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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闪烁,黯淡了满天星辉,路两侧***弥漫,繁华的夜生活区,高档的车辆在身旁掠过,穿着优雅入时的男女在路边漫步。于晓晴慢慢地开着车,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扶着方向盘的手,莲花般地夹着一只细长的女士香烟。
她高高在上,比周围的人更优雅,更骄傲,但也更孤寂。曾经费尽心力获得的梦想生活,在浮华和嫉妒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清冷和难耐的落寞。
她很奇怪,一向从容的自己今晚为何会如此浮躁,陪丈夫出席社交酒会,早已是每天不可少的程序,没有,才不习惯。可今晚,她却有一种无法承受的烦乱,围在身边的谄媚声象是苍蝇,嫉妒的眼光落在身上象是粘粘的大鼻涕一样恶心。
于晓晴退席了,中途退席,象逃一样,第一次。
难道是因为被那个臭丫头抢白了几句?那算什么,二十年前我就已经看透了,那些话不过是貌似神圣的外衣下,社会最底层行尸走肉的意淫理论。于生无补,于死无益,只能丢他妈来泄愤。她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一个人可以安慰自己,却不能欺骗自己,她掩不住良心的谴责和质问所带来的深深悲哀。她选择了逃避,也选择了沉默。她不承认,但她清楚,她在欺骗着自己。
出了电梯,于晓晴无力地进入自己豪华空荡的家。楼上左侧闪着昏暗的灯光,女儿在家。她把提包扔在沙发上,急不可耐地向楼上走去。她太需要个人说说话了,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小秋,小”推开女儿的房门,她愣住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儿戴着耳迈,全身一丝不挂,坐在电脑前,上下其手,口中淫声笑语,内衣、乳罩、内裤,散乱地扔在地板上。
“小秋!”她无助地轻呼了一声,仿佛置身于梦中。
“嘻嘻,嗯,是有好多呵!你想看?”女儿对着屏幕,伸出了沾满自己下体爱液的纤手,得意地摇动着,粘连处,滋滋滑滑。
屏幕上,一只男人手,忽然飞快地撸动着丑陋无比的勃起,毛乎乎地。
“讨厌!咯咯!什么?!你还想放进去?咯咯咯,行啊!有本事你射进去!咯咯咯咯!”女儿娇笑着,大大地分开了自己的双腿,展露着自己女性稚嫩的隐秘处,卖弄feng骚似的扭动着尚未成熟的腰肢和屁股。
看着眼前极度阴靡放荡的场面,于晓晴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和停滞。她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是真实的,這个无耻至极的女人竟是自己十六岁的女儿。
“小秋!”她愤怒了,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她不知道如何掩示和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啊!”女儿一声尖叫,摘下耳迈,第一时间关闭了电源开关,巨极恶心的男性下体瞬间成为黑屏。少女抓起地上的内衣,呼地退了一步,手足无措:“妈”
“你在干嘛?在干嘛!啪!”于晓晴恨女儿不争气、不要脸,浑身上下不住颤抖,上前就一记耳光。
“妈我”少女抚着脸,眼含泪光,低头对着自己的妈妈,一句话也说不出。
“无耻!啪!”又一记耳光。
当女儿被打歪的脸转回来的时候,于晓晴看到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当妈很了不起吗?你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有什么资格骂我?”
于晓晴再度怔住,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小秋,你你说妈妈什么?”
“贱女人!没听清吗?贱女人!贱女人!你就是个贱女人!”少女激愤不已,泪水淋漓,飞速地穿着衣服。“别以为自己很干净,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和小张叔叔在车里做了什么丑事儿,我看得一清二楚。没错,我不要脸,我让人看了,但我只让人看了,你呢?你做了什么?我才没象你那么下贱!”
“你小秋,你”于晓晴指着女儿,脸色闪烁不停。
“别叫我!你没资格做我妈!”少女穿好衣服,一把将母亲撞开,冲出了房门。
于晓晴被撞倒在地,眼光犹疑。她的思绪飞回到一个礼拜前的晚上,丈夫的司机送自己回家。在楼下,寂寞的她,没禁住诱惑,被亲了也被摸了,袒胸露乳,衣裳不整。這是婚后唯有的一次,但她保持了操守。难道于晓晴回过神,忽然泪流满面,挣扎着向门口爬去:“小秋!小秋!”
