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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郑贵扶是与宋有元里外勾结的,所以无论胡思想怎么,都是没有用的,惟一的办法,只有打破这个戏法。
如果张五金能证明,无论埋在哪里,都可以不死,则郑贵扶因箩祖盖箩下地不死借来的话头,不攻自破。
先到家里打了一转,他爹见他回来,又要捉鸡去杀,张五金不要,他就是回来找驼篾匠,织一只箩的。
他娘骂他一下:“不管你织什么,饭是要吃的。”
好吧,张五金拗不过他们,随便了,找到驼篾匠。
驼篾匠五十多岁,头发半灰半白,背驼得象一张弓,手很粗大,到处是旧伤形成的黑色褶皱,脸上的皱纹也很多,一脸憨厚之像。
张五金手机里有尚锐发给他的箩祖的箩的图片,驼篾匠看了,能织,赶工的话,一天能织出来,不过要六十块钱。
张五金答应了,驼篾匠立刻动手织了起来,他有现成的篾,张五金在边上看着,那双手,仿佛如经过了好几个残冬的枯木,可织起篾来,却灵活得不可思议,上下翻飞,十指在篾片中穿梭,仿佛穿花的蝴蝶。
张五金只能感概,老手艺人的手,那真是没的,相比之下,他虽是春床的传人,手艺却是差得太远了。
箩祖的箩,立柱是特别削制的,张五金跟驼篾匠提了要求,但是那两根插入的竹签,他却没跟驼篾匠。
如果把竹签也告诉驼篾匠,那么箩祖的箩,对驼篾匠来,就没有秘密了,张五金当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不明的话,驼篾匠即便插入了,因为他不练气,没有感应,也可能不知道,但张五金还是留了一手。
驼篾匠的手真的是灵巧,小半天时间,一只箩就做好了,张五金付了钱,拿了张一百的,不要找了,驼篾匠却不肯,硬是找了他四十,这就是老手艺人的风骨了。
张五金拿了箩回来,顺手还从驼篾匠那里拿了几块篾片,回来照着箩祖竹签的样子,自己削出来,插入,一只死箩,立刻就活了,驼篾匠的手艺,确实了得,只看照片照着做,竟是丝毫不差。
张五金先还有些担心呢,只怕驼篾匠做出来的不行,这下放心了,只剩感概:“驼篾匠就是驼篾匠,果然好手艺。”
他娘不知他感概什么,撇嘴:“那当然,驼篾匠的手艺,跟你师父一样,那都是硬梆梆的,象现在街上买的那些箩,软搭搭的,根本比不了。”
听娘唠叼了半天,吃了饭,张五金回阳州来,秋雨还没下班,他闲得无聊,坐到箩里,摆一个五心朝天式,他没正式学过气功,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是傻坐着,感受着那种气场,仿佛整个人泡在水里,又不沉下去,特别的舒服。
秋雨回来,看他坐在箩里,好笑:“做什么呀,怎么坐在箩里,这就是箩祖的那个箩。”
“别小看这箩哦。”张五金笑:“这箩可以壮阳的,我坐一个小时,练就九阳神功,晚上看怎么收拾你。”
秋雨便咯咯笑,她才不怕他收拾。
虽然总的打算,是借这只箩,打破箩祖盖箩下地埋土不死的神话,顺势打消郑贵扶祖坟是仙地的借口,但具体怎么弄,张五金还没想好。
其它的都好,最为难的,是他也能盖箩下地后,怎么应付尚锐的疑问,要知道箩祖埋土中不死,尚锐已经报了上去,引起了国安的兴趣,尚锐到时一定要究根问底的,他怎么回答?
如果揭开箩的秘密,他自己的春床以后也不好掩饰,这世上聪明人好多的,尤其是国家的力量,那种资源那种人力,太可怕了,箩能用箩线聚气凝成气场,自然也就能猜到,春床春线聚气的秘密。
张五金不想让这个秘密暴露,可到时要怎么应付呢,想不到辞,所以这一天他即没联系胡思想,也没联系尚锐,他还得想一想,他却不知道,就在这一天,开发区出了大事。
第二天,张五金把箩放在了家里,因为他还是没想好,就想不出个办法,要破箩祖,就必得用箩,用了箩,埋地不死,尚锐就肯定要个解释,他却又想要保密,这中间,是一个死结。
到开发区,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胡思想也没来,后来铁细竹来了,一问才知道,胡思想闯祸了。
原来昨天上午,是胡思想先前跟郑贵扶签合约定的最后迁坟的日期,胡思想劝不动,一发狠,蛮干了,让工程队的人拦住那些老头子,强行迁坟,结果郑贵扶早有准备,一家伙招呼来上千人,不但把推土机给砸了,还组织了几千人去市里游行,抬了几个老头子,是受了伤,把市政府的门堵了,市长亲自出面,好歹,答应严肃处理,这才把人劝退。
张五金一听跺足:“大表哥怎么这么糊涂呢。”
这下麻烦了,果然,九点多钟的时候,胡思想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常务副邓东方,随即开会,会上宣布,胡思想停职检查,由宋有元暂代开发区主任。
胡思想还要去市里做检查,跟着市委的车走了,张五金有些发愣,他对官场里面的事不太熟,他没有把握,这种事,是不是可以跟李求金去,想要回去问问秋雨才行,这时宋有元却走了过来,对张五金道:“小张,你的名额可以留着,以后给我开车吧,有机会我帮你转正。”
他当然知道张五金跟胡思想是表亲,把胡思想赶走,却留下张五金,还给他开车,这是什么意思,赤果果的打脸吗?至于什么转正的话,那更是黄舅狼给鸡听的。
张五金回头看他一眼,忽地伸出手去,在宋有元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冷笑:“要我给你开车,你的屁股还黑了一点。”
也许他手太快,也许宋有元完全想不到,转正呢,现在的指标多难搞啊,他示好,张五金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他当然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