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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次月月底,永丰和草原联姻之事还是没有定下来。
原本黑映并不介意,柳宣除了她之外还有个小妾,但从王府回来后就变了心意,坚决不同意与别人共侍一夫。
这是黑映第一次反抗哥哥黑丹,黑丹气得将她关了禁闭。
黑丹背着手,思考何处出了问题。想来想去便是从寿昌王府回来后,她的妹妹就变得魂不舍守,还多次出府说是去寿昌王府玩。
他眸色一沉,还以为黑映忽然对苏言溪情根深种,可苏言溪已经言明不会再娶妻了。
他妹妹没有错,那便只能是苏言溪的错,苏言溪既不能再娶妻,她就不应该再招惹妹妹。
于是这天,黑丹特意去了军营找苏言溪,只不过被人拦在了外面,黑丹作为番邦使者,再如何也不能进入军营。
苏言溪很是诧异“黑使者,你找我何事”
黑丹拱手道“听我叔叔说,世子武功非凡,不如比试一场”
苏言溪
她没有与人比武的爱好,而且明日可是休沐日,南寂烟还在家里等着她,她才不想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男人身上。
“本世子今日有事,不太方便。”
黑丹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世子说,其实找世子主要还是为了妹妹的婚事而来。”
黑映的婚事算的上是国事,一听这个,苏言溪也不好再溜,她不情不愿道“那本世子找个地方与王子细聊。”
苏言溪将人带去了盛天酒楼,她特意点了果酒,只要少喝一点,沐浴时多泡一会儿,身上应该没那么大的味道。
也还好,黑丹不如黑木那般嗜酒,根本不在意苏言溪喝的什么酒。
黑丹将自己的苦闷说了出来,又再次提及妹妹可以嫁给苏言溪的事情。
苏言溪很懵,她和黑映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她根本就不相信黑映突然对自己动了心思。
但黑映突然反抗自己的哥哥,确实疑点颇多,这事她还得回去问问南寂烟。
苏言溪每日回来都说不上晚,但休沐日回来更早,南寂烟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她也渐渐习惯了。
只是今日倒是回来的晚了一些。她和南雁归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人,便知道苏言溪是有事耽搁了,她便带着南雁归先用了饭。
直至夜幕彻底降临,南寂烟才从林采荷口里听说,苏言溪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言溪将自己身上的味道洗干净,又换了件清爽的衣服,她才去了南寂烟的房间。
南寂烟今日没有看书,房间里就点了极少的蜡烛,她就待在次间的床榻上看外面的夜景。
苏言溪也跟着看了一眼。
一轮残月挂在天布中,宁静又幽远。
苏言溪也跟着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温茶,道“我今日碰到黑丹了。”
“他说黑映突然变了卦,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猜不出来缘由,你有见解吗
”
南寂烟收回目光,略微一思索,却也抓不住头绪。
她摇了摇头。
苏言溪喝了口茶,道“我记得你和我说,黑映和含胭除了王府这次,她俩私底下是不是还约了赛舞”
南寂烟忽然很认真的看向她,眼神变了变。
苏言溪笑了笑。
道“看样子你也想到了。高山流水觅知音,一个擅舞的公主遇到另一个以舞为生的舞妓,她俩惺惺相惜,实在正常不过。”
闻言,南寂烟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松气松的别那么早。”苏言溪早就料到了南寂烟的反应“虽然我还不确定,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南寂烟眼睫轻眨了一下。
“郎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言溪神色认真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指不定黑映和含胭与你我一样情投意合,好几世修来的情缘。”
南寂烟手里握着茶杯,久久没有说话。
