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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柒姑娘,这是笑什么呢?我有这么好笑吗?”暮清澜看了一眼远处那个安坐着的人。
这可真镇定。
要是他,他早站出来了。
不愧是那个清冷无常、变幻莫测的国师大人。
这别人都骑到了自家媳妇儿的头上,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宛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没什么啊。”沈南柒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她刚才想什么来着,她现在已经忘了。这破记忆力,也真是没谁了。
“落羽宗少主,你家妹妹还是得管好一点,过分肆意妄为那可是不行的。”暮清澜想到了就说了一句。
同为三大宗,好歹也不能因为这些失了门面。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这愿赌服输,既如此,这位就失去了参加接下来的比试的资格,诸位可有异议。”暮清澜睥睨着台下。
巡视了一圈,台下的人对嫂子也没有多大威胁。
“无异议。”
“无异议。”
台下随即又是附和。
沈南柒看着离开的顾晚晚,可真有些对不起了,自己这性子上来了,就是没有办法。
她只是想扞卫一下这个比试的公平性而已。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沈南柒想到了一位大法官说过的话,她这算不算是扞卫正义。
应该算的吧。
她之前就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因为她看不惯某件事情。
毕竟只要做着正确的事情,扞卫正义,她就是正义之光。
当你在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还怕什么呢。你自己就是一道光,你走到哪儿,光就照到哪儿。
这也是她之前写小说的目的,散发光,让着微光照亮别人。
沈南柒收起了其他多余的心思,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有多不对。
她之前在南安国和那个叶景源比试过,那人故意压下了几分灵力,那人本身的实力,她还是知道的。
如若不是发生这样的事,那也没顾晚晚什么事情了。
反正她早晚都得离开这场比试,早一点与晚一点有什么区别呢?
沈南柒又在开始为自己找一个正确的理由了。
“下一局,我来和你比试。”穿着绿色衣服的少年并没有离开。
“你。”沈南柒抬眸看了一眼,灵力比那个顾晚晚稍微低一点,应该还学了其他的方面。
可能主修炼药方面。
“若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最后一局比试就可以成功晋级,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沈南柒毫不客气地开口。
中午和云圻一起走的时候,她注意到了这个比试台不远处放着的一块石头,上面有写好的比试情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一向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所以这人和她比的话,必输无疑。
和别人比的话,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获胜的机会。
“凭什么?你这是看不起我的实力,你不要仗着你是御音谷谷主,你的灵力等级高。”
“所以你就可以在这里肆意挑战,胆大妄为。我落羽宗好歹也是三宗之一,你御音谷这才多大的地儿,全是些羸弱女流之辈。”顾思央径直开口。
别人怕惹到这位谷主,他可不怕。只要是欺负他家妹妹的人,必须要反击回去。
他落羽宗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他顾思央唯一的妹妹更不是好欺负的。
“我御音谷的女子哪里招你惹你了,我们行的端坐的正,向来不做亏心事。你若要针对,针对我一个即可,这随意牵扯引战可不是君子行径。”
沈南柒原本是想狠狠地反驳回去,但是看见国师大人点头的样子,沈南柒咽下了这口气。
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缓一些。
做人还是不能太暴躁,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沈南柒又看了一眼,也不知为什么,看这人的时候看得格外清楚,还能看见那人眉眼间的笑意。
可能是自己真的魔怔了。
大抵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思念就如那野草般疯长,最后就走火入魔了。
最后就是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我说你这小孩咋这般不讲道理呢?人家御音谷是得罪你了,还是你看不惯啊。”暮清澜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三宗的地位,以后估计还是要变了。
仅靠那位大公子一人之力,还是难以撑起这偌大的落羽宗。
暮清澜看了一眼坐到一旁去了的那位大公子。
却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只是终究是不太对。这人一袭黑衣,怎么着都不太对。
还戴着一个白玉面具,不符合那人一贯的装束打扮,有些过分冷傲了些。
再说那人已经飞逝了,那温润如玉的人倒不可能如此冷肃严峻。
只是,那旁边的那位,不是那位的妹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这样的一个人身边?
这都有待调查。
暮清澜的心里只是闪过了一阵疑惑,随即又恢复冷静的模样。
与此同时。
对面的叶温溪看到暮清澜投过来的眼神,下意识地避退了一下。
“怎么了吗?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旁边传来了很温暖的声音。
让叶温溪想起了年少时的那个声音。
“枝枝,怎么了吗?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枝枝,可是想我了,半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
叶温溪的脑海里响起了一连串故人的声音。
可是,那个疼爱她的人,再也看不到了。
这个大陆上,唯一一个会毫无顾忌相信她、保护她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怎么了吗?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让人带你下去。”
这个声音有一丝疏离。
果然是她刚才听错了,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没事,这是见到了一位故人。”
出于这人这几天对自己的好心照顾,叶温溪还是回了一句。
毕竟之前有个人教过,要及时回复他人。
“没事便好,这场比试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你还得好好观摩一番。”风熠寒掩下了眼底划过的那抹深沉。
他从小时候就放在心上的枝枝,本不该如此,多了些孤寂。
可他这三年又何尝不是呢?
终究是自食恶果、不得善终。
“你怎么知道我有在观摩他们的比试?”叶温溪看了一眼台上尚未开始、正处于胶着之态的比试。
这才放心地试探开口。
她喜欢在别人比试时,学习观摩,这很少有人知道的。
因为她生来就没有什么天赋,只能死命地学习,最后在那样的一群女眷里脱颖而出。
从小小的女兵到北凉的第一女将,她用了六年,同时也是观摩学习了六年。
没有什么天赋异禀,只有勤能补拙。
这是她一直深知的道理。
也是那人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