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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好女儿,你就是我的命根,我可不愿让你涉险。”申姑姑让费真挨着她睡,说道。
“没事的,我只需在他目所能及的范围,让他看见我,又不与他接触,娘亲莫担心。”
“你把计划细细告诉我,咱娘俩谋划谋划,争取做到万无一失。”申姑姑算是同意了。
次日赶早,徐敢去接候在东门外的万海等人,而申姑姑和费真他们,则在蒋师兄处,详细商讨对策。
“父亲,告诉你一个喜讯,我多了一个娘亲。”费真向费之识报喜。
“你?”费之识脸上的颜色变幻,尴尬至极。
“我是说,我拜申姑姑为娘亲,又多一个人爱我了。”费真把父亲弄成一个大花脸。
“那感情好,谢申姑姑垂爱。”费之识向申姑姑一揖,谢道。
“我得感谢费公,让我白白捡了一个女儿,如此聪慧,不知是我何世修来的福气。”申姑姑还礼道。
两人客套一番,又言归正传,谈起复仇之事。
“如果杨公子窝在相府不出门,我们奈何不了他。”崔师伯说道:“相府高手如云,申姑姑曾打草蛇惊,不知又招了几多高手入府,加上我们对相府地形不熟,贸然攻进去,是自投罗网。”
“像杨公子这样的浪荡公子,少不了狐朋狗友,他不能出来,这些人可以进去,如今,我们要探得,他寻常要好的朋友,设计进相府,引杨公子出门……”费真自言自语道。
“不过,娘亲,我昨晚又想了想,我们挟持杨公子,在北汉境内有用,出了北汉,就把他处置掉,若带上他逃命,变数太多,可否?”费真问。
(二)
“若依我,抓住他就杀掉,方才解恨,只不过你说的法子挺好,到时我点他穴位,让他乖乖听话,又让旁人看不出来,方能顺利逃出。”申姑姑回答。
大伙商量妥当,蒋师兄和费之识吃过早饭,两人进城找人。
走了不久,万海一行人赶了过来,费真叫大家吃过早饭,请万师叔安排人轮班巡逻,喂马,其余的人暂且休息,把徐敢、文明和小六子叫进内屋,请申姑姑给他们易容。
小六子纤细,脸长得白净,文明的身材高挑,脸上有肉,费真让申姑姑给他俩易容成丫鬟。
“我不干,要当就当小姐。”文明抗议。
“好的,大小姐,我来当你的丫头,可好?”费真取笑道。
“行,本小姐准了。”三人互相打趣,“哈哈”笑成一团,让一向不苟
言笑的申姑姑和徐敢,也跟着笑起来。
四人关在屋里,侍弄了一整日,中午,万海让师兄弟做上午饭,他们也没吃。
徐敢坐在门口,给他们把门,等到天擦黑,费之识和蒋师兄回来,他们还没出来,大伙掌灯做好饭,饭菜上桌,四人方开门,徐徐走出。
“仙女下凡了?”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看得他们低头捂着笑。
“申姑姑好手艺”,费之时霎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容貌能保持多久呢?”万海茅塞顿开地问道。
“短的话,半个月,长的话,一个月没问题。”申姑姑回答。
“这么久?”文明不信:“听说易容术,一般保持半个月,就很不错了。”
“小姐,太太可不是一般人呢。”费真在旁,扮着丫头,做了一个鬼脸,笑道。
“哈哈哈”,大家笑作一团,围着桌子吃饭,因为桌子太小,只能坐八人,大家互相谦让,费真硬是把文明按在凳子上,说:“小姐,奴婢伺候你吃饭。”
(三)
“得了,得了,玩玩就行了。”文明笑道:“二姐,你还当真了。”
“你可得好好学学,小姐的做派,免得出去,失了言行,被人看穿,误了大事。”费真一本正经地说道。
“早知道,我当丫头,这浑身不自在的。”文明咕噜着,一小口一小口扒着饭。
晚饭后,大家在堂屋里笑闹,万海安排人值夜,徐敢牵着大黑,去坟上添油点灯,走了不久,被蒋师兄追回,说:“停几日,主公英明,不会责怪的。”
“为何要停呢?”徐敢不解。
“若像昨夜,有人看见,寻了过来,漏了行踪,不好吧。”蒋师兄回答。
“蒋世伯英明,我还有一事不明。”徐敢道。
“何事?”
“一般守陵的,都在陵墓山前造屋,为何世伯的房子,修在后山那么远?”徐敢问。
“先前是在大路旁边,后来换了朝代,亲皇登基,自然怨恨旧主,常常有人来骚扰,我就迁到后面,那一片林子,挡住了视线,无人察觉,方才平安地过了这十几年。”
中原的帝王建立的国家,寿命极短,二十年中三建国三亡国。
蒋师兄回到家,被请进申姑姑和费真住的内屋。
屋里坐着申姑姑、费真和崔师伯。
“蒋师兄,请你说说今日城里的事。”申姑姑发话。
“我和费兄进城找到河东军的后人,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何公子附庸风雅,他的朋友中,有一位落魄的诗人,名叫崔阳,两人常常去烟花柳巷,咏诗作赋,让青楼女子唱和。”
“崔公子是洛阳望族,不知是否是崔师兄的本家?”费之识插话道。
“你见过他了?”崔师兄问。
(四)
“我和蒋师兄找到他家,那是他租住的房子。”费之识回答,说:“一间空着的大宅子的偏房,有一道门进去,好像是荒废了很久的屋子。”
“我们没有贸然拜见他,只是问了附近的住家,有一位老太婆告诉我们,此人到晋阳近两年,说是来投亲,又听说亲戚走了,他在这里住下来,打算在官府谋一个职位活命。”
“国家这么乱,无人重视文人,他待在这里,很失望吧。”费真说道。
“人要是落魄,为了活命,便没了气节,崔公子结识了杨公子,经常受后者的恩赐,有可能想走杨公子的后门,所以两年来都没走。”费之识说。
“重要的是,极可能是杨公子在利用他,骗说给崔公子找一个,谋生的门道,于杨公子而言,此乃小事一桩,他没如此做,说不准骨子里瞧不上他,也可能在戏耍他。真是可怜呀!杨公子为富不仁,可恨!”费真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