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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公园。
许君乐坐在秋千上对着手机目不转睛,他用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这里,搜了很久的精神分裂症。
各个社交平台他都没放过,他一一的搜索了一遍,到最后甚至去找了几篇论文……
新的手机运行速度很快,各种资讯应接不暇,快的让许君乐心惊,他无法做任何一点心理准备。
他希望自己能别那么惊慌失措,能冷静的面对事实,可不管他怎样给自己暗示,他的心都像是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的就要向下坠落。
精神病院……
五年……
……
他想起在纪萧笙家二楼的书房,透过门缝看到的那个背影与面貌都很模糊的女人,她生下了纪萧笙,却说不该生下他,说他是个疯子,最后打了纪萧笙一巴掌。
肯定很痛吧,许君乐想。
被剑刺进胸口时,摔下楼梯时,溺在水里近乎窒息时,被自己母亲送进精神病院时……
那些时刻,他该有多痛?
许君乐关了手机,这些字眼背后的真实将他最后一丝冷静吞没,一切都在摧枯拉朽般的下坠,眼泪,体温,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他从摇摇晃晃的秋千上下来,双脚接触地面,很稳定。
春光明媚,远处小孩玩耍的欢笑声不绝于耳,许君乐纷繁复杂的大脑最终只留下一个指令:去见他!
很迫切,因为时间短暂,生命短暂,他与纪萧笙之间甚至还隔着近十年的时间长度……
十年……
这样想着,他开始奔跑起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
别停!一秒都别停下!
遇见纪萧笙以后的那些时间,痛苦的,被命运捉弄的,犹豫不决的,自卑的……
那些时间,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挥金如土,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浪费了。
他正在与这些时间赛跑。
终于,许君乐站在家门口,他急切的的摸出钥匙开门,上气不接下气,钥匙对了好几遍孔,最后被他慌乱中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他俯下身去捡,门突然开了,头顶上是纪萧笙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调侃,“回来了?你的媛媛姐要是还在怎么办?”
许君乐站起身,他一头的汗水,脸色惨白,狼狈极了,纪萧笙见他这副模样吃了一惊,直接上手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许君乐拉住纪萧笙的手,他还喘着气,可他连这几秒也等不及了,他说:“我爱你。”
原来这并不是多难的事。
他急切的向前一步,“我爱你,你知道吧?”
他亲口将那柄可以伤害他的刀递到了纪萧笙手上。
纪萧笙正整理他被汗湿了黏在额头上的发丝,听完这话动作一顿,像是被小孩燃烧的正沸腾的爱意烫到……
很快,他将许君乐拉进门,想了想,从大衣里靠近心脏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
许君乐认得,那是他写的情书。
“我当然知道。”纪萧笙将信展开,“我很确定。”
那封信重新落入许君乐手中,他看了一会,有些艰难的开口:“这……你一直随身带着?”
纪萧笙手指轻轻的拂掉他额边的汗珠,“是。”
他摩挲着少年颈上剃短了的黛青色发根,低下头,细细浅浅的与他亲吻。
许君乐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呼吸又乱掉了,他近乎痴迷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想起以前和纪萧笙谈论爱时,他曾说过,爱起码是能治愈他内心许多伤痛的,那个人一出现,伤就会大好。
他说的,难道是自己?
可许君乐希望自己给予纪萧笙的,就是这样很好的爱。
他怀着这样的心思,开始回应纪萧笙的吻,毫无章法的亲法,纪萧笙忍不住笑,“好了…好了……”
许君乐搂住纪萧笙的脖子,他郑重宣告:“不,我还没有好。”
他鲜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一方面还是不太习惯与男人亲密,但更多的是,他太习惯于压制自己的欲望了。
其实很多时候,纪萧笙摸他的头或者触碰他的皮肤时,他的身体发出的那些类似于“别移开手!别停下!我还要!还要!!”的信号全部被他强行镇压了。
偶然一些味道会抢占许君乐的嗅觉,这时他会稍微冷静一些,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意乱情迷里完全昏了头。
太过潮湿的空气里会夹杂着各种气味,人的,动物的,物品的,很多人将这种味道称为是穷人的味道,许君乐就想,说不定自己身上也有,不知纪萧笙闻不闻得到。
他将整张脸埋进纪萧笙的脖颈,脸紧密的贴着他的皮肤。
纪萧笙身上常有的那阵香味变得很淡了,剩下水汽清冽,少许松柏树木的清香,就像是许君乐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如高山上的雪,冷僻又迷人。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许君乐仰起头,用力吻住这捧高傲极了的雪……
雪在融化,纪萧笙的嘴唇因他而起了一片的热,想必此时应呈现出一种鲜润的红色……
许君乐心痒的很,很想看看,于是睁开眼,正好见那薄薄的眼睑透着一片瑰丽的湖光山色,眼睫颤抖着,眉眼干净又漂亮,连皮肉都散发着好闻的香味。
许君乐无法抗拒的转移了阵地,他踮起脚,抱住纪萧笙的头,很轻的吻他的眼睛,口唇与那片肌肤接触,如同在亲吻一片花瓣……
忽然,他感到纪萧笙放在他颈上的手骤然施力,他不由控制的仰起头身体朝前倾,还没来的及反应,纪萧笙炽热的吻就印在了他的脖子上……
辗转到喉结处,纪萧笙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地方而反复流连了许久,最后还嫌不够,轻轻咬了一下,许君乐神经末梢都被挑动了,他下意识的搂紧了纪萧笙,后者的动作骤停,闷笑,在他耳边耳语:“我帮你……”
“帮个屁。”许君乐耳朵发热,一直痒到了心里,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他报复性的低头隔着衣物咬纪萧笙的肩膀,被纪萧笙两手薅起脑袋还不愿松口,最后咬着衣服不肯放,惹得纪萧笙捧着他的脑袋发笑,“像只小狗。”
他将许君乐额前的头发往后顺,如同对待一个小朋友,轻声说:“my baby puppy ……”
许君乐重新一头扑上去,脖子,下颚乱咬一通,“咬死你算了。”
纪萧笙仰着头重新抱住他,愉悦的笑声在狭窄阴暗的房间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