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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丫鬟替青城打点好了一切,青城欲去东夷宫看看,毕竟皇后是因为她而被皇帝禁足的,临走时她问了湘儿:“湘儿,尚书送来的东西可还在?”
湘儿闻言,答:“奴婢还没来得及扔,在屋里搁着。”
“可看了那是什么?”
“……看了。”湘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个簪子。”
青城没生气,点点头正欲走,想了想又折了回来:“与其搁着,倒不如借花献佛。”
“娘娘的意思是……”
青城点头,颇有深意地笑了:“你跑一趟,将它替我转赠出去。”
待湘儿去了又回来,青城便又带着两个丫鬟去了东夷宫。东夷宫这几日像是冷清了不少,青城来时就见大门紧闭,觉着有几分奇怪,待踏上台阶那大门又突然开了,出来的人竟然是那日奚落她的聆安。
聆安一见青城,显然愣了一下,要不是湘儿刻意咳嗽提醒,他还愣杵在原地。
“见过贵妃娘娘。”
哪知青城刻意等着他行礼后,领着两个丫鬟径直就走了,将一脸憋屈的聆安甩在身后。
踏上台阶,青城还未到宫门口旁边的太监就拦了上来,瞧了她半天,才不确定地说:“陛下有令,皇后娘娘禁足这几日,其他嫔妃不得进入东夷宫。”
看来他也知道宫里有个丑贵妃,却没想到丑贵妃居然丑到这种程度,才言语间如此不确定。
青城还未说话,屋内的皇后似乎察觉了宫外的动静,唤了句:“让她进来吧。”
“可是……”太监似乎有些为难。
“没事,皇上若是知道了只管说是我允准的。”
“好吧……”太监这才妥协,开了门,给青城让了道。
柳儿走在前给青城引路,青城从太监旁边走过,与太监相视一眼,发现后者竟用防备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被盯得又是疑惑又是莫名其妙。
进了东夷宫,屋内一股浓烈的异香,皇后正躺在榻上,穿着白缎的里衣,去了满头金灿灿的饰品,倒显得清丽了许多,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旁半个丫鬟也没有。
皇后像是刚苏醒,一见青城来忙让人搬了座儿,青城一坐下便瞧见了睡榻旁的小凳上摆了包药物,便奇怪地问:“怎么?一日不见姐姐生病了?”
“没……”皇后似乎本想说没有,却见青城好奇地盯着凳上的东西,突然改口道,“是有些不舒服。”
青城假装没有发觉皇后的异样,问道:“可见你脸色这么憔悴,现下可好些了?”
皇后微微笑着,点点头:“谢妹妹关心,我已然好些了。”
她这样反倒让青城觉着抱歉了:“说来也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被皇上禁足,怎么姐姐还谢我呢!”
皇后反笑:“这几日,皇上不许我见他人,我也没个说话的,正闲闷得慌,正好妹妹来了,你可不知姐姐我有多高兴了。”
“陛下也是,只不过是求个情,何必罚得这么重呢?”柳儿揪着手帕在一旁小声抱怨,却被湘儿拧了一把,暗示她不许多嘴。
皇后闻言,仅是淡淡一笑,幽幽道:“皇上也有他的难处。”
随后,青城又在东夷宫跟陪着皇后闲聊了几句,直到太监进殿来催,说皇后身子不适,该多休息不能费神太久,青城才带着丫鬟出了东夷宫。
出了东夷宫,柳儿仍想着皇后那儿的事,愁眉不展的跟着青城,久了,青城禁不住问她:“怎么?那么担心皇后我让你去伺候她得了。”
柳儿一听,连忙摆头:“娘娘可别!我担心皇后是因为皇后人好,被皇上这般对待觉着有些不平罢了,娘娘可不要乱想,奴婢对娘娘可是忠心耿耿。”
“皇后人好?”青城假装生气,“你倒说说,皇后哪儿好了?可有娘娘我好?”
“在奴婢心中,娘娘跟皇后是不能用来比的,娘娘是奴婢的主子,而皇后……”她想了想,小脸颇为认真,“她就像个大姐姐一样!”
“姐姐?”青城直觉好笑,“你有几个胆子把皇后称姐姐?”
柳儿闻言只摇头:“那是娘娘您不知道,皇后待奴婢可好了,您未来宫中之前,奴婢本是要去伺候皇后的丫鬟,是皇后让奴婢来您身边的,奴婢会进宫中也是拖了皇后娘娘的福。”
“你是说皇后将你让给了我?”
“对啊。”柳儿愣愣地点头。
青城会意地点点头,又转向湘儿:“那你呢?”
见问到自己,湘儿顿了一下,才回答:“回娘娘,湘儿自小在宫中长大,先前一直在辛者库劳役,直到娘娘进宫,奴婢才被调过来伺候娘娘。”
青城略略点头,叹道:“难怪,你比柳儿懂规矩多了。”却招来柳儿一声疑似委屈的埋怨:“娘娘……奴婢不懂规矩吗?”
“也不是这么说。”青城捏了捏下巴,思忖,“其实——”
青城话刚说到一半,就闻身后传来一声马儿的嘶啸,接着混乱的马蹄声逼近,她刚一回头就猛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起,扔上马背,在两个丫鬟的惊叫中一路飞跑出去。
“娘娘!”
“娘娘!”
被扔上马背的青城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腹部搭载马背上,眼前什么都看不清,耳旁是呼啸而过夹杂着马蹄的风声。另一个方向似乎有很多的人在追,她的手条件反射地在空中乱舞,伸手一拽,便拽住了一条男人的腿。
她这边刚一抓住,就听马背上的男人张狂地笑道:“哈哈,小美人你别急!等出了皇宫,你想摸哪儿哥哥让你摸哪儿!保证填了你的寂寞让你爽个够!”
采花贼?!
青城脑海里立刻反应出这三个字,随即她也不挣扎了,任他抓住自己的身体一路策马狂奔,那男人似乎还颇为纳闷,笑着说:“看来你是个被皇帝冷落很久的女人啊,被我抓住你也耐不住寂寞了吗?!”
青城不说话,只是在心里笑。这采花贼胆子挺大,劫到皇宫里来了,不过估计她要不是没长眼珠子就是眼神有问题,若不然也不会劫到她头上。待会儿看我们谁怕谁!
其实她也有另一番算计,这采花贼被这么多人追着,捉了人必然是要出皇宫,若他真能有幸逃出去,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是打好了,采花贼却让她失望了。穿过两条街后,皇宫的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采花贼被包围,她逃出皇宫的希望算是熄灭了。接着是那俗死人不偿命的对白:
“大胆采花贼,你已经被包围,还不束手就擒!”应该是个锦衣卫头目说的。
“束手就擒?少拿你那一套吓爷爷!你爷爷我还活得好好的!”毋庸置疑,采花贼说的,但是现在细听一下,这声音还蛮好听的。
接着,采花贼一面用手抓住她的后襟,将她的头向后缓缓拉起,一面大笑着说:“回去告诉皇帝老儿,这位美人爷爷我带走——啊!”见到青城的脸,采花贼被完全被吓了一跳,哪知,青城动作飞快,袖中匕首眨眼间便悄悄抵住了那人胸口,回眸便是一声冷笑:“不带我走,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