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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仿佛有根弦被扯紧了一般,二人同时呆立在原地,甚至连呼吸也嘎然停止了,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和凝重的气氛压抑的二人只觉得脑袋里发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直愣愣的子着禁闭的房门,却是没有了半点前进的力气和勇气。
许冰诺即使站在门口,却也是惊悚的望着二人僵直的背影,回想着刚刚那突如其来的闷响,有种恍如梦境般的感觉,那种感觉似梦似幻,让人分不清真伪,只是那莫名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着,并在心里四处回荡,久久不肯离去。连每一个毛孔都似乎感觉到这种恐惧而紧紧闭上了。
坐回车里的司机,不时眼睛瞥向屋里的情形,刚刚奇怪的声响他虽然没听到,但是这下猛然见到屋子里的两人和门口的一人都似乎中了邪一般,耸立在原地不动,仿佛被突然抽去灵魂,只剩躯壳一般。他不禁感觉浑身发凉,一个哆嗦,再也不敢望向屋子里的情形,但是脖子却好像抽筋了一般,怎么也转不过来,心呼邪门的时候,却是冷汗直淌,浑身僵直得不听一点使唤,暗骂一声:“妈的!早知道今天这事这么邪。给老子再多钱,老子也不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僵直的脖子却是没征兆的“还原”了,啧啧称奇的同时,他不敢多想,伸手便欲去拧钥匙孔上的钥匙,想要快点离开这里,但是手指在碰到钥匙的一瞬间却又仿佛触电般缩了回来,侥是这司机敦厚老实,他转念又一想:“这钱都已经收了!我现在要是跑了,又算个什么事!把钱退给他们再走!”念及于此,他侧身准备下车,却又突然拍了下大腿坐了回去:“人家母亲死了本来就很伤心了,我这一走,他们到哪里再找车去?即使找到了,这葬礼恐怕也被延误了,等拖到晚上的时候,这丧事我看也就黄了!”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他又一次狠狠的拍了拍大腿,一手扯过杂志,不再注意屋里的情形。
左皓他们此时如果知道这司机如此“意气”肯定会感动一番吧!只是眼下的情形如履薄冰,他们当然没有注意到司机的异常和古怪。自从那声莫名的声响在屋子里响起后,原本隐晦的恐怖气息此时却有如打翻了的白醋一般,渐渐弥散开去,人的心志似乎受到了影响,仿佛被什么牢牢抓住了,往着一片漆黑的死水里拽,想要游上岸,却有如掉进了沼泽一般,越挣扎,便也陷的越深。
就在心志快要完全沉沦的一瞬间“左皓!”许冰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顶住心头的压力喊了一句,有如清啸一般,左皓和孙俊泽猛的一震,醒悟过来,全身却是仿佛刚刚洗完桑拿一般,湿透了,而且还有种绵软而虚脱的感觉。
勉强压抑住心里的那种无力感,左皓转过了头,对着许冰诺轻轻笑了笑,道了声:“没事!”声音虚弱如丝,仿佛刚刚久病一场,冷汗淋漓的脸上却是没有了一点血色,苍白得有如白纸。
许冰诺心往下一沉,刚刚迈出一只脚,准备走上前去,左皓却是皱了皱眉头,并摆了摆手,面容看上去十分严肃。孙俊泽此时也幽幽缓过气来,右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口上,大口喘着气。
司机猛然听到屋子里一声清啸差点抖掉了手上的报纸,看到屋子里又“活”了过来,他不禁舒了一口气,仿佛害怕又会出现诡异的情形一般,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又将双眼埋进了杂志里,不再观望,似乎想起什么,他打开了收音机,把波段调到了一个音乐频道,轻快的音乐顿时让他的感觉好了许多。
许冰诺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杏眼圆睁的瞪着左皓,似乎在暗暗较劲,执意要跟过去,孙俊泽这个时候感觉好了一些,转过头也劝到:“我们没事!你不用过来!我们处理好伯母的遗体马上出来!”
