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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打扰你们五位了。”苏昭玄看了看对面的几人。
他们一大家子出来吃饭,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凑那个热闹。
“拾柒姑娘,明日的御音比试改时间了,只有两个时辰,从未时到申时,切勿记错了时间。”苏昭玄准备迅速离开的,突然想起了这样一桩事。
话落,便匆匆离开。
沈南柒还没来得及道谢。
“呵呵,这苏小侯爷是个明白人。”白行离夹起了自己面前的松香桂鱼。
有刺。
又赶紧吐了出来,这家的饭菜不行。
一顿午饭,很快便匆忙吃完。
因为下午要去五三斋,已经明后两日的比试。
不好带着这两个小孩子,所以沈南柒就把他们两个人送去了整个重锦城最为安全的地方。
圣卿王府。
整个重锦城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之一了。
“我还以为圣卿王府的守卫一定很是严厉,没想到如此轻松就能把他们两个人送进去。”
站在有些偏僻的圣卿王府外,沈南柒兀自感慨了一句。
“圣卿王也是个罕见的为情所困的主。”
白行离的话里“罕见的”三个字的语气重了些。
“走吧,去五三斋吧。”
沈南柒只是说了一下下午要去的地方,然后很自觉地退到了白行离的后面。
挪了几步,站在了云圻的旁边。
正午时分的重锦城。
天气燥热得紧,添了几分将至的暑气。
然而,一进入了这地下的五三斋。
便显得凉快多了。
冬暖夏凉的地儿,怪不得如此受欢迎,酒香也不怕巷子深。
堂中,仍旧坐满了人。
今日的说书还未开始。
因此下面坐的人,大多正在喝酒畅谈,彼此互诉往事,快意恩仇。
沈南柒他们照例坐在了中间的位置上。
“不知今日又会讲上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沈南柒看着台上并未收拾好的台子。
倒有几分好奇今日里将要讲出来的故事。
“柒柒,今日想听上什么故事?”
云圻看着笑得温软的小姑娘,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只要是故事,我都爱听。王侯将相,边远苦寒处的镇守将军,戏子与那将军,世家公子或者意气书生,都行。”
沈南柒点了点头。
她向来不挑剔的,只要不是那种无病呻吟的故事,她都喜欢听。
主要还是因为,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听书。
所以重要的就不是说书人讲的什么故事,而是谁与自己一起来听这一段故事。
两刻之后。
说书人终于开始讲故事了。
这次换了一个人,不再是上一次的戚老,而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
看起来颇为凄楚的样子。
“小女名为安锦乐,今日要讲的是一个颇为凄婉的故事,还请诸位听我到来。”
台上的女子站得直挺,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只不过,双目有些无神的样子。
那女子晃的一拍惊堂木,使得几个离神的人重新侧耳倾听。
“西泽古国,有一陆氏,百年间,未曾诞生一位女子。
瑞雪兆丰年,瑞雪之时,陆氏这一代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陆将离。
而陆将离出生时带着诅咒,虽然天赋俱佳,但需要找一人为她挡灾阻咒。这找的人便是那位世人所知的陆家养女陆依依。
然而,在她们二人只有七岁时,发生了意外,外出游玩时,陆依依替陆将离挡了一次劫,坠入河中,被一位俊俏的小公子所救,后来那人走了。”
台上说书的女子顿了顿,缓解了一下情绪。
沈南柒也闭上了双眸。
记下了前半段的故事,那么后半段又将如何呢?
沈南柒继续听着这个故事的后续。
“但此事对两个孩子都有影响。
十年后,陆将离上山采药时救了一位男子,并在相处之时暗生情愫,而那男子也答应了一年后前去迎娶。
但此时她生了捉弄之心,留下了陆依依的姓名,这一年间,陆将离在山中拜师学艺,而那个为她挡灾的女娃则留在家中。
在陆将离满心欢喜回去之时,却听父亲说陆家养女将与谢丞相之子订下婚期。
后几经辗转,陆将离才知道这丞相之子是当初她所救之人,说好要娶她的却换成他人。
陆将离去找谢丞相之子解释,却被说是心机算尽,她这时才知那男子小时候救了自己妹妹。
她虽为长姐,她无意得知养妹是为自己挡灾的,便一向处处忍让,但她还是受不了被爱人背叛。
因此,她开始由爱生恨,犯下大错。
她将谢轻芒与陆依依约出来,将她从师父那儿讨来的忘川水倒入三人所喝的酒中,然后三人便忘了这段记忆。
但此后的两年间,三人性格大变,陆依依娇柔造作,陆将离嚣张跋扈,谢轻芒温其如玉。”
那说书的女子说完之后还长叹了一声。
故事落幕,唏嘘不已。
沈南柒也没能想到,这个故事竟然如此曲折,那么接下来呢。
事已至此,也不可能没有了当了吧。
“原来是这般故事,那他们今后该何去何从?”沈南柒随口问了一句。
堂下的人随即看了一眼,但转瞬,又收回了眼神。
这中间的三位,一看就出身不凡,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陆依依已经想起往事,自觉有过,离开了九洛城,和另一人浪迹天涯。至于陆将离与谢轻芒自然彼此相忘。”台上说书的女子拍了一下惊堂木。
忘川之水,如何相忘。
就算能够忘却前尘往事,可是他日再见,还是会想起来的。
爱之深,恨之切,莫过于此。
生死离别,两不相忘。
台下的众人又开始一杯一杯地喝着酒,今日的故事委实是凄惨了很多。
“嫂子,这个故事,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啊。”白行离只是想了想,但始终没能想起来。
这个故事他应当是在哪里听过的,只是现在想不起来罢了。
“对啊,我也觉得。”
沈南柒点了点头,这人问题有点多。
自己只能附和一句了。
“我想起来了,这是西泽国那位开国女将的故事,那位陆将离,最后成了一位镇守苦寒之地的将军。”
白行离猛地拍了拍脑袋。
他终于想起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是他小的时候,师父曾讲过的。
白行离的声音有些大,以至于大堂里稍微会点灵力的人,基本都能听到。
而台上的女子手里拿着的惊堂木晃得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
堂下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