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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羕在完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给刘璋写了一封信回去。刘璋看完后,也嘀咕起来。怎么这几天听不到曹的战报呢?他想了一下,决定派费观去问问曹,什么时候才进兵。
曹的回答是:“一个月以后。而且还需要五十万两的银子来做军饷。”费观瞪大眼睛问:“这么多?”曹平静的道:“不过,我手下这帮弟兄,舍生忘死的来为蜀王打天下,拿他几两银子去养家糊口,还不是应该的嘛?”
费观回去一五一十的对刘璋说了。刘璋拍案而起:“这不是敲竹杠吗?有这么办事的吗?已经发过军饷了,怎么还要。曹他想干什么?”
费观紧张道:“可是曹那边还等着听回信呢,主公要是不给,他把城池交给袁兵怎么办?”
刘璋撇嘴道:“曹他ma的,他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还能让他撒野,他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告诉彭羕,让他把曹的粮食、兵权全都收回来。把狗ri的撵出葭萌关,爱上那去上那去。我自己去对付袁兵。”
他说的挺轻松,知不知道彭羕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刘璋心里也算盘。你曹替我打跑了袁熙,我给了你银子、粮食又封你为大将军,也算是报答你了。但你不能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要那样的话,咱就一拍两散,合作的事情到此结束。
可他忘了中国有句古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曹可不是一诺千金的游侠。也没跟他签合同,凭什么说走就走。老子今儿还就反客为主,在这住下了。
费观这几天挺累的,跑完了成都跑葭萌关,还要两头受气,这倒霉差事他早就想不干了。有心辞职,又怕丢了脑袋,还是凑合两天吧。
刘璋拍桌子。靠,曹比他拍的还要响亮。费观的耳膜受了强烈震荡,嗡嗡作响了半个时辰。
曹咆哮道:“拿咱们不当人看是不是?就你们蜀兵是人,曹兵就不是人了。凭什么不给发军饷。卖命的时候,想起我们来了,怎么一提钱,就翻脸。你说。”他故意i房门,把声音放大了,让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刘璋也太过分了,要不是我们能打的跑袁熙吗?现在可好,卸磨杀驴了,用不着我们,就想一脚踢开。门都没有?我告诉你费观,你狗ri的伸长了耳朵,给老子听清楚,弟兄们的军饷,一分也不能少,你跟刘璋说,是我说的,他要是敢不给,可别怪我曹不客气。”
夏侯惇和许褚在曹身边像两只凶恶的猛兽,呲牙咧嘴,手按剑柄,哇哇怪叫,吓得费观连个屁也不敢放,只知道点头:“,下官一定把大将军的意思转达给主公,大将军请放心。”夏侯惇瞪着一只独眼,泼妇一般冲过来,大声骂道:“你告诉刘璋,让他以后别给我大哥这么狂,不然没他的好果子吃。听清楚了吗?”
费观脸都白了:“清楚,清楚,在清楚不过了。”夏侯惇喷着粗气道:“这还差不多。”
费观吓得回到成都还哆嗦呢。一见刘璋几嚎啕大哭:“主公啊,我不干了行吗?这活儿他娘的没法干了,要命呀?”
刘璋一看肯定是在外面受了气了,奇怪的问:“怎么回事,是谁对大人无礼呀?”费观翻白眼,还能有谁,当然是曹了。
“曹实在无礼,他对主公百般侮辱,还威胁说,如果主公不给军饷,他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八嘎!刘璋心里这个气:“没有,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去告诉曹,不用他守葭萌关了,让他给我滚蛋,滚回西羌去。”
费观哀求道:“主公,能不能换个别人去,我看王累那人挺合适的,他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刘璋听着不对劲,诧异道:“听说王累是你的亲家。”
“主公,这叫做举贤不避亲!”
刘璋心说,你可真够无耻的。不过,王累这头犟驴还真是合适的人选。
王累一听就来了精神头了,他早就建议主公把曹赶跑了,这会可正对了他的心思。接了任务,连夜赶路,到了葭萌关。
曹换了一个,还是把夏侯惇和许褚找来吓唬。没想到王累不吃这套,把两位猛将兄当做透明的,连正眼也不瞅一下。
“曹将军,我家主公说了让你明日午时之前撤出葭萌关,不然就灭了你。”王累斜视着曹,脸上写着藐视两个字。
曹心说,我ri刘璋的奶奶。过河拆桥,你等着。“你把五十万两军饷给我我马上就走。”王累一下子火了,指着曹iong口道:“别忘了这是益州,是我家主公的地盘。要撒野你也方,滚,听到没有,明天午时之前,你要是不滚,哼哼——彭羕将军——”
彭羕硬着头皮出来:“大人有何吩咐?”王累冷笑道:“主公吩咐,明日午时已过,曹若是不走,让你把他灭了,听到没。”
彭羕心说扯淡,我能有那本事,还用得着把曹请来帮着守城吗?
