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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祭梵垂眼看安以然,安以然赶紧把脸贴进他胸口,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边大概是受寒流影响,所以晚上显得比z国京城还冷。安以然洗了澡裹着挺厚的衣服趴在沙发上玩电脑,在看小胖子的照片。
小胖子状态非常好,各种合身的制服穿在身上,显得帅气十足。敬礼的姿势,立正的姿势,卧倒趴地的,还有满脸蹭得脏兮兮的。安以然脸上抑制不住的笑,这小家伙真是她儿子吗?怎么这么帅?她竟然能生出这么帅的儿子来,安以然那心啊,美得不行。
安以然看到照片上小胖子穿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制服,以为是把小家伙送去部队了。放宽了心,男孩子放在军队里拉扯大,无疑是要比父母亲养在身边独立些。
沈祭梵从卫生间出来,目光扫了眼她电脑,愣了下,禁不住靠过去,盯着屏幕看:
“沈昱谦的照片?哪来的?”不会是魏峥几个为了她还单独让沈昱谦给拍了套艺术照吧?
“魏峥发来的,沈祭梵,你看,我们儿子多帅。”安以然满脸的高兴,没听到沈祭梵的回应,又回头看他“碍,跟你说话呢,小胖子将来会比你帅吧?”
沈祭梵垂眼看她,抬手揉了下她头顶,笑笑,没出声。
安以然再度笑眯眯的说:“一定会是的,小胖子还遗传了我的好基因嘛。”
“嗯,晚了,睡觉。”沈祭梵提了把安以然的袍子,一用力,安以然身前的带子给扯散了,单单就衣服被他扒了去。安以然尖叫了一声,忙不迭地的把光溜溜的身子蜷在一起,回头眼睛喷火的瞪着沈祭梵:“你干什么呀?”
沈祭梵目光沉了沉,赤色一闪过去,手上袍子又给披在了她身上。
“老流氓!”安以然扯着衣服绑好,边转头瞪他,沈祭梵笑道:“是意外,嗯?”
安以然呲牙,她会相信是意外吗?老流氓,肯定又想那种事情了,以为她不知道嘛?
沈祭梵无奈,得,也不解释了,俯身把人抱起来上床,安以然抓着他衣襟说:
“我头还晕,你要轻一点温柔一点哦。”
沈祭梵闻言愣了下,垂眼看她,难道他表现得像是要怎么样了吗?看她这惨白的一张脸,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办那事。把人放床面上,沈祭梵俯身而下,在她脸上吻了下,低声问道:
“想我了还是想要了?”
安以然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瞪老大望着他,抿着嘴巴不说话。
“说说,嗯?”沈祭梵捏着安以然柔美的下巴低声问话。
安以然脸上渐渐飘散红晕来。望着他依然不说话,这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了,大概也是看明白了他其实并没有那种意思。瞧瞧,几尴尬。
沈祭梵闷声底笑,捏了下她的脸不再闹她,躺在床上将她搂进怀里道:“先休息。”
安以然闷闷的应了声,心里还在想呢,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沈祭梵怎么没有变成狼呢?难道他不喜欢她了?
就一直在想这事情,动来动去没睡着。她没睡着沈祭梵自然也睡不了,抱着她翻过身,直接把人压了。完了后盯着哼哼唧唧的小东西道:“还要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我没想要这样。”安以然脸色透红着,泛出莹润诱人的亮光来。
还嘴硬?沈祭梵抓着人箍着,把她的脸按进胸口。安以然忽然低声说:
“沈祭梵,我去看看小胖子好不好?”会来这里除了舒依依的事外她就是想见下小胖子,看着照片,她的宝贝儿子好像都瘦了,也高了不少,不知道有没有忘记她这个妈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恨她。真是,想想心就痛。
“他有训练,我们当父母的就不要去打扰他了,免得乱了他的心,好吗?”沈祭梵低声道,她要看到沈昱谦是受怎么样的训练哪里还肯把儿子留在这边?
