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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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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岩的案子进展顺利,也如他自己所说一般时常光顾随便酒吧,让沈彬一如所愿的把他喂的更胖。知足长乐,沈彬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快乐的日子了。

    到是韩绎纬产生了不满,次次都免费,白岩胃口再小也是亏本的。虽然店不是他的,却有一半是他另一半的,他不顾好不行。

    “你不要喂他这么多,在我们改行成饭店以前,白岩会养成双下巴的!”

    “那很好啊。”

    “好什么?难道你可忍受一个双下巴的啤酒肚男子躺在你身边?”韩绎纬提醒他防范于未燃。

    “躺在我身边?”

    “对啊,考虑到实际问题了吧?你?詹幌肴パ沟挂桓霰鹋さ呐肿樱?环视鸵?街?蟛藕蠡谙衷诘乃?魉你桑俊?br />

    “压倒谁?白岩吗?为什么?”一连三个问题,沈彬脑袋上闪烁着纯真的光环。

    “你不是爱上他吗?是男人当然有欲望喽,你没想过吗?那么上次你为什么咬得他全身发红发紫?”

    韩绎纬的话有如晴天霹雳,震得沈彬几乎晕倒。

    “我什么时候爱上白岩啦?”一掌推开胡说八道的雇员,却看到白岩正提着一篮水果站在门口。

    要死了,早不来晚不来的。

    “你来得真早。”沈彬脸红的出血“曲奇还没有出炉。”

    白岩走进空荡荡的店堂,把水果蓝放在吧台上:“一直蒙你照顾,所以今天买了点东西来,在你开店前送来。”一如平常的疏远有礼,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呆呆的接下,沈彬张口欲言:“白岩你不要误会,是小韩他胡说,我们开玩笑的。”

    “你们说了什么?”白岩露出茫然的神情:“我没听见,不会是说我胃口大吧?”

    没听见?沈彬暗自庆幸,真是太好了。听见了真会闹出误会的!他对白岩只是关心,没有别的意思啊!

    “当然没有。我们在谈下次做什么菜吃,快到冬天了。”

    白岩笑道:“太巧了,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呢。”他从口袋里取出皮夹,取出一迭钱来放在吧台上:“这个月的伙食费给你,够吗?”

    “我不是要你的钱。”

    “那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白岩承受不住的大声道,然后立刻移开视线。“下个月我要出差,不能再光顾你的店了,再见。”

    店门被用力合上,白岩速度之快让沈彬无从辩解。有气无处使,他猛的扫开吧台上的钱。真是的,他只是要象答应李清的那般一生一世的照顾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的男人,却为何老出问题呢?

    “他全听见了。”韩绎纬哀叹着捡起钱数了数“老板,多给了一百五嘛。”

    “”沈彬铁青个脸,象个阎王似的。

    “你可以去追上还嘛。”韩绎纬耸肩:“顺便解释。”

    一席话让沈彬笑逐颜开,双手一撑翻出吧台,连钱也没拿就追了出去。

    “笨,小学毕业没有啊?”韩绎纬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不屑一顾道:“就这水平居然也当老板?什么世道?”

    白岩没有叫车,慢慢的在路上走着。反省最近的行为,发现自己完全是一个笨蛋!和罗寒一起吃就可以,事务所旁边的店只是口味差点,何必天天大老远的打车到他店里就为了吃一口东西?交通费都不合算了。

    他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开庭就怕辩论,调查做笔录就怕证人不合作拖时间,一切的一切都是担心沈彬等得急,这又为何呢?他有什么理由担心沈彬呢?

    沈彬照顾他是因为李清、因为本性善良看不得他人受罪,仅此而已。

    初冬时节,树枝光秃秃的伸向天空,好象无言的祈求,他忍不住问自己,到底他白岩又想从沈彬身上得到什么?

    关心?同情?无微不至的照料?还是他希望被爱一次?

