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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拥抱她
非常想,想得我心会痛,只要她出门去,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我都会感到若有所失,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不断的猜想她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明明想随地而去,又怕她会嫌我烦,爱一个人,真不走件简单的事啊!
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已有一段时间,会这么做是因为我不想再让她对我更反感,那晚表错情之后,我多怕她会一气之下求去啊,我一直牢记着她的话,既然配不上她,那么我就悄悄的守护着她就够了,只是老子我还是不明白,那晚的她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我气不过公孙映文那女人的欺人太甚去酒家多喝了几杯,倒楣到和一个狗娘养的杂碎为了抢一个小便斗而打了起来,还是她相信报纸上说的,我为女人争风吃醋?可是为了抢小便斗打架,这么不光彩的事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只好任由报纸去胡诌了。
那晚特意买了樱桃派给她吃,想在卡片上写几句感性的话,但我又做了缩头乌龟,居然只写了“吃不完要冰冰箱”这七个字,不知道她看了有什么感觉?这是现在我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吧?
为她特别去西德订做的项链已经送回来了,她见到项链时的喜悦笑容美极了,我觉得一切都很值得,我们好像回到了在巴黎的那两个月,我看着她,又产生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幸好她没发现我的谎言,没发现我怎么会知道她搞丢的项链长得是圆是扁,幸好我还是不喜欢这个有钱人住的鬼地方,但唯有在这里,我才能天天看到她,她是我生命唯一的绿洲,我怕有天会失去她,如果我结婚,她是不是会对我放心一点,不再把我看成一天到晚在奢想她的无赖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气氛变得客气而疏远。
公孙河岸在大和集团的表现日渐进步,令替他特训的成员深感安慰,也令公孙玉峰一家人提高了警觉。
他们眼看着大家长公孙应龙命人替公孙河岸买了几张假文凭,并且下了一个命令,要公孙河岸和莱尔集团的千金林伊曼相亲。
这个宣告无疑是颗炸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反应。
“爸!这太过份了吧?”郭俐仪第一个不平。“如果要和林家千金相亲,应该是我们小武去才对,为什么是他呢?”
莱尔集团市值吓人,而且众所皆知,林伊曼容貌与气质都很出众,更难得的是,她拥有一颗精算商业的头脑,这点绝对可以补足她那没用儿子的不足。
“我想堂哥你应该对林小姐没兴趣吧?”公孙映文切着火腿,她的问题是希望公孙河岸表明立场,不然她那没大脑的母亲又要丢人现眼的在她爷爷面前,替她那不争气的弟弟争宠了。
自从上回被这只蛮荒泰山掐过脖子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客气多了。
她自嘲的告诉自己,她是怕恶人一族,他有蛮劲,又敢耍狠,算她怕了他,不过她也因此收敛起了对他的嚣张态度。
算是各让一步吧,毕竟根据她的长期观察,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堂哥心机没她想得那么深,他似乎不像想要独占大和集团的样子,她也就不再对他咄咄逼人。
“孟特助,相亲的时间你再通知我的秘书。”公孙河岸的话是对公孙应龙的贴身心腹说的,不过也同时宣告了他接受这项命令。
秦遇霞失神的喝着咖啡,看着挺拔的他起身,离开餐厅。
他要去相亲了
为什么她的心觉得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已经找不到他们过去的那种融洽了,夜风之中紧拥着哭泣的他像是千年前的梦,他不再发作恐慌症,或者他曾发作,但她已经没机会再陪在他身边替他加油打气,替他数一、二、三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好酸。
“秦小姐--”公孙应龙点名。
她眨着一双带水眸子看向老人,神魂犹自震荡。
“相亲当天,请你陪着那孩子一起去,以免他做出什么不合礼节的事来。”
这个任务让她措手不及地心慌。
她曾陪他做过很多事,但是她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要陪他一起去相亲
* * * * * * * *
男主角、女主角,两名德高望重的介绍人,女主角的母亲和妹妹,加上她以及公孙河岸的秘书,算了算,这场相亲宴来了八个人。
相亲的场所是饭店的西餐厅,优雅的布置、柔和的音乐,女主角林伊曼大方得体,她很会找话题,与公孙河岸相谈甚欢。
秦遇霞喝着开水,不时偷眼看着公孙河岸。
他根本不需要她陪同,他表现得很自在。
经过八个月的磨合,他已经九成摆脱过去的气息了,现在的他是一颗蓝宝石,谈话有内容,举止有男性魅力,更是公孙总裁钦点的大和集团接班人,这更增加了他对异性的吸引力。
其实他不需要靠相亲来找女朋友,她从美丽报的老板杜奕宁口中知道,很多名门望族的淑女都对他很仰慕,她们根本不介意过去他是什么出身,只要现在的他无懈可击就行了。
牛排送上来了,公孙河岸竟自作主张将自己那盘切好,不征求林伊曼的同意就与她交换。
秦遇霞从林伊曼的眼里看到了倾心。
男子气概,这就是男子气概,还揉和了男人的体贴和细心,而他就从来没有为她切过牛排,从来没有
老天,她在想什么?