怀揣着那张薄薄的纸片,肖石淡淡地望着窗外,从郊区到市区,人群走走停停,渐渐地多了起来。此行一顿酒,喝得很浓,感觉里,象有些恍恍惚惚的东西,很需要理理。
进了家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肖石抽出怀中的信封,从缝隙中塞进抽屉,他没打开抽屉,也没打开信封。他习惯自己简单的生活,也喜欢這种简单的快乐,他知足。
当方思诚提到那个女人,肖石忽然要命地难受,一种情绪在胸膛间绕来绕去,不住膨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里爬了出来,流到脸上,热乎乎的。他讨厌這种感觉。归途中,一个女人扒着双手,贴在车后窗哭的情景,挥也挥不去地在他眼前摇荡,那是妈妈,他知道。
肖石决定放弃,相同的结果,第二次选择。
如果他能残存一丝儿时的记忆,收获一缕父母的眼睛,他不会這样做。现在终于有了一丝母亲的概念在心头,他觉得足够了。最珍贵的不是得到或失去,而是能够拥有。他更愿意收获内心的平和,享受生活的宁静,在他看来,這才是幸福。
人生路,何处知何似,与其望尽,不如望断。
肖石恢复了正常情绪,把手机插上充电,决定看会儿电视就洗洗睡觉。他站起身,向电视机走去,遥控器n年前就坏了,现在只能手动。正当他要触及电视开关的一瞬,忽地一下,灯灭了,整个屋子陷入漆黑。
“不会吧,难道保险丝又坏了?”肖石摸出打火机,向门外走去。
“啊!”肖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杨洛一声尖叫,一个温暖的肉体撞入怀里,把自己死死搂住了。
“是我!”肖石扶住她的肩膀。
“哦,肖石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黑暗中,杨洛的眼睛闪着微光,她没松手。
“我”肖石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出不对劲了,于是笑问“你不知道是我?”
“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不知道了!”
“不知道是谁,你还搂這么死?万一是坏人怎么办?”肖石哭笑不得。
“人家人家害怕嘛!”杨洛似乎拢了一下头发。“哦,对了,怎么会突然停电了?”杨洛顾左右而言他。肖石在她肩头拍了一下:“這里从来不停电,可能是保险丝坏了。你先松开手,我去看看。”
“哦,对不起。”杨洛松开手,肖石向电表走去。
笨蛋,臭猪,死脑筋,木头人杨洛盯着肖石黑黑的轮廓,又气又恼,大骂不止。
“啪!”火苗闪了一下,又灭了。肖石的声音传来:“保险丝没断,看来真是停电了!”
“那怎么办?”肖石又不会发电,杨洛這话等于白问。
“你先别急,我到窗口去看看。”肖石摸着黑向窗口走去。這位更实在,自己不会发电,看了不也是白看。
肖石把头探出窗口,左右看了看,又摸黑走了回来:“就我们這栋楼停电了,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故障,估计时间不会太长,等一会儿吧,要不你就干脆睡觉,反正时间也不早了。”
“這么黑我怎么睡得着啊?”
“黑有什么睡不着的,你平时睡觉不闭灯啊!”肖石笑了,杨洛看到一口白牙,弯弯的。
“感觉不一样嘛,停电是很吓人的!”杨洛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晶晶闪亮。
“那你说怎么办?”女孩子一般都怕黑,這个肖石明白。
杨洛抬起头,用力望向面前黑乎乎中的轮廓。“咱俩下楼到小铺去买两根蜡吧?”黑暗中,肖石苦笑了一下,回道:“多少年都不停电了,现在小铺根本就没有卖蜡的。”
“啊——!”杨洛轻叫了一声,一双眸子惊疑不定。
肖石望着黑暗中的女人,笑笑道:“得,你要是怕,就到我家呆一会儿,我陪你聊天,等来电了,你再回去睡觉。”
“哦,那那好吧。”杨洛心头一阵乱跳,低头偷笑了一下。
晕晕乎乎的,杨洛跟在肖石身后向前走。
“咣!啊——!”杨洛惨叫了一声。肖石忙回身,急问:“怎么了,小洛?”
杨洛抚着头,眼里泛着晶莹的光,疼得啮牙咧嘴:“我我撞门框上了!”
“严重吗?要不要上医院?”肖石看不见,下意识地想帮她摸摸,但伸了一半手,觉得不太合适,又缩了回来。
“没没事儿,我揉一下就好了。”杨洛的声音很小,很委屈。在肖石面前,她越发觉得自己象一只可怜虫。
“哦,没事儿就好。来,我拉着你。”肖石伸出了手。
杨洛没回话,肖石感到一只嫩嫩的小手递到了自己掌中。這么黑,她递得倒准。肖石微笑着摇摇头,手拉着杨洛,两人沿着黑暗,无声向屋内走去,窗口显着淡淡的星光。
“這要是一宿不来电,该怎么办呢?”肖石忽然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