    扶着路边斑驳的树杆,眼泪一滴滴的掉落下来,无声的溶入泥土,不见踪迹。

    “白岩!”沈彬气喘嘘嘘的赶上来,从后面一把拉住了行走中的白岩。看到一张微恼俊脸,安心的笑了出来。

    “终于找到你了。”寒冷的空气中,沈彬喘着,嘴里吐出一阵阵白雾。

    心里吃了一惊,白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彬,我的伙食费已经付清了。”

    “白岩。”略略拉张声调,沈彬语带讨好:“小韩乱说的,你不要介意。出差什么时候回来?我带上材料到你家去,好好做顿吃的。”

    白岩脸上一僵,挥手甩开:“不用麻烦了。”

    “白岩!”喊住急欲离去的人,沈彬认真道:“我知道你是成年人未必需要我的多事,李清的嘱托在你眼里看来也?辗潜匾你墒俏艺娴南胝展四恪!?br />

    还未理清自己的心绪,沈彬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白岩烦躁起来,斜睨着,凌厉的目光自镜片后讥讽的射出:“照顾?你是我什么人?”

    “朋友啊。”沈彬理所当然的回答。

    寒风吹起白岩的衣角,黄绿色的梧桐叶从枝头断落,星点的雪花悄然飘下,其中一朵滴在白岩眼睫上。

    连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悲凉神情浮现:“我不需要朋友。”似乎下定了决心,白岩以自嘲的笑容了结无法解释的妄念:“我不需要什么友情,请你不要再缠着我。”

    温热的液体自脸颊滑落,连自己都觉得很傻,白岩擦干泪水,拦下了一部出租车。

    “白岩。”沈彬后知后觉的赶了上去,挡住了车门。

    已经整理好情绪的白岩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以公事化的口吻道:“还有什么事吗?沈先生?”

    沈彬无言以对,下一秒就被白岩推开。

    望着出租车在落满枯黄梧桐叶的道路上绝尘而去,白岩的背影令他叹息不止。

    “你听我解释啊。”嘴上喃喃念着,心里却不晓得若真追上到底应该解释什么。说他对白岩?瘴薨氲惆?猓?故恰你br />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笨啊,韩绎纬一脚踩在椅子上痛骂沈彬,痛责老板错失良机,抱得美人归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居然不知珍惜。

    沈彬则趴在吧台上,空气里弥漫着烤曲奇饼干的冷香,而韩绎纬已经在给白岩分美人等级了。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笨,不要友情自然是只要爱情嘛,不过他和白岩嘛

    那个外表知性精明,内在却脆弱寂寞的人需要相爱的恋人或者重要的家人。可两者都不是身为男人的他可以担任的,除非

    韩绎纬仍在慷慨陈词,沈彬挑眉:不是喜欢男人就会变成他那样吧?没有人可以教导他如何找到解决方法。

    沈彬苦思对策,脑海中却不期然的浮现出在小巷里找到白岩后情景:瘦弱的身躯,眼中毫无求生的欲望。现在的白岩也一样需要帮助,只是假像掩盖了他的真实面目。

    李清你告诉我如何是好?沈彬郁闷的用打火机点着了烟,橄榄石闪现着光泽,一点点的火苗像是墙上那幅裸女手中拿着的智能之焰。

    为了想出问题的答案,他足足思考了三个月

    整整一个冬天过去,直到春天的新芽在行道树的枝头冒出绿意,白岩的身影都未在随便酒吧出现过。

    春寒料峭的三月,来酒吧消遣的人渐渐少了,渡过严酷的冬天,没有人愿意把自己锁在阴沉的屋子里。人们宁愿去享受不怎么灿烂的阳春,既使绵绵春雨依然叫人发愁。

    春天啊,沈彬找了个小凳坐在酒吧后头新加盖厨房的边门里,张望着与酒吧大门一侧完全不同的景象。湿漉漉的泥地上排着一码码整齐的方形石头,铺出不太平整的小路穿过荒废已久的西式庭园,通住不知什么式的花园小洋房。