“我都过来了,看一眼都不行吗?”安以然撑起头来看沈祭梵急声问。
沈祭梵抬手就把她的头给按了下去,道:“当然不行,他有假期,等他放假有的是时间。”安以然不作声了,合计心里在赌气,沈祭梵停顿了下,低声再道:“然然,我们当父母的,就要多为孩子想一想。沈昱谦还是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时候他能坚强的去适应周围的环境。一旦看到我们,他就不会再听话。你也清楚,在营区无疑是要比在我们身边辛苦得多。当你希望把沈昱谦接回来吗?”
安以然没出声,她能说想吗?敢说想接回来自己养吗?
“不求他将来能顶天立地,至少能独立自主,你说呢?”沈祭梵声音压得很低,大掌轻轻顺着安以然头顶,接着再道:“沈昱谦已经快四岁了,营区比他小的孩子有很多,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受的苦,我们家的有什么不能受的?”
安以然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明白。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三四岁的孩子根本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要受那些。
沈祭梵拍着她的背,低声道:“好了,别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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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的私人医院,舒依依已经稳定了下来。在霍弋将舒依依送去医院时,约克就让黑驴把人转了过来。舒依依那情况,半分钟都耽误不起,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舒依依人醒了后看到的就是约克,约克搭着笑拉了椅子在病床前坐下,笑道:
“三哥,瞧瞧,果然我对你才是真爱是吧?”
舒依依脸撇向别处,那声“三哥”就是把利刃狠狠刺进了她心脏,幸灾乐祸就是约克这魂淡的家常便饭。他眼里向来看不到任何人的痛苦,约克那就是句句往往别人伤口上撒盐。不过约克在,她倒是松了口气,这条命,算是又捡回来了。
约克挑着二郎腿,脸上笑意满满,悠哉乐哉的出声道:“你就没什么话可跟我说的?”
约克这还等着道歉呢,他这又做了件善事啊,天底下就找不到他这么善良的人!
舒依依转头看向约克“是兄弟的,就帮我一把。”
约克当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摇头,道:“我只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只能救活你,治好你身上的伤,你想改变什么,这只能去找整形科的医生。不过,实话说你这身体弄得很成功嘛,我摸了下,手感还不错,是人体脂肪隆的吧?倒是保养得还不错,雌性激素没少注射,也不差这丁点儿了,还是继续当女人吧,没什么不好,身板儿磨得还挺好看。”
约克目光幽幽的看着约克,约克那意思,无疑是把她身子看光摸光了,她是无所谓,以前他俩在女人堆里肉搏的时候谁没看过谁的身体?可现在毕竟不一样了不是?她现在拥有的是女人的身体,被这魂淡这么倒腾,过分不是?
