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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白人虽走了,却把小四留下来盯梢,防着梅凤官趁虚而入,谁知他竟是多虑了。
“晚上胡三小姐邀我们去吃川菜,你想去吗?”
梅凤官的邀约,溪草自然是婉拒。
“我如今身子有些重了,实在懒得动弹,何况辣的我也不能吃,你们去吧!”
梅凤官也不勉强,点点头,就和展若男一道出门了。
自那天晚上之后,他像变了个人,对溪草克己守礼,除了日常的嘘寒问暖外,再无一句逾越的话。
于此同时,他开始和胡家二房频繁往来,不知是否是淮城的意思,总之溪草不愿掺和其中,谢洛白临走时,嘱咐她安心养胎,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都不许多管。
到第三日的下午,梅凤官和展若男依旧双双出了门,溪草歇了个午觉起来,正在沙发上织毛线帽子,小四急匆匆从后院那道小门溜了进来。
“少夫人,胡家出事了。”
溪草立刻放下毛线针。
“怎么说?”
小四将手中的报纸递给她看。
“胡金瑜和姜萱的事,曝光了。”
溪草接过,一张占了很大版面的照片赫然刺入眼中。
小小的院落,姜萱裹着披肩,靠在铺着皮褥的躺椅里,胡金瑜在她身后,两手撑着椅背,俯下头亲吻她,两人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
两个漂亮女人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可这画面却显得触目惊心。
小四啧啧摇头。
“胡金瑜这金屋藏娇,也藏得太不小心了!报纸写的也难听,什么父女同戏一枝花,误把儿媳做小妈……这要是胡炎钊看到,还不得气得翻过去!”
溪草捏着报纸沉吟。
“看这张照片的角度,拍照的人应该是藏在高处,树梢或是墙头……而且显然的蹲守很久才拍到的,胡金瑜私藏姜萱的事是个秘密,除了我们,她只会透露给她的亲信……”
小四一拍大腿。
“坏了!坏了!胡金瑜不会以为是二爷出卖了她吧?万一胡家趁她不在,处理了六姨太,那二爷这几天算是白忙活了。”
溪草马上反应过来。
“二爷这几日,莫非是约胡金瑜谈判去了?”
小四这才反映过来说漏了嘴,可溪草何其聪明,从谢洛白判断东北局势,便已猜到了三四分,胡金璞不堪大用,只有胡金瑜才能镇得住东北。
胡金瑜信不过谢洛白,可谢洛白选择的始终都是她。
之所以不告诉溪草,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孤男寡女在山里独处三五天,谢洛白始终怕溪草多心。
如今这时候,小四也瞒不住了,干脆全都交待了。
“奉川三十里外的山林里,胡家有个猎场,二爷和胡金瑜为了避人耳目,将谈判地点选在了那里,胡金瑜如今和她爹不和,这才勉强答应了谈判,谁知她前脚才走,六姨太后脚就出事了,万一她以为这是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溪草眉头深锁。
如果胡金瑜和姜萱的私情曝光,就会影响她在军中的声望,这对想要合作谢洛白来说是不利的,胡金瑜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这一点,可她碰到姜萱的事,很难保持理智。
绝不能让姜萱出事。
“你立刻带人去姜萱的住所,一定要赶在胡家人之前,把她救出来。”
将小四遣走之后,溪草有点烦躁,她扶着肚子在客厅里走了两圈,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小四气喘吁吁地回来复命了。
“好险,胡家果然派了人过去杀姜萱,胡金瑜的亲信死了好几个,还好我们赶到的及时,不然这姜萱死定了。”
溪草松了口气,随即又警惕地问。
“人呢?”
“就安置在家中,少夫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溪草斩钉截铁地道。
“不,你不能把她留在这里,立刻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次记住,千万甩掉尾巴,我们必须把她完整地交还给胡金瑜。”
小四不解。
“胡家的人,我们全都杀了,没人知道谁救走姜萱,留她在这里难道不是最安全的吗?”
溪草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改了口。
“你不用问那么多,总之这里绝不安全,你照做就是了。”
她虽然身怀六甲,可依旧智计无双,小四并不质疑这一点,立马应下。
而此时门口有了动静,似乎是梅凤官和展若男回来了,小四不想和他们碰面,和溪草点了个头,从后门溜了。
梅凤官和展若男走进客厅,带进来一点风雪的冷冽,展若男见溪草坐在沙发上,有点惊讶。
“溪草,这个点了,你还没睡啊?”
