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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水伯那里喝酒,我们随便聊了聊,他问我是哪里人,我说是宁国人,然后他就告诉我,这里几年前也来过几个宁国人,好像还在这里住了一两天,这个事情姚叔你还有印象吗?”吕安问道。
老姚头点了点头,回道:“当然有印象,那些人还差点把我这里给砸了呢,一会说我这里破,一会说吃的差,娇贵的很,尤其是那个小的,年纪大一点的还正常,那个小的一直嫌这嫌那,要不是看在钱上,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吕安嗯了一声,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这个事情能详细说一下吗?”
姚叔狐疑的看着吕安问道:“这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问来干嘛?”
“刚好听说了这个事情,又都是宁国人,所以想了解一下这两个人是不是我知道那几个人。”吕安解释道。
老姚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好说,时间过了那么久,有些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了,那两个小的,穿的很富贵,身边还跟着几个护卫,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后来随便搭了两句话,才知道他们是来自宁国的,还要去什么阁,我给忘了,还拿了一张地图让我指路,结果这地图画的乱七八糟的,这些地名我也看不懂,其他也没什么了,他们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急匆匆的走了。”
吕安点了点头,开始思考了起来,“他们在说话的时候,没有透露什么名字吗?尤其是那两个小孩。”
老姚头皱着眉头开始思考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有开口。
“没说吗?”吕安追问了一句。
老姚头摇了摇头,“我记得他们有说过,是一个称呼,但是我忘了,年纪大了,想了半天,竟然想不起来了。”
吕安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不记得也没事,对了,之前水伯说那些人身上还有伤,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老姚头点头说道:“这个是的,那天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把我给吓了一跳,好几个人身上都是鲜血淋漓的,我还帮着他们去买药呢,你不提醒我差点给忘了,当时看情况是打完一架,逃过来的,结果那个小孩子还嫌弃这里,那几个受伤的护卫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然后就去了水老头那里喝酒去了。”
吕安点了点头,“那姚叔你和他们接触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没有说一些奇怪的话?或者你感兴趣的事?”
老姚头顿时一愣,反问吕安,“你指的奇怪的话和感兴趣的事,大概指的是哪方面?”
吕安一下子也是顿住了,想了想说道:“例如,他们受伤的原因,或者他们是宁国人为什么会经过齐国的花水镇,这两者的距离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老姚头顿时陷入了沉思,吕安也不着急,端着一杯酒,慢慢品着。
“好像有提到吧,但是我也记不清了,他们好像提到了一两句话吧,但是原话怎么说的,我是真的忘了。”老姚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吕安笑着说道:“没事,不碍事,我也就随便问问,姚叔你随便说。”
老姚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好像是这么说的,是那两个小孩子的对话,年纪大一点的叫那个小的叫三弟,然后听那些护卫提过,这个小的叫什么起。”
吕安嗯嗯点了点头,什么起的话已经就是宁起,这个名字不就是宁国的三皇子吗?看来果然是他之前想的一样,“那他们受伤的原因有提过吗?”
“具体怎么受的伤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伤痕不是刀剑造成的,应该是那种天上飞来飞去的东西弄的,你懂我意思吗?”老姚头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
吕安反应慢了半拍才醒悟了过来,点了点头,“你指的是修士,用的是剑气吗?”
老姚头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些人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剑气什么气的,就是天上飞的,把他们弄伤了,而且还很强,不过我听说对方好像只有一个人,一路追着他们的,反正怎么打的,什么时候打的,我就不知道了。”
吕安点了点头,“一个人,一路追着他们打,剑修,从宁国开始追着他们打?”
老姚头嗯了一声,“对,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吧,我看那几个受伤的人也是很莫名其妙,什么也没搞明白,然后就和那人打起来了,之后就是溃败,除了一个很魁梧的人,腰间别了一把大刀,那人的实力已经很强,所有人对他都很尊敬。”
随后老姚头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吕安虽然听了进去,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吕安也只能就此作罢,毕竟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老姚头能讲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吕安随手将萧落尘抗在了肩上,和老姚头打了个招呼,“姚叔先走了。”
老姚头热情的将吕安送到了门口,“下次多来来,别总去水老头那里,他那里寒酸的很,还是我这里好,多来来哦。”说完还一直在那里挥手,挥了老半天。
吕安应了好几声,答应了下来。
吕安边走边无奈的笑,将肩上的萧落尘挪挪好,直接将他扛到了水伯的酒铺里面。
水伯瞅了一眼,嫌弃的说道:“又是一杯倒?”
