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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你需要做的不是等待别人靠近自己。
而是大胆跨步向前
一:别扭的约会。
阿梅的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而她身旁的男人,却依旧是满脸的面无表情。
阿梅不住地在想,世界上恐怕不会有其他任何情侣比她和自己身旁的男人的关系更奇怪的了:认识才不过一天,她就跟着男人过上了常人看来疯狂的生活,但在整整一年后的现在,他们才终于终于
终于,拉起了手。
阿梅简直就觉得,就是真的去泡一根木头,她这一年的努力,也该把它泡得通体酥软了才是。
但是,无论阿梅如何旁敲侧击,如何软硬兼施,这个该死的木鱼就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对于阿梅无数次的好感视若不见。
这其中倒是有两次,木鱼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忽然大胆地朝阿梅示爱,并且手脚也会变得不规矩。要说还是阿梅聪明,好几次都快已经褪下最后一件内衣了,结果她还是及时发现了木鱼那不正常的坏笑,然后随手用任何东西把他砸昏过去了事。
最近几个月,木鱼二号篡夺。一号身体的频率明显地增高了,不过只要这小子改不了那动不动就坏笑的毛病,阿梅总能将两人很容易地区分开。
倒不是说阿梅有多讨厌木鱼二。号,可看着这个老说自己“虽然不是人”、“虽然已经死了”的鬼魂,在木鱼一号的身体里吃自己豆腐,她就是忍不住想把他打昏过去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好男人。和坏小子,冰山般冷酷的型男和笑容勾魂的花花公子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共用一个身体的话,阿梅现在所处的情境真的可以羡煞许多女人了。
这一年来,阿梅和谕天明兄弟已经组成了非常好。的搭档,他们到处寻找身怀“阴劫”的人,然后阿梅再靠自己“子母劫”的特殊体质将缚灵们的注意力从阴劫吸引到自己身上来,在一番追逐打闹生死相搏后,阿暗便能“吃”个大饱,而谕天明则又拯救了一个个困在世间的孤魂。
这种生活刺激、惊险,而且容易上瘾,更何况最麻烦。的部分都是谕家兄弟在解决,阿梅只要负责当鱼饵、尖叫着四处乱跑、等待缚灵被木鱼兄弟解决就行。
不用再担忧自己的生计,也没有时间担心自己。那不知所谓的病,阿梅的生活虽然节奏过快了些,但她还是感到很快乐。
当然了,如果谕。天明能稍微对她的好感表达做出一些回应的话,阿梅会更高兴的。
所以,当阿梅得知了这次的事件之后,便极其兴奋地拉着谕天明加入。至于这块木头,反正在东边救人和在西边渡鬼对于他来说也没啥区别,虽然他对这次要做的事微皱眉头(相当于普通人的眉头紧锁),但他还是同意了。
因为这次的对手怨念之大,在谕天明看来也极为罕见。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副囧得无法再囧的情景:谕天明和阿梅,携着手走在日落后的小道上。
“喂,我们现在是在装情侣,你稍微走得离我近点会死啊?”阿梅忍无可忍道。
他们手是拉在一起,但谕天明要是再往远走一些,他们的手臂就要被拉成一条水平的直线了。
“哦”谕天明极度难受地吐出了一个字,然后稍微往阿梅这里靠近了几公分。
嗯,情况好多了,现在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只够塞下一个不超过两百斤的胖子了。
“喂,你这样,那家伙再过一百年也不会出现的啦!”阿梅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
“其实,”谕天明一本正经道:“我们也没有证据表明,我们这样做就能把它引出来。”
“你要我重复多少次才肯相信,你这个死脑筋!”阿梅不耐烦道:“我来问你,这只鬼是不是专门在半夜出现?”
“是。”谕天明点头。
阿梅又道:“那它是不是只攻击情侣?”
“是”又是点头。
“那你说,除了装情侣引它上钩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么?”阿梅有些歇斯底里起来:“装情侣啊!你当是装带女儿逛街的别扭老爸呢?”
谕天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调微降(根据阿梅一年的研究,这是他服软的表现)道:“那好吧,我该怎么做?”
“首先,”阿梅吸了口气:“你先靠我近一些,至少是我手臂贴着身体也能碰得到你的距离。”
谕天明这人的肠子真是直得够可以,阿梅的话刚一说完,他立刻贴到阿梅身旁,吓得阿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来你要说,过来了你又躲,”谕天明极端不耐烦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只是吓到了嘛!”阿梅弱弱地抗议了一句,接着忽然挺起那小小的胸部,往谕天明又靠近了一步,然后吐出了两个让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字:
“亲我。”
听到这话,就连谕天明都不可能再没反应了。他五官同时出现了明显的位移,挤出了一个困惑中带着慌张的表情:“你说什么?”
“亲我啊!”豁开脸皮的阿梅反倒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不亲我,这怎么叫装情侣?如果引不出那只阴魂来,以后再出人命,又该谁负责?”
