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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转守为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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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兰好奇地展开了信,刚扫了两眼便笑道:“哥哥写的,他的字迹我还是能瞧出来的。”继续看下去,她的笑容却渐渐收了起来。

    “好奇怪他要这个干什么?”匆匆看完了信,芷兰一脸探究地望着湛少枫问道,想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湛少枫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看能不能

    做出来呢?”

    芷兰皱着眉想了想说道:“也许吧,之前做过类似的,但还需要改进一下。只是,他什么时候要呢?”

    湛少枫脱口而出:“越快越好。”

    芷兰怀疑地打量着他,问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湛少枫继续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是你哥哥要的东西,一定是非常要紧的,对不对?”

    “唔那是。”芷兰想了想,说道:“给我两天时间,我眷。”

    “那就辛苦你了。”湛少枫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快吃饭去罢。”

    芷兰仍是满腹狐疑,但她知道湛少枫向来嘴巴严实,只要他不想说,自己也甭想探出任何消息来,只得悻悻地推门出去了。

    湛少枫并未跟随上前,只是微笑地看着芷兰离开。房门一关,他那温和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严峻起来。

    岳父走了一招险棋,但这盘棋尚未下完,随时都有被破局的危险。因这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斗争,相对于棋局那一头的皇帝和太后,他们这些臣子草民就如同蝼蚁一般无足轻重。

    这本是那些皇亲国戚的窝里斗,却要将旁人裹挟进来代为受过。一向忠君事主的岳父会出此策,显见已是忍无可忍。而他一个自小长在西域边陲的人,更是不会拘于那些所谓的君臣大义。

    即便是蝼蚁,也有爱生恶死之心,更何况是人呢?

    太后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这些年来她虽韬光养晦,没有什么举动,但由于其耳目众多,所以对于宫中发生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如今那个安插在皇帝身边最重要的棋子被铲掉了,于她就如同被剜掉了一双眼睛一样。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所有事都要过自己的眼,这样消息不灵通的状况在宫中是极其危险的。于是,借着一次皇帝来请安的机会,太后便赐了一个宫女给他,专为照顾皇帝的衣食起居。

    皇帝倒也没有推辞,甚至破格将她封了待诏,可偏偏却不用她,只将其晾在后宫,日日里锦衣玉食供养着。人已经给了皇帝,自然任由他处置,更何况一个小小宫女能升为四品御前待诏,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太后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这天是正月初十,再过几天便是上元节。全城将张灯结彩,燃放烟花,百姓也将倾城出动赏灯过节,到时必是热闹非凡。这样的节庆最容易发生火情,各种小偷小摸的盗匪也将四处出没,因而城防是至关重要的。往年这个时候,皇帝总是委派老练心细的林慕白来负责城防事务。可偏偏这几日林慕白身子不爽,养病在家,这差事便落到了三皇子晟玄渊的头上来。

    从未做过这样差事的晟玄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早早就和林观云一干侍卫以及下头几个衙门安排了各项事宜,又去寻了林慕白反复合计商议,确保没有任何纰漏后,这才前来面见皇帝。

    听了他的安排,皇帝沉吟良久才道:“布置得倒是全面,林慕白可有指点你一二?”

    “回父皇的话,这正是儿臣前几日与林大人商议的结果。多亏了他的建议,若无他指点,儿臣只怕难当大任。”晟玄渊答道。

    皇帝眉棱骨一抖,颇有些不悦地说道:“‘难当大任’?这话也未免太过了罢?为人君者,最要紧是‘平衡’二字。倚重臣下是一回事,过分依赖又是另一回事!自你十四岁起,朕就让你独自办差,几年下来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错。”晟玄渊面上惶恐,心中却是诧异又感动。父亲今日这番话,看似严厉,实则是一番心迹的表露。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皇帝又接着说道:“从今往后,各部的事务你都要慢慢熟悉。既然林慕白‘病’了,那么,你就从刑部着手吧。审理案件、决狱断案,最是能看透民间百态,你要好好琢磨。”

    “儿臣遵旨。”晟玄渊再次磕头领旨,心中暗叹林慕白料事如神。由此看来,父皇果然对林家起了忌惮之心。林慕白此时称病,也算知道进退,父皇显然心知肚明。

    他起身正要离开,却又被皇帝唤了回去:“你选妃的事进行得如何?”

    晟玄渊深知他定是听说了自己放出的消息,于是笑着答道:“儿臣这一向忙碌,倒有些顾不上这些事。皇祖母特地为儿臣分忧,荐了文弈梁家的二小姐,人品倒也不错。不过,这些事终究还是要父皇做主的。”

    “选妃不是小事,还是要好好上心才是。一不留神看走了眼,日后就是祸患无穷。”皇帝缓缓地说着,眼神已是变得阴郁,或是想起了已经赐死的宸妃。只听他又说道:“文弈梁这个人朕记得庆元五年时,似乎曾犯过贪墨之罪,声名不佳,有碍皇家体面,不宜结亲。”

    “既然如此,儿臣这就拒了这桩亲事。只是,皇祖母那边恐怕不好交待呢。”

    皇帝好似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干笑了一声说道:“不好交待?你这刺儿头是出了名的连太后的帐都不买的,什么时候也会怕起她来了?”

    晟玄渊额上立时沁出一层细汗来,连忙说道:“那时儿臣年幼不懂分寸,只知处处和人顶撞,如今回想起来真是惭愧万分,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挥了挥手说道:“这件事你也不必作难。太后那边,就算你不去说,自有人会去说的。”说话间,他一直冷冷看着殿外,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