舒依依冷冷看着约克没说话,约克慢搭斯里的收起笑容,认真说道:
“甭那么看我,我是医生,医生眼里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美人儿,考虑下吧,你这身体是我见过手术后最稳定的,多少男人变成女人后身体一堆子毛病,可你没有,看得出来当初给你整形的人没少下功夫。你的身体每星期都在注射雌性激素,你的身体基本上已经适应了这种变化。如果你愿意,我马上给你转去整形科,找个信得过的人给你移植女性生殖器官。其实男人女人没差别,只要你还是你就足够了。”
她是男人是女人,约克是真没半点介怀,暗卫营里头比男人强悍的女人海了去了。再者,还不就是副皮囊而已?她根本的思想都还在,谁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异样的看法。再有,她是真不能做回舒默,舒默当初可是潜逃的罪人。暗卫营的教条中,第一条就是潜逃者,杀无赦!她如今这样,就是最好的选择。
约克话落后房间里陷入安静,舒依依照样没说话,她是心有不甘。铁铮铮的热血男人,却要披着个女人的身体苟活于世,还不如一刀抹了脖子来得痛快。
约克看着舒依依的脸,久久才低声道:
“三哥,真的,我的建议,你还是接受器官移植手术吧。”也不差那点儿了,她身体外形已经是女人了,就差生殖器官了,以前不说,那是她身体还完整,可现在,情况不同:“这是解决你身体痛苦的最好办法。”
“器官能移植,不能移植个男人的生殖器官?”舒依依咬死了不松口。
约克摇头:“男人的生殖器要做也只能是肋骨再造或者用材料,说白了就是个假玩意儿。女人的生殖器官移植方面相对来说成熟很多,器官移植之后,过了身体的磨合期就跟女人有同样的感觉,同样可以夜夜**。”还不用担心会怀孕“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变女人成功比女人变男人的例子多的原因。”
舒依依听得很仔细,揪住了再造的一点问:“可以再造,也就是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有。”约克无奈,苦口婆心的开始劝:“即便生殖器官再造成功,可以射精,功能一切都能正常,但是,做,爱时候却是享受不到该有的快感。三哥,我建议你移植女性生殖器。男人女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你的能力是不会因为你变成女人后受到任何影响。而且,我认为你用另一个身份回来,对爷也是好事。至少,免去了爷的为难。你若是舒默,暗卫营条列摆在那,爷是办你好呢,还是不办好?再者,你这样的身份回来,对姑娘来说不是最好的吗?”
放个女人在安姑娘身边总比放个男人在她身边让爷猜忌的好,因为这么点儿捕风捉影的破事,他们兄弟几个都吃了不少苦头,魏老大就是最深受其害的一个。
舒依依有些松动了,她为什么一直披着这副皮囊行事,就因为这是个新身份,可以让她随意出入欧洲各大场合而不用再警惕任何人。
约克再道:“三哥,你看看眼前的局势,你要是回到原来的状态,那就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一厢情愿的认为整个环境还能接受,但是三哥,所有的环境在你叛逃后都已经改变了。你想再回来,只能走别的路子。”
舒依依默不作声的听着,约克看着她脸上的反应,舒依依闭上眼,疲惫道:
“继续说。”
约克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特么光说话也很累人的不是?
“你现在身体已经给你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手术条件,你就差一点儿,就成为完美女人了。考虑下呗,美人儿?”约克这时候的语调就显得轻松多了,因为也看出了舒依依脸上表情的松动。喝了口水后,再道:
“我能担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三哥,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一心想的不就是要回来嘛,你想想,你要是女人了,魏老大就不会再跟你作对,到时候再唬弄唬弄小姑奶奶,事情不就成了?你想回来,就凭你自己想,能行吗?让姑娘帮你说两句好话,事半功倍。只要能回来,管他男人女人不是?”
舒依依哧声不应,约克那心就想啊,反正你舒变态变态名声儿已经够响了,索性就彻底变态个够,这就是极限不是?
