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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林一带的雪兔被凌一宁几近一扫而空,雪兔原本就是稀罕物,要不然苦啼法师那日也绝不会惊讶了,后来帮阿灏送行的时候,又消灭了三只,外加这已经成了赵欺夏宠物的雪兔王小白,凌一宁这回只抓到四只。
黑熊精欲哭无泪的瞧着玄飞手里提溜着的雪兔,这可都是他的口粮啊。
“我算算啊,我,一宁,小夏,正叔,这四只差不多了,喔,对了,还有柱子,这家伙肯定得掺和,小黑,你帮着再找一只。”
黑熊精听着玄飞的话,原本就跟炭头一样的脸更黑了,可他不敢发作,只得硬着头皮去找。玄飞就和凌一宁在一旁等着,赵欺夏说怕小白见到同类被抓,心情失落,就抱着它回香铺去了,没掺合这事。
“你爸回来是坐飞机的吧?”玄飞抽着烟问道。
这赶着一捆骨灰盒回去交差,回来可不得轻松一些,真还要步行,别说十几天了,四五十天都不见得能回这东北。
“坐火车吧,他老抠门了。”凌一宁微笑道。
玄飞算算日子倒真还差不多,正想调侃老丈人两句,就听黑熊精喊道:“这里有个洞。”
玄飞和凌一宁走过去一瞧,还真是个雪兔洞,两人经过上回黑熊精的指导,已经能识别这雪兔洞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有劳动力不用,还要自己去找,那不是纯粹闲得慌嘛。
可这拎雪兔的活,可不能交给黑熊精,就他那熊掌,指头都岔不开,这伸过去还不得一拳打死了。
“我来!”
凌一宁弯低盈盈一握的纤软腰肢,探出和白雪相比颜色丝毫不差的手掌,伸到了洞里。
玄飞正抱着手在瞧,凌一宁突然啊了一声,俏脸一紧,收回手掌,就看那虎口上闪出一道极其微弱的青色细芒,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
玄飞惊讶的捧起她的手掌,放在眼前,按理说应能看得清晰的变化,却是一点痕迹都瞧不着。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可是我这里怎么没受伤?”
凌一宁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玄飞充满柔情的凝视着她双眼说道:“不是什么东西叮的,而是你的木魂被打开了。”
“啊?!”
“你现在只要经过修炼就能运用木魂气了。”
玄飞突然心里一凛,伸手去摸雪洞,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摸出一只雪兔。
一般的修行人修炼五种魂气都是按照各自门派的密法来修炼,但首先就要找出最适合修炼哪一种,再打开体内的魂气使之外现,而有关这方面的方法,各门各派都层出不穷。
但也有像凌一宁这样突然之间就让魂气泄露出来的,这样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被认为是天才,修炼起相应的功法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让玄飞奇怪的是他和凌一宁、凌正的魂魄都被雪月花所包裹,这魂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凌一宁和凌正应当都是如此才是,可现在瞧来,凌一宁体内的魂气反而被激发得外现,具备了成为修行人的基本条件。
“先回家吧,我来慢慢告诉你怎么练。”
雪熊精绝望的瞧着两人离去,玄飞的阵法符箓方面的修为已经够让他心惊了,赵欺夏的香气同样让他无可奈何,现在眼睁睁的看到连凌一宁就快成修行人了,他感到悲惨命运还将继续下去。
玄飞坐在义庄里看着仅花了半日的时间就让木魂气绕于手上,而威力陡然提升数十倍的解尸手,就在凌一宁身畔的砂石都在绕着她飞舞着,她仿佛就像画中走出来的九天玄女一般。
接着就看凌一宁皎洁如月光的手臂合在一处,突然手指扣成圆形,往前打开,只听“轰”的一声,后院的茅房整个被打得倒在地上。
凌一宁自己都大吃一惊,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玄飞皱眉不解,就算凌一宁的资质是上上之选,如何能在举手间就打出这样强的木魂气,除非玄飞心里一颤,莫非自己那日消失的魂气都注入到了她的体内吗?
玄飞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到凌一宁懵然无知的秀丽脸孔,心里晒然一笑,让心爱的人得利,总好过散去天地之间,消弥无迹的好。
“以后可不能在义庄里练功了,要这样的话,那咱们连个住的地方都别想有。”
凌一宁噗嗤笑了声,宛如夏花般灿烂,玄飞瞧得心里怦怦乱跳,揽起她的腰就往床褥那走,脚上踢飞两颗石子把大门给关上了。
隔日午时凌正拍响了义庄的大门,凌一宁一拉开门,就抱着父亲大声问好,眼泪还是没能止住,流了下来。
只要看到凌正,凌一宁就会想起那夜被山神帮屠杀的师兄弟们。
凌正慈怜的摸了摸凌一宁的长发,他依旧是一袭墨色道袍穿在身上,正面印着太极八卦,背后衣角,那里则是一颗骷髅头。
“玄飞。”
凌正朝玄飞打了个稽首,玄飞笑着回礼,今时不同往日,凌正的身份上加了泰山二字,再往前也没跟着人猿二字。
在电话中凌一宁就扭捏着把她和玄飞的事跟父亲说了,凌正心里有一点失落,但还是为女儿感到高兴,这回匆忙赶回来一半是为了这件事,一半则是为了另一件事。
“我前天在沈阳停留时,突然发现水魂气外泄,”凌正说着就叹道,“这把年纪才修行是晚了些,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玄飞,你帮我看看。”
玄飞苦笑了声,指着凌一宁说:“一宁已经开始在修炼木魂气了。”
凌正脸上一阵错愕,看到女儿郑重的点头,他才皱眉道:“这也太巧了。”
“不是巧。”玄飞把自己的分析说给凌正听后,凌一宁惊道:“那我的木魂气原来是你的,我,我能还给你吗?”
听到凌一宁的话,玄飞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要也没用,况且,不是说要就能要的,你们能吸纳得住,那是你们本身的福缘。”
凌正微微点头说:“但我们不是都被雪月花包裹着吗?”
“我猜到一种可能,正是雪月花的关系,才让你们吸住了我的魂气,而我也是由于雪月花的缘故,魂气才会消散。”
玄飞让凌正父女都愣住了,这都是什么逻辑呢。
“我比较特殊一些,可能和雪月花产生了不一样的反应,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样。要不然依我的魂气能量,你们就算吸纳了,只怕也早就暴体而亡了吧。”
玄飞越说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雪月花的效果要是没有这样的奇特的话,那些山神帮的弟子也不会瞧得那样重要了。
“我已经把木魂气修炼的法门告诉了一宁,现在我把水魂气的法门告诉正叔你。”
凌正坐正姿势,犹豫了一下,就俯身要给玄飞磕头,玄飞忙一把将凌正扶起:“正叔,你太见外了,就着我和一宁的关系,怎么说都算是您的晚辈。”
凌正心里一阵舒坦,这玄飞性情大变,对一宁倒是件好事了。要不然这孩子苦思苦恋,最后来饶个热脸对冷屁股。
玄飞将法门告诉凌正后,凌一宁正在剥着雪兔,就看到苦啼法师大步走过来。
玄飞立时忍不住笑道:“苦啼法师,连靠山村的雪兔味儿,你都能闻到,你这是人鼻子还是狗鼻子?”
苦啼法师面无表情的一笑,突然转头看了眼凌一宁,又瞟了眼凌正,神色立时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