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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久太郎道:“那也不一定,万物相生相克。比如说忍术,总归需要依托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为基础,才能发动忍术。只要能寻到破解之法,便没有什么威胁啦。然而幻术,却是凭借空间精神想象来攻击对手,让人防不胜防。好在忍者一般学会高超的体术和一些基本的忍术就够了,幻术的修成需要极高的精神境界,再加以数十年苦修,这中间还得看个人天份,诸多因素加起来,方能大成。因此真正能修成幻术者寥寥无几。这帮老朽数十年在此幽居,无聊学习幻术,权当作打发时间。说不定反倒修成了,那可就麻烦了,我们不如趁早撤退,莫再深入了。”
伊藤宁姬闻言厉声斥责道:“你这话是一名武士该说的话吗?”
森久太郎喃喃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待会儿若是出去,你将面对的是四十年前便已是日本前十名的剑术家,难道你不想活了?”
伊藤宁姬道:“我不用你管,我宁可堂堂战死,也不会象你一样,做个缩头乌龟。”说话间,一派巾帼风范,谷昭等人不由暗赞。
森久太郎憋屈在一旁,不敢吭声。
众人各抒己见,俱认为墙上必有暗门,遂贴墙细细勘察,忙活半晌,仍一无所获。伊藤宁姬看森久太郎坐那不动,骂道:“你这猴精不是号称专门对付机关销器的吗。怎地连个暗门也找不到?是不是有办法不肯告诉大家,害怕上去被杀掉?”
森久太郎忍无可忍喊道:“既然你那么急着去死,那好吧,我就助你去送死。”说罢,从怀里掏出一把白粉,叫众人退后。然后在墙壁上撒了一圈,墙壁上立即现出一条笔直的细缝,森久太郎上下按了一会“吱呀”一声,一道暗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鱼贯进入,来至四楼。只见四楼大厅正中端坐着一位老者。老者盘膝静坐,膝盖上横置一把长刀。沧桑岁月使得武者脸上沟壑纵横,须发皆白。终于见到一个活人了,大家兴奋不已。伊藤宁姬上前行礼道:“请问阁下是五兵卫之一的哪位?”
那老者缓缓睁开双目,精光四射,如同一对鹰眼,逐一打量众人,最后目光又落回伊藤宁姬身上道:“你问我的姓名吗?我倒要好好想想,已经四十年没用过啦。”说罢,将膝上长刀,举在手里端详,道:“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刀上该有我的名字,不然可真是忘记了。”伊藤宁姬上前接过长刀,一把拉出刀鞘,寒光迫目,伴随森森杀气。但见锃亮的刀背上刻着:伊藤一刀斋。
老海哎呀一声惊呼,对谷昭道:“果然如我猜测,此人居然还活着。你们待会面对他时,一定要小心他的快刀。此人年轻时,凭借一把快刀,横行北海道,杀人无数。据说生平对敌只是一刀,因此,得了一刀斋之名。后来开创一刀流,就连那禄光不二雄亦是他的徒子徒孙。”
谷昭点头说:“一看此刀肃杀之气,便知杀人无数。”
伊藤宁姬自小对战国英豪无不如数家珍,自然知道伊藤一刀斋的大名。忙道:“原来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伊藤一刀斋,能与您决斗是我的光荣。”
伊藤一刀斋见此女干净利落,对自己颇为尊重,不禁笑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难道我伊藤一刀斋四十年来的首次战斗便要与女人动手?你叫什么名字?”
伊藤宁姬恭敬地道:“我乃伊藤贺兰之女伊藤宁姬。”
伊藤一刀斋“咦”了一声,笑道:“呵呵,你到是很沉得住气,既然已知我是伊藤一刀斋,为何还不拜见你的家族长者,叫我一声叔祖大人呢?”
老海大喜道:“糊涂,他们本是一家子吗?”
原来,伊藤一刀斋和伊藤仁哲本是一族同出的堂兄弟,只因战国诸侯四起,兄弟各事其主。数十年间断了往来。后来,今川义元兵败被杀,伊藤仁哲隐居离岛不出。而伊藤一刀斋追随织田信长屡立奇功,升做近侍家臣。在四十年前阻击魔王柳川弘义之战时身受重伤,自此隐居英雄冢内。伊藤仁哲痛恨织田信长,自然跟伊藤一刀斋划清界限,后代家人极少知道有此一个前辈高人,更无人知其生死下落。
伊藤宁姬闻言亦如梦初醒,原来眼前老者竟然跟自己还是亲戚。急忙跪拜,寒暄几句,简单说明来意。伊藤宁姬道:“叔祖大人,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么我们来此的任务就轻松许多。”
伊藤一刀斋摇头笑道:“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幻石并不在我这里。”
伊藤宁姬道:“难道,传说中的五兵卫至今仍然全都活着吗?”
伊藤一刀斋道:“当然,而且个个健朗。”
伊藤宁姬道:“那为什么不在一起,一个人不寂寞吗?”
伊藤一刀斋道:“呵呵,我们五人进入英雄冢后,为了打法无聊的时间,一开始到也是日日聚在一起切磋武学。自打得到幻石后,我们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开始研究忍术。逐渐开始为何种忍术高明而争论不休。最后相持不下,赌气约定各处一地,分习幻石上的忍术,每三年比试一次。”
伊藤宁姬问:“那幻石现今到底在哪里?”
伊藤一刀斋笑道:“幻石十年前还在‘英雄神殿’,至于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我就不知道了。”
伊藤宁姬道:“这么说,要想得到幻石,我们还要继续闯关咯?”
伊藤一刀斋道:“我也无能为力,后面的那些冥顽不化的老朽辛苦几十年,各置机关幻术,就等着有人来闯。见了你们这些生人岂能放过?我精心设置的湖心水榭被你们破去,三年约定即将到来,未赌我已先输了。”
伊藤宁姬道:“叔祖大人,我们将后面的机关一溜破去。您就可以不必忧虑了。”
伊藤一刀斋道:“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叔祖武士出身,一直不屑这些旁门左道,因此忍术中我修为最差。区区一个‘砂遁之术’你们已然难以招架,后面更是难上加难,你们最好还是退回吧,不要枉送了性命。”
伊藤宁姬道:“可是,我们来此是要拯救数条性命,而且那幻石也应该该物归原主,它本就是我们伊藤家的宝物,岂能埋没在此?”
伊藤一刀斋道:“我年轻时崇拜武士道,而你祖父则崇尚忍术。道不同,导致我二人走上两条道路。我十分瞧不起总是耍阴谋诡诈的忍者,曾经多次贬斥你的祖父。不想,你祖父竟然将忍术钻研至如此深奥的地步,修习这些年,我也是只得皮毛。武道广阔如大海,学无止境啊?”
谷昭道:“学海无涯,永无止境,但勤者为先。”
伊藤一刀斋经老海翻译,沉吟片刻,看着谷昭点头道:“不错,但光靠勤奋还不够,一个人的天份是与生俱来的资本,同样重要。年轻人,依我看,你的资质便很不错,可愿与本大人一战?”
伊藤宁姬急道:“叔祖大人,您难道还要为难我们吗?这些中原的朋友是来帮助我们伊藤家取回自己的东西的。”她故意将“伊藤家取回自己的东西”说得很重,意为提醒伊藤一刀斋的身份。
伊藤一刀斋笑道:“我们五人自来至这英雄冢后,便有个约定,凡是外来者必竭力阻挡,我又岂能违背诺言,这么轻易便放你们过去。”
谷昭道:“晚辈愿意领教前辈的高招。”
伊藤一刀斋道:“很好,你若能接我三招,我便不为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