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就是自己过不去自己那道坎儿,只要心态始终如一,是男人女人有什么分别?女人同样可以潇洒的生活。
“出去吧,别说我醒了。”舒依依闭上眼睑,疲惫的出声。
约克耸耸肩,看来他功力不够,美人儿不买账,明儿换个功力深的来。
舒依依身体恢复得很好,霍弋这几天几乎天天都守在这边,但他运气不咋地,因为他去的时候人刚巧就睡了,为了舒依依能尽早康复,霍弋这厮愣是只在外面瞧了两眼就走。
约克让他要干嘛干嘛去,别整天耗在这里。霍弋不肯,约克赶人,这边容不下闲人,霍弋就给钱呗,听说约克要引进一批实验生物做研究,霍弋这头得了消息立马就巴巴儿的凑上去给献礼了,大把大把的钱砸出去。
约克拿了人家钱自然就同意让人留下来,给划拉了个床位让霍弋晚上将就将就。霍弋也不嫌弃,知道约克这人有本事,他老相好不是还靠这人救呢嘛。
安以然在公爵府呆了几天,这边安静得过分。家里上上下下的人见着她都是把头埋下去的,安以然就怀疑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凶过他们,但是想想,有没有。
沈祭梵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这人就是天生注定的劳碌命。有令人羡慕的财富又怎么样?没有机会享受同样徒劳。
沈祭梵早上走的时候给安以然把那副巨幅素描搬上了楼顶,这素描吧,就是这点不好,没有过胶的放一段时间后铅粉就会脱落,而且看起来脏脏的。
所以安以然想继续完善,大的剪影是已经勾画完了的,就是细化了。加深阴影,提亮高光和阳光洒落的地方。她准备今天修整好后拿去过胶,就是当初沈祭梵给她折好纸玫瑰后用的喷胶。这会让画纸保持更多年份,不会长虫或者腐烂。
事是这么打算的,可总有不凑巧的时候。安以然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约克来了,就是为了舒依依那事儿来的。
安以然其实也挺担心舒依依,沈祭梵答应过有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可显然老混蛋把这话扔脑后了。府里一般也不让外人进来,所以就让她空等了几天。
约克让安以然劝舒依依接受手术移植,安以然也不太能接受美男子舒默变成美少女舒依依。约克一看她那纠结这么点儿大的问题,就跟她说,舒默身体已经受了创伤,而已已经是很成熟的女人身体,身体各部分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变成女人,要这时候再整形成男人,会给身体造成几重伤害。当然,话是往严重里说,安以然不懂,但听着觉得严重的,所以也就不反对了。
“好吧,我试试看,她也不一定会听我的呀。”安以然有些犹豫的出声。
舒默,好吧,舒依依一直都是不受人拘束的人,除了沈祭梵外,他向来不鸡蛋任何人,也不会给任何面子。而且以前,他就一直欺负她好吧?
“她不听你的还听谁的?”约克接了句,安以然回头看他“什么?”
显然没怎么听清楚,约克嘿嘿干笑了两句,摇头:“我有说话吗?你幻觉了。”
安以然直翻白眼儿,认真说道:“那个,约克医生,我是真想帮忙,但舒,依依姐,可能真的不会听我的,她一直就在欺负我啊,你应该让沈祭梵去说,我的话,呵呵,没什么效果的。沈祭梵肯定行,沈祭梵一说话,她不敢不听的。”
约克满脸黑线“小姑奶奶,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让爷管这档子混账事儿?活腻歪了是吧?你当爷是游手好闲的闲人呢,这些天他们就连魏老大和顾二哥都没看到,别说爷了。
“没开玩笑呀,我是很认真的建议,你不妨考虑下。”安以然认真的出声道。
约克点点头,认真,他知道,他没怀疑不是?