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王大人请息怒,咱们两家又何必闹的这么不可开交呢。”王累是忠臣,瞧不起曹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他总是没好气:“说吧,你说吧。明天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曹装出很惋惜很软弱的样子:“走,我走。请大人回去对蜀王说,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如果有事,尽管找我来帮忙。”
王累那个气:“算了吧,这一次就够了,没下次了。”拂袖而去。
曹着王累的背影药了药牙,心说,老匹夫,等我拿下成都,一定用你的狗头祭旗。
彭羕没有杀死曹,却投降了曹。
白水关的杨怀、高沛当晚接到了彭羕的请帖,说是曹要撤兵,邀请二将来给曹践行。杨怀、高沛听说曹要走,高兴地不得了。草草的在关内安顿了一下,屁颠屁颠的跑到葭萌关去赴宴。最要命的,两人没带兵。这可把曹仁给乐坏了。他在门廊、大门口、各埋伏了五百刀斧手,准备把两人剁成肉馅蒸包子呢。可怜傻呼呼的杨、高二人还不知死,一个劲的大吵大嚷着,让彭羕上酒。
杨怀还一个劲的骂骂咧咧:“我说老彭,你是不是穷的连酒都买不起?再不上酒,老子可就走了。”彭羕和对面的曹满脸赔笑:“有酒,有酒,马上就来。”高沛喝了口酒咂着嘴道:“老彭,到你这来,也不搞几个娘们助助兴,你这是待客之道吗?太不像话了。”杨怀醉醺醺的用筷子指着彭羕道:“小气,太小气了,赶明儿去白水关,看哥哥怎么款待你的。”曹乐了,看两位这样子,不用自己动手,一会儿肯定喝死了。
彭羕想起来动手,曹给他使眼色,拍了拍手,笑道:“给两位将军找几个标志的娘们助助兴。”
程昱起身离座,到后堂去找了几个舞姬。他还顺便干了一件事,对整装待发的许褚、夏侯惇道:“可以行动了。”
一曲雅乐,伴随着广袖轻舒、蝶飞雁旋的景云舞,高沛首先迷醉的不省人事了。酒坛睡到,杯盘狼藉在桌上,高沛的全身像tuo了隼,一动不动。
杨怀竖起拇指,大着she头:“好,真好——老彭——明天去我那里——我请你——”惺忪醉眼中的的世界是迷离破碎的,是光怪陆离的。他看到婀娜的舞姬都退下去了。“锵”彭羕身周闪耀一圈白光,几道残影向他缓缓走来。彭羕的瘦脸上带着狞笑。杨怀还以为彭羕来给他敬酒呢,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要是想喝,明天去我那里,今儿就到这了——”
彭羕仰天大笑,闭紧的齿缝中沁出一句阴冷的话:“你那里?明天你下地狱了,我怎么找你?”
“我那也不去,就在白水关等你,你放心,不就是请客吗?地狱?”杨怀抬起头,眯起布满血丝的醉眼;“你什么意思?”
曹咳嗽了一声。彭羕手腕旋转,白光带着阴风,直砍下去。杨怀听到咔嚓一声爆响,脑袋撞到地上。他似乎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坐在座位上,心想,娘的喝的太多了,见鬼了——
杨怀腔子中喷出的热血,把杨怀弄了个满脸花。顾不得擦抹,转过手腕,揪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高沛的脑袋,一刀砍下去,和市场上的商贩杀乌龟没太大区别。刀真快,又一颗脑袋和身ti分了家。断口处齐崭崭的,平整的不得了。
曹仁晃着膀子,带着五百刀斧手冲进来。曹像赶苍蝇一般给轰了出去:“下去吧,下去吧,留下几个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不愧是一流的猛将,许褚去了两个时辰,就赶回来。一进门就嚷道:“丞相,白水关已经拿下来了。”
“好。”曹身的热血瞬间滚g沸腾;“传令众将,都过来开会,要商议一下,攻取成都了。”
第二天曹誓师开拔,为了名正言顺,鼓舞士气,他给刘璋编排了几条重罪。其中最主要的当然就是,克扣军饷、军粮。
“弟兄们,刘璋欺人太甚了,我等为他大败袁兵,守土安民,他不思感谢,反而克扣军饷,不发军粮。拿咱们不当人看。本相和他讲道理,他竟然派了白水关的高沛、杨怀来暗杀我。幸亏,彭羕将军及时弃暗投明,否则,本相就没命了。”
彭羕声泪俱下,颤着声音:“弟兄们,刘璋这人太不是东西了,他给我写了封书信,下了严令说:曹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让我伙同高沛二人杀了丞相,然后——然后——把弟兄们全部活埋,以除后患。这就叫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啊!弟兄们,我彭羕对不起你们。”做戏做全套,彭羕像一面被推倒的孤墙,噗通一声跪下去。
曹军顿时开了锅的沸水般吵嚷起来。群情激奋,全都破口大骂:“刘璋,老子ri你的先人——”
“杀进成都,活捉刘璋。”这句是曹纯带头喊的。
弟兄们立即把这种激愤升级:“杀进成都,屠城,我们要屠城。”
白水关已下,曹命费耀、曹真马不停蹄攻陷涪城,三日后逼近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