她一直是工作重于私生活的人,也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可是生命与他产生交集之后,她的情绪就变多了,想法也很奇怪,居然会想要他替她切牛排?她究竟是怎么了?
“秦老师。”他忽然神态自然无比的叫她,害大家都看向她。
她有点恍神的看着他。
他好像很久没叫她小妞了,他为什么不再那么叫她了呢?
她看到他露出两排灿然白牙一笑。“你的嘴角沾到酱汁了。”
众目睽睽下,她不自在的拿起纸巾拭了拭,心里微有失望,原来他特意叫她只是为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试试我的咖啡。”餐后的饮品,公孙河岸将自己只加了奶精的咖啡拿给林伊曼,而她也欣然接受了,他的不拘小节反而比那些礼数周到的世家子弟更让她有好感。
他们像一对情侣,大家都对今天的会面满意极了,就连原本对公孙河岸过去风评不好,而抱持保留态度的林夫人也乐观其成。
“我知道有个看夜景的地方很美。”甜品上来之后,林伊曼暗示两人今天还可以更进一步。
“我正好想赏夜景。”他也从善如流。
秦遇霞啜着红茶,讶异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会说话了,一场相亲宴下来,他和林伊曼有说有笑,看来老人家是白担心了。
会后由公孙河岸的秘书负责送她回去,而他则和林伊曼继续约会去。
回到公孙宅邸房间内的秦遇霞,独自闷着。
他们去哪里看夜景了?
林伊曼很主动,她会不会会不会什么?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心烦意乱的胡思乱想,决定找个人谈谈心,谈谈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公孙河岸的约会对象。
电话拨至好友韦凌珊的私人电话,无奈却传来答录机的声音。
韦凌珊是美丽报的两性专栏作家,专门为红男绿女解答感情的疑惑,目前单身的她,独居在一栋洁净雅丽的公寓里。
想必凌珊又在闭关写作了,她只好继续胡思乱想,早已洗过澡的她,又跑进浴室去重新洗脸。
她擦干脸,看着镜里不施脂粉的自己,莫名其妙的学起公孙河岸来。
“小妞、小妞,你过来一下--”
她学他的语气、学他的表情。
然后,她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
她爱上他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爱上他了
敲门声吓了她一跳,她连忙丢下毛巾去开门。
不预期会看到公孙河岸,他潇洒至极的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盒东西。
他笑笑地把东西提到她面前。“樱桃派,笑纳。”
她清了清喉咙,心跳得飞快。“谢谢。”
她想说,请进来坐,我们聊聊好吗?你对林小姐的感觉如何?你们今晚玩得还愉快吗?呃,事实上,我刚刚发现我爱上了你,你可以拒绝你爷爷联姻的提议吗
可是她半个字也没说出口,他就礼貌的颔首对她道晚安了。
“谢谢你今晚的作陪,明天见。”
他回房了,她也提着樱桃派回房,心里很失落。
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里,她把派盒放在桌上。
无心无绪的拆开绑着蝴蝶结的系绳,打开纸盒,看到造型美味极了的樱桃派,派上搁了张迷你卡片。
她的心咚的一跳,连忙拿起卡片打开。
吃不完要冰冰箱。
她连封底都看过了,还是只有这七个字。
她失望极了。
这种话用讲的就好了,为什么还特意用卡片来写?
