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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余波漾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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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吓得连忙磕头道:“不是啊殿下,只是只是”关于朱植的传说,在京城早就传开了,什么一马冲过去人头翻飞,什么匹马单挑曹震,还有孤身会蓝玉逼死凉国公,总之五花八门数不胜数。朱植的形象已经和杀人恶魔没有两样,现在这个魔头发起火来,幸亏赵正也算上过战场的人,否则吓都得吓死。

    朱植刚要继续发火,那边瞿能跪倒在地,道:“殿下,赵千户也是公务在身,就让属下跟他走一遭吧。”

    朱植掏出奏折摔在桌上,道:“这是给父皇的表功本子,这几天忙还没递上去,你的名字就在其中,如果给拿到了锦衣卫,本王的脸往哪搁。”

    瞿能一个军汉出身,但锦衣卫的威力还是知道的。此时朱植要为自己抗旨,瞿能心里的感激已经有点士为知己者死的程度了,哪里能让他去为自己背黑锅。瞿能几乎是恳求的语气道:“殿下厚爱,属下心领啦,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一趟能必须要去,殿下就不要为难他了。”说着也给朱植磕头。

    朱植知道这样生生阻拦也不是办法,他对瞿能道:“瞿都督请起,既然如此,本王就陪你就走一趟。我倒要看看那闻名京城的锦衣卫诏狱是怎样的龙潭虎穴。怎么样?赵千户,还像接着跪吗?走吧!”赵正如获新生一般,一边连口谢恩,一边哆嗦着站起来。

    锦衣卫掌刑指挥使司位于皇城西面的朱雀大街上,门口两只大狮子张牙舞爪。大门两边八名护卫分列,那架势敢情比五军都督府还牛。朱植到了门前,只见陆献等人早就在此等候多时,显然刚才一动身就有人飞马回来报信。

    一下马,陆献等锦衣卫官员连忙行礼,朱植对这锦衣卫历来没好感,寒着脸道:“你就是陆献?”陆献唯唯诺诺。

    朱植道:“瞿将军给你带来了,可本王有话要问你,是那个逆党把屎盆子扣到他头上。”

    陆献连忙道:“是,是蓝逆的头号谋士程士美”众人边说边往里进。

    到了堂上,朱植往正中一坐,左右有人奉上茶水,朱植道:“所谓口说无凭。单凭一个口供就拿人。你知道那天晚上瞿将军立下多大的功劳吗?他守在都督府,手刃逆党普定侯陈桓,生擒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李茂,没让一张调兵堪合发到叛军手中。这样的功劳,陆指挥使看是哪里像逆党?”

    陆献拱手道:“这个只是皇上旨意着下官彻查,这个下官也不敢马虎。请殿下体谅下官的难处。”

    瞿能走过来双手一举道:“是非功过自在人心,殿下请别说了,能心领了。”

    朱植知道自己不能生拦,只好道:“好吧,你就老实呆在这,本王这就进宫去找皇上说清楚。陆献你给我听着,没等到宫里的旨意,如果动他一根毫毛,嘿嘿,自己看着办!”说着,朱植霍地站起来,大步走出去。他估计,有这一番话,陆献也不敢对瞿能怎样。他快步出来,骑上马飞奔入宫。

    现在的皇宫已经变成金吾卫、锦衣卫、羽林右卫和神机营四部每五天各出一营轮值。今日守在午门的正是羽林右卫中营,一名将官手握钢刀带着人守卫在午门外,原来是那夜里守门的南八郎,这厮那晚在平叛之战中好象吃了兴奋剂一样,表现出色。朱植也履行了诺言,让他继任了李万之职。此时南八郎见朱植来了,连忙上来拉马,笑呵呵道:“殿下,您来啦。”

    朱植见是他,道:“新官上任,给我提起点精神。赶紧进去通报,说我要见皇上。”南八郎笑着应诺,连忙差人进去通报。隔了一会一个太监出来宣了他进去。

    朱植进书房的时候,朱元璋正在接见李景隆和杨靖。只见李景隆面皮白净,看上去长身玉立也是堂堂一表人才,可是朱植对此人的品行才德可非常不屑。李景隆在夺门之夜表现很差,得了朱元璋的调兵旨意后,竟然半天才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马赶来救驾,前面的仗都给两个皇子打得差不多了,他不过是落了个打扫战场的份。

    朱元璋对他的表现有些不满,这不,正在训斥他:“你把的五城跟漏斗一样,前天居然还跑了个汤泉,幸亏锦衣卫把他追上了。”

    李景隆连忙跪倒:“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朱元璋神情阴冷地道:“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如果再有逆党逃出京城,就自动上奏请辞吧。”李景隆赶紧磕头谢恩。

    等李景隆走了,朱元璋又训斥起杨靖来:“逆党的审讯记录朕都看了,你搞清楚,现在不是让你去取证,是要你确认谁是逆党就行了。只要有嫌疑的,一个都不许放过。”杨靖在一旁唯唯诺诺地领旨退了下去。

    朱植心中暗叫一声苦也,自己赶得真不是时候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给瞿能讲情,正盘算着是不是退出去改天再来,朱元璋已经叫他了:“哦,十五郎来啦,有事吗?”

    朱植马上捧出笑脸,先是把朱劝活捉孙让,毛海,平定叛军的好消息报告上去,然后开解道:“父皇,何必如此生气,大局已定,几个宵小何必让父皇如此紧张。事情交给下边人去办就成,您老身体要紧。”

    朱元璋搓搓额头道:“唉,这次蓝逆叛乱,实属大逆不道,如果不杀杀这些骄兵悍将,你侄子日后的位子怎么坐得稳。你呀,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有这么多人跟着蓝逆起兵,都是为了什么?”

    朱植道:“请父皇训示。”

    朱元璋道:“都是对朕心存怨恨,怨朕这两年杀人杀多了。汪信这个逆贼,被抓还那么嘴硬,叫嚣着横竖是死,不如反了。难道朕真是那个桀纣之君吗?朕何尝不想与勋旧相安无事。可你也要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蓝逆请辞大将军,但还跟朕请练兵陕西。你以为他就那么好心,他是想割据西北当他的西北王。有许多人都怨朕逼死傅友德,可他何尝不是怨朕拿他兵权,还要以土地作为交换。真以为权力可以做交易吗?这样的人留着,不是给你侄子添乱吗?

    你呀你,深受太子哥哥的影响,心慈手软,就知道‘义’字当头,根本看不到他们表面恭敬背后阴谋的小动作。朝廷是是非之地,谁都想着自己的利益和权势。有几个大臣真心为天下苍生着想?蓝玉有怨恨,那朕就让他发出来,不帮你们把这些荆棘统统剪除,日后咱们老朱家山河能坐得稳吗?为了这个朕就不怕做这个暴君。十五郎,你要体谅为父这一番苦心。”

    朱植心中一惊,听朱元璋这话里话外,蓝玉的谋反就是他一手导演策划的,只是自己想不通,为什么还是和历史不同,非要搞出如此大的阵势,难道朱元璋就不怕万一?

    朱元璋又道:“朕把你们几兄弟都派出去给你侄子把国门,但也给你们监视百官的权力,能信得过的,还得是姓朱的。从这次事件中,你和十七郎都成熟了不少,终于可以为朕分忧,朕心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