这话直刺谕天明的软肋,他最看不得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及时或是失败而有人丧命。
他们注意到这里的灵异事件已经有好些天了,好几对情侣在这附近被看不见的东西攻击,有两个人受到了不轻的惊吓,还有一个现在仍关在精神病院里进行着调养。
不就是亲么,谕家的鬼咒师,难道还怕这个?谕天明横下一条心,朝着阿梅低下了头去。
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但看着谕天明靠近的双唇,阿梅的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剧烈起来,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啵
“喂你这叫亲啊?这比蚊子咬还轻的动作算是怎么回事啊?”满怀期待的阿梅实在很有将面前的男人撕成两段的冲动,但沉默了两秒钟,阿梅忽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设想:“你你该不会从没亲过女孩子吧?”
“不是,”谕天明面如石膏地摇了摇头:“我亲过四个女的和三个男的,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做人工呼吸,还有两个是为了吸出粘在他们喉咙里的怪”
“不是问你这个啦!”不知怎地,阿梅的脸先红了起来:“你不会没有谈过恋爱吧?”
从谕天明茫然的表情看来,显然他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你这笨蛋!”阿梅笑着嗔了一句,然后自己迎了上去,主动用自己的唇,贴上了谕天明的冰冷。
“嗯嘴唇稍微打开点会死啊?”
“差不多了,你牙咬那么紧干什么?松开点再松开点!”
“放松点,嘴再张开些,然后还有舌舌唔”
谕天明或许是感情白痴,但他却不是个笨男人。
所以,之后阿梅就没有办法再说教了。
很多事情,其实也不用教。只要你走出了第一步,本能会替你完成余下的部分。
现在,任谁走过这两人的身边,都不会对他们的情侣身份有任何怀疑了。
不知两人这样在口舌之间缠绵了多久,一股逼人的寒意,忽然从一旁的草丛里冒了出来,并直窜向这对“情侣”
“终于出现了!”谕天明立刻推开了阿梅,以最小幅度的动作擦了擦嘴,接着另一只手朝着阴气洒出了一把金色的粉末。
“阿暗,圆!”
“终于轮到我了。”在半空中,一个悠悠的声音叹气道:“再看你们这么下去,我的牙都要酸掉了虽然我并没有牙。”
金光乍现,一道圆形的光墙迅速形成,将诡异的阴气锁在了金光之内。
“让它显出形来,阿暗!”谕天明命令道。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阿暗抱怨了一句,黑夜中忽地凭空设生出一股风旋,风旋穿透了“圆”之光壁,在圆内猛烈地旋转起来。
“嗷!”园内的虚无中忽然生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接着在劲风的撕扯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像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个谕天明也没见过的奇怪阴灵,他长着一个肥胖无比的身躯,圆鼓鼓的肚子直接沉到地面,连有没有腿都看不出;它的两只手臂只有普通人的一半长,每个手掌上都只有两根手指;在肉球的最上端,有着三个圆滚滚的光头,左边的脑袋呆呆地看着天空,双眼无神地口吐白沫;右边那个啧俯视着地面,嘴里念念有词;最中间的脑袋瞪着不大的眼睛死盯着谕天明和阿梅,眼中似藏着无尽的怒火。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阿梅惊呼道。
谕天明没有回答,因为他也很惊讶。这东西身上所散发出执念之大超过了普通的缚灵、地鬼甚至幽煞,但谕天明却无法从它身上感受到任何灵魂波动的气息。这就很奇怪了,因为所有的阴质生命体都是由人的灵魂所演化生成,即使他们变异成了怪,灵魂的味道都无法被掩盖。
但在这个三头胖子的身上,谕天明感受不到丝毫灵魂的气息。
他就像是一个虚像,一个不该存在的虚像,但他身上的阴气和怨念,却是实打实的存在着,并且即使在“圆”的包裹中,它依然有膨胀的迹象。
“需要我的意见么?”阿暗空洞的声音飘到谕天明耳际道:“这像是我在‘那一边’看到过的东西,就是在被那些老鬼们拉回来之前的那个地方。”
“是什么?”谕天明问。
阿暗揶揄道:“是神吧。”
神,这个字在任何宗教的字典里,都享有最无可替代的份量。
他们代表着创造一切的伟大,无所不知的智慧,还有无可匹敌的力量。
但在言咒师们的记录中“神”这个字却有绝然不同的解释。这些纵横阴阳之间的怪物们认为,所谓的神明,只是借由人们的信仰诞生的,除了人和鬼之外的第三类生命。
一个人的信念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数千人、数万人甚至上百万人秉持着同一个信念,那这个信念本身就拥有了力量,甚至,拥有了生命。
三年前的“柒”时期,言先生、老查和狐贰(据记录至少出动了三名)曾经击破过一个邪教,那个邪教中有两位高级的魔法师和一名智僧,他们靠着中西结合的古怪阵法将上万名教徒的信念实体化。关于那场战斗的记录并不多,但“柒”的这三位成员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参加任何形式的活动,就可见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由信而生的怪物,绝对不是一般的棘手。
面前的这只三头胖怪身上带着强烈的阴气,肯定不是由善良的信仰生成的,而是由众多人对同一件事的怨念中诞生的恶神。
就在谕家兄弟头疼如何应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神”时,异变忽然发生了。
三头胖怪的三个头忽然齐齐往上抬,接着全都张开了嘴,似是在呐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就在这无声的呐喊中,那从未被任何阴气冲垮的金色光壁,忽然崩裂并彻底消失。三头怪摇晃着椭圆形的身体,忽然猛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牙怎么又开始疼了这些牙医真的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