她长长叹息一声,不懂他,她真的不懂他。
她也不懂自己。
她真的爱上了他吗?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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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河岸和林伊曼交往两个星期之后,忽然闪电宣布要订婚。
“这一定是假的”郭俐仪喃喃自语,不相信那小子的情路会那么顺利,居然真让他娶到了莱尔集团的千金。
“孟特助,马上替我约林总裁和他的夫人,我要亲自跟他们谈这件婚事。”公孙应龙显得很重视这桩婚姻,这当然是因为他爱孙心切的关系。
公孙河岸淡淡的道:“我约了他们和伊曼喝下午茶,没事的话,你要来就一起来吧。”
听到孙子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老人家激动的哭了,哭中带笑,喜极而泣的那种哭。
“哼,有必要偏心成这样吗?”郭俐仪扭头就定。
公孙河岸走到一脸苍白的秦遇霞面前,似笑非笑地凝睇着她。“不恭喜我吗?小妞。”
听到这久违的亲切叫法,她蓦然拾眼看他,眼里充盈着不自觉的泪水,她强忍着下失态。
“恭喜。”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快宣布订婚,这表示着什么?他要属于别的女人了专属。
换言之,他将是有妇之夫,在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这对她是多大的折磨啊,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谢谢。”他嘴角噙着笑容。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让自己贴上别的女人的标签,让她撤除对他的心防,反正只是订婚,随时可以解除婚约。
他当然不爱林伊曼,因为不爱,也不在乎伤了她的心,他只在乎小彩霞一个人,为了能够再度自在的与她相处,他不惜演一出订婚记。
“对了,有个小东西送给你,把手伸出来。”他搞神秘的说。
她伸出了手,落在她掌心的是一条好眼熟的银亮秀气项链。
“这--”这不是她在巴黎搞丢的那条项链?她奶奶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意义非凡。
“你是怎么找到的?”她激动的看着项链。
“我找不到你原来的那条,这条是”他轻描淡写的笑了笑。“我陪伊曼去选订婚戒指时看到的,便随手买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她的心感到一阵刺痛,勉强冲着他一笑。“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让你破费了。”
“不客气,你喜欢就好,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她的笑容让他感到一切都值得极了。
然而,那夜她戴着项链入眠,却泪湿了枕头。
没想到所爱的男人第一次送她的礼物,竟是和未婚妻在一起时“随手”买下来的,她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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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应龙紧急送医的消息虽然经过封锁,却还是在他住进加护病房的第三天轰动了各界。
美丽报天天以头版文述公孙应龙的病况,讲得好像他们的记者就躲在人家的病床底下偷看一样。
公孙应龙的病情时好时坏,面会时间,总有许多不相干的人想挤进来分一杯遗嘱的羹,但一律被排挤在门外。
秦遇霞看着手臂插满管子,生命显然即将走到尽头的老人家,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不是公孙家的人,甚至连亲友都称不上,她只是一个领酬劳的老师,因缘际会在公孙家住了近一年的时间,公孙河岸坚持她要进加护病房,也没有人反对,所以她会在这里。
“爸,你不可以死啊”郭俐仪哭得很假,每个人都知道她的意思是--遗嘱还没写好不能死。
“我还没要死”公孙应龙已经很虚弱了,懒得理做作的子媳,他招招手。“河岸”
“爷爷,我在这里。”不知从哪天开始,他终于叫他爷爷了。
而这一叫似乎也卸下了他的心头重担,开始像个公孙家的人了,连公孙玉峰也不再对他充满防卫之心,甚至有时叔侄俩会一起讨论某个子公司的大方向该如何做。
“爷爷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公孙应龙紧紧握着孙儿的手,表达他的殷切期盼之意。
秦遇霞忽然发现了奇怪之处。
是呵,身为公孙河岸未婚妻的林伊曼怎么没现身医院?他怎么没叫未婚妻,反而很坚持她这个不相干的美仪老师一定要来呢?
