从幸福中推入不幸的深渊里。
虽不知道新房在哪儿,可是她绕啊绕的,恰好听到一对婢女正开心的交谈,说新房
就在大厅正后方,而新娘也已经送入新房内了。
羽红一听,嘴角挂着冷笑,原来新房就在大厅正后方,省得她像无头苍蝇到处乱钻,
于是她提起裙角急步往新房走去。
只是一路上喜气的红艳,更加深她的疯狂,红色引发她嗜血的冲动,令她更加错乱。
终于来到新房外头,羽红探头探脑地看着四周,发现新房外有一名婢女守着,又是
一名碍事之人,她绕过去,拿着不知从何找来的木棍,又掉头回去新房的不远处。
她等待着时机,就像一只猎豹盯上猎物,正等待着完美的时刻,随时都要扑上去。
婢女不知道四周的情况,只是左顾右盼的等待着新郎倌的到来,一个转身便着了羽
红的道。
羽红手握着木棍,如鬼魅般无声的走向婢女,举起棍子便直往她的脑袋后面敲去,
婢女来不及喊叫一声,便硬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事成之后,使尽力气将婢女搬到一旁,末了还捡起暂放在地上的木棍,满是恨意的
望着新房。
新房外全是红光温盈,一看便知是讨个吉利,可惜今晚雷钥讨不到什么喜气,反而
是讨个霉气。
她冷笑着,将喜房的木门打了开来,斜眼瞧着正坐在炕上喜气洋洋的新娘子,她不
用想也知道炕上坐的人正是雷钥。
她收是笑容,直朝雷钥走去。
雷钥头上盖着喜帕,她动了动身子,却不敢将头上的喜帕拿下来,因为府里的嬷嬷
千交代、万交代,头上的喜帕得由新郎念掀起,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韦睿,是你吗?”她眼儿只能瞧见自己的脚尖,完全看不到来人。“为什么不出
声呢?”
羽红不说话,举起手上的木棍要往她头上击去。
“韦睿?”雷钥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侧身抽掉喜帕后,映入眼里是一张狰狞的面孔,
随即而来是一记木棍。
雷钥反应快,她侧身一闪,虽躲过正面的攻击,却让木棍打到左手臂,疼得令她来
不及反应过来,眼泪便滚滚落下。
“羽红,你”雷钥离开炕床,身上厚重的喜服让她难以行动,她只能往后退,
试图与她空出一段距离。
“雷钥,我恨你!”羽红疯归疯,但她还是有意识,她不让雷钥乘机逃离喜房,便
移动身子挡住了门口,将雷钥困在新房里。
“羽红,为什么你要这么恨我?”雷钥不明白,无辜的望着羽红。
“是你!是你让我成了下贱的女人,而且还夺走了韦睿,要不是你,今日的新娘、
福晋将会是我!”