“那什么,等你去了之后再说,要是舒美人不听你的劝咱们再想办法。”约克低声道,伸手给推开进后面园子的门,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园子里的小道走出去。
“嗯,好。”安以然点头应着,两人从侧门出了公爵府,再从后街过去进了约克的私人医院。这里的近路就他们内部人可以走,公爵府的下人都需要走正门。
霍弋见到安以然还是挺高兴,这可就是他的全部希望,这立马就舔着笑脸上前应承了:
“小兔子最近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啊?快给哥哥说说,这气色怎么这么好看?人看起来倍儿精神,化妆了吧?真是好看,仙女儿都没你长得好,瞧这个水灵的。”
安以然刚还能勉强笑笑,听到后面笑容没了,扬起小脸子说:
“没化妆,你是不是有事情求我啊?说吧,我能帮你的尽量帮。”
霍弋嘿嘿直乐,抬手一胳膊就搭在她肩膀上了,安以然被重力一压,软了下,霍弋立马又给抬起来,收回了胳膊说:“得,跟朵娇花儿似地,哥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儿呢,这事情啊,就你能办。兔子啊,你瞅瞅,你这身份地位可就凸显了”
好个夸,**汤把安以然灌得二晕二晕的,过山车似地绕了老半天才终于到了正题。
霍弋看着安以然,等她的回应,安以然早就跑神儿了,因为霍弋说得太多了,她一时没听过来。在霍弋发问时候才缓缓点头说:
“哦,你说这个,我知道啊,约克医生找我来就是这事情,你别担心了。”
显然安以然开始嫌他烦了,霍弋话怎么这么多啊?以前也挺烦人,可就没有这么多话的时候,有点讨厌了。但到底是顾忌着朋友,不好说别的。要是沈祭梵像这样一直在她耳朵边不停的说说说,她老早捂耳朵走人了。
“兔子,要不要给你准备个说辞,我给你准备两篇吧”
霍弋特别热心的贴上去说,弄得安以然贼郁闷。要是以前她肯定受着,可现在她就是有话就会说的那种,挺不耐烦的“啧”了声,打断霍弋的话说:
“碍,霍弋,你不要影响别人好不好?你一直不停的说,真的好讨厌碍。”
霍弋愣了下,站住不动,样子挺受打击的,也没说话了。约克诊所里的人员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在医学专项领域里破过记录的,名字在医学界也都是响当当的腕儿,就连给做记录这种杂事的医生都是外面那些富豪花重金邀请的对象。
所以他霍弋在这里头还真不算个什么,别人眼里你是什么呀?就一贩毒的毒贩子,有点儿小钱儿了不起了?人家都不希得瞧的。
地位不突出,比个做清洁的后勤人员还不如。这让霍弋这些天在这里头呆得有些个郁闷,他算是彻彻底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就这些医学怪才,专家博士们,据说一大半以上都没见过沈爷面的,家主的面没那么好见。这令沈祭梵的名字在霍弋心里又重重的刻下了一笔,这差距,他怕是几辈子都赶不上了。以前就傻不愣登的要跟那位爷抗衡,好在他那注意打消得快。
舒依依以前就说过,沈家暗中培养的人中,像她跟顾问这类的人海了去了,爷是随手就能丢弃的。可他们到了霍弋那,却是被奉为上上宾,这差距就依然不言而喻。
医院的人不待见霍弋,没人跟霍弋说半句废话,压根儿就全部将他无视。今儿这不是见着安以然过来了,他是真的激动,好歹来了个跟他是有共同目的的人吧,他总能把自己的热情表达出来吧?所以,这一想能控制住吗?
安以然那话让霍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不说话了。
安以然回头看霍弋,是没料到霍弋这厮竟然会装可怜,真够郁闷的。
约克过来叫她,让安以然去病房。安以然点头应着转身看了眼霍弋并没有说话,直接就跟约克走了。霍弋很快跟上来,约克直接给挡开:
“抱歉,舒美人没说见你,你还是先去一边等着吧。”
“她还不肯见我?约克神医,你是不是忘了说我了?还是你说错我的名字了?我是舒美人最好的合作伙伴,我们是好几年的老相好了,你再问问,她一定要见我啊。”霍弋急急出声道,好不容易这人醒了,他怎么着都要见一次吧?不见他怎么能放心,怎么能知道她身体已经恢复到什么样的状况了?
安以然被霍弋说的那句好几年的“老相好”给调走了注意力,回头看着霍弋,她是没记错的话,她确实有几个次都见到舒依依跟霍弋靠得近,他俩的关系常人一看就能猜到几分、怎么着?还真是一起的?