    年代久远的石缝里长上了青苔,用红砖尖角镶起来的路沿边一株歪歪扭扭的小树吐出了新绿,青青黄黄的颜色在蒙蒙细雨中竟然像个幽怨的少女。

    轻垂着青枝,纤弱的飘来摆去,不知是谁无心插上的弱柳同沈彬一起迎接春天,也同样不喜悦。

    “啪”的按下打火机点燃烟头,吸进有点潮的郁闷烟味,再一一吐出,青蓝色的浓烟散入细雨中,一派烟雨江南的情调。

    一只脚跨过门槛,让屋檐上的雨水滴湿皮质鞋面,沈彬手里抓着抹布低下头,擦去鞋面上的泥点子。

    一只同样布满细小泥点的小羊皮皮鞋探到了他面前。

    “沈老大,也替我擦擦?”

    “哦。”抹了几下后,沈彬侧身让开道。

    来人收起工艺品似的纸面竹骨伞靠在门边,一侧身溜进去。他单脚拖了下,不太灵活的站稳在灶台边。

    “好漂亮的打火机,价钱不便宜吧?”

    “人家送的。”

    “肯送如此贵重的东西给你,想必是对你很用心的人。怎么样?介绍我认识下未来大嫂?”

    “她已经过世了。”

    来人沉默:“是李小姐啊,真是红颜薄命。”

    “不说这个了,小韩人呢?没陪着你?”敲敲支在手边的小腿骨,沈彬道:“春天阴着呢,多擦点跌打酒,免得伤腿又痛。”

    韩绎纬等待已久的另一半,才回国不久的青年指挥家卓悠然把腿缩了回去,腼腆一笑:“他还在睡呢。你们装修停业没几天,时差还没换过来,他昨天足足缠了我一晚上,白天到变成病猫了我听他说,你和白岩走的很近?”

    沈彬吃了一惊:“你也知道白岩?”

    卓悠然扬眉道:“他可是炙手可热的大律师,请他当我的顾问律师还花了不少钱呢。不过乐团老大说了,名人双重效应,就当花一笔广告费沈彬,你说他水平如何?”

    沈彬一个劲的点头:“他很本事,很厉害的,我就是他救的。”

    卓悠然笑道:“空架子谁会找他呢?我是问”他比了个口形:“那方面水平如何?”

    全身血液往头顶冲,沈彬轰的炸了,脑袋红得和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压了下来,很不巧的回忆起某一段往事。

    “是小韩让你来欺负我吧?”他拱拱手:“给你一说我头都大了,净往不该想的地方想。”

    “呵,我总要知道让合伙人丢下店面几个月的元凶值不值得啊。”卓悠然背靠灶台,顺手偷了块曲奇吃。期待已久的曲奇,果然名不虚传啊。

    打火机在沈彬手上啪啪的打着火苗:“那是那是”

    “唉,你的工资自己扣好了,我是问”慢慢蹲下,到达沈彬同一高度上。“以我们哥们的关系,嫂子的律师费可以打多少折啊?”

    “咳咳咳咳!”被烟呛到,沈彬剧烈咳嗽起来:“我照顾他是因为李清的遗愿。”

    卓悠然摇摇头,轻笑一声:“沈老大,你以为白岩那么高傲的人可以接受你的施舍吗?”

    “”“讲明白一点,你社会地位不如他、收入不如他、处处都不如他,在别人眼中,你们根本就不相配。而你却说要站在强势一方的高度照顾他?”挥挥鼻尖上萦绕的烟圈,卓悠然道:“也许在你看来,做人就是要讲义气的,许诺一生不算什么。可是白岩看来还不够,要是说你只为李清的一句话照顾他,他不会接受的。”

    “”沈彬继续沉默,脑袋浆糊一片。

    “好好想想吧,假如白岩出差回来,你要怎么说?”卓悠然站起身,拿上门边的伞:“你也不想再找女人吧?一样照顾他一辈子,理由换换不算什么吧?”

