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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没有别的事情,我现在就把提灯熄掉了。" 黑暗中,她能听见他换衣服的声音。他洗完盘子,又带她上厕所,然后又帮她上床睡觉。此刻,珊妮穿着衬衣和短裤躺在不舒服的褥垫上,一块潮湿的布条紧紧裹着她的脚踝以消除肿胀,怦怦跳动的心还让她透不过气来。
"今晚你睡哪儿呢?"
"和你一起,小姐,我想让事情尽善尽美。"
"但--但是,我觉得这里没有地方了。"
"我们会找出地方的。"
"科特雷先生,我应该让你知道,以前我从来没有和男人睡过觉。"
"换句话说,你想等到我们的新婚之夜?"
她从未想到有人能把话说得这样直白。当然,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优点之一。"是的,我倒不是为我自己,我是为了梅。我向她保证过,婚礼之前,我都要保留自己的贞操。"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么,我将告诉牧师,我们要在下个星期六结婚。我不想再等了。你认为梅能及时赶到这里吗?"
她的头都晕了。"能,当然能赶到。只要你明天早上送我回华尔城。我就打电话给她,要她直接来这里。她会马上乘飞机来的。"
"你的腿还不方便。我开车进城去。到汽车旅馆收拾好你的东西,再帮你打电话。"
她紧紧闭上眼睛。啊,上帝,求求你,千万不要让梅泄露我的秘密,千万!
"这主意听起来不错。"她低声说,声音发抖。"要不然,牧师会对看见的每个人说,我这个风流女人不得不瘸着腿走向圣坛去拴住自己的男人。"
科特雷先生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或许天太黑,使得他的声音与他所熟悉的那个男人有些异样。当他挪到她身边时,她浑身掠过一阵战栗。
"无论他说什么,都会有传言说你是出现在他教堂里的最漂亮的女人。"
她还没能作出回答,他已经轻松地越过她的身体,躺到了她的身边。
"我--我想--"
"放心吧,小姐。我已对你作出承诺。我不会食言的。但是我没有说过不拥抱你。还有一些我们彼此应该了解的事情。如果我们中有人睡觉打鼾,我们还必须解决。"
"打鼾?"她恐惧地叫起来,这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打不打鼾。"
他贴着她的耳朵笑嘻嘻地说:"不要担。如果你打鼾,我只要买一副耳塞就行了。"
"或者就不和我结婚了。"她害怕万一她打鼾,他就会变卦。
"直说了吧,"他低声说,一只手伸进她乌黑的鬈发里,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过来,贴近他。这样,透过他的干净罩衫,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现在没有什么事和什么人能使我改变注意。"
"三十七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能和我一起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女人,一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女人。芳香如蜜,美好如玉。来一个晚安吻如何?"
"我--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她忧伤地说。她敢说,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愿意,但是梅曾经提醒过她,要珍视自己的身体。珊妮也知道,如果他们开始亲吻,便不会就此打住。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渴望躺进他的怀抱,依偎着他,而不用顾忌自己的想法。
"你的自我克制力真值得赞赏,哈林顿小姐。可惜,我的控制力不强,我需要从你那里获得更多的安慰,否则我睡不着觉。要不,我睡到你那边去,或者,如果你方便的话,转过身面对我?"
珊妮根本无法抵御他的渴望,或者是她自己的欲望。她急切地朝他这边翻过身来,小心地移动着她的脚踝。
"我要的就是这样。"他在她唇畔低声说。他柔软的胡须蹭着她炽热的肌肤,他们又一次如饥似渴地热吻起来。 这就是天堂。在她一生中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接触。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发自她内心的感觉。她终于找到了归宿,就展这个男人的怀抱。他们的腿相互纠缠着,他们的心相互碰撞着,疯狂地跳动。
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嘴唇。这一阵销魂夺魄结束得太突然了。她痛苦地呻吟起来。
他像美洲豹一样迅速地翻身下来,努力不再碰她"你说得对。"他用一种奇怪的紧张的语气说道,早些时候的诙谐消z失得无影无踪。
"一个男人应该遵守他对他要娶的女人的承诺。但是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合我的心意。老实说,要是我再和你一起待在这张床上,我就会违反我的诺言。这是我的另一个承诺。"
他的承认使她兴奋起来,"你--你去哪里睡呢?"