似乎妥协一般,许冰诺抿了抿嘴,刚刚那一喊似乎废尽了她所有力气,这下猛的松了口气,便感觉浑身的气力似乎被抽干一般,狼狈的斜靠在了门上。
左皓和孙俊泽定了定神,回过头去心有余悸的望了望那紧闭的木门,四周一片宁静,仿佛刚刚一切只是一场梦。
“走吧!”左皓低吟一声,孙俊泽没有答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二人同时迈出了左脚,向那扇门走去此时楼梯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只需要再行几步,便可扣响那扇木门。
“一,二,三”二人一边小心翼翼前行着,一边暗暗在心里数着步子,却是不敢有半点放松,深恐那要命的响声再次响起。
“七!”第七步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门口,声音没有再响起来,亦没有任何异常出现,眼前的一切似乎十分“正常”孙俊泽神经质的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使了眼神过去,暗示左皓开门。
因为上次来的时候,门是从里面被锁住了,但是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没有锁过这扇门,更不可能从里面锁住这门,所以为了求证一般,上次离开的时候,他依然没有锁上这扇门,伸出右手颤悠悠的靠近把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些什么:“这次门会再一次从里面反锁吗?母亲的遗体变成什么样了呢?”一连窜的问题涌了出来,一连窜的恐惧和紧张也有如潮水一般从细小的门缝中涌了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右手却已经握住了把手,只是手心不断冒汗,手腕发酸似乎注射了麻醉剂。
“啪!”孙俊泽被他紧张的神情弄的神经错乱“该死的!”他暗叫一声:“再这么下去,不等真的有什么鬼怪出来,自己恐怕都已经把自己吓死了!”狠劲的咬了下嘴唇,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淡淡的腥味,孙俊泽竟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阵痛楚传来,仿佛帮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迅速的伸出手握在了左皓的右手上,手上一用劲,带着他的手一起转动,左皓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咯吱”木门开启,左皓望着孙俊泽,来不及有任何的惊讶,木门的开启有如引燃了一颗炸弹般,烧的他的神经火辣的疼痛,并迅速的望向了门内。
空的!床上是空的!两人望想屋内的一瞬间,几近惊呼起来,喉头却有如堵了一口浓痰,叫不出声来,只是惊惧的张大了嘴巴。
此时二人的心理复杂极了:“尸体不见了,应该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但是尸体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不见呢?又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难道?她还在这个别墅里,只是现在不在这个房间?。”一阵激灵,左皓似乎被自己的这种猜测吓到。
无奈身体却是僵直在原地,不知所措。母亲生前节俭,即使搬到新别墅后,也十分节俭朴素,在她的房间里是几件简陋而又古老的家具,当初搬进新房的时候,左皓试图劝说母亲将这些旧家具换掉,但是母亲坚决不肯,在她的坚持下,这些家具一同搬进了新房。母亲生性爱干净,所以很多家具上都铺了一层布,用于防尘,只是这些桌布都是母亲出嫁时添置的,几经洗涤,颜色几近褪去,恍如白色,连那窗帘也是一种古老而又压抑的白色,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气息。
肃穆的白色,和着红褐色的陈旧的家具,在这个尸体自动消失的房间里,本身就够成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恐惧诡异。房间里的一切还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白色窗帘却不安分的飘动着,虽然幅度不大,甚至飘飘然有几分幽雅。但是却令左皓没了一点血色,伴随着窗帘的飘动,还悠悠传来几丝轻风。但是这个房间里的门窗早在尸体搬进来的时候已经全部关死了,其中当然包括这窗帘背后的窗户。但是窗帘又为什么从外向里飘着,这从窗口飘进来的风,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俊泽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飘动的窗帘亦没有让他联想到任何问题。在短暂的惊愕之后,他嗅到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很恶心,特别是每当有风从飘动的窗帘那边刮过来的时候,就变的尤为浓烈,夹杂着腥臭,腐败和排泄物的味道,让人不禁做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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