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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她依然有些惊魂未定,四周很黑,黑得让人感觉有些无助“那双美腿,应该走了吧!”她在心里想着,因为美腿出现的时候,四周会有一片淡淡的黄色光芒,那种黄色,不是亮亮的黄色,而是一种老旧的,有些泛白的土黄色,就和她当初看到河边的那个女人一样,所有的景色,似乎都陷入了一张陈旧的照片之中,氤氲着一种悠久和古老。
而现在,眼前却是一片令人茫然的黑色,什么都看不见,冷风继续沿着敞开的“布门”灌了进来,撩拨着她的发丝,擦在脸上,脖子上令人浑身发毛。
呆坐了许久,周围的景色一直没有改变,而那双美腿也没有再出现过,她已经冻的全身僵硬了,抽了下鼻子,最终,还是身理上的痛苦战胜了心里上的恐惧,她缓缓地朝帐篷的门口爬去,动作显得十分机械。
伸出手,去抓那片飘飞的“门”“嗖”地一声,在她抓住那片“门”的时候,自己也如猎物一般,被潜伏在背后的“猎人”抓住了,她只觉得手腕上一紧,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周围又亮起了那种令人发悚的黄色,飘逸的群摆,在风中飘着,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轻薄而柔软的布料,摩梭着她的鼻间,隐隐地,她甚至闻到一股淡淡地香味,似桂花,又要清淡许多。
她的神经似乎被麻痹了一般,口、耳、眼都失去作用,只觉得脑袋里涨痛得无力思考。
混沌之中,她感觉手腕上的那股力道加大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一双白皙而修长的女人手,正扼住了她的手腕。并正用力将她向帐篷外拖着,她应该很想挣拖出来吧。但是浑身却使不上一点气力。
那只女人手,很冷,很冰,而她可怜地体温,低得几乎和女手一样的冰冷。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许冰诺感觉自己就是一具僵硬而没有温度地尸体,被女人手一点点拖了出去,视力范围一点点地大了起来,向上扩张开去,她已经能够看到那女人的臀部、腰、小腹
她觉得身子有点腾空地感觉,身下,凉凉地。空空地,不知不觉,她的脚已经落地了。完全直立地站了起来,整个人也完全来到了帐篷外面。
她和她一样高。现在。就那么近地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裙子很长。即使风再猛,衣襟再摇摆,也看不到她的脚,而她地脸,则显得愈加模糊了,只感觉一片光亮,皮肤应该很好吧!但是却看不清楚脸,看不清楚鼻,看不清楚口明明这么近了,却为什么感觉她的脸,那么远
许冰诺被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女人的手,始终没有从她的手腕上挪开,但是力道却轻了许多,她在前面飘着,而许冰诺则在后面跟着,她们越过左皓他们的帐篷,慢慢向山脚飘去,越飘越远。
“哗啦啦”耳边响起一阵流水的奔腾声,不远处的黑色大石头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而带她来地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四周始终氤氲在一种暗暗地黄色之中,那种感觉,和周小美死后,带她“回顾”死前的情景很相似,却有区别,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她找上自己,应该是想自己明白一些事情吧,那么也就是说自己是安全的。
站在那里,风已经停了下来,周围很暖,甚至有点“和煦”地感觉,大石头上一对的身影很模糊,但是还是可以依稀地辨认出那是一个男人地身影和一个女人地身影,如果说,刚带她来的那个女人地脸十分模糊,看不清楚,那么眼前的情景,应该算做更加模糊吧!