苏言溪没有与黑映二人相处过,她确是在二人身边待过,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完全融入不进去两人的话题。明明她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却如书中所说,她俩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苏言溪看向南寂烟纤长的手指“我原来只有三分猜测,看你这样,至少得提升到七八分了。”
南寂烟的手指微微捏了捏茶杯。
“看样子我明天得去找含胭聊聊天了。”苏言溪看着她“我算是报备过了。明天会回来的晚一些。”
南寂烟
苏言溪的神色愈发的正经“好了,不聊她们了,聊聊我们每逢休沐就会做一次的正事。”
闻言,南寂烟低下头来,不自在的看向自己的水杯。
月光的余晖透过窗柩照在茶杯之上,波光粼粼。
苏言溪走到内间,南寂烟知道她去干什么了,苏言溪又从林夕那里拿了不少的药丸过来,二十颗左右,以她们现在的频率,半年都吃不完。
是药三分毒,苏言溪身上有蛊毒,她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苏言溪如何让她怀孕,但只看苏言溪毒发的模样,便知道这毒不容小觑。
即便是神医林夕,在面对不了解的病时,哪怕用最保守的药剂,依旧有很大的可能给苏言溪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她想劝苏言溪降低些频率,可苏言溪其他方面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事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而且,许是这些日子,南寂烟见外人的次数多了一些,她也知道即便是关系不好的夫妻,每月同床的次数都比她们多上不少。
甚至有胆大的命妇说。自己郎君七八天回来一次,有时候还会想。
南寂烟当即的脸色就红了一些,只是装的很好。
她倒是没想过,只是在苏言溪亲她的时候,她要比以前更快进入状态,也更快
苏言溪吃好了药,又喝了口温水,将嘴里的苦味去掉。
她看着还坐在窗
前没有动作的南寂烟,她往窗边看了一眼,道“你莫不是想在这里”
南寂烟的脸瞬间通红,抬头道“你”
她还未来的及答话,苏言溪就将人抱到了怀里,亲她的耳廓,又痒又酥麻的感觉瞬间让怀中人软了身子,苏言溪心跳紊乱,她用唇轻蹭着她的耳垂。
“做,你不愿意,亲亲总可以吧”
苏言溪从后面抱着南寂烟,一手将南寂烟的手扣在桌面上,强硬的与她十指相扣,一手锢住她的手臂,苏言溪亲了亲南寂烟的后脖颈。
“寂烟,我好喜欢你”
异样又熟悉的感觉瞬间向南寂烟身上袭来,她不受控制的微微蹙眉,她受不了苏言溪的污言秽语。
苏言溪继续“是有了雁归的缘故吗”
闻言,南寂烟又羞又恼,积攒了些力气,开始死命的挣扎被锢住的手,没被压制住的手更是想将苏言溪的作乱的手从自己手臂移开,却只是徒劳无功。
“嗯”
闷闷的低哼声从南寂烟的口里吐露出来,细汗已经染湿了她的脖颈,被苏言溪亲了又亲的耳垂险些红的要滴出血来。
苏言溪睁开眼睛去看她。
月光洒在水杯之中是波光粼粼,洒在南寂烟的脸上却是增添了清冷的薄雾,眼睛染上情欲,却又保留一丝理智,苏言溪喉头下意识的滚动,亲她清淡的眸子,又渐渐向下,一直亲到她的红唇。
南寂烟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她被苏言溪抱着进了内室,软软的靠在苏言溪的肩膀上。
轻轻的推拒苏言溪的身体,腰却被锢的很紧,南寂烟跟着苏言溪的节奏。
声音因她变成断断续续的。
“等,等一下。”
苏言溪抱着她的细腰。
轻轻喊她的名字“寂烟”
“我”
白纱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苏言溪抱着她,呼吸紊乱“想,想说什么”
南寂烟身上已经没有了力气,她睁开眼睛看向满脸潮红的苏言溪。
手指用力抓了一下锦被。
“洛太医说,我再有两个月便康复了。”
苏言溪从情欲中清醒了一秒钟,兴奋的看着南寂烟的眼睛。
道“你的意思是”
苏言溪的眼睛亮了亮“休沐日作废,改成寻常百姓那般”
寻常百姓,天就
南寂烟
“不,不是。”她摇了摇头,声音压得很低“不用吃药了。”
苏言溪愣了一下,指尖摇曳,道“你的意思是再要个孩子吗”
南寂烟拦住苏言溪乱动的手,苏言溪顺从的放开,躺在了南寂烟的旁边。
南寂烟在平复呼吸。
她只是不想再让苏言溪吃药而已,至于孩子,南雁归是她的意料之外,而且即便苏言溪相信,自己只和她有过,但没有实证,她还是有
些紧张
不出声便是默认,苏言溪伸出手来,放在她的腰上,道“可是,生孩子毕竟伤身体,有聪明可爱的雁归就够了。而且”
她压低了声音“我们都还没同睡几次。再迟一两年再说吧。”
“拜托,拜托”
南寂烟
说着,苏言溪的唇就又亲上了南寂烟的唇瓣,反反复复,永不自足。
她吻了许久,南寂烟承受不住了,她蹙着眉,肩膀微缩,声音变得如泣如诉。