    撑开伞走进雨里,不速之客又回头:“装修就别睡店里了,我打算带小韩出去走走,玩半个月。你就搬到我们那里吧,长住也没关系。”

    拖着脚,一如来时,卓悠然消失在通往洋房的小路上。留下沈彬一个人继续做思想斗争。

    袖口布满细密的水珠,卓悠然靠在卧室门边,欣赏着韩绎纬没有美感的睡姿。只见他翻来覆去的滚动着,最后险险的挂在了床沿。

    叹了口气,他上前捞起韩绎纬,顺便捧着他的头亲了一下。

    “然然。”拖长声,韩绎纬撒娇的昂起下巴,要求再亲一下。

    “我和沈老大说过了,多事鬼。”好吧好吧,就再亲一下,半年不回来的人总是比较理亏。

    “老板才不会听我,小酒保是没地位的。”韩绎纬埋怨的皱眉:“找个人看着我你在外头可放心了吧?”

    “他要是跟白岩一起就不会看着你了,你打这个主意吗?”

    “当然不是,我只想有情人终成眷属。”转动眼珠,心虚的模样根本没有说服力。“然然啊,什么时候安排白岩和他见一面?你去约他来店里谈公事?”

    卓悠然回想上次会面的情形,买了个关子:“不用,他会自动送上门的。”

    直到带着疑惑被打包去吃喝玩乐,韩绎纬都没看见白岩自动送上门来。沈彬却在送走他们的那晚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熟人打来的电话。

    “请问沈彬在吗?”

    “我就是。”

    “什么?真的是你吗?太好了,我今天足足打了一天电话了,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略带急躁的语气,摸不着头脑的沈彬心情大坏,他做了什么让人急着找他啊?

    “喂,你先说自己到底是谁才对吧。”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罗寒哪,白岩的同事。我们在白家见过,你还记得吧?”

    白岩?沈彬抓紧了电话,结巴起来:“白岩找我吗?”

    “你快来吧,他在医院呢。”

    下面罗寒不用再多说什么。沈彬问了地方就抓了钱包冲出门,死催活催的让出租车抄了三个红灯赶到医院,看见罗寒还抓着电话一个劲的“喂”个不停。

    “你电话怎么不挂啊?我还以为出事了。”罗寒抱怨完,抬腕看表。十分钟就到了,还真行。

    “我们进去说。”拖着罗寒离开急诊大厅,险险躲过了一溜跟进来抓违规的警察。他付了司机双倍车钱,没什么关系吧?

    傍晚八点多,医院冷清极了,罗寒领着他在迷宫般的长廊里左拐右弯:“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别人,白岩这个样子,除了你之外,我都不知道能向谁求助。”

    喉咙提到嗓子眼,沈彬颤声道:“他出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罗寒推开了又一扇门。

    长长的走廊彼端,白岩神情恍惚的站在一面巨大的玻璃前,眼神直直的一动不动。

    “白岩!”见他不是躺在病床上,沈彬松了口气。一溜小跑到他身边,白岩却没有看他一眼。

    顺着白岩的视线望去,玻璃隔墙后一群医生正围着手术台忙碌不停。隐约可见手术台上有个小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让医生摆弄着。

    “白岩?”又轻唤了一声,伸手捧着他的下颚转过来。一张泪痕斑斑的脸震痛了沈彬的心。“你又哭了”

    暗淡失神的眸子接触到沈彬担心的目光,又滴下数滴眼泪,脚下一软,依了上去:“沈彬,宝宝出事了。”

    “白岩?白岩?”抱着怀中泣不成声的人儿,沈彬求助的看向罗寒。既然不是白岩住院,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罗寒帮着他扶白岩坐到走廊长椅上,长嘘了一口气:“叫你来果然是对的,他都站了一天了。”

    “出了什么事?”沈彬拍拍哭个不停的白岩“里面那孩子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是白岩的私生子吧?明知不是事实,他还是忍不住的想。不过白岩也没什么亲戚啊,哪儿来的小孩?