"到货车里去。我以前也这样睡过。"
"但是你个子太高,而且那些弹簧簧"
"我把我的铺盖拿过去,可以睡在后面车厢里。"
"后车厢乱七八糟的。"
"这也是我需要一位妻子的原因。"
"你说得对。等我的脚踝好些了,我就去清理你的货车,让它看起来舒服主_计些。科特雷先生,如果我称呼你的名字,你不会在意吧?"
"不在意,小姐。"
"那么,请你叫我珊妮好吗?叫小姐有些太生分了,还让我感觉老套。"
"我必须得到你的允许才能叫你的名字。珊妮是你的名字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是,我不喜欢我父母给我取的那个名字。"
"是不是结婚前我们还要继续保留一些秘密?"他拉长了声音,慢吞吞地说。
她自觉不好意思,红了脸。她真得感谢屋里没点灯。"不,我--名叫罗克珊妮。"
"罗克珊妮。"他饶有兴味地念着这名字,"有点外国情调。这地方没有女人有这样的名字。"
"我晓得。这也是我不喜欢它的原因。"
"我们的第一个女儿可能跟你一样,是个真正的美人。我们可以叫她罗伊。"
珊妮一阵心跳。"我常常想,要是我有个女儿,我就叫她罗伊。"
"要是我们先有个男孩子,我们不能叫他贾德。我想这一点现在就该说清楚。"
"那好啊,因为我早已给他选好了名字。"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叫什么名字呢?"
"科尔。这也应该是你的名字。"
"是这样吗?"
"是的。"
"好哇,要是我们有个儿子,我想我们可以叫他这个名字。晚安,珊妮。"
"晚安贾德。"
贾德科特雷夫人。
她喜滋滋地闭上眼睛,转过脸贴在枕头上。她愈来愈深信,有一只无形的手指引着她来到南达科他州,来到这里,找到这位"不良"男人。
有他守护着这幢房子,她觉得很安全。他保护她免受任何不速之客,不管是人类或别的什么东西的伤害。想着各种各样使他幸福的计划,她进入了梦乡。她决不会让他后悔和她结婚的。
这一天的所有刺激使她比意识到还要疲劳。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十点钟了。这使她大为震惊,她赶快坐了起来,发现贾德早就进来过了。出于关心,他在桌上留下了一盏点燃的提灯,这样她就不会在黑暗的房间里到处摸索了。
他是不是去拖拖拉机了?或者他已经进城了?如果是那样,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跟她要电话号码,他怎么给梅打电话呀?她把被窝掀到身后,松开脚上缠的绷带,小心翼翼地把脚伸到地板上。她又惊喜地发现,他已经把她的凉鞋放在床边了。凉鞋看上去像新的一样,没人相信这双鞋在昨天晚上还沾满了泥浆。
他的关心体贴屡屡使她惊讶,她决心要尽力给予回报。靠着右腿的支撑,她站起来,穿上鞋,虽然一夜之间肿胀全消,但脚踝仍然有些痛。她想可能还要跛一段时间。
幸好是一栋小房子。她穿过房间,注意到他已经把水罐倒空了,并且把它搬回去原样靠墙放着。她一眼看到桌子上提灯的旁边放着一张纸,他一定是从货车里的一本商品目录上扯下来的。她拿起来看着。
亲爱的珊妮:
我已经动身去城里了。我会在下午早些时候回来。架子上有可可茶、牛肉干和昨晚的小圆饼。我会带更多的东西回来。
我冒昧地打开了你的钱包。从你的驾驶执照上,我找到一些我需要的资料。我会给梅打电话。请不要认为我这种做法是错误的。在你的征婚启事中,你说过你想找一个事事与他共享的男人。所以,我是按照你的话行事。我本来想叫醒你,但你睡得太沉了,我真不忍心吵醒你。
如果你想听真话,告诉你,你已经使我成了幸福的男人。你睡着了服你醒着时一样美丽,而且你不打鼾。这是件好事,因为耳塞会堵住所有的声音。我不知道附近是否有杰卡拉普。
让那只受伤的脚多休息一会儿。
贾德
珊妮一连读了十几遍,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便条。与他结婚的美好前景使她有点轻飘飘的。现在,只要梅能做好她那方面的事情。
她想呼吸一下雨后的清新空气,就从房子里蹒跚地走出来。她很快把房子后面察看了一遍。他曾经把拖拉机停在那里,他一定是天刚破晓就起来了!