“我知道我对你也有责任,可是”雷钥生气的嘟着小嘴。“要是你今日没变成
这样,韦睿也不会爱你、更不会娶你的!”韦睿只能是她的,不可能会成为羽红的男人。
“不,我比你漂亮、比你好上几倍,今日坐在喜房的应当是我!”羽红嘶哑的叫着。
“对,把你身上的喜服褪下来!”她拿着木棍走向雷钥。
“你别过来你”雷钥咬着唇后退,她真该听韦睿的话,不该同情羽红的。
“把你的喜服脱下来!”羽红的身手快,她攫住了雷钥的长发,让雷钥疼得不能逃
走。“快,否则我先杀了你再脱去你的衣服。”
“别”雷钥疼得皱眉。“我脱就是了。”说完,便动手解着衣衫上的衣扣,良
久才褪去喜服,身上只剩下白色的素衣。
羽红抢到红色的喜服后,小心的抚着绸缎喜服,口里喃喃着:“这么好看的喜服,
我穿起来会有多么漂亮啊!”雷钥的头发被羽红抓着,她看羽红想得出神时,见桌上摆满菜肴酒杯,伸手拿起来
便往羽红的身上砸去,只是羽红见了只是闪躲,握紧手上的木棍后,直逼雷钥。
雷钥急了,瞧羽红不动如山的样子,她慌忙的想逃离新房,只是还未打开木门,羽
红的木棍便落下,狠狠击在雷钥的后脑袋上。
身子一滑,羽红接住了雷钥。
望着怀里的雷钥,羽红的嘴角有着狰狞的笑容,她想到如何将雷钥处死了。
今晚,她要雷钥不幸,然后霸占她的幸福。
韦睿的嘴上挂着笑容,今晚一过,便能和钥儿白头偕老了。
等到回到新房时,发现外头没人守着,可他没有在意,一颗心全在新房内,那个娇
柔的可人儿。
一踏进新房里,一对龙凤红烛已烧了一半,突地对炕上的人儿感到抱歉,他在前院
热闹喧嚷的,却让他的福晋在房里苦等,冷落了她,不知他的小钥儿会否因此面生气?
一双黑眸深情的望炕上人儿,只是清冷的眼眸子望了炕上人儿许久,脚步却没有迎
上去,反而心里蒙上了一层怀疑。
炕上的新娘不是雷钥!一个声音突然撞进他的脑子里。
虽穿着大红的喜服,可他仔细瞧了瞧之后,发现炕上女子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全身
上下虽是喜服装扮,可那双绣鞋却不是红鞋,反而是一双绣花的粉红鞋面。
怎么回事?是办事的嬷嬷忘了此事,还是炕上的人儿真的不是钥儿?韦睿心里已经
防着炕上的人,眼里有着冰冷的眼光。
那么钥儿人呢?他轻足走至新娘子的面前,大手用力掀开喜帕,一张艳美却极为狰
狞的笑脸映入他的眼帘。
“是你!”韦睿退后了几步。“你怎么会在这里?钥儿呢?”不敢置信,羽红竟然
出现在他和雷钥的新房。
羽红呵呵和笑了二声,眼里全是空洞。“不要急,雷钥她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你不
要担心她再回来破坏我们,少了她,我们可以相爱一辈子了。”说完,身子便想要扑往
韦睿的怀里。
他侧身一闪,冷眼看着她跌到地上,他二道俊眉锁死,冷声问道:“说!钥儿人在
哪里?”
“嘿嘿”羽红侧身坐在地面上,玩弄着她的发丝,辞不达意的回答说:“她死
了,死了就不会打扰我们了。我们可以好好的快活,你爱我吧”
韦睿气得咬牙,他竟然向一名疯女人问话,难不成他也疯了?!
对,他是疯了,他被气疯了!
他转身一想,雷钥必定凶多吉少,想出没想就奔出喜房,正想叫人时,一群府里的
奴才、婢女全急急忙忙的跑到他的面前。
“王爷,东厢房那里起了大火了。”
“是啊,火势愈来愈大了!”
韦睿一听,心里闪过不安,他的雷钥,该不会就在东厢房吧?
“快去灭火!”他嘶吼说:“要全府上下的奴才全停住手边的工作,所有人都赶去
东厢房灭火。”他一说完,便直奔东厢房的方向。
顿时,王府里全乱成一团。
火光点点,在黑夜中烧得好炽、好骇人。
韦睿一来到东厢房时,站不稳脚的退后几步。
这么大的火
他看得愣住了,火光点点的在黑夜里耀映着。
“里头有没有人啊?”一名奴仆大叫着。
“好像有!”另一名奴仆回应道:“东厢房里,原本不是住着羽红吗?看样子,羽
红应该被困在里面了。”
羽红?
这时韦睿才回过神来,羽红待在他的喜房里,那么失踪的雷钥不就待在东厢房里了?
雷钥,他的可人儿雷钥在东厢房里!