“郎君,慢些”
清晨,苏言溪依旧是平时那个时间点醒过来的,外面天气还是昏昏暗暗的,模模糊糊看不清人脸。
南寂烟还睡的香甜,苏言溪抱着南寂烟睡了大半夜,她身上青白色的亵衣依旧整整齐齐的穿戴在身上。
苏言溪都不知道南寂烟是如何做到的。她只知道南寂烟身体确实比以前好了一些,不再一开始就推拒她的亲密,蹙着眉让她停下来。
可见洛绯的医术高超非凡。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起了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往膳房走去了。
南寂烟醒来时,身边已没了苏言溪的踪影,其实苏言溪醒来盯着她看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只是她不想面对,能让她身体发软的目光。
苏言溪走后,她又眯了一会儿,没想到还是抵抗不住睡意,睡过去了。
她借着日光看向自己的身体,又轻叹了一口气。南寂烟已经习惯了身上的痕迹,苏言溪也有分寸,不会在特别明显的地方停留许久。
她停留许久的地方,只有
苏言溪甚至还问是不是因为有了南雁归才能样,她其实并不清楚。
她带南雁归那会儿,身体不怎么好,没有足够的,她自然也就只喂过南雁归几次。
南寂烟不想再想下去,她换了身简便的衣服,又将林采荷召了进来。
林采荷看向南寂烟未消散下去的绯色,知她心里所想道“小姐,雁归小姐刚刚来过了,但被世子抱走了,说是等您一起过去吃饭。”
南寂烟应了一声,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色微红之外,其他的倒看不出什么来了。
收拾妥当后,南寂烟和林采荷一起去了外间。
今日天气好,苏言溪带着南雁归坐在亭台之中,等南寂烟过来吃早饭。
南寂烟过去时,苏言溪正带着南雁归下棋,她看了一眼,只觉得毫无章法。
苏言溪棋艺与她相当,两人也曾对弈几次,皆有输赢。
苏言溪见南寂烟过来看了几眼,她解释道“这个是五子棋,五个连成一块就可以赢了。我和雁归下围棋太欺负人,这个倒是可以。”
南雁归不满道“爹爹,下这个也欺负人的。”
苏言溪笑了笑“但是没输的那么惨不是吗”
南寂烟
南雁归已经渐渐习惯了,南寂烟每
逢休沐日就会起的晚一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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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寂烟想苏言溪多陪陪南雁归。
苏言溪平日里需要去军营,只早上会匆匆见她一面,南雁归便也接受了这个解释。
倚红楼
含胭听说苏言溪来了,她也不想见。她见过了品性良善的南寂烟后,她对苏言溪,便没以前那般欣赏了。
家里有美人,还要来青楼,即便什么也不做,品性也说不上多好。
苏言溪听到自己被拒绝还愣了一下,她可是含胭的大金主,又什么都不干,只是和她聊天而已。
这都不见
她略微一思考道“你告诉含胭,就说是我家里种了花,想向她学习如何种花。”
传话的人半信半疑的将事情告诉了含胭。
偌大的寿昌王府,难道没有个善于花花草草的下人吗何必要来找青楼的花魁询问这种事情
含胭听了后,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改变了主意,见了苏言溪。
苏言溪喝了一口茶,道“既然含胭姑娘不舒服,今日便喝茶吧。”
含胭
苏言溪似有若无的提起黑映的事情“他哥管她管的比较严格,现在已经被关了禁闭。本世子想看你和她共舞,看样子是没机会了。”
含胭神色微动“那公主自己可有事情”
“她是公主,又是来联姻的,必然不会有事情。”她见含胭松了一口气,继续道“但本世子听说,黑映好几天不吃饭了,正在闹绝食,估计联姻的事情又得往后拖许久了。”
“绝食”含胭微微心惊,她抿了一下唇,替苏言溪倒茶,恭敬道“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断不会有事的。”
苏言溪“或许吧。下个月底,草原的使者就要离京了,但这婚事还没定下来,还挺闹心的。”
她看向含胭惊魂不定的脸,道“本世子听夫人说,你和黑映倒是很聊得来,可愿意随本世子去劝劝她”
含胭思虑了许久,她才终于点了点头“奴婢愿意。”
虽然确定了含胭和黑映确实如她所想,有那么一点儿意思,但苏言溪也没想象中的开心。
她和含胭认识这么多年,多少也算是个朋友了。自然想在这种事情上帮帮她,但那样,便注定要和草原的下任圣主黑丹不合。
周围的势力错综复杂,她曾经打伤了魏仓三皇子的一只眼睛,魏仓最近是几个皇子内斗,若胜出的会是三皇子信任的兄弟,指不定会何时就咬回来一口。