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天空万里无云。只有大草原和蓝天。当然,太阳早就出来了,要不了多久天又会热得可怕,蝗虫会四处乱跳。但此刻,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珊妮一生中从未这么快乐过。
绕着屋子走了一半,她听见一辆汽车的声音。有人从大路上下来了。是贾德吗?
她绕过房角,一眼瞥见一辆崭新的跑车停在屋前,车身上印着拉兹牧场的字样。
两个很帅气的男人走下车来。他们都穿着看起来很昂贵的斯蒂特森套装。他们俩也同时看到了她,转身向她走来。他们的外表和走路的样子告诉她,他们是贾德的弟弟。
她马上想到,他们家里一定出过什么事,以致贾德要这样辛苦地谋生,而他的弟弟们显然什么都不缺。
"早上好。"他俩同声说道,并脱下帽子向珊妮致意。两人中年长的那位,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说道:"我是朗尼科特雷,他是肯尼。贾德可能还没 珊妮一见到他们,就喜欢上他们了。她真希望自己不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情形下见到他们。她的衬衫和短裤都皱巴巴的,头发还没有梳理,口红也被贾德吻掉了。她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他的吻,因为每次想到这里,她都透不过气来。
朗尼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使她想起了贾德。
"我们到处都找不到贾德。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知道。他到城里去买东西了。但他说过他会吃完午饭就回来。你们要不要进屋去等他?"
朗尼说:"我们很高兴在这儿等他。肯尼,用手机给农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在这儿,找到贾德了。"
"好。"
肯尼按他哥哥的吩咐打着电话。朗尼跟在珊妮身后。
"你的脚怎么啦?"见她跛着脚穿过草地,他问道。
"我扭伤了。一言难尽。"
"真糟糕。"他伸出手扶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他皱着眉头,"贾德怎么了,要带你到这儿来?他为什么不带你去看医生?"
"是我要来的。"她为他辩护着,"还有,我的伤不重。"她小声咕哝道。朗尼的态度使她多少感到有些受伤害,仅仅因为贾德没有钱,没有一个成功的农场,就意味着他的任何事都要受责备吗?
听完她的解释后,他说:"哦,对他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她的心怦怦直跳,"你的意思是说,他从来没有带别的女人来过这儿?"
这时,肯尼已经赶上了他们。
"嗨,肯尼,你记不记得贾德以前带女人来过这儿?"
"你开玩笑吧?"肯尼大声喊道。
他的回答使珊妮快乐无比。她不想让他们有什么坏念头,所以,当他们跨过门槛时,她又自顾自地说开了。"昨天晚上,他帮我泡脚,还帮我打了绷带。后来他去货车的后车厢睡的觉,这样我就睡在他的床上。你们看,今天早上我已经好多了。"
就像贾德昨天晚上一样,他的两个弟弟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所说的话呢,还是因为他们所看见的事。反正他们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察看着屋里的东西。
"我正好要做一些热巧克力茶,还想热一下我昨晚做的小圆饼。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吃一顿过时的早餐?"
朗尼迷惑不解的目光转向她,"昨晚你给贾德做小圆饼?在这儿?"
