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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郎过了。”
管家又重复了一遍。
高士廉面色逐渐潮红,突的哈哈一笑,“好好好,吾孙大才。”
说完,急匆匆往外去。
高德阳在房中苦背着诗词。
高士廉到了门口,一只脚越过门槛,然后又收了回来,他偷偷观望两眼,又悄悄转身离开。
刚从高德阳住的小院的月亮门出来,与快步而来的名儒撞了个满怀。
“国公,在下听府中人议论,说少郎考过了帖经,可是真的?”
高士廉点点头,笑呵呵道:“还得多谢先生苦心教导,先生不负名望之盛,真乃大才,我儿要真能中进士,不管先生有何条件,吾都无二话。”
名儒只觉得见了鬼。
一个四书五经都背不下来的人,竟能考得过帖经,一时间,名儒都觉得,这世界实在荒唐。
到了第二日,高士廉不顾高德阳反对,硬是亲自来送他赴考。
到了宫门口,高士廉拍着高德阳的肩头,“孙儿,放心大胆去考,咱已经过了第一场了,就算诗赋这一场考不过,也没个什么。”
高德阳信心满满,“祖父,你放心吧,这一场我必过。”
高士廉老怀欣慰的大笑两声。
还是在尚书省前的广场上,一切的流程和布置都和昨日没什么变化,皇帝仍是亲自监考,唯二有所不同的,一是坐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二是桌椅板凳比昨日少了一些。
等的考卷发下来,高德阳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诗赋,就考两道题,一道,是以天下为题,让做首七言诗,另一道,是以清平为题,要做首百余字的词。
高德阳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在其他人还咬着笔杆子,苦思冥想的时候,他一口作气就写完了诗赋完了词。
大鼎里的香,才燃了不足拇指长,高德阳笔一放,又高举起了胳膊来。
今日负责巡视进士科这一列的,是另一个八品小官,他是不认识高德阳的,见他举手,不急不慢的过来,板着脸道:“何事?”
“交卷!”
小官错愕,高德阳瞄了他一眼,随即起身,冲着上头的李世民作揖一拜,然后转身就走。
李世民眼睛一眯,让张阿难又将他的卷子取来。
“四海九州无乱闻,悠悠盛世无饥馁。”
“帝福盛泽延天下,和声琴鸣奏大治。”
“今朝君臣贤良直,天清地宁传万世。”
这诗不算绝佳,但也不算平庸,可给个偏上,高德阳弱冠之龄,能作出这样的诗,也算是大才了。
李世民对他,是越来越感兴趣。
高德阳从宫门出来。
不等车夫喊,他就到了跟前。
高士廉正泡着茶,高德阳突钻了进来。
“祖父,考完了,回吧。”
矮桌上,摆着个小火盆,铜壶的水还没有沸腾,一壶水都没有烧开的功夫,就考完了?
高士廉怔怔看了一眼,傻傻的点点头。
诗赋,没有什么标准答案,评判一首诗的好坏,完全就看各人口味,要想得出最公平的评价,只能是让多几个人来看,因尔,这第二场的成绩,足足过了一日才张贴出来。
在朱雀门外,贴着好几张榜单,在进士科那一张榜上,高德阳的名字位居首位,排在他之后的,就是郝处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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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问,科举最后一场,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可金榜题名鲜衣怒马。
放眼长安城,有一家算一家,可没哪个子弟中过进士。
高德阳若真能以弱冠之龄,凭借真才实学高中进士,那以高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他以后的前程将不可限量。
年迈厚大的手紧抓着高德阳,颌下的白须随着激昂难安的心绪抖动着,高士廉想说什么,但嘴张了又张,只是强挤出分笑容,“孙儿,好好考,中不中的不要紧,可千万不要紧张。”
高德阳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而后抽出被高士廉抓着的手,迈着随意淡定的步伐,昂首挺胸的向着宫内去。
高士廉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当高德阳身影消失于宫门,这位经历了天下大乱,宦海沉浮一生,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申国公,心里突然像是起了火,他两手往后一背,建造难安的来回走个不停。
经过两轮大浪淘沙,尚书省前广场上的桌椅,比之第一场的时候减少了七成。
高德阳寻到位置坐下,转着脑袋左右来回看看,不少学子都面露紧张忐忑,一小部分胆量不够的,更是渗出了满头大汗。
嘿嘿~
高德阳莫名一笑。
仍坐在他身后的郝处俊,从这笑容之中感受到了胸有成竹,以及一种高高在上的自信。
很快,皇帝和房玄龄以及长孙无忌露面,和前两场一样,李世民站在台阶上,先训了两句话,而后考试便正式开始。
“高齐以暴虐而治,君王无德无行,故臣民不忠……”
拿到卷子,看到策问所考,高德阳笑容满面,这道题他可是背的最为熟络。
拿起笔,沾点墨,不带一分思考,高德阳唰唰唰的就写了起来。
笔锋流转,如水银泻地,当其他人还在一字一句的斟酌,该如何解答之时,高德阳已写了大半。
李世民的眼睛,虽然总是在来回巡视,但余光一直关注着高德阳。
青烟袅袅~
鼎中的香烧了一半。
高德阳笔一放,轻吹一口气。
湿润的墨水迅速浸透纸张变得干枯。
高德阳也知策问的重要性。
帖经、诗赋,这两场只是考察学识文采,真正能决定中不中进士的,就看策问这一场。
故而,他也不再像前两场那么轻佻,再答完题后,又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别字,以及标点符号都妥当后,这才举起手来。
郝处俊还一个字未写,脑中也才初步有了个解题的思路,没想到这位高公子却就要交卷。
贵家子就是贵家子。
他们所得到的教育和培养,绝非是寒门所能比得上的。
暗叹一口气。
郝处俊提笔,不急不慢的答起题来。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就算起点有高低又如何,只要一步一步不停歇,总能站的上高峰。
策问这一场,负责巡视的,已经从八品官变成了六品官。
穿着浅绿官袍的内谒者监,看了一眼答完的卷子,也未多说什么。
高德阳站起,冲着上方躬身一拜,然后自信满满的离去。
李世民呵呵一笑,“去,将卷子拿来。”
张阿难小跑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