“爸!如果您想冲冲喜,我们小武马上就可以结婚!”郭俐仪很白目的大喊。
“妈--”这回连公孙映武也忍不住皱眉了。
“河岸,快结婚,这样爷爷才能放心闭眼睛”他多怕两脚一伸之后,这个家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啊,所以他要他快点结婚,结婚之后就如同娶了一座庞大又稳固的靠山。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在第二天宣布了闪电结婚的快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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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家和林家联婚是件盛事,但他这个新郎却落得清闲,因为一切正事、杂事都有人打点了,他只要准时在红毯上等新娘就可以了。
在他眼里,婚姻不算什么,如果这样能让他爷爷放心,何乐不为?
既然无法娶到最心爱的女人,和谁结婚都一样,他不在乎他今天的新娘,如果哪天林伊曼发现他的心不在她身上而要求去,他也绝不会阻拦。
“公孙先生,你在里面吗?”
秦遇霞在门外敲着门。
要出发了,大家遍寻不着新郎,虽然教堂距离公孙宅邸只有三分钟的车程,还是要提前去做准备。
公孙河岸捻熄烟蒂,迅速打开了门,西装笔挺显得俊朗非凡,她心动的血液加快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来开门,她如梦般的眨了眨眼,本能的凝视着他,他也同样看着她,两人的心中同样千回百转,但也同样都将情绪潜藏在心底。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这绝不是个谈心的日子。
他掀唇笑了笑。“进来坐一下,我还有点东西没弄好。”事实上,他闲得很,这是拖延术。
好美,今天的她好美。
月牙白的长裙装让她的肌肤显得更晶莹,她戴着他为她订做的项链,身上没有其他多余的饰品。
明天之后,他要去希腊渡蜜月,想来那个只有阳光和海水的地方会很无聊,而且将有十天看不到她,他要趁现在好好看个够。
会不会有一天,她不再叫他的姓氏,而只叫他的名呢?
他苦笑着对自己摇头。别傻了,公孙河岸,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对小彩霞而言,永远只是公孙先生。
“那么你要尽快,大家都在等你。”她轻轻地说,慢慢的走进他的房间,瞬间有种恍惚的感觉。
公孙河岸笑了,笑容里揉和了一抹苦涩。
唉,聪敏的她这么快就怀疑了,可见他的演技有待加强,不过他得快点放开她才行,免得她又对他起反应。
于是他蓦然放开了她,她错愕的看到他咧嘴而笑。
“你--”她瞪大了眼眸。难道他没事?
他的笑容更大了。“骗你的,你上当了。”
她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他居然骗她。这么大的事他居然骗她?她的一颗心都提到胸口了,他竟然骗她引
“今天我是新郎,你不许生气。”他拿出手机,一手将她拉到身边。“微笑。”
手机的镜头对着她,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真的乖乖微笑了。
卡嚓一声,他将两人的影像摄入手机里,今生唯一的一张合照,他要珍惜到死。
“你刚刚真的没事?”她还是困惑无比,他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他微笑凝视着她。“没事,我现在壮得很。”
她一直是他内心世界向往的美好,从在巴黎她推开餐厅的门走进来的那一秒开始,他已经注定为她沉沦到底。
“你和何医生什么时候也请大家喝喜酒啊?”他轻描淡写地问,心又该死的隐隐作痛了。
这是他新的老毛病,只要想起她是别人的女人,他的心脏就像出了问题,会莫名的一直发疼,症状其实也跟恐慌发作差不多--她,是他心头的另一种恐慌。
“哦--”她喉中像梗着一块骨头,垂下了眼睫。“快了。”
事实上,她已经好久没跟何亚睿约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再也提不起劲赴他的约,可能是缘尽了吧,她这么说服自己。
“是吗?”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到时别忘了邀请我。”
她穿上新娘礼服一定很美,因为她本来就是天使,当没有人不怕他的恐慌症时,只有她愿意对他伸出手,引导他走出恐惧,在他心里,她一直神圣无比,她也一直令他高攀不起。
“大少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柔情脉脉的凝视。
时间到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对她的感情只能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