安以然倒是有几分恍然大悟了,原来是这样的关系,不过舒依依不见得会喜欢霍弋这样的妖孽吧?安以然圆溜溜的眼珠子直往霍弋身上瞟,不大能接受。
约克前面喊了声,安以然回过神来应着,赶紧跟上去。
舒依依已经坐起来了,脸色还过得去,擦净脂粉的脸有一种脆弱的苍白。安以然走进洁白的房间时有一丝恍惚,看着舒依依的脸好像已经想不起来舒默的脸了。在门口时候停顿了下,脑中在搜索当初跟舒默处一块儿的画面,哦,没有。
现在这一时间还真没想出什么来,似乎,他们以前就不怎么熟悉吧?
她就记得舒默当初带她在各个田园小镇上奔跑的画面了,偷吃东西后被他一顿说,说了之后还是让吃。在庄园里放风筝,在草地上打滚,偷别人种的花,那都是在西班牙的那段时间。在那以前,很少有关他的记忆。
安以然觉得,似乎跟霍弋都比舒默接触得多。
好吧,她承认,这么说是有点过分了。毕竟,照霍弋的说法,舒美人为她做过很多事情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为她挡了子弹的事也是千真万确,安以然忽然翻了下眼皮子,想多了想多了,赶紧把意识拉回来,往屋里走。
舒依依看着她,倒是先出声了:“怎么,怕我了?还是觉得不能接受?”
安以然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下,听听,连声音都是那么好听,这就不是舒默的声音啊,要让她相信面前这个脆弱得让人怜惜的大美人是舒默?还是饶了她吧。
约克拉了下安以然的衣服,指指门口,说他先出去了,安以然点头。约克出去后带上了门,顺便把处在门口眼巴巴望着里面的霍弋给推了出去。
安以然回头看着舒依依,挺尴尬的笑着,在床前三步就停住了。想了下问:
“那个,我叫你舒默好,还是叫依依姐?”这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不是?
舒依依无力的笑着,看她:“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安以然微微歪了头,看她,她并没有像约克医生说得那么难沟通啊?很好说话嘛。
安以然试着走近了两步说:“我可以靠近你一点点吧?”
待舒依依点头后,安以然直接坐上床沿了,但这床有些高,她坐床沿就意味着两腿得掉下去,想了下,索性把鞋脱了盘着腿坐在了床上。还边嘀咕了句,怎么房间里都没准备张椅子的,害她只能坐床上。
舒依依但笑不语,目光在床边嵌着的折叠椅上扫了眼后,看着近在咫尺的安以然。
“你过得好吗?”舒依依低声问,最担心的就是她了吧,想去京城看一看,看看爷盼了好多年才盼到的小爷,却到底不敢在爷面前出现,她没脸啊。
多喜欢安姑娘啊,可她却不得不给自己找尽各种各样的理由开脱,只是觉得她特别罢了,只是看她笨得可爱笨得叫人又爱又恨罢了,不能喜欢。
安以然点点头,头往舒依依面前凑,没别的意思,想从舒依依脸上找到整容的痕迹。忽然想起钱丽第一次见舒依依的时候就说这张脸是整的,可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哪里像整的了?分明很自然啊。
“要不要摸一下?”舒依依看着安以然的眼神和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伸手拉着安以然的手往脸上放,安以然的目光落在舒依依手上,手指纤长白皙
呃,似乎,她也忘了舒默的手长什么样,不过,她倒是记得舒默眼珠子的颜色。所以立马凑上去看,这一看倒是发现了,还真是一样的。她当初怀疑舒默的眼珠子是玻璃珠子来着,太亮了,事实证明这是真的,约克特意从能跟他配型成功的眼珠子里面挑的最亮的一对。当然,这是后来才听约克医生提及的。
“真的是舒默碍。”安以然手指在舒依依眼皮上戳了下,这应该是真的,舒默好像就是双眼皮来的,就是这脸
安以然扬起笑来问:“你是不是削骨了呀?依依姐,你的脸好小哦。睫毛这么长,真的是种的吗?我可不可以也种一对?”