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他们似乎十分恩爱,依偎在一起,靠坐在那块黑色的石头上,风很和煦,暗淡的黄色,让天空都变成了一种深沉的黄色,令她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天空中悬挂的那个圆圆的东西到底是月亮还太阳。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对情侣,那么甜蜜,耳鬓腮磨,连空气都似乎漂浮着一种甜甜的味道,许冰诺感觉自己仿佛都沦陷了,被融化了,男人轻轻地环在女人的腰上,他们的脸贴在一起,扭向了一边奔腾的河流上,仿佛在子在水里的鱼儿玩耍嬉戏,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恬静,和谐。
只不过,女人的衣服看上去却有些刺眼,虽然眼前的景象十分模糊,但是她的衣裳却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淡淡地黄色,十分飘逸和刚刚那双美腿的主人身上的衣服,如出一辙。
“扑通!”女人的一只鞋子掉进了水里,她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周围却听不到一点声音,鞋子很轻,飘在河面上,水流很急,男人趴了下去,一只手伸进了水里,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站了起来,顺着河水流动的方向,向着下游跑了几步,刚刚准备再次趴下去拣那只绣花鞋。
这个时候,许冰诺看到了惊人的一墓:那个黄衣女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男子的身后,
“她要做什么?”直觉告诉许冰诺,那个女子的反常的举动,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隐隐地,她竟然有些不安,是为那个男人担心吗?甩了甩头,她觉得这种想法十分可笑。
实践又一次证明了,女人的直觉是十分准确的。
在那个男人弯曲膝盖,刚刚准备趴下去的时候,那个黄衣女子突然在他的背后,狠狠地推了一把,男子一阵惊愕,还来不及回头,双手张开像滑水一样,呼扇了两下,向前倾倒“扑通!”一声掉进河里,这一次的声响可比上次绣花鞋掉进去的时候要响的多。
“啊!”许冰诺惊呼了一声,然后又马上捂住了嘴,生怕惊扰了“照片”里的一男一女,但是,接下来的事情,马上就证明了她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就如同她刚刚听不到那黄衣女子嘴里的话一般,他们也听不到她的惊呼,看似在同一个场景,却是在两个完全被隔离的时空。
水流十分湍急,男子落入水中之后,便顺势随着水流,向下游飘去,他的双手,无力地在河面上扑腾了两下,逆着水流前进,试图游向岸边“扑通扑通“。
黄衣女子不会让他得逞,搬起岸边的石头,她狠狠地朝他砸去,男子一边吃力的逆流而上,还要一边小心翼翼地堤防着那女人砸来的石块,情况看上去十分危急,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一点点地在接近河岸了,女人有些着急了,发了蛮劲,那么娇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这一次,她看都没看,举起石头就朝河里扔了过去,频繁的“石块雨”令男子疲于应付,好几次都险些被砸到,然后被河流吞噬,终于,他快游到岸边了,而这个时候,却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黄衣女子见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似乎十分欣喜,河流里的男子,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在河水里明显地顿了一下,差点顺势被水流冲走,赶来的男人在岸边找了一块大石头,朝着河里的男子砸了过去,这一下可是又狠又准,男子的头部被砸中了,鲜血淋漓,没入了水中,沉了下去,再也没有浮上来
河面上依然是那么汹涌,水流依然是那么湍急,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谁都不知道,在这里,就在这条河里,才刚刚吞掉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顿时间风雨大作,河水翻滚,汹涌澎湃,原本清亮的河水,现在却是越变越红,到最后,已是满江的血水,红的刺目,还有一股难以掩盖的醒味,许冰诺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想作呕,但是却依然只能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少顷,天空变得更加阴暗了,黑黑的乌云,此时已是黑的发紫,还时不时地霹下夺目的闪电,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连大地都动摇了,那个黄衣女子和赶来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河流却丝毫没有平静的迹象,到后来,许冰诺觉得在那条河流的底部,似乎有一座活的火山,现在已经快要爆发了,那满河的红水有如愤怒的岩浆,随时准备喷薄而出。鲜红的河水不断地拍打着河岸,一浪高过一浪“哗啦啦啦啦”终于越过岸边的石头,一寸寸地向土地“虐夺”而来,顿时间,许冰诺只觉得眼前的陆地越来越少,那红色的血水离自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