想也不想,他抢过一名奴仆手上的水桶,将水往身上淋去,淋了一身湿后,便要冲
进大火之中。
奴仆一看,连忙阻止着韦睿。
“王爷,您不能进去啊!”总管拉着韦睿的手臂。“里头火势大,您可别再进去
了。”
“放手!”韦睿挣扎着。“里头不是羽红,是钥儿!是你们的福晋!”他挥开总管
的手,没命的往火场里跑去。
可是护主心切的奴仆全挡在他的前面。“王爷,您可别做傻事啊!咱们卖力救火,
肯定会将福晋给救出来,您别进去了。”
“滚开!”他怒吼着,怒视着眼前阻止他的人。“里头是我最亲爱的妻子,你们要
我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死她?”
“王爷,火势这么大,您是找不着福晋的”
“住口!”韦睿瞪了那人一眼,使出内力将身边所有人都震开了。
府里的下人眼见阻止有了韦睿,只有几名死忠的奴才淋了一身水,便也跟着韦睿闯
进火场之内。
韦睿一进去,便闻到一股浓烟呛来,他咳了几声,屏气稳住心脉,在吞噬一切的大
火里找着熟悉的娇小人影。
浓烟呛得他泪水直流,而心头上也不着纷乱的情绪,他的钥儿千万、千万别发生什
么事情。
闪过几处被大火燃至而倒塌的梁柱,他来到更内处。
果不其然,炕上正燃着一团火焰,而刺鼻的烧焦味传入他的鼻内。
一看到这个情形的韦睿,心里像是被人掏空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大火狂
妄的吞噬所有的东西。
不会那炕上的人儿不会是他的钥儿他一步步的走向炕旁,发现炕上的人儿
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来是不是雷钥。
焦黑的尸体上还有炙热的焰火,可韦睿却不怕烫的摸向那焦成一团的脸庞,掌心感
到一阵灼痛,可他没有伸回,这原是一张娇俏爱笑的小脸啊!
“钥儿钥儿”叫着雷钥名字的同时,他的脸上出淌下泪水。
跟着韦睿后头的几名奴仆,眼看韦睿顶上的梁柱就快倒塌,不得不将他用力拉离炕
前,可韦睿却是死命的抵抗着。
“放开我!”他怒视着眼前众人。
“王爷,这厢房也烧得差不多了,再不走就来有及了。”三名奴仆眼看梁柱快要倾
倒而下,急忙的拉着韦睿的手臂。
“我不走!”他挣扎着吼叫道:“我要留在钥儿的身边。”
“王爷,厢房里不是福晋啊!”奴仆弄不清状况,扯开嗓子大叫:“炕上是疯婆子
羽红,王爷认清了吗?”
“不,她不是羽红,是钥儿啊你”他仰天长啸着,泪水出滚落而下。
奴仆三人互使了一个眼色,便合力将韦睿抬了出去,再不出去,他们恐怕得陪葬在
里头。
“不要你”韦睿用尽力气的大吼着,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恐怖。
终于将韦睿抬了出来,众人灭火的动作还是未减,而韦睿被众人压制着,一步也靠
近不得火场。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大火给熄灭了,韦睿则是失神的望着面目全非的厢房。
韦睿只觉得自己的天全崩了下来,他的钥儿在里头啊直到,在慌乱的情况中,有阵笑声传遍四周。
“雷钥死得好、死得活该。”羽红不知何时来到此,她仰着大笑道:“终于有报应
了,她将我害得这么惨,肯定会永世不能超生的”她一身喜服来到众人的面前,又
叫又跳的显得好高兴。
韦睿的眼里冒出了从未有的怒火,他紧握着铁拳来到羽红的面前,大手掐住了她的
颈子,一双黑眸里有着血丝。
“是你,每次都是你伤害钥儿”韦睿已经丧失了理智,力道的拿捏已失去了准
头,大手一掐,让羽红马上翻了白眼。
“是是雷钥该死”羽红勉强挤出这几个字来。
韦睿几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他用力一抛,将羽红丢到一旁,冷冷的开口道:“我
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死去!”他的声音冷得骇人,全身像是罩了一身寒冰,让人畏寒
地不敢靠近。
“将她的四肢砍下并押下水牢,再在她的身上放几百只水蛭,顺道放千只鱼儿进水
牢,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让水蛭吸她血,让鱼儿啄她腐烂的皮肤。
在场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是王府最残忍的处罚,他们从未见过王爷这般生气,
可也没有人敢怠慢扛着羽红离开他的眼前。
大火已灭的厢房,有人从里头抬出一名焦黑的尸体,每个人都讶异这具尸体的身份,
既然不是羽红的,那会是谁的?