“应该可以,是用你的头发移植。”舒依依心情似乎不错,情绪也很稳定。
安以然下意识摸了下头发,听到个挺敏感的词“移植”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说跟这个有关的事情。安以然想了想,还是等等再说吧,忽然又问:
“会不会很痛?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
舒依依摇头,不过又顿了下:“我没什么感觉,但这要看各人体质,你这么娇气的身子,还是别在脸上动刀子了,身体吃不消。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再做什么。”
安以然应该是在想自己种睫毛的可能性有多少,又问:“是用自己的头发移植?”
舒依依笑笑,点头:“确切的说是发根,但没有那么容易,你还是不要打这主意。因为是从你头皮上连着发根揭掉一块皮,还有,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
舒依依说完看了眼安以然,那意思是,你这样儿的体质,没准就做不成,又道:“就算移植成功了,也不是一劳永逸,还得每天修剪,否则就会像头发一样,越长越长。你说,是不是很麻烦?”
安以然瑟缩了下,天,还有揭掉一块头皮?那还是算了吧,她以为很简单呢。不过,越长越长不是很好嘛?笑眯眯的往舒依依面前凑,说:
“我摸一下可以吗?”没等舒依依点头呢,手已经摸上去了,还挺柔软的。舒依依坐着没动,让她摸。安以然摸了几下又说:“我能拔一根下来不?”
舒依依眼皮子禁不住跳了下,她待会儿要觉得眼珠子神奇,是不是也得把她眼珠子挖出来看一看?不过没出声,她没出声,安以然就当默认了,直接拔了根下来。
“会疼不?”安以然看着舒依依问,她只是想确认下是不是真的是眼睫毛。
舒依依点头,安以然挺不好意思的,赶紧把拔下来那一根睫毛放在舒依依手心里,干笑道:“还你了,对不起哈,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舒依依点头,并没有任何不高兴,相反的在看到安以然之后心里异常的安静。
“还有什么好奇的,都可以问。”舒依依坦然的看着她,这算是头一次敞开心扉来说这事。大抵,也是接受了现在这样的身体。
安以然目光下意识的瞟向了舒依依胸口,舒依依笑出声“小色妞。”
安以然嘿嘿笑了声,低声问:“可以摸一下不?给摸一下好吗?”
舒依依点头,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女人。安以然伸手怯生生的摸上去,忽然抬眼望着舒依依说;“还挺软的。”摸着又戳了戳,继续道:“弹性也很好。”
舒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安以然戳来戳去,上面那一小颗就凸立了,安以然碰到之后忽然就收回了手,忙问:“怎么这个也能翘起来吗?变圆了碍。”
“当然会,这是真的。”舒依依挺无奈,她能把安姑娘当成女流氓吗?这算猥亵她吧?就算她不是男人,这么摸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爷瞧见了也不大好吧。
“真的?”安以然不明白了“不是硅胶之类的东西吗?我看丰胸的哦,女人丰胸的,都是放假的东西进去,你这个是真的?怎么个真法?”
舒依依不自然的咳了下“用脂肪填充就是真的,女人也可以,当然,你也可以。”
“哈?”安以然眼前亮了“我也可以吗?就是说,可以把屁股上的肉移到这里?”
安以然指了指自己的胸脯,舒依依看了眼,目光撇开道:“你就不用了吧。”
“为什么?”安以然以为又是什么个人体质的原因,赶紧把圆咕隆咚的头给凑上去问。
“你那不小了,大了爷一手握不住也不好。”舒依依目光有些闪动,她们俩关一间屋子里说这样的话题,合适吗?想了下,也没差了,她现在是女人。
安以然面前坐的是个女人,压根儿就没觉得舒依依以前是男人,所以说这话还真没有什么顾忌。自己的手在胸脯上比划了下,说:“不会不会,沈祭梵手很大的。”
舒依依干咳了声,有点过了不是?还是转移个话题吧。
“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看我了?我以为你已经忘了我是谁,或者,忘记有我这个人了。”舒依依低声笑道,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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