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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仙草,又不是鱼腥草。”
白行离正在吃着鱼,谁喜欢鱼腥草啊,那味道可真是能把人腥死。
嫂子可真爱揶揄他。
“云圻,尝一尝这个春笋,鲜嫩极了,可好吃了。”沈南柒径直用从旁边拿起了公筷,夹起了自己面前的春笋。
这人应该是有点洁癖的,自己还是用公筷为好,虽然他们现在也是朋友了,还是得顾忌一点。
沈南柒拿公筷夹起春笋,好不容易快放到了那人的碗里,结果掉了。
它掉了。
沈南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春笋落在桌上,太可惜了。
好像也过了三秒钟了。
“嫂子,你看这竹笋都不能让你称心如意呢。嫂子,你该不会是不会使用筷子吧。”白行离看嫂子那极为痛心的样子,不至于吧。
这不就是掉了一块竹笋,怎么和死了丈夫似的,一脸凄苦。
“我自然是会用筷子的。”
沈南柒又夹起了一块竹笋,稳稳当当地落在云圻的碗里。
看了一眼这人,这么镇定自若的吗?沈南柒慌的不行,毕竟还是第一次给云圻夹菜呢。
必须要熟能生巧啊。
沈南柒挑衅地看了一眼白行离,笑死,她泱泱华夏,一撇一捺都是脊梁。华夏古国文明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她怎么可能不会使用筷子?
若是筷子都不会用,这不是给祖宗丢脸吗?丢脸都到家了。
“嫂子,你可真厉害,呵呵。”
白行离看着师兄那十分明显的示意,每次倒霉的都是他自己。
终于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吃完了这一顿。沈南柒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最近该减肥了。
终于在申时一刻的时候,沈南柒换了一件红色的衣裳之后,赶到了比试附近。
因为下午便是最后的比试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强者之间的对决了。
沈南柒和云圻二人照例坐在了午时坐的位置上,暂且还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我等会如果去挑战一个人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很没有格局啊。”沈南柒弱弱地问了一句。
她今日中午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裳,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飒一点。
还要那种又美又飒的,只有红色的能够凸显这种感觉。
虽然她不是特别喜欢红色。
“柒柒,随意就好,出了什么事拿他们是问,有我们给你撑腰。”云圻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比试的一局,这局快结束了。
“是啊,嫂子,你放心,谁要是敢伤害你,我一定灭了他们。”白行离拿起了一杯果酒,附和了几句。
怎么觉得今日的果酒有些过于腻了。
“酒量不好,少喝一点。”云圻看着小姑娘飞身上台之后,夺走了阿离手上的酒杯。
有伤在身,酒量浅,还喝这么些酒,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打哪里学来的。
沈南柒飞身上台,一袭红衣在空中潋滟。
最后众人看到的也就是一个红衣女子,落在比试台上。
着了一身绯红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不知名的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纤纤细腰束住。
仅一海棠花白玉簪绾住了那三千青丝。
呈皓腕于轻纱,轻纱覆面。
简简单单的装束,显得极为飒爽干练。
“我想挑战那位顾家的人。”沈南柒不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无关紧要的名字,她一般自动过滤。
看着台下如此多的人,还好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今日可是丢丑了。
“这位是?”那个似乎正在管理下午这些场比试的人问了一句。
沈南柒站在台上,正想着该用什么身份呢?是御音谷谷主拾柒,还是惊鸿郡主。
反正这两个都是一样的招人嫌弃,她也没有顾虑了。
沈南柒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台下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位可是千机引鼎鼎大名的流云姑娘。”
沈南柒看了一眼,这正是前几天那个让沈南柒有些不悦的人,这人过于趋炎附势了。
阿谀奉承,趋炎附势,这种人是沈南柒最为厌恶的。
沈南柒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了下面传来的各种鄙夷的声音。
“这就是千机引的流云姑娘啊,我看啊,也不过如此。”
“这流云姑娘可是这些小辈里的翘楚了,那本领很不一般啊。”
“哪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勾引到了那位千机引的主子。”
“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是不安分。”
“这可不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
人群中传来各种各样的鄙夷,和早些天刚来到这里时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才三天时间,一个人的风评竟然下降了这么多,这位流云姑娘可真是可怜啊。
沈南柒默默感叹了一句,还是别听这些传言了。
人类的悲喜本就并不相通。
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台下有一个走了上来,踉踉跄跄的样子,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沈南柒感觉这人似乎正在酝酿情绪。
“诸位要为我们流云姑娘作主啊,这人是假的,她是假扮的。我们流云姑娘被她暗害了,现在尸骨未寒啊。”
这人哭哭啼啼的模样。
四处摇摆,像是要倒在地上的样子。
沈南柒看着这人拙劣的演技,这演技还有待磨练啊。
很明显,这人应该也只是别人吩咐上来指出她身份的,亦或者是将那位流云遇害的事情放到她身上。
让她来背锅。
沈南柒自认为自己这个推测还是十分正确的,毕竟也是看了五六年普法栏目剧的人。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这两世可真是白活了。
“你怎么就知道流云一定被暗害了,或许是她早就已经回到了千机引。”沈南柒笃定地说了一句。
往旁边挪了一下,刚才那个位置看不到云圻呢。
使用灵力,沈南柒还是勉强能够看见云圻的,总觉得,那人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是沈南柒未曾见过的。
的确是很不明显的笑意。
“师兄,我们要去帮嫂子吗?”
白行离也就是随便问问,以他的能力,自然是做不了什么。
况且现下有几分醉意,去比试台上万一真能说出了写什么虎狼之词,那可就不好。
白行离对自己的醉酒能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既然没醉,就开始你的正事。”
云圻佯装轻声呵责了一句,随后又继续一直盯着台上。
他的小姑娘,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毕竟他的小姑娘可是整个大陆少数几个清醒的人了。
独善其身,分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