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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枫手臂一僵,“你不是心里没有我,还管我干嘛?”他声音放柔了很多。
女子却更加进一步的缠上他的手臂,“谁说我心里没有你,这么多年我心里有没有你你会不知道吗?”东方舒温柔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我不知道!”男人心头有丝甜蜜流过,却仍旧板着脸。
“你很早很早就在我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纤细的小手拉过他的大手来到自己的胸口。
女人起伏绵软的胸脯让贺兰枫心头一紧,顿时卸下强硬将女人紧紧拥进怀中。
东方舒安静的伏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那丝慌乱是为了她,他只有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慌乱,才会失去理智。
唇边荡漾起几日来最灿烂的笑意,只要知道他心里有她,只有她,就好。
亲吻着她的秀发,他闭着眼睛闻着她的芬芳,“为什么总是这样考验我?舒儿别在考验我,否则再热的心也会凉的。”
她心头一疼,“你会吗?有一天会不喜欢我了吗?”她轻声问道。
半晌他终于回答她,“不会。”
她伏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笑了。
“答应我,别去。”她喃喃对说道。
他仿佛一下想起了什么,赶忙放开她,“舒儿,等我回来。”
“不去不行吗?”她拉住他不放手。
他双眉紧蹙,“不行。”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她双眸紧紧凝着他,露出殷切的期盼。
他沉默,她心头一喜。
“我什么都答应你,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行。”他半晌终于还是拒绝了她,快速的走了出去。
她眼中有丝刺痛,胸口闷窒的紧。
双拳紧握,盯着男人如风般离去的背影,不禁喃喃说道,“贺兰枫,究竟你是为了夏琉璃还是钟离月?”
屋子里的钟离月一刻也坐不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着,她多么希望立即能看到贺兰枫的身影。
从没有一刻是如此渴望他的保护,可是已经过了许久他为什么就是不来。
屋子里,大娘在床边陪着大伯。
“姑娘,你还是趁机逃走吧。否则一会他们将喜袍什么都送来,你就走不了。”大伯躺在床上说道。
她刚才用匕首以死相逼,逼那男人答应去给她做喜袍,抬着花轿来接她,这才得到这次宝贵的机会。
她是想拖延时间,等贺兰枫的到来。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贺兰枫却依旧没有来。
“王爷怎么还不来呢?”大娘焦急的说道。
她绷着一颗心,却展颜笑道,“没事,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来的。你们别担心,也别让我走了。我不会走的。”
望眼欲穿原来竟是这般难熬的滋味,她此生再也不想尝试了。
屋外是男人留下看守她的家丁,她看着他们心中泛起疑惑。
贺兰枫这样小心谨慎的人绝不会将她放在这里不管的,一定会暗中派人保护她的,可是,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出现呢?
正在想着,外面传来男人去而复返的声音。
“美人,出来吧。你要的我都为你准备好了。”
她心中一顿,难道她今天真的逃不过此劫了吗?
门被踹开,大红喜服被送进来,外面的花轿也已经到了门口,可是贺兰枫却还没来。
她手中端着喜服,欲哭无泪。
前世,她穿过的,洁白的婚纱,最后那场婚礼成了她锥心刺骨的回忆。
此时,再想起从前她已经不痛了,因为心中的伤痕已经有人治好了。
可是,这一次呢,如果他不来,她该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呆愣着看着那耀眼的红色,始终没有等来要等的人。
门外已经响起更加暴力的砸门声,老两口坐在那里抿着眼泪,此时她们已经是无计可施,更加没有力量去救她。
她转头看看他们,“别担心,他会来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可是这是她此刻心中唯一的信念。
门,终于打开,在那帮人准备冲进去之前。
她自己走出来了,红袍在身,明艳动人。
“上轿吧,姑娘。”一个喜娘说道。
他还真的找来了喜娘,为她抬来了花轿,他都做到了,所以她无法再反抗,屋子里的那两位老人,相扶着走出来,她看着他们,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世界上,从没有什么比心安理得更舒服的事。
“等等。”她刚要上轿,却被大伯的声音打断。
“这么啰嗦,把他们给我带进去。”男人不耐的声音传来。
立刻有家丁上前,粗暴的便去推搡两位老人。
“住手,她们是我的父母,你若是敢伤害他们,我宁可一死。”她急忙走过去挡在两个老人的身前。
“让我过去跟他们道别。”她说。
男人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你快点,别太再挑战本侯的忍耐。”
她刚走过去便被大娘一把拉住手臂,她一惊。
“姑娘,告诉王爷,大恩大德来世再报。”大伯低声说道。
等她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冲向人群。
“不要!”她刚喊出声,身子便被大娘推进屋子里。
“姑娘,厨房米缸下是条密道,你快走。”大娘关门之前快速与她说道,然后露出安慰一笑狠狠关上房门。
她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屋子外传来男人的怒吼声,大伯惨厉的叫声。
大娘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房门,鲜血染红了窗纸,她却死也不松手。
她只觉得头一瞬间嗡嗡响个不停,撕心裂肺的痛自心底铺开,疼的她颤抖不止。
大娘关门之时的笑容,此刻还在眼前,犹如针扎一般的闪现着。
“剁掉她的手,别让那女人跑了.....”