"在那个破炉子上?"肯尼难以置信地问。"上帝!我妻子在微波炉上都做不出任何像样的东西来。"
"至少你妻子还试过。"朗尼嘟哝道。
"炉子或许是旧了点儿,但还能用。"珊妮严肃地答道。看到他的两个弟弟对这儿的一切都持否定态度,她想,怪不得贾德害怕让她看到他的家。"我给你们拿一些苹果派。但好像今天早上贾德走之前把剩下的全吃光了。"
他们用沉默表示了同意,然后走到桌边。桌子上仍旧是昨晚的布置,看到朗尼的目光投向贾德留下的便条,她装作不经意地拿起便条,折好,插进她衬衣口袋里。她让他们坐下来,点燃炉子,开始做可可茶。
肯尼用手指摸着桌布说"贾德从哪里找到这桌布的?"
她有些恼火,因为她觉得他存心要开贾德的玩笑。她说"实际上,凳子和遮篷是我从摊档上拿来的。他替我拆了摊档,把所有东西都放进货车里了。我觉得它是一块很好的盖布,而且我们也需要有一个地方安置它。"
此刻,朗尼已经安坐在椅子上了。他紧盯着她,"我们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哈林顿小姐。"他的语气很诚恳。"只是贾德以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们几乎放弃了要他结婚的希望。后来我们去看了你一次,觉得你也许恰好是合适的人。但是现在他走了,看来又没戏了。"
"事情是,"肯尼突然插了进来,"带你到这里来简直是发疯。现在你决不会选择他喽?"
"可是我选上他了。"她用了一种适度的夸耀口吻。可能没有贾德的同意,她不应该多说什么。可是他们使她生气,她也顾不得了。"昨天晚上,我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什么?"他俩一齐大叫起来。肯尼惊讶得跌下了凳子,朗尼摇着头。好像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我们打算下星期六结婚!"她继续用一种梅十分熟悉的、她自己特有的顽强口气说:"细节问题我们都和斯旺牧师商量好了。我们甚至连蜜月也计划好了,婚礼之后,我们会安顿下来,建立一个家庭。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的话,我们连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朗尼一下子站了起来,仍是一副大为震惊的样子。"你能对上帝发誓,你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吗?"
她不屑地扬起下巴,"你就这么不信任你哥哥,还需要我起誓?"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接下来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两兄弟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琢磨着她的话。
还是肯尼首先反应过来。"谢天谢地,还是我老哥有头脑,抢在别的候选人前得到了你!我真高兴。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哈林顿小姐。"
她的态度缓和下来。"我的名字叫珊妮。"
"欢迎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珊妮。"
"阿门。"朗尼随声附和着,声音里透着欢快。"等我们的妻子听到这个消息,她们会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宴会。"
他们突然用发自内心的热情拥抱着她。她知道他们的感情是真诚的。她也真心地拥抱他们。她几乎不能相信眼前这两个男人就要成为她的兄弟了。
"可能你们现在还不能对别人说什么。"她告诫他们,又赶紧叫他们坐下来,喝杯热可可茶。"贾德已经说得很清楚,他只想家人参加我们的婚礼。我 "他有很多女人吗?"妒嫉占了上风,她想都没有想就问了出来。
朗尼清了一下嗓子,"这么多年来,有几百人尝试过,但都没有成功。"
"几百人?她--她们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贾德很崇拜母亲。我父亲死后,贾德接管了农场的所有事务。当然,他也很崇拜母亲留下过足迹的这片土地。曾经有过几个女人,差不多就要俘获他了,但我想,她们还是不太合他的意。"
他满脸笑容地看着珊妮,他的绿眼睛总让她想起贾德。"这就是他遇到你之前的事情。"
"就是这样。"朗尼证实肯尼的解释。"你在征婚启事里罗列的那些美德,如果换成征求"不良"女人为妻的字样,你说的就是我们的母亲。就我们所知,这才是对贾德最重要的事情。"
"我们担心他不会在你的摊档前露面。"
珊妮斜倚着台子,饮着可可茶。"我们几乎失之交臂。他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我正准备离开竞技表演场。"
"你应该把你的相片附在广告上,那他肯定是第一个报名者。"
她摇摇头,"相片只能蒙人,内心才是重要的。"
朗尼却有异议。"也不一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你就必须喜欢你所看到的那个人。"
"我同意。"珊妮勉强承认了她想起朗尼说的话非常像贾德当时说的话。
"你真漂亮。我妻子斯泰茜会妒嫉死了。"肯尼评比道。
"我们要面对现实。对她和乔安娜以及每一个想要成为贾德科特雷夫人的女人来说,当她们知道是谁最终得到他后,都会嫉恨的。"
这和牧师的话如出一辙。"谢谢你们。"珊妮低声道。她被他们的称赞深深感动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之所以幸运,是因为我在得到丈夫的同时,还得到了两个出类拔萃的弟弟。"
"你没有兄弟?"