    罗寒尴尬道:“那是宝宝,是李清姐姐的儿子。”

    “什么?李清的外甥?”沈彬差点跳起来“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白岩不让我说。”罗寒擦擦汗“最近几个月不去找你恐怕也是为此,去年春节前,有个乡下人找到白家说是李清的远亲,受托把李清姐姐的儿子带来。因为那人手上有李清和她姐姐的信,白岩就自作主张留了孩子下来,还取了个名字。我觉得不对,托关系调查了下。原来李清的姐姐也过世了,唯一的儿子有先天不足引发了严重哮喘,男方家里就想把孩子扔了,这才想到李清。”

    白岩一言不发的伏在他胸前,哭声渐止,渐渐睡了下去。

    “所以他才不找我?”真小气,明知他不会做视不理的,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照顾一个小孩子吗?

    “不他说你们吵架了。”

    哪有?沈彬埋怨起白岩的任性,分明是他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嘛。

    “误会,那是误会。”

    罗寒松了口气:“他平时请了保姆替他带宝宝。谁知前一阵子却受了凉,引发了哮喘。这不?抢救了一天一夜,我怎么劝都不肯休息。”咽了咽口水,他问:“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他就拜托你了。费用你别担心,先带他回去休息吧。我替他请了几天假,不过事务所还有好几件案子等着他呢。”

    应了声好,沈彬从心底里祈祷宝宝平安无事。小心的抱起白岩,在罗寒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院,一起搭出租车回到了白家。

    把白岩安顿在客房里,沈彬忐忑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看来他乖乖的呆在客房,没有窝回储藏室。客房的单人床边放了一只小孩子睡的带围栏的木床,看上去还是新的。

    替他掖好被子,沈彬回到客厅,动手给饥寒交迫的罗寒烧了一桌好菜,再上了两罐啤酒。逼供的刑具全上桌了。

    虽然是啤酒,一罐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沈彬有点不是滋味的了解到白岩的日子依然正常,?辗且蛭?挥兴你煌怕遥?疃嘀皇锹榉骋坏惆樟恕<词勾?鸥龊19樱你谎?畹煤芎谩?br />

    对嘛,遇见李清之前的白岩也是一个人生活,不吃曲奇也不会死的。

    罗寒喝成个脸红关公一样,拍了拍郁闷的沈彬。“你也别记恨他不领你情,其实白岩上回赶你走也是我不好。”

    沈彬立刻来了精神,虎视眈眈。罗寒刚才说了什么。

    “老弟,我也是天南地北走的人,有些事多多少少明白一点。你和白岩住一起不是这么简单对吧?”

    本来很简单,被你们一搅就不简单了。仰头干了一罐下去,沈彬红着眼睛听罗寒如何解释。

    “你的命也是他救的,总想他过的好,不想他过的坏吧?白岩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就没了娘,长大又死了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活到这份上算不错了。他同李清结婚之初我也反对过,不想他被坏女人连累,但是见过就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提到李清,沈彬也一阵鼻酸。

    “不过,早知道李清过世让白岩这孩子受这么大的苦,我打死也不会答应的。”也想学沈彬干啤酒,罐头却空了。

    “所以啊,你出现时我就明白了。”罗寒装模做样的摇头晃脸道。

    “明白什么?”沈彬粗声粗气的问。

    “白岩麻烦了。”罗寒鼻子一皱,差点没哭出来:“他的命竟然苦到这份上,女人也罢了,居然是你。”

    性别歧视啊?男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白岩肯让你住进来就说明非你不可了。可是他有今天的确不容易,我怎么也不想他遇上麻烦。所以我就让他为你们两个想想,毕竟你一个大男人,三天两头泡在厨房里不是回事啊。”罗寒靠在椅背上:“没想到他立刻就赶走你快刀斩乱麻,小岩向来如此。”

    是啊,引狼入室嘛,他居然还让罗寒连吃带拿?

