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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成名天下知,却又跌下神坛。
沈南柒突然明白了初见叶温溪的时候,那种眼神空洞无光。
“那我为什么不能掺和呢?”沈南柒自知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可是她觉得叶温溪与自己的表哥也挺般配的。
或许还是自己的表哥高攀了。
“北凉国的祁王,才是她的良配。”云圻仍旧是淡淡的声音。
似乎声音里面有那么一丝不甘。
沈南柒觉得自己该不会听错了吧。
这国师大人该不会也对这北凉公主情根深种,所以见不得她与别人好。
纵观这国师大人今天的殷勤劲,沈南柒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国师大人定是喜欢北凉公主。
沈南柒心里没由来地闪过一丝郁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这天上的月亮还未曾圆,勾人思绪。
“北凉国的祁王,那不是她的哥哥吗?这不就是……”乱了,沈南柒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这北凉国的祁王是谁?
原书太垃圾了,许多细节全都一笔带过。
在这里待了几年,沈南柒除了记得小说里的一点人物情节,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青山学院待了四年,也只是过着和咸鱼一样的生活。
不问世事。
“也可以说,现在东临国的圣卿王,北凉国祁王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云圻还是解释了一下。
怎么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他忽略了,这些事情世人也不知道。
在沈南柒的一番刨根问底中,她终于明白了。
北凉国祁王三年前在北凉夺嫡之战中死去。
因为北凉现任太子用叶温溪的性命来威胁他,逼迫他自戗。
祁王功高震主,本来是可以被封为太子的。
由于被威胁,自杀而亡。
从此,世人只知:北凉祁王密谋造反,当众服诛。
北凉公主叶温溪为从犯,因触怒青山剑派,发落到青山剑派为奴。
但世人不知,北凉祁王并非北凉皇亲生,他的真实身份是东临国皇子。
在这场夺嫡之战中,他也并未死去,只是换了个身份。
三年时间,世人只知:东临国多了一个名扬天下的圣卿王。
圣卿王杀人无数,嗜血狠戾。
谁也不会把他与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爱民如子的祁王想到一起。
沈南柒也理明白了,原来这叶温溪与他并不是兄妹。
他们之间本来就毫无关系。
但是沈南柒还是有些疑惑,想不明白,只能挠着头。
“那为什么,这圣卿王与叶温溪相爱,圣卿王为什么不去救叶温溪,还要让她在青山剑派,受人欺辱。”
沈南柒是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是真的爱,那为什么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叶温溪受苦?
这样的爱,可真是廉价。
“因为他们都有心结,他们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愿屈服。”云圻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这副困惑的模样可真是有趣多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沈南柒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他是帝都国师,自然什么都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柒柒可否会喜欢上我这样一个杀伐无数、罪孽深重的人。”云圻的声音里有一丝入骨的落寞。
他这样一个满身黑暗,嗜血残暴,为世人所唾弃的人,哪里会有神明来渡他?
可他却妄想贪图更多的温暖,真是笑话啊。
沈南柒并没有听清云圻的话。
她只是觉得这人突然变得落寞,脸上有一丝悲痛。
明明这人穿着一身白衣,在月色的映照之下,本该是清月美人。
可沈南柒却觉得似乎让人堕入黑暗,有一种暗夜阎罗的感觉。
“你没事吧。”沈南柒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随春好,事与人宜。”沈南柒觉得这国师大人应该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
刚才的小亭子里。
叶温溪其实也明白那位郡主的意思。
只是她不配,她早就已经没有心了。
她的心早就丢在了一处不可能的地方,早已不问归期。
“我想我们并不合适,多谢你们二位对我的照抚。”叶温溪婉言谢绝,致谢。
毕竟他们二人还是帮助了自己的。
“世人都说,北凉公主叶温溪高贵自持,清冷不凡。如今能有机会亲眼得见,我想已是在下之幸。”
慕容瑾话里话外都是对叶温溪的褒扬。
叶温溪不禁感到好笑。
她这样的人,早已受不住这些夸赞了。
这南安国的慕容将军,是近几年来很有名声的人物。
明明只是一个将军,也是年少成名,现在已是元婴后期,这样的修仙能力已令很多人望尘莫及了。
可叶温溪却觉得,这人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种铁血将军的感觉。
像是被刻意隐藏了,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文人墨客的感觉。
沈南柒与慕容瑾,这一对表兄妹都很神秘。
沈南柒表面上不学无术,可却是心如明镜。
慕容瑾虽是圆滑世故,可也是纯净良善。
“慕容将军谬赞了,我也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叶温溪还是应付着回了一句。
“你去休息吧,我先告辞了。”慕容瑾自知这叶温溪也不想回话,不好意思自讨没趣。
看着慕容瑾离开的身影,叶温溪眼里恢复了清明之态。
“屋顶上的那位,出来吧。”
叶温溪虽然没有了灵力,可她毕竟行军打仗几年,敏锐力还是在的。
早在她与慕容瑾交谈之时,她就听见了屋顶上的动静。
虽然不知道那位有何目的。
那人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后面便再无动静。
叶温溪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人影。
“既然你不想出来,那我就先去歇息了。这杯茶放在这里,待久了想必你也渴了吧。”叶温溪知道一定有人,或许还是一位故人。
一位不愿意见她的故人。
只是既然她不想出来,那她也不能腆着脸去逼迫她出来。
“温溪,三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吗?那人早就死了,你也该放下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披着黑色的斗篷。
包裹在斗篷里的脸,模糊不清。
“梅筠,你还是别劝我了吧,我意已决,你走吧。”叶温溪将茶杯里的茶添满。
转身离开。
没有人知道转身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