吕安嗯了一声。
水雪双手叉腰,不停的摇头
,讽刺道:“一个大男人,一杯倒,还真是丢人呀!不过你把他扛到这里干什么?”
吕安歇了歇,喝了一口水,笑道:“不干什么呀,放这里等他自己醒,我又不认识他家在哪里,醒了让他自己回去哦,现在就拜托你了。”
说完这话,吕安朝着水雪摆了摆手,就先走了。
水雪还没答应,看到吕安就这么走了,脸上露出了一副极其懵圈的表情,又看了看他爹,发现没人理她,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最好望着脸色通红的萧落尘,一脸的幽怨。
吕安回到铺子之后,直接就躺在了竹椅上,晒着太阳,直接眯了起来。
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太阳下山。
太阳下山之后,暖意逐渐消退,这春风吹到身上还是有点凉的,吕安就这么被冻醒了。
吕安看了一圈四周,发现附近已经没几个人,起身,伸了个懒腰,直接将躺椅搬到了屋内,然后两眼无神的发起了呆。
一天就这么又过去了,吕安呆坐在竹椅上,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呢,随手摸了摸下巴上已经很茂密的胡子,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快一年没有刮胡子了。
吕安打了一盆水,慢条斯理的洗了一把脸,然后从桌子上拿出了一把刀,慢慢的将那些胡茬子全部清洗干净。
吕安顿时感觉整个脸都舒服多了。
随后躺在竹椅上,就这么默默的观察着夜空,发现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又往北挪了挪...
不知何时,吕安就又睡了过去。
然而叫醒吕安的不是阳光,而是一阵频率极快的敲门声。
“咚咚咚”
是被这声音给震醒的。
吕安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脸的萎靡,整个人的精神极其的烦躁,被人这么叫醒确实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天都还没亮!
“谁呀!”吕安不悦的说道。
“我我我,易先生!”萧落尘的声音急匆匆的从外面传了进来。
吕安极其恼火的开门,问道:“这么早,干什么?”
萧落尘紧皱着眉头,脸色很难看的说道:“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哪里出事了?”吕安一连三个问题直接把萧落尘问晕了。
萧落尘支支吾吾的想说但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直接拉着吕安就往外跑。
吕安看到萧落尘是这么一副模样,也是猜到确实应该是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情,应该是一件大事情,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结果走了没几步,发现去的地方好像是水伯的酒铺,吕安边走便问道:“水伯出事了?”
萧落尘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不是水伯出事了,而是水伯的酒铺里面出事了。”
吕安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没回去?一直睡在那里?”
萧落尘突然脸一红,点了点头。
吕安坏笑道:“是你不回去,还是有人不让你回去呀?”
萧落尘白了一眼,幽怨的说道:“也不知道昨天是谁把我扔在了那里,结果我趴在桌子上整整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明明吃饭的地方不是那,醒来的时候人怎么在水伯的铺子里!”
吕安干笑了一声,“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吗?谁让你对水姑娘有意思呢?可惜竟然连她家的酒铺都不敢去,我不帮你一把,你能和她说上话?”
萧落尘赶紧去捂吕安的嘴,弯腰拜托的说道:“我的易先生,我的易公子,这件事你别提了好吗?大丈夫在世,当然是立业成家,不立业如何去成家?成家了水雪一个人在家里我可不放心。”说完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吕安,“要是被人勾去了,怎么办?”
吕安笑着说道:“这话,你有本事当着她的面说!”
萧落尘立马把嘴闭了起来,对于面前的这个易安,他也算是无可奈何,处处被捏的死死的。
转过一条街,吕安就看到水雪站在门前,不停的朝着两人的方向张望着,看到两人不停的挥着手,脸色看着很焦急,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吕安又问了一句。
萧落尘嗯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浑身是血的人。”
“死人?”吕安反问道。
萧落尘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水雪走近,直接拉住吕安的手把他往里拽。
身旁的萧落尘又是露出了一副幽怨的表情。
“到底什么情况?”吕安边走便问道。
水雪语气急促的说道:“天降横祸,一个人直接掉了下来,砸在我家院子里。”
“浑身是血?”吕安问道。
水雪点了点头,“他说要找你!”
听到这句话,吕安直接停住了脚步,拉着吕安的水雪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水雪看着脸色很凝重的吕安,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干嘛不走?他说他认识你,一定要见你!”
吕安脸色逐渐阴沉了起来,突然冷笑了起来,“你确定?你认识他吗?”