"没有。"然后,她介绍了她的家庭情况。
"真好。我们也没有姐妹。所以,这对我们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哪儿"
但是,珊妮注定听不到他要问的问题了。因为这时候,贾德突然出现了,打断了在他看来亲密的谈话。
兄弟俩笑着朝他冲了过去,边拍着他的背,边说:"恭喜!老哥。"
他的目光闪向珊妮。珊妮有些不安,因为她抢在他前面把消息说了出去。
"希望你不要介意。"她的眼神在请求他的谅解。
隔着两个兄弟,她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表情。"我介意的惟一事情是,我这两个老弟中没人具有绅士风度,他们居然让你用那只受伤的脚站着。我想,我母亲曾经教过他们如何讲礼貌。"
他闪电般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搂住她,将她送回床上。"他们应该服侍你,不应该站在那里看热闹。"
他嘀咕着。他唇边的胡须撩得她痒痒的。然后他站起身,看着他的两个弟弟。
珊妮看到那两人脸上震惊的表情,实在感到好笑。看来他们谁都不习惯见到贾德真情流露,或者,他使他们自觉有愧。
可能是觉得有愧。因为肯尼用穿着牛仔靴的脚局促不安地蹭着地板。朗尼说道"对不起,贾德,我想我们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过头了。没有想到别的。"
"行啦,既然这也不是什么新闻了,既然你们俩除了跟着我转以外,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事来做,我就饶了你们这一回吧。反正珊妮已经清楚地告诉你们了,我们准备下星期六结婚。那我就把婚礼定在两点钟吧。"
如果这是真的。他就应该给梅打过电话了。这就是说,梅和贾德通话的时候,没有说漏什么事情。知道梅没有越界,珊妮放心了。
"但有些事我想交待清楚。"他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除了家里人,谁也不许参加。当然,我想你们俩应该支持我。"
朗尼仍旧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当然啦,贾德。我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啦。"
"我知道。"
"我们可以告诉别人吗?"
"当然可以。肯尼,我们为什么不在星期天的城市快报上登一则启事呢?那么,我和珊妮度蜜月时,消息就会四散传开了。我们决定在婚礼之后谈恋爱,而不是在婚礼之前。所以我们要有一点私人空间。"
肯尼皱着眉头。"但是,这应该是十年来最盛大的婚礼。你不能欺骗别人,不让别人参加婚礼。"
"蜜月归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举行宴会。情况是这样的。我们的蜜月也许会比正常的蜜月更长一些,因为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来真正相识相知。我想,你们能送给我的最好的结婚礼物,就是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为我打理所有家庭杂事。"
两兄弟勉强接受了。"当然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珊妮心里觉得对不住他们。贾德的家庭杂事可能会吓倒多数农场主。他那两个弟弟可能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所以他们对这种委托更是吓得目瞪口呆。
"那就好。我们回来后,我希望北边的耕地已经犁好了,而且我想趁你们在这儿时,在房子边划出一块地方建个花园。"
"一个花园?"
"在这儿?"
珊妮用疑问的眼光望着贾德。他也站在那儿望着她,他那双绿色的眸子深处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我的未婚妻是个漂亮的女人,身边应该有美丽的东西。在我看来,花朵会使她幸福,对不对?"他用深沉的嗓音低声说道。
她一直凝视着他,眼中泪水盈盈,她感到,心中一阵强烈的刺痛。
我爱上他了,她意识到。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肯尼和朗尼两人不停地说着什么。但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她心中纠缠着一种全新而珍贵时情感,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她只是抬起模糊的泪眼望着贾德。突然,贾德转身离开她,带着两个弟弟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