再说南疆,两国的战事之前就没有停过,现在更是苏言洄这个叛国之人,两国之间更是水火不容了。
若是再和草原的人生出点什么意外,永丰就实在是太腹背受敌了。
回到家中时,苏言溪还在惆怅此事。
南寂烟被南雁归也教会了玩五子棋,正在和林采荷下棋。
以前赛围棋时,林采荷从来没有赢过南寂烟,但是这个,她比
南寂烟学的早了一些,便可以偶尔赢上她一局。
林采荷又赢了一局后,见到苏言溪回来,她便笑嘻嘻的出去了。
南寂烟又再次看了看自己输掉的棋局,微微蹙了蹙眉,方才又看向苏言溪。
苏言溪主动道“估计和我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走了过来,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收了起来,轻声叹了一口气。
苏言溪放下了一颗黑子,道“我当初去联姻的时候,其实无所谓是谁,最好是那种自己不愿意嫁给我的,我好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井水不犯河水。她若是偷情,我其实也不在乎,背着我,别闹大了就行。”
她看向南寂烟“但哪曾想娶的是你,我这个井水就想和你的河水纠缠。”
南寂烟
“郎君。”她也落下一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言溪“我就是想说,我想帮含胭。但不知要怎么做才好,她出身青楼,又和我绑定了这么多年,即便是换个身份,认识她的人也极多。再说黑映,她是来联姻的,草原换新主,这几年也蠢蠢欲动,我若真的插手,影响联姻,到时候,皇兄会变得很难办。”
南寂烟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去。
“妾听闻,永丰质子并不拘于男女,黑映这种情况,不能换个方式吗”
苏言溪愣了愣,道“你是说,不和草原联姻,改成将黑映作为质子”
南寂烟落下一子,抬眸道“草原作为藩属国,不能用质子这种称呼,但可以封她为永丰的郡主。”
像她身上便还担着魏仓郡主的称好,但她也未曾为魏仓国的百姓做过什么。
唯一做的就是,苏言溪调查大梵寺的事情还没停下来,她便加大了其中的支出,命人修缮大梵寺,时不时就要开粥棚,捐赠百姓。
苏言溪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样办倒是也可行,但必须得让黑丹理亏,才会同意将联姻改成质子这般的模式。
但怎么让他理亏呢
苏言溪突然想到了含胭,含胭可是她名义上的爱妾。
若是黑丹对含胭出言不逊,对她更是动了手的话,那黑丹在联姻之事上,便失了先机,任凭苏言淙做主了。
不过这事,还得黑映和含胭配合,若是她们不愿意,她想再多方法也没有用。
苏言溪很高兴“不愧是女主。”
南寂烟没听明白,疑惑的看了苏言溪一眼。
“没什么,夸你聪明来着。”苏言溪指了指棋局“只是这五子棋,夫人还得再练练。”
见到自己又输了后,南寂烟蹙眉,手指捏紧棋子,将棋盘上的棋子记了下来。
道“郎君,可有兴致再来一盘”
现在苏言溪听到“兴致”二字,便忍不住想歪。见南寂烟如此不服输的模样,她微微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不如下点赌注吧。”
南寂烟捏棋子的手一顿,她几乎可以猜的出来,苏言溪会已何做赌注。
左不过是那些事情
南寂烟手指一顿,道“郎君想赌什么”
“我想赌”苏言溪故作停顿“赌脱衣服吧。我输了,我自己脱衣服。我赢了,你帮我脱衣服。”
南寂烟
她的脸色微红,正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和苏言溪继续下棋。
苏言溪径直的下了一子“我穿了这么多,你帮我脱不过就是一件外袍。”
她调侃道“你忘了你刚来那会儿,想帮我脱,我还不让你脱呢。”
“”
南寂烟被她逗得思绪乱飞,又不得不稳了稳心思,认真和苏言溪下棋。
南寂烟毕竟是下围棋长大,五子棋这种益智游戏,她用一天就可以掌握的七七八八,甚至可以赢了苏言溪。
苏言溪拱手称赞,道“南先生棋艺不凡,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南寂烟
苏言溪搭了自己的衣襟,道“在下说到做到,衣服全部输给先生了,这就脱下来给先生。”
全部
闻言,南寂烟的脸又不自在的染上了红晕。她每次和苏言溪亲密,总是在昏昏暗暗的环境中,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苏言溪的身体,还不敢去看。
这般想来,她竟觉得这盘棋倒不如输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