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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忘了vipp作者认证号,更新过点了,内牛满面,要是个文,摆脱吱一声,我怎么觉得上架后只剩一个读者了)
我低声笑道:“你和幽冥教倒是熟悉得很。”
妖桃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往事一般,幽幽地凝视着酒杯。
“怎么?你也想一醉解千愁?”
“能解倒好了,只怕越喝越醒,越喝越冷。”妖桃叹了口气:“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这颗桃子好久没吟诗了,我以为它已经一心向道忘了这些酸酸涩涩的东西,没料到啊,还是这么张口就来,不知所云。
既然这个龙三公主只是山寨货,坐中的其余神仙想必也是假冒伪劣品,只是世间真的有这么多长得肖似之人?
妖桃哼哼唧唧地道:“天下、天下之大,无、无奇不有长得像,有、有什么、什么出奇?”
妖桃什么时候变成大舌头了?我低头一看,呀,要死,不知怎么的,桌上多了一面青色盘子,盘中盛着米白色液体自然就是赤丹碧云,而妖桃就漂浮在这一盘酒液之中今天倒是长见识了植物的饮酒方式
我定睛一看,桌上的那个淡青色酒壶已经不见了嗯,这个盘子妖桃悄无声息地在我鼻子底下把一个酒壶炼化成了一个盘子?改变器物的形体并不是什么高深地术法,可是,想要在须臾之间无声无息地做到,应该还是需要一点牛x的真功夫的
“妖桃。”我压低了声线道:“你地酒量好像不怎样啊。”
“我、我本来就、就是著名地、著名地一杯、一杯就倒”妖桃地语气还相当地不以为耻深以为荣。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以后想要对妖桃严刑逼供。除了锉子还可以加上一壶酒效果一定相当不错。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妖桃醉了之后说话声音大了许多。坐中不少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不过我这样无足轻重地无名小卒应该入不了他们地眼。他们地视线很快从我脸上落到妖桃身上。天下之大桃子精应该也是极多地。他们也没继续注意我们这边。
他们这么做地理由么。还有一个。龙三公主来了。
我地视线落在她脸上。又转过头去看西海九娘。虽然对西海九娘来说很抱歉。但地确是云泥之别。两人面容纵然九成九地相似。但龙三公主那种气韵流动地美。西海九娘根本无法企及。
妖桃再没发出一点声响。我低头一看。盘子里竟然空了!之前酒壶里地酒饮之不尽倾之不绝。不至于变了个形状就失了妙法吧?妖桃是怎么把这喝不完地酒喝完地?
嗯幸好妖桃酒品还算不错,不吵不闹不发癫,不过谁知道呢,天知道过一会儿它会不会忽然发酒疯,我左右看看,趁着大家的视线都落在龙三公主脸上,赶紧捏着桃子溜了出去。在珊瑚林里转了半天,不知怎么的,我又回到了那个铺着水晶砂的小广场,幽然高坐的“幽冥教教主”不在那里了,可能去前头招待贵宾了吧,但坐在广场中间的鲛人依然半低着头清唱着“数声。又报芳菲歇”也不知道教主给她开了多少工资,老板不在也不摸鱼。
她的歌声动人极了,我忍不住靠近了在她身边坐下,她翻来覆去地只是唱着同一:歌,我忍不住问:“可以点歌吗?”
她没有理会我。真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好员工。要是把她挖角到冥界去,一定能把杨戬感动得冒泡,不过在冥界大概她得换首主打歌,我想,往生咒挺合适。
忽然不知从哪来袭来一道暗流,迅疾无声,暴烈无色,浩浩荡荡自我头顶冲过去,虽然幸运得不曾被它撞上,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地在水里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我仰脸去看:“,妖桃,不会那么巧真的只是暗流经过吧?”