水雪被吕安这么模样给吓了一跳,摇
了摇头,语气也是打起了颤,“不...不认识,但是他说认识你。”
“不认识,你就相信他的话?”吕安直接反问了一声,语气更加的不善。
水雪被吕安这语气给吓了一跳,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了,连眼眶都被吓红了,生怕自己做错事了。
萧落尘跟在身后,锤了吕安一下,怒道:“易公子!话说的那么重干嘛!雪儿姑娘听说是你的朋友,才帮他处理伤口,要不然早就把他扔出去了,你这么说可就有点过分!”
吕安直接冷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了萧落尘,怒道:“你懂得屁!”
萧落尘顿时噎住了,脸色直接涨红,只敢干巴巴的瞪着吕安,说又说不过,打更打不过。
这个时候,水伯突然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全是血,一边洗一边说道:“小易呀,他说是你朋友,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看他快不行了,所以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省的到时候真的出事情,那就有点对不起你了。”
听到水伯这么说,吕安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是脚仍然杵在那里没有动,转头看向水雪,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水雪吸了一口气,将眼眶的泪水全部吸了回去,语气沙哑的说道:“他直接说了一句话就晕过去了,让我去找日升月落的易安。”
听到这话,吕安一下子就皱起了眉,能说出日升月落,易安这两个名字的人,应该不是自己担心的那帮人,最起码肯定不会是太一宗,也不可能是匠城的人,极有可能是逍遥阁的人。
吕安也知道,这一年来虽然已经离得很远了,但是逍遥阁如果想要找他的话,靠着这遍布的耳目应该还是可以找到的,吕安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既然不是敌人,吕安还是觉得去见一见吧。
随即歉意的看了一眼水雪,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水雪低下头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嗯了一声。
吕安随即就跟着水伯走了进去,然后第一眼就呆住了。
如果不看到这个人,吕安在外面猜一辈子估计都不会猜到是谁。
竟然是韦愧!
更加意外的是,他竟然知道吕安在这里,而且还知道吕安的这个化名,甚至连日升月落这个铁匠铺他都知道,这着实让吕安感到了一丝惊讶。
此时的韦愧脸色苍白,眼睛也是紧闭,看样子应该还在昏迷之中。
见吕安傻站在一旁,表情如此的平静,水伯疑惑的问了一句,“不认识吗?”
吕安淡淡的回道:“认识倒是认识。”
“那就好,既然认识,那说明这大晚上没白忙乎。”水伯直接松了一口气。
只是吕安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看了一眼水伯,然后又看了一眼躺着的韦愧。
吕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水伯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做法也有点冒险,这么一个人你就敢随便的救治,要是他只是随口一说呢?是个骗子怎么办?”
水伯朝身后努了努嘴,小声的说道:“这个你得去说雪儿,是她一定要救的,谁让他提了你的名字呢?闺女大了外向,老头子我可拦不住。”说完还用一副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吕安。
这下子,轮到吕安露出了一副幽怨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吕安指了指床上的韦愧,问道:“我扛走可以吗?”
水伯连连摆手,“伤口刚处理好,一动,线又要崩开了,那可真的要死人了,等天亮了,再去找王大夫过来看看。”
吕安直接拒绝道:“这个就不用了,我这个朋友不是普通人,大夫就不用找了,今天就先睡在这里吧,剩下的伤我会帮他处理的,不过你可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记住,一定要保密!”吕安特意又嘱咐了一句。
听着吕安如此郑重的话,水伯点了点头,然后赶紧补充道:“知道了,我马上跟雪儿还有那个傻小子说一声!”随后就走了出去。
吕安朝着韦愧走近了两步,双手叉腰,头一歪,直接审视了一遍,然后嘀咕了起来,“你就这么送上门来,如果你就这么死在这里,应该也没人知道吧?”
这话刚一说完,韦愧闭着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盯住了吕安,只不过这眼神有点无力。
吕安不由摇了摇头,撇了撇嘴,“你上次害我那件事情还没解决呢,今天你这么送上门来真的不怕我暗搓搓把你埋了?”
韦愧嘴巴动了动,可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直接昏了过去。
见此,吕安无奈的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幽怨的说道:“倒霉倒霉呀!碰到这么一个无赖的玩意!”
话一说完,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药丸塞到了韦愧的嘴里。
韦愧的脸色立马红润了一丝。
吕安出来之后,就看到水雪和萧落尘等在一旁。
“是你认识的吧?没救错吧?”水雪小心翼翼的问道。
吕安点了点头,“今天就让他待在这里吧,等他醒来再说,对了,他叫韦木棍,别叫错了!”
水雪和萧落尘皆是露出浪费一副错愕的表情。
吕安则是心满意足的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