溪草没有回答,她抬头仰望着梅凤官。
“凤哥,你能来一下吗?我有事想单独和你聊聊。”
展若男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住了,她下意识去看梅凤官。
他今晚喝了点酒,笑盈盈的脸上染了微醺的薄红,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似乎又恢复成了雍州初遇时,那幅伪装的妩媚模样。
“是吗?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和我单独说话了。”
展若男心里有点难过,梅凤官这几天对溪草态度很淡漠,让她偷偷欣喜了一下,可一旦溪草主动开口,他依然不会拒绝她。
“我先上楼了,你们慢慢聊。”
尽管如此,她还是识趣地离开,把客厅留给他们。
“你和胡家二房合伙,算计了胡金瑜,对吗?”
没有多余的寒暄,溪草开门见山地问。
梅凤官略有点醉,便斜倚着她身边的沙发,用手松了松衣服领口。
“你怎么会这么想?”
溪草直切关键。
“你是第一个发现胡金瑜和姜萱关系不正常的,你也知道胡金瑜私藏姜萱的事,胡金瑜闹出丑闻对谁最有利,不言而喻,而你这几日频繁和胡家二房来往。”
她顿了顿,突然有点心痛。
“凤哥,你一直对政治不感兴趣,这一次,你真的准备参与其中吗?”
梅凤官沉默了一下,模糊地笑了。
“溪草,从前我的理想,就是你,如今,我已经失去了这个理想。”
他目光一沉。
“所以,我只能做我原本该做的事。”
既然失去了爱情,那他起码要保住亲情,他是总统的独子,注定该是一个政客,才能履行孝道,让父亲安心。
溪草知道,他们立场相悖,若说妄图劝他和自己的父亲反目,连她自己也觉得可笑。
再多的话,也是徒劳,溪草没有再继续和他交谈下去。
“明天早上,我会搬走,你多保重。”
溪草扶着沙发站起来。
她心中充满苦涩,不过谢洛白,应该是挺高兴的。
梅凤官一双朦胧醉目,蓦然收缩,他下意识转身想要拉住她,可伸出的手最终只是对着她的背影虚抓一把,便收了回来。
她是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该分道扬镳,他们此后不说是敌人,也不合适继续住在一起。
天光微亮,溪草已经收拾妥当,她没多少行李,一只皮箱足矣,小四很轻松就提了起来,离开的时候,展若男正好下楼,于是她微笑和她告别。
“我决定搬过去住,这些时日,多有打扰。”
“你要走?”
展若男惊讶无比,这个叫元煊魂牵梦绕的女人,终于要走出他们的生活,她本该高兴,可都首先想到的是,元煊恐怕承受不了,她立刻上楼去拍他的门。
“元煊,元煊,你快起来,溪草要走了!”
半晌之后,梅凤官才来开门,他穿着薄绸睡衣,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一向爽朗的展若男竟有几分局促,别开了脸。
“我知道了。”
梅凤官淡淡道,这让展若男有点懵,她以为他是没有睡醒。
“我是说,溪草她要搬走,你……不去挽留她吗?”
梅凤官摇头,他眼下有几分青痕,显然没有睡好,可神色却是无比平静。
“若男,换了衣服,我们出去吃个早茶。”
溪草回到花园洋房,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现成的,谢洛白早已替她备好。
胡家出了这样大的丑闻,自是无以沸腾,胡老太太怒不可遏。
“你教女无方,养了这样败坏门风的东西,不赶出去,是想让胡家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吗?”
从前,胡炎钊多少都会护着唯一的女儿,可近来他们父女在政见上屡屡不和,军中又流出胡金瑜谋权篡位的传言,胡炎钊虽不大信,可听多了,联想胡金瑜的忤逆,心中少不得也埋下了几分怀疑。
这下倒好,姜萱的事一出,让深埋地底的火山一瞬喷发,胡炎钊作为男人和父亲的脸面全都丢尽了,胡金瑜夺位的动机也有了。
胡炎钊满世界搜寻胡金瑜,要家法处置她,甚至首次打了为女儿说话的妻子,和二房勾结的几个将领马上跳出来,支持胡炎钊革除胡金瑜在军中的职务,而胡金瑜的簇拥者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得逞,一样拍桌而起,双方僵持不下,终于动了手。
一时间,奉川乱了起来,而溪草派去猎场给谢洛白和胡金瑜报信的人却迟迟未归。
偏在这个时候,成田健司逼迫儿子成田宁次和未婚妻结婚,却在二人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在漠城遭到暗杀,成田健司当场毙命。
日方调查后称,此次刺杀乃东北军方所为,于是正式发表宣战声明,第二日便对离大宁府最近的广埠县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