    罗寒一罐啤酒醉死在桌上,沈彬报复的把他扔在沙发上,顺便摸了他的手机学女人声音打到罗家说他晚上不回去。

    再回到白岩床边,他睡得正香,轻微的鼾声在幽暗的房间里特别清晰。沈彬挨到床边,死盯着他的睡脸:“我也不走了哦,你再赶也不走了。”发誓般说完,抓着白岩露在被子外的手,他也一同入睡。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拉长成一条耀眼的光线,随着太阳升起慢慢移动,从墙壁、床头一直照到白岩脸上,将泪痕斑斑的脸划分成不均匀的两半。饱睡一顿后,他很容易就醒了过来。眯起眼翻个身,他很久没觉得睡床这么舒服了。

    床边有个模糊的影子,白岩揉揉眼睛,沈彬的脸正扣在床沿,嘴角淌下不少口水。

    真的是沈彬吗?他还以为在做梦。

    白岩忘乎所以的起身扑了上去:“沈彬!”

    “砰”的一声,后脑勺着地的男人痛醒过来。睁眼就看到扑在他怀里的白岩,一时百感交集。

    “好了,我回来了。”前把白岩从胸口拉起来,沈彬大着胆子刮了下挺直的鼻梁:“别再赶我走了。”

    久别重逢又得到一个大拥抱,沈彬的好心情飞上了天,快乐的踢走了沙发上的醉鬼罗寒,如鱼得水的钻回厨房大显身手。还是白岩家好,厨房又大又宽敞,要什么有什么,和店里要什么没有什么完全不同。

    端着菜出来,白岩刚好放下电话。

    “宝宝没事了。”心事一了,笑容份外灿烂,完全不同于以往爱理不理的别扭劲。

    沈彬看得几乎呆掉,没有想到他笑起来会这么可爱。

    “吃饭吃饭,医生说宝宝睡了,我们晚上去看他,能出院就接他出来吧。”他的兴奋劲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

    好开心好可爱,白岩开朗到不正常的地步让沈彬悬下的心又吊了上来。

    “沈彬,以后多做点冬瓜火腿汤。”

    “啊?”

    “我喜欢吃啊,还有曲奇,我几个月没吃,多做一点吧。”

    “哦哦。”提心吊胆的答应下,他越来越觉得情况不妙,早知道不应该把罗寒踢出门。洗碗的时候他不停从十一楼向下张望,看看有没有人醉倒在绿地里大睡一通。

    “我去洗澡。”白岩站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等沈彬出来,只看到沙发上扔了一堆衣服。

    一样粗心大意,他翻翻白眼,一件件收拾起来。

    毛衣、衬衫、长裤、袜子

    看到白岩连内衣也扔在外面,他不禁抚额长叹,什么不正常?还是和以前一样嘛。

    电话适时想起,沈彬接听,里面却传出韩绎纬的声音。

    “哇啊,老板果然在白家啊。”

    “你怎么打来了?”不是在国外吗?

    “我给你通风报信来了,悠然打电话去他们事务所的时候听说他请假了,你是不是去照顾他啦?”

    “我还要你通风报信啊?早有人通知我了。”否则怎么在白家呢?

    “笨,我是提醒你别的。”电话一阵杂音,韩绎纬明显在赶开旁人的干扰。

    “说说。”

    沈彬分神看看浴室,他还未出来吗?只是淋浴不用太久吧?

    “快点下手吧,煮熟了就不会再被赶出来了。”

    “沈彬。”

    电话与白岩的声音同时响起,沈彬本能的挂上了电话,向后探去。

    合着哗哗水声,他的声音再度传来:“过来一下。”

    还在想着韩绎纬在电话里说什么,沈彬拐了个弯,走到了浴室门前。

    门一打开,沈彬的下巴也掉了下来。

    白岩用毛巾擦着湿漉的长发,腰间围着浴巾赤裸着身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