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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玲月就过来大咧咧坐在四月的身边道:”我知道珩哥哥定然很忙,没时间陪着表嫂。”
“我想着表嫂一个人在院子里无聊,就过来陪陪。”
“再说今早姨奶奶还对我说,表嫂的性子安静,叫我多过来走动也是好的。”
南玲月说着又去拉四月的手臂道:“刚才顾恒哥哥说叫怀玉哥哥去玩六博棋,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
四月摇摇头:“我不会玩,去看也没意思。”
南玲月就道:“什么没意思的,不过我们几人坐着看个乐趣罢了。”
“表嫂在这儿守着明夷,也没意思不是?”
“前头大夫人二夫人还有表姑老太太都聚着说话,我们孙辈们都在后园子里玩,下午看看棋,晚上再去听戏。”
“表嫂你忘了我昨夜说的,别总呆在院子里,能出去走走也该出去走走的。”
“正过年,外头可热闹了,表嫂跟我一块儿出去看看吧。”
四月真被南玲月说的有些心动,以前老太太过寿会请班子来唱戏,四月以前跟在大姑娘身边时听过几回,都是些蟠桃宴,庆千秋的祝寿戏,别的戏也没听过。
便有些好奇的问道:“都有什么戏?”
南玲月笑道:“那可多了,不过过节都是些逗笑的戏,可有意思了。”
她又凑到四月的面前道:“戏楼里还有包厢,表嫂怕别人看见,还可坐在包厢里,我已经叫顾恒哥哥去定了位置了,表嫂就同我们一起吧。”
“二太太的妹妹也来了,人多热闹,又是过节,外头还有烟花呢,表嫂还闷在府里做什么?”
四月确实没怎么出过府,月子也才出没多久,想着确是过节,又有这么多人,又看向南玲月那带笑的脸,也想要出去看看。
戏楼里她一次也没去过,烟花也未好好见过,心有向往。
南玲月看着四月的神色又道:“我们出去姨奶奶也答应了,就让我们出去呢。”
四月正想要答应,又想到顾容珩说晚上要带自己出去,又有些犹豫。
她看向南玲月道:“夫君说晚上带我出去……要不还是改天吧。”
南玲月就劝:“改天都没这么热闹了,珩哥哥什么时候都可以陪表嫂出去,又不是非要今晚。”
她又笑起来:“表嫂也不能日日与珩哥哥在一起呀,天天都要见,难道不怕腻了?”
四月笑了笑:“倒不是这样,既这样,我叫上夫君一起吧。”
南玲月一听忙道:“表嫂,你可千万别叫上珩哥哥一起。”
四月一愣,问道:“为何?”
南玲月便嘟着唇道:“珩哥哥总是那么严肃,跟我们在一块儿谁还能玩的尽兴?”
“这会去的还有二房的几个庶出弟妹,珩哥哥还在那儿,不吓得人不敢说话?”
“就连怀玉哥哥都怕珩哥哥,好好看一场戏,没得不能尽兴了。”
这四月倒是能体会南玲月的心情。
她从前也是怕顾容珩的,即便是现在,有时候顾容珩的脸色稍严肃些,她便有些微微心虚,想着自己是不是让人不高兴了。
她便对南玲月笑了笑:“既这样,我总不能留夫君一人独自出去,我便不去了吧。”
南宁月一听,就立马去缠着四月,一个劲劝着,缠了大半天,四月也有些无奈,只得点头了。
南玲月脸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做模作样吐了一口气:“表嫂吓死我了。”
四月看着南玲月这有些天真的动作没忍住笑出来,想着南玲月也不过比自己小一岁的年纪,行为动作却都是不拘小节,一派浪漫天真。
到底是从小被家中独宠着的独女,好似心思喜怒全都在脸上。
她又想起夫君说南玲月心思太深,不禁想起那日的酒来。
但现在看她笑盈盈的,大方又见识多的女子,她的确看不出她有什么心思。
她求什么呢。
又想到她身世,还能保持着这份乐观,也是有些佩服唏嘘的。
南玲月手上拿着一个小摇骨逗着明夷,又忽然对四月问道:“表嫂,那日我听怀玉哥哥忽然叫表嫂四月,那是表嫂的小名么?”
“我好像记得如意姐姐身边有个丫头也叫四月。”
四月没想到南玲月竟注意到了这个,稍顿了一下,努力回想着以前南玲月来顾府的场景。
小时候她跟在大姑娘身边,南玲月是见过她的,不过她应该是没有怎么多注意过她,即便注意过,跟着她母亲过来待那两天应该也记不住。
后头四月跟着大夫人时,南玲月应该是没见过她的了。
但四月此刻不知南玲月怎么忽然问这个,她知道顾府将她的身份封的严外头人不知道,原来南玲月也是不知道的。
她在心底想了想才道:“三公子以前这么叫过。“
又笑了下:“不过没什么好说的。”
南玲月却来了兴致问:“难道表嫂以前还认识三公子?”
这时春桃突然端着茶水过来送到了四月的手里:“太太,说这么久了,喝杯茶吧。”
四月嗯了一声接过茶盏,又叫丫头去给南玲月奉茶。
她轻轻饮了一口,轻笑:“三公子在京城里应该是许多人都认识的。”
说着四月又笑道:“不过我现在已嫁给了夫君,三公子不好多提,妹妹往后可别再问我了。”
南玲月一顿,随即笑道:“表嫂当真小心。”
“不过我倒是真羡慕表嫂的好福气,能嫁给珩哥哥,那定然不是寻常女子的。”
四月被南玲月突然的这一夸,无奈笑了笑,她不过是寻常女子,连宅院都没有出过几次。j
她道:“往后玲月妹妹也定是能嫁个如意郎君的。”
南玲月难得脸上有些叹息之色:“总之,我的将来的夫君一定要是出色的,能为我将父亲留下的家产夺回来。”
“能让我那几个黑心的叔伯得到惩戒,叫他们后悔欺负我母亲。”
四月一愣,看着南玲月脸上的神色,不同于平日里满脸堆笑,此刻的脸上才有了些其他的情绪。
她嗯了一声没再开口,这些事情她也不好开口。
只是她原以为南玲月豁达心宽,没想到却将事情埋在心底。
只是家务事是最难理的,但愿南玲月能找道那个能帮助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