再一低头,妖桃还傻睡呢。把我弄到这里来,也不告诉我到底来干什么,他就和周公幽会去了,真是岂有此理。
我叹口气,把它拾起来塞进乾坤袋里。
回头一看,忍不住错愕,我道那绿裳鲛人怎么见我不惊不惧不闪不避,一条黝黑铁索从她下身的鱼尾正中穿过钉在地上,若以人来算,就是钉穿了膝盖骨,不是不惊惧,而是闪避无能。
对这如水佳人用上这样的霹雳手段,太残忍了吧?我本来对幽冥教教主还有一点点好感,觉得他纵然自以为是到底还有深情这一个好处,可现在看来我摇摇头。
一团雾气轻笑起来:“与教主无关,是我把这鲛人的公主钉在了这里。”在水中,佐荷不再那么虚无缥缈,明明灭灭间我能隐约看见她的轮廓,也可能
功力恢复了些聚拢了形体。
我皱起了眉头,我还记着她企图用幻术迷惑我,相信她也没忘记我把镜子摔在她脸上,现在我只身跑进幽冥教的老巢来,她会轻易放我走吗?—我把手按在乾坤袋上,心里安定了几分,嗯,我还有一个妖桃傍身,关键时刻只好牺牲大我成全小我了。
“纵然不是他做的,他纵容你这么做,也不少什么好东西。”我真不明白那位神奇地幽冥教教主到底给佐荷灌了什么**汤,让她对他如此狂热——最合适的解释当然是仰慕之情,但我总觉得佐荷的里掺杂着一些别的、我现在还不能理解的情绪。
“教主归来是大喜之事,你既来道贺,我也不与你为难。走吧。”
佐荷倒是难得地通情达理,我当然呢,要趁这个良机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过,走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那个教主有什么好的?”
那个恍惚地轮廓震动着,连颜色都变了,忽红忽绿——这是情绪不稳定的意思吗?我吐吐舌头,趁她还没出手打我,赶紧跑。
不料,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她居然回答我了:“你这样卑微地小鬼无从窥得大道,自然不明白我幽冥教的好处。”
大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妖桃每天所求也无非让我窥得大道,如此说起来,幽冥教教主比妖桃要牛多了,毕竟妖桃对我地密集轰炸式洗脑到现在都没什么大的成效,而佐荷分明已经到了幽冥教教主要她的头当凳子坐也不会拒绝的程度
我在珊瑚林里绕啊绕,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又迷路了手腕上的血线固然可以指引方向,但那是直线上的方向,在迷宫里并不适用。也不知道这珊瑚林是谁的设计,曲里拐弯,到处都是分岔路,而且我敢肯定,它们一直在悄悄变动,之前能走的路过了一会儿就成了死路,明明走过的地方过一会儿又绕了回去,我试图往海面浮去从上头脱身,但某种看不见的阻隔压住了我。
我打开乾坤袋一看,死妖桃依然酣醉未醒,我正焦躁着,前方衣袂一闪而过,我唤了一声:“龙三公主!”
今天真晦气转过脸来的是面色十分不善的西海九娘如此说起来,她的衣服也和龙三公主差不多呢,都是不仔细看会误认为白色的极淡的浅紫色,身上披着深紫色的飘带,也不知是巧合抑或故意模仿。
我谄媚地笑笑:“九公主!我迷路了,你能带我出去吗?”
西海九娘微微抬了抬手,似是要发怒,但片刻之后还是把手放下来:“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语毕她回过头,径自朝前走去。
这是默许了要带我出去么?算了,我一个人瞎转也不是办法,跟在她后头吧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她一直沉默着,我也不敢和她说话,她在珊瑚林里绕来绕去,半天也没出去,我心里揣度着:她不会也迷路了吧?
眼前忽然开阔了一些,一片空地中间是一个小屋子,西海九娘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门上一个贝壳做成的牌子轻轻摇摆了两下。
太悲摧了,贝壳上写着,茅房。
过了一会儿,西海九娘出来了,看到我还在外头站着,微微有点讶异,走到珊瑚树围成的圆墙边伸手叩了叩某处,圆墙打开了一道出口,外头水草飘摇,鱼儿游动,显然是正常的海底了。
我赶紧跟在她身后游出去,出口迅速闭合了。
水草深处一个人迎了上来,鲛人!我眼睛一亮。漂亮的深绿色长发卷成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在裸胸前,下身覆盖着片片银色鱼鳞,显然,传说中关于鲛人对遮蔽身体没什么兴趣这一部分是真的。
“那是他吗?”鲛人并不在意我的存在,开口便问道。
西海九娘摇了摇头:“不是真的他,又或者不是完全的他——我不能确定,总之不是我当初见到的那个他。”
“百世轮回里忘却一些,改变一些,也是有可能的,又或者他方才忆起自己是谁,力量并不完全。”鲛人揣测道。
“也许吧。”西海九娘淡淡地道:“我答应你们一族的事情做到了,以后不用来找我了。”
“但是公主”
“无论不是真的他,或者不是完全的他,鲛人都远非幽冥教的对手,你们不可能从幽冥教里抢出一个人来的,若是横生枝节,恐怕事态会向你们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他曾经是我们的朋友。”鲛人的语气忽然变得轻柔了许多。