她钻进密道之前,听到男人咆哮着说道,好似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她的整个脑海。
一路逃,一路伴着难以控制的痛苦。
这一家人都为她而死了,她如何能承受这样大的恩情。
就算是他们欠了贺兰枫的,可是却不是欠她的,要她如何回报。
已经无法回报了,她们都死了,菊花死了,她的父母也死了。
她心中悲痛万分,可是她却不得不逃,她们用生命缔造给她的生机,她怎能再辜负。
密道不是很长,只是自己挖得简陋通道,只能靠爬行前进,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更灵活些,将那些人落了老远。
终于爬到尽头,密道的出口在一条小巷子里,外面人群熙攘,正是帝都的主街。
应急之时,隐与人群中总是好逃过追兵,这就是老伯最初的用意的吧。
她扑落掉身上的泥土,站起身子,看了那个隐蔽而狭小的洞口一眼,拔腿往主街奔去。
帝都的街道她很陌生,漫无目的又慌乱的她,只能凭着直觉往王府走。
她本是一个路痴,记性又不好,沿路打听才终于找对了方向。
那个巍峨的府邸就在前方不远处,她终于心中有丝敞亮,快步便往王府走去。
再过两条街她就安全了,穿过一条街道,她的心情越加澎湃雀跃,只要到了家就好了。
情急中,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这个想法。
平生第一次她有了家的归属感,有了对家强烈的渴望。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吵杂声,她顿时心中一惊快速的躲了起来,循声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视线一瞬间模糊,她再不顾不及,起身便向遥遥而来的那个人影奔去。
“我终于找到你了。”
手臂被人一把拉住,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耳侧,回头果然是那张自己痛恨的那个男人。
“放开我!”她很咬牙切齿的说道。
男人却冷哼一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干嘛非要弄得如此凄惨呢。”
她不理会他,此刻她满心都是那个刚才一瞥而见的身影,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她就不怕了。
可是随后她便心如霜雪,那个人竟然不见踪迹了。
一瞬间,心情大起大落,心如死灰般的绝望将她包围。
男人伸手便要来抓她,却被她藏在袖中的匕首划伤,她紧紧握着匕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男人当即大怒,下令要手下将她拿下。
她那防身的功夫,面对一群打手的围攻,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片刻之后,她便被人横刀拿下。
男人呲着牙来到她的跟前,看着自己手臂上不断滴血的伤口,怒声喝道,“贱~人,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这就是冒犯我的下场。”
狠狠被他打了一个耳光,她将和着血水的唾沫吐了他一脸,“我不怕死。”
男人勃然大怒,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好,那我现在就成全你。”
“出了什么事?”正在此时有人说道。
男人顿时一顿,眉头一紧,他已经将周围的人都清理干净了,还有谁如此大胆敢看他的热闹?
“小侯爷,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来人看清男人之后,笑着说道。
男人眸色一顿,随后松开掐住钟离月的手,“原来是容王爷,只是家事而已。”来人正是容王贺兰祺,贺兰祺本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却在视线触及到钟离月的时候僵了脸。
他再也笑不出来,“小侯爷,不知这位姑娘犯了什么错?”
男人顿时一怔,看贺兰祺的模样似乎认识这个女人,“他是本侯府中的婢女,因为受了点委屈便私自逃了出来。”
他笑着说道,贺兰祺看着钟离月一身连泥带土的模样,心中竟隐隐生出几分刺痛,他点头轻笑,眸光却凝在钟离月的身上。
“我不是他的婢女,我根本不认识他,求王爷救命,给民女做主。”钟离月开口说道。
此刻她顾及不了太多,不管是谁只要能救自己脱离这个男人就好。
“小侯爷,若是真如这个女子所说可就不好了。父皇明日就要召见你,若是得知小侯爷如此胡作非为只怕会不高兴的。”贺兰祺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女子说话的声音,竟然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颤。
男人一怔,随后干笑两句,“呵呵......王爷,一个婢女的话怎能当真呢,难道王爷相信一个婢子而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