是刚入府的福晋?有人惊呼、叹息,有人不禁垂首。
而雷家老爷也气喘吁吁的来到东厢房前,望着面前一具焦黑的尸体,又望了望韦睿
一张死白的俊脸,他老人家气喘了几声,翻了白眼便昏了过去。
韦睿望着那具焦黑的女体,他大手抚着面目全非的脸庞。“钥儿钥儿”他
的钥儿怎舍得离开他?
所有的奴仆全睁大了双眼,这焦黑的女尸真的是刚进府门的福晋吗?
“钥儿你”韦睿紧拥着那焦黑的尸体,泪水滚滚而落,今天的喜宴成了丧礼了
王府里充满着哀伤之气,喜气红色的装饰全拆了下来,换了肃然沉寂的白幡。
韦睿身穿白色丧服,茫然的坐在前厅里,看着那临时搭起的灵堂,双眼无神的烧着
冥纸,口里则喃喃道:“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我?”
有些奴仆经过前厅,不禁掬了一抹眼泪,这厢要他们的王爷如何调适伤痛呢?
正当韦睿黯然神伤时,府里的总管跑了进来。
“王爷、王爷。”总管发现了一件大事,看来非常的重要。
韦睿不为所动,丧失自己心爱之人,心神早已麻痹。
总管跪在韦睿的面前。“王爷,那具焦黑的女性尸体,好像不是福晋的,是府里失
踪的宛儿呢!”
这时,韦睿才移回空洞的眼神,怔怔的看着总管。
“王爷成亲那夜,宛儿奉命守在新房的外头,可是事情发生到现在了,却没有看到
宛儿的踪影。”总管着急的说:“而验尸的仵作说是尸体大约是二十上下的女子,当时
是因为重击之下失血过多气绝身亡后,再被纵火焚尸在东厢房里头,而她右脚骨有稍微
的跛足,正是宛儿的缺陷!”
“你再说清楚一点!”韦睿拉着总管的领子大吼道:“你说命丧火场的不是福晋?”
“是的、是的。”总管拼命的点着头。“宛儿自小就带着残疾,走路不一点点跛,
应该不是福晋。”
不是钥儿、不是钥儿韦睿脸上逐渐浮起笑容,原来那焦黑的尸首不是他的雷钥。
但是,雷钥人呢?
“那福晋人呢?”韦睿皱着眉问道:“派人找遍府里上下,将福晋的人找出来为
止!”
总管脸色一阵青白,呐呐的回答道:“王爷,奴才已经派人找遍府里上下,可就是
没有福晋的人影”
“不你”他大吼道:“福晋一定还在府中,不管是园里还是后院,或是后山等小
地方,全都给我仔细的找!”
“喳!”总管无奈,只有福了福身匆忙离去。
韦睿望着眼前的灵堂,他一哼气,上前将所有东西全拆卸下来,他的钥儿长命百岁,
这些全是误会。
而他也脱去身上的丧服,原本死绝的脸庞燃起了一丝希望,既然那焦黑尸体不是钥
儿的,那就代表他